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臭名昭著的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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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野镇的钟楼在他眼中像一展鲜明旗帜。
“可是这样我们去采尔马特，或者采尔马特来我们这里耗费的时间更多了……我们需要绕路，甚至要绕开一座森林，”米莱表情为难，觉得埋雷或者不埋雷都挺难办的，“果然大家都说指挥系心眼多，他们考虑的是缜密。”
指挥官们的会议也结束了。
另一些队伍在搬运尸体，幸运一点的士兵是被弹药碎片击穿而亡，还留有全尸。不幸的则被炮弹轰炸到一点痕迹都没有。
《一个疯子成为军校废物》
肉|体在炮弹面前毫无反抗，任由伤害欺压。以撒看见身旁的士兵们尽量蜷缩身体，避免战壕洞塌陷导致自己掩埋其中。
米莱单手持枪，另一只手摸索身上能写字的物体，最后无奈从弹药箱捡起一枚子弹代替笔，在战壕土壁上画了个三角形。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沉默了。
“快回壕洞！”
“所以我就不理解了，”米莱顺手把子弹放回上衣口袋中，“三座城镇本质是一个等腰三角形，两边路程各为七公里，那为什么我们前往采尔马特从十公里左右变成了二十一公里？这也不符合数学逻辑啊！”
以撒又在大圈内画了许多小圈，“所以指挥官放弃了便捷道路，让那里成为了雷区，布置了众多反坦克地雷。而附近的山脉与森林也成为了天然的防线。”
米莱像被人强迫吞下一只癞蛤蟆般张大嘴巴。但他还是努力安慰众人道：“呃……也许是得知敌人不在轰炸我们，准备进一步观察再作安排？”
“在那个位置，他们既可以攻击西边的埃圭斯海姆又可以攻击东边的采尔马特，甚至还能继续北上，直奔后方的雪野镇。”
他只知道一件事，此刻位于雪野镇，在后方指挥的总指挥官。对于他来说就像一本薄书，随意翻动几页便能得知对方的每一步安排。
有一颗落在临近以撒小队的方向，大家竭力想离开危险躲进壕洞中。在众人奔跑时，有人尖叫起来。
以撒重新站在战壕里时，看见乌格和庆阳江在清点人数。爱笑的主指挥官这时候也变得不苟言笑，表情尖锐的仿佛一只刺猬。
以撒微歪头侧耳倾听，示意他讲出来。以撒没有移动视线，双眼依旧专注地寻找平原上的可疑目标。
“总指挥放弃我们了？”
像刚出生的婴儿，尝试感知整个世界。
对于以撒来讲这是一个好消息，但这个消息对于其他士兵来说是灭顶天灾。
米莱把子弹戳在了三角形上方最长线段的中间位置，“左右两点是村庄，这条线段就是我们前往采尔马特的路线。”
“少了三人，应该都死了。”他先一步把消息说出，阻止庆阳江第四遍寻找还未归队的士兵。
这想法可太大不敬，甚至带些轻蔑。
但现在，他知道了一位死者的姓名。
“躲避！”
二者都是真的。
他瞧见陌生士兵走到了属于米莱的位置，举起步枪放在了曾经米莱架枪的位置。
其余人也注意到了，但无人上前安慰。只是在掩埋尸体的时候动作更加轻柔，像母亲发现嗜睡的孩子，轻轻为他合拢衣被。
无数道声音响起，士兵尽可能拉拽身旁还未反应过来的伙伴，一同躲藏进安全区域。可战壕也非绝对安全的地方。
几道白光坠落，大地发出沉闷轰鸣。
突然间，以撒反应过来他没有询问都是谁死于刚才的轰炸。甚至没有一份像样的死者名单被公布出来。
“找到了一具半。”
有几个和他在吃饭时聊天的熟悉面孔正低头紧闭双眼，手掌合十不停祈祷，口中默念家人的姓名。唯有以撒，坐在直对战壕洞口的地方，睁大眼睛望着这一切。
以撒不明白，作为一名新兵，自己为何清晰透彻的读懂了当前战场。
“你还记得吗，雪野镇距离我们和采尔马特的路程相等。”
于是所有人来不及默哀，又要掏出军铲挖掘崩塌的壕洞或墓坑。
瞧见副指挥官乌格离开战壕，米莱悄悄挪到以撒身旁，认真道：“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十分没有人情味，但却符合当下。
在士兵警戒地望向阵线前方的平原时，连长又召集了所有指挥官。
以撒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遂收起这种无礼傲慢的思绪。
此刻约一米宽的洞孔就是以撒的全部，深绿色瞳孔被爆炸白光照耀的明亮闪烁。
“米莱的呢。”
他也有瞬间疑虑，自己是如何推断出两个村镇中间的地域被安置了地雷。如同人类需要喝水般，这种想法自然而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他掏出米莱上衣口袋内的子弹，用弹头在最长的直线中间画了一个极大的圆圈，解释道：“如果反叛军不攻击前线任何一座城镇，而是直接占领我们与采尔马特村庄中间的空白区域，敌军就有了主动权。”
没有哭出声，只是双手垂下紧握拳头，五官皱起肩膀颤抖，极力不发出哭泣声的闭眼啜泣。
而指挥官们也收到总指挥官的命令，快速收敛死者遗体，进入战斗状态。如果有的无法收敛或者收敛困难，那就放弃。
以撒看不清楚士兵的面容，整张脸面全是污渍，乌黑一片，就连泪水流下也没有冲刷出干净的痕迹。他只能看见士兵头发是橘红色的。
这次袭击点是所有士兵所在的战壕区域。
以撒点头。
士兵没时间看清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更顾不及 道歉，担架上的伤员还在捂着断臂哀嚎，他没有停留，继续转身快速向营地飞奔。
“是的。”同伴用力点头。
挖掘前已经统计完毕还能战斗的人数，五支步兵队共计八十五人，现在存活下来的只剩七十二人。营地里只有一面备用国旗以备替换，哪里还能找出多余的十三面旗帜包裹尸体。
而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暖橙色的正午上空开始闪烁黑点，黑点尾后拖着长长的白线。
军靴鞋底沾染到了焦黑色肉泥。
此刻时间，第一天十点三十四分。
之后以撒又挖了几个墓坑，看着尸体被安置在其中。与他一起挖坑的一名士兵哭了。
“唉……别说了。”
“那他们应该被国旗包裹，然后被人运送回自己的家乡……而不是没有任何标记，草率的就地掩埋。”橘红色士兵渴望地望着同伴，希望听见同伴的肯定声音。
或者说痕迹无处不在？
士兵还在抽噎，他用脏污的衣袖擦了擦眼皮，随后又捡起铁铲加入掩埋队伍。
“反叛军显然是要进攻这里，为什么不支援埃圭斯海姆！”
以撒没有任何表情，死亡在战场上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情。只是，他转身看向后方的庆阳江，询问道：“队伍中死亡的三名士兵的遗体都找到了吗。”
以撒归队时，听见前来替补空位的士兵与另一名士兵对话。
以撒也扭头看向队伍，默数了一遍剩余士兵。
以撒不知道米莱是认为那片地区埋雷是在骗他，还是自己说出的想法都是推测是在骗他。
等尸体差不多埋葬完毕，以撒率先离开墓地时，听见了橘红色士兵在对队友嘀咕。
有抬着担架的士兵慌忙运送伤兵，没有注意到正在弯腰填土的以撒，不小心撞到了他，又一脚踩踏在以撒还未填完的土坑上面。
“轰——”
可他没有听见任何人在谈论这件事情。步兵队不管埋雷的任务。
“是不是还有几具尸体没有找到？”
“总指挥官暂停支援埃圭斯海姆，所有步兵部队原地待命。”
“你就骗我吧！”米莱抱枪气鼓鼓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根本分不清什么东西砸在脸上，也许是泥土弹药碎片，也许是同伴的血肉。等以撒和幸存士兵们拥挤在圆弧形的壕洞中时，无一例外的灰头土脸。
“……猜的。”
军装压着军装，皮肉挤着皮肉没有一点空隙。之后的每一次大地震颤都让洞中泥土掉落砸在士兵身上。
以撒瞧着壕沟内一滩滩焦黑色肉泥，熟练地插入铁锨挖出一捧黄土，把焦黑色肉泥填入坑中再把泥土覆盖在上面。
而这场轰炸，断断续续三分钟后才结束。
米莱准备拿枪挪回自己的位置，但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没有听见队长他们讨论雷区的事情。”
听见米莱想要聊的话题与防御点有关，以撒打起精神，把视线移向土壁上歪歪扭扭的倒三角形。
爆炸声彻底消失后，指挥官们才吹响哨声让士兵们离开壕洞。
他仿佛脱离了正在遭受轰炸的士兵身份，思维像一缕烟游荡在战场上方，欣赏划破天际的白色火雨。他被炮火笼罩，先是看向埃圭斯海姆，随后又转头看向采尔马特，最后回身，目光直奔雪野镇。
“他们是战死的。”
但队友未吭一声，只是拖着沉重步伐，跨过一条条战壕和一个个弹坑，艰难地走进了备战区域。
也许是无意间听到通讯器中总指挥的安排而记住了？
米莱压低嗓音，“你说这是不是情报有误……”
黑点越来越靠近，肉眼可见转变为白色火光。炮弹像圣诞节装饰在枞树上的银白色圆球，又像舞厅里的白色镭射彩灯，闪亮瑰丽的刺痛直视它的人。
以撒勾起嘴角，他觉得米莱是个有趣的人。当然，前提是米莱之后不转去指挥专业。
] 雪野镇的钟楼在他眼中像一展鲜明旗帜。
“可是这样我们去采尔马特，或者采尔马特来我们这里耗费的时间更多了……我们需要绕路，甚至要绕开一座森林，”米莱表情为难，觉得埋雷或者不埋雷都挺难办的，“果然大家都说指挥系心眼多，他们考虑的是缜密。”
指挥官们的会议也结束了。
另一些队伍在搬运尸体，幸运一点的士兵是被弹药碎片击穿而亡，还留有全尸。不幸的则被炮弹轰炸到一点痕迹都没有。
《一个疯子成为军校废物》
肉|体在炮弹面前毫无反抗，任由伤害欺压。以撒看见身旁的士兵们尽量蜷缩身体，避免战壕洞塌陷导致自己掩埋其中。
米莱单手持枪，另一只手摸索身上能写字的物体，最后无奈从弹药箱捡起一枚子弹代替笔，在战壕土壁上画了个三角形。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沉默了。
“快回壕洞！”
“所以我就不理解了，”米莱顺手把子弹放回上衣口袋中，“三座城镇本质是一个等腰三角形，两边路程各为七公里，那为什么我们前往采尔马特从十公里左右变成了二十一公里？这也不符合数学逻辑啊！”
以撒又在大圈内画了许多小圈，“所以指挥官放弃了便捷道路，让那里成为了雷区，布置了众多反坦克地雷。而附近的山脉与森林也成为了天然的防线。”
米莱像被人强迫吞下一只癞蛤蟆般张大嘴巴。但他还是努力安慰众人道：“呃……也许是得知敌人不在轰炸我们，准备进一步观察再作安排？”
“在那个位置，他们既可以攻击西边的埃圭斯海姆又可以攻击东边的采尔马特，甚至还能继续北上，直奔后方的雪野镇。”
他只知道一件事，此刻位于雪野镇，在后方指挥的总指挥官。对于他来说就像一本薄书，随意翻动几页便能得知对方的每一步安排。
有一颗落在临近以撒小队的方向，大家竭力想离开危险躲进壕洞中。在众人奔跑时，有人尖叫起来。
以撒重新站在战壕里时，看见乌格和庆阳江在清点人数。爱笑的主指挥官这时候也变得不苟言笑，表情尖锐的仿佛一只刺猬。
以撒微歪头侧耳倾听，示意他讲出来。以撒没有移动视线，双眼依旧专注地寻找平原上的可疑目标。
“总指挥放弃我们了？”
像刚出生的婴儿，尝试感知整个世界。
对于以撒来讲这是一个好消息，但这个消息对于其他士兵来说是灭顶天灾。
米莱把子弹戳在了三角形上方最长线段的中间位置，“左右两点是村庄，这条线段就是我们前往采尔马特的路线。”
“少了三人，应该都死了。”他先一步把消息说出，阻止庆阳江第四遍寻找还未归队的士兵。
这想法可太大不敬，甚至带些轻蔑。
但现在，他知道了一位死者的姓名。
“躲避！”
二者都是真的。
他瞧见陌生士兵走到了属于米莱的位置，举起步枪放在了曾经米莱架枪的位置。
其余人也注意到了，但无人上前安慰。只是在掩埋尸体的时候动作更加轻柔，像母亲发现嗜睡的孩子，轻轻为他合拢衣被。
无数道声音响起，士兵尽可能拉拽身旁还未反应过来的伙伴，一同躲藏进安全区域。可战壕也非绝对安全的地方。
几道白光坠落，大地发出沉闷轰鸣。
突然间，以撒反应过来他没有询问都是谁死于刚才的轰炸。甚至没有一份像样的死者名单被公布出来。
“找到了一具半。”
有几个和他在吃饭时聊天的熟悉面孔正低头紧闭双眼，手掌合十不停祈祷，口中默念家人的姓名。唯有以撒，坐在直对战壕洞口的地方，睁大眼睛望着这一切。
以撒不明白，作为一名新兵，自己为何清晰透彻的读懂了当前战场。
“你还记得吗，雪野镇距离我们和采尔马特的路程相等。”
于是所有人来不及默哀，又要掏出军铲挖掘崩塌的壕洞或墓坑。
瞧见副指挥官乌格离开战壕，米莱悄悄挪到以撒身旁，认真道：“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十分没有人情味，但却符合当下。
在士兵警戒地望向阵线前方的平原时，连长又召集了所有指挥官。
以撒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遂收起这种无礼傲慢的思绪。
此刻约一米宽的洞孔就是以撒的全部，深绿色瞳孔被爆炸白光照耀的明亮闪烁。
“米莱的呢。”
他也有瞬间疑虑，自己是如何推断出两个村镇中间的地域被安置了地雷。如同人类需要喝水般，这种想法自然而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他掏出米莱上衣口袋内的子弹，用弹头在最长的直线中间画了一个极大的圆圈，解释道：“如果反叛军不攻击前线任何一座城镇，而是直接占领我们与采尔马特村庄中间的空白区域，敌军就有了主动权。”
没有哭出声，只是双手垂下紧握拳头，五官皱起肩膀颤抖，极力不发出哭泣声的闭眼啜泣。
而指挥官们也收到总指挥官的命令，快速收敛死者遗体，进入战斗状态。如果有的无法收敛或者收敛困难，那就放弃。
以撒看不清楚士兵的面容，整张脸面全是污渍，乌黑一片，就连泪水流下也没有冲刷出干净的痕迹。他只能看见士兵头发是橘红色的。
这次袭击点是所有士兵所在的战壕区域。
以撒点头。
士兵没时间看清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更顾不及 道歉，担架上的伤员还在捂着断臂哀嚎，他没有停留，继续转身快速向营地飞奔。
“是的。”同伴用力点头。
挖掘前已经统计完毕还能战斗的人数，五支步兵队共计八十五人，现在存活下来的只剩七十二人。营地里只有一面备用国旗以备替换，哪里还能找出多余的十三面旗帜包裹尸体。
而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暖橙色的正午上空开始闪烁黑点，黑点尾后拖着长长的白线。
军靴鞋底沾染到了焦黑色肉泥。
此刻时间，第一天十点三十四分。
之后以撒又挖了几个墓坑，看着尸体被安置在其中。与他一起挖坑的一名士兵哭了。
“唉……别说了。”
“那他们应该被国旗包裹，然后被人运送回自己的家乡……而不是没有任何标记，草率的就地掩埋。”橘红色士兵渴望地望着同伴，希望听见同伴的肯定声音。
或者说痕迹无处不在？
士兵还在抽噎，他用脏污的衣袖擦了擦眼皮，随后又捡起铁铲加入掩埋队伍。
“反叛军显然是要进攻这里，为什么不支援埃圭斯海姆！”
以撒没有任何表情，死亡在战场上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情。只是，他转身看向后方的庆阳江，询问道：“队伍中死亡的三名士兵的遗体都找到了吗。”
以撒归队时，听见前来替补空位的士兵与另一名士兵对话。
以撒也扭头看向队伍，默数了一遍剩余士兵。
以撒不知道米莱是认为那片地区埋雷是在骗他，还是自己说出的想法都是推测是在骗他。
等尸体差不多埋葬完毕，以撒率先离开墓地时，听见了橘红色士兵在对队友嘀咕。
有抬着担架的士兵慌忙运送伤兵，没有注意到正在弯腰填土的以撒，不小心撞到了他，又一脚踩踏在以撒还未填完的土坑上面。
“轰——”
可他没有听见任何人在谈论这件事情。步兵队不管埋雷的任务。
“是不是还有几具尸体没有找到？”
“总指挥官暂停支援埃圭斯海姆，所有步兵部队原地待命。”
“你就骗我吧！”米莱抱枪气鼓鼓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根本分不清什么东西砸在脸上，也许是泥土弹药碎片，也许是同伴的血肉。等以撒和幸存士兵们拥挤在圆弧形的壕洞中时，无一例外的灰头土脸。
“……猜的。”
军装压着军装，皮肉挤着皮肉没有一点空隙。之后的每一次大地震颤都让洞中泥土掉落砸在士兵身上。
以撒瞧着壕沟内一滩滩焦黑色肉泥，熟练地插入铁锨挖出一捧黄土，把焦黑色肉泥填入坑中再把泥土覆盖在上面。
而这场轰炸，断断续续三分钟后才结束。
米莱准备拿枪挪回自己的位置，但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没有听见队长他们讨论雷区的事情。”
听见米莱想要聊的话题与防御点有关，以撒打起精神，把视线移向土壁上歪歪扭扭的倒三角形。
爆炸声彻底消失后，指挥官们才吹响哨声让士兵们离开壕洞。
他仿佛脱离了正在遭受轰炸的士兵身份，思维像一缕烟游荡在战场上方，欣赏划破天际的白色火雨。他被炮火笼罩，先是看向埃圭斯海姆，随后又转头看向采尔马特，最后回身，目光直奔雪野镇。
“他们是战死的。”
但队友未吭一声，只是拖着沉重步伐，跨过一条条战壕和一个个弹坑，艰难地走进了备战区域。
也许是无意间听到通讯器中总指挥的安排而记住了？
米莱压低嗓音，“你说这是不是情报有误……”
黑点越来越靠近，肉眼可见转变为白色火光。炮弹像圣诞节装饰在枞树上的银白色圆球，又像舞厅里的白色镭射彩灯，闪亮瑰丽的刺痛直视它的人。
以撒勾起嘴角，他觉得米莱是个有趣的人。当然，前提是米莱之后不转去指挥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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