13. 臭名昭著的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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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撒读懂了唇语。

    总审判官敲响法槌。

    以撒没有回应，他保持抬头望向前方的姿势，视觉中，马蹄形阶梯的议厅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焦急、不解、否决。

    只需目光相对几秒，便让以撒阿特拉哈西斯察觉出，裴忌韦珥也是一名领袖。但和他不同，对方没有选择战场，而是蛰伏在幕后。

    以撒感受着裴忌韦珥的目光，收回视线。

    之后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以撒不看也知道。是他的灵魂来到了这具身体中。

    一名士兵失望的把臂膀上的FOXTROT队伍袖章扔在地上，转身拿枪弓腰离开。

    他们所要面对的，是控诉自己违抗军令执意进攻合众国边境的国会与检察院。

    本是倒躺在吧椅上的红摩忽然松开双脚，顺势往下滑动，像一条柔软的蛇扭曲摔倒在地毯上。

    提交他违抗上级命令文件的一级检察官正从审判人员身边离开，以撒只能看见男人的侧脸和他垂落身侧的手臂。

    ……更是上辈子，自己契约的最后一位斥候。

    这里，不是战场，更没有肢体语言攻击，但在庄严肃穆的蒂尔堡军事法庭上，两人隔着其他斥候，弥漫出一股挑衅的气氛。

    从去年开始，裴忌韦珥便一直秘密调查他的族群。

    

    「你知道的，兰诺特还在抢救中，有可能永远失去左小腿。」

    可他手中酒杯，稳稳的没有洒出一滴液体。

    红色长发杂乱缠绕在一起，他单手撩开暴露明艳笑脸：「你不适合搞政治，但应该早点明白……战争胜利是帝国的胜利……但要是失败，是你个人的失败……」

    他们总是自称为以撒的武器。

    以撒闭合双眼深呼吸，浓密睫毛微颤，随后他半睁着眸子注视远处。

    「啪——」

    

    他还是命令队伍撤退。

    入学战役中，以撒再次分化为领袖。

    他的脸，像一张失真没对焦好的照片，与记忆中的另一人重叠，却又不完全相似。

    以撒只想重启战争，享受人间地狱般的战场                        ……

    会议厅内，中央屏幕上的光芒随着F小队解散渐渐黯淡。

    黑发绿瞳，尤其是那副胆怯犹豫的模样，太像艾萨克。

    「你们在透过我看谁？」以撒歪头询问。

    他带着笑脸，语气却十分侮辱：「设备老旧了，不应该替换吗。」

    远处长桌的位置上，响起询问声。

    「为了让他哥哥不再追着你的屁股调查？为了让其他检察官噤声？」

    明明还是同一人，但肆意妄为的张扬神采变得瑟缩不安。小队指挥官抱枪蜷缩着，他身旁守卫着三名士兵，四人士气低沉地躺在掩蔽壕里。

    头顶接连飞过轰炸机，宽广地面遭受大规模扫射，唯一栖息地只剩下掩蔽壕。所有人的嗓门都在轰炸声中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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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厅变了。

    年轻指挥官抛弃了自己的使命，准备在没有收到移动指令时往后方撤退。

    这次，炮火轰鸣声下依旧是坍塌的战壕，但画面中央的主人公变了。

    会议厅内，教官未打开小队语音通讯，但众人通过画面直观的明白了士兵们的想法。

    以撒记不清楚当时如何回复的。

    他对胜利的欲望和潜藏的野心，吸引着军校里的新生斥候们，也被前任斥候们注意。

    前任们允诺他，只要当一条乖乖听话的狗，就会有相对应的权利与地位。

    红摩则是夸张大笑，顺势仰躺在吧椅上，双腿勾着椅子，头颅朝下，仿佛诡异的倒吊人姿态。

    

    「希望你能为我们解答一下，为什么一场战争中出现两种截然相反的选择。」

    

    顶着尘土硝烟，有士兵率先挥舞强壮的手臂，他把步枪放在身侧，大张嘴巴一闭一合追问自己的指挥官。

    「以撒维尔……」

    

    「而你现在就要替换“武器”？」

    缕缕白色亮光照射在指挥官年轻的脸庞上。

    艾萨克韦珥，裴忌韦珥的亲弟弟，也是在离开蒂尔堡半年后，自己契约的第七名斥候。

    当然，他克制住了，所以率先收回注视。而最后的审判，当然也是他们无罪。

    盖亚教官的声调也在变得奇异陌生。

    「这、是、军、令！」

    蒂尔堡军事法庭。

    但记得红摩之后的放声大笑，笑声越演越烈。

    只需一眼，他就知道，这就是菲珞西尔说过的首席检察官。

    见士兵们不愿意听从指挥，指挥官轻微挪动嘴唇，一字一句。

    任何不符合帝国条例或条例未明确规定的事情，都被他们作为控诉以撒族群的证据。

    这场闹剧，在议员们肃立，以示尊重的起立中结束。

    他不敢再踏出战壕，指挥士兵进攻前方敌人。

    他没有顾及士兵们的意愿。

    「……」

    昔日统帅战场的至高领袖以撒，却被自己的九名斥候毒杀，成为一名小兵。

    「希望你能为……」

    画面外，以撒抬头仰望着这一切，黑色短发从额前划至脸颊旁。

    教官中止了播放录像。

    像个卑鄙的小偷，无声无息的窃取了第二次生命。

    军官们极其讨厌他，也不喜提起他的姓名，渐渐的，裴忌便有了白手套的绰号。

    检察官们的证词和文件对以撒无法构成威胁。

    他一边听着身旁副手说话，一边勾唇微笑。随后，视线漫不经心的移向以撒。

    以撒维尔，怯战了。

    以撒阿特拉哈西斯坐在自己族群的后方。

    提交完证据，裴忌韦珥坐回控方席位。

    无论以撒纠正多少次，自己并没有这种无情想法。

    裴忌韦珥穿着深灰色检察官制服，皮鞋锃亮，外表一丝不苟。他的身材特别高大，几乎和以撒族群内身材最高挑的红摩相当。

    本该是记忆中渺小到早已忘掉的事情，但让以撒重温这幕，是他现在与旧人相似的样貌。

    金维里欧斯「哈」了一下，他重重放下酒杯，玻璃与木头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极力隐藏愤怒。

    以撒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但他对斥候们解释道：「军队建议我契约一名“韦珥”。」

    会议厅内，巨大屏幕上倒转画面。

    况且，现在整所学院的斥候任他挑选。

    他听见了刀尖对刺刀的拼搏声，噪闹鼓动在耳畔敲响。

    而最让他惊讶的，还是这具身体的五官。

    「是国会的意思。」

    「以撒维尔……」

    可指挥官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抱住枪支不断摇头。

    

    艾萨克韦珥。

    而后，是另一名……短短时间里，掩蔽壕里只剩下了两人。

    既然合谋杀死他又何必寻找他的影子。

    「阿特拉哈西斯，」红摩高举手中酒杯敬向自己的领袖。

    而后，是士兵们的回复。

    

    而坐在酒吧台旁的金维里欧斯和红摩却发了好一顿脾气。

    重生后他只想远离战场，可骨子里的好胜嗜血翻涌沸腾，从未停歇。

    壕内光线昏暗，随着镜头跟进画面变得模糊暗淡，一声大地轰隆炸响，才让事物明亮起来。

    是盖亚军校的教官在说话。

    因为裴忌韦珥有着病态般的洁癖，所以总是佩戴手套。

    那是令人讨厌的讥笑声，就像指甲刮擦玻璃般让人无法忍受。简介：领袖x斥候天生一对，就像手套x手，杯子x水。

    

    以撒隐约记得，又怀疑自己记错了。当接到军部通知，新任斥候艾萨克即将乘坐军舰面见自己时，菲珞西尔就站在他背后，但什么也没有说。

    苍白的脸、紧闭的唇，眉宇间充斥妥协与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