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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多被她风风火火地拉出了门，我还能听见福多口里不停地问着：“秀梅姊姊，你抓了鱼要给谁做汤呢？”
阿娘依旧会在闲时坐在前院的槐树下，一针一线地缝补着衣物，夕阳的光辉透过枝桠，在阿娘头上流动跳跃。
我一听阿娘又拿此事取笑我，便默不作声专注地绣着手中的梅花。
日子似乎又过回了原本的生活。
见到闻声而出的周彦华，我正要上前将所带的物事一并交到他手中，却见随后而
他幽幽叹了口气，满是歉意地说了句：“抱歉。”
而自从阿爹去世后，我与福多愈发亲近，姊弟间仿佛多了许多话，周彦华过来时，也时常看到我与福多待在一处。而我总不能日日避着不见周彦华，即便见了，彼此却总是沉默，多是他问一句答一句，而他也不再会因情难自禁而靠近我，这令我十分安心。我十分珍惜这样的时光，不能常常见面，即使见面了没有多少话语，也令我感动。
我道：“女儿这般大时，娘可是将我许了人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福多立马扔下手中的茶碗，急急忙忙地跑进前院，我随后赶去，就见一位才到及笄的姑娘垂首立在槐树下。
对于福多的不解疑惑，我倒从周彦华那儿得到过证实。
那是第一次，我深刻认识到了彼此间天差地远的距离。
阿娘欣慰地点头笑道：“看来你还是知晓心疼他。”
我直接跳过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不假思索地答道：“福多是我弟弟，自然更令我欢喜。”
出殡这日，阿姊一早便过来了，依旧是佟亚群陪同着。
阿姊一向善解人意，对佟亚群更是死心塌地，看着他为难，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因此，对于不去送殡的建议，她听从了佟亚群的建议，又在阿爹的棺木上哭了许久。我与阿娘好容易劝住了她，这才扶着她上楼去歇着。
我没再听见福多的声音，出了院门，见到远去的两个身影，摇头笑了笑。
阿娘隐有不耐地说：“陈家我们可高攀不起，那陈家女儿不会看上福多。”
阿娘毫不在意一笑：“小孩子家家，哪里知道情啊爱啊。”
周彦华似有些忐忑，小声唤了声：“美珠？”
想起与周彦华相处的种种，我不禁有些痴了。而他连福多的醋也吃，我若与乡里的男子之间有过多的来往，他又会懊恼成何种模样？
我知晓其中缘由，仍是故作不知地说道：“我们姊弟的事，与他有何干系呢？”
周彦华展颜：“谢谢你！我改日来看你。”
福多怕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了吧。
福多又倒了一碗茶喝了，津津有味地咂了咂嘴，毫不掩饰地夸赞了一句：“姊姊泡得凉茶愈发好喝了！”随后，他放下手中的空碗，一屁股坐在了条凳上，似是十分不解地说道：“自从爹去世后，周哥哥对姊姊愈发好了，学堂那边再忙，总会抽空过来，而姊姊却总是躲着他。而且……我发现周哥哥的心眼……很小，即便是我，他也不乐意姊姊总是与我待在一处。”
说罢，他不再看我，径直从我面前走过。
然，我来不及细想，便听到周彦华回过身唤了我一声，我忙应声跟着他的步伐来到了灵堂处。
所以，我并不愿常来这里。
周彦华似乎迟疑了片刻，才慢慢松了手。
我嗤笑道：“大了就知羞了。”
我不紧不慢地接道：“女儿这手绢也快要绣完了，晚些便一道送过去，顺便熬了菌汤送过去。”
此处，我来过多次，院中花木点缀，其中妙处周彦华与我详细讲解过，然，我并不懂这等风雅之事，除了觉得好看之外，再看不出其他门道。为此，周彦华当时什么也没说，但我仍旧从他神态里看出了些许失落。
一切都是那样平静。
若不是福多突然提起周彦华，我大概不会意识到，周彦华有一段时日没过来了。我虽为此感到失落，也并没有很在意，猜想他许是忙于学堂的事吧。
我听出阿娘话里的不耐与不满，也不敢再提起此事。而阿娘见我正绣着一方手绢，笑着询问了一句：“这上面的梅花绣得倒是精巧，给周先生绣的吧？”
那时，我因不想与他太过亲近，进而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别扭，总是刻意避着他。即便他晚间散学后会过来，我也总是推脱不见他，他偶尔会留下来用晚饭，我也总是让福多送到我房里，并不愿与他一同用饭。
自从周彦华搬去了学堂的附近，这位陈家小女儿时常会来我家寻找福多，福多也爱与她待在一处。
我的思绪被福多一声喊叫打断了，我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
福多离去后，我又与阿娘坐在槐树下做着各自的活。阿娘缝补着衣物，我瞟了一眼，发现是为福多新作的衣衫，会心一笑，便道：“娘，我看福多是看上他秀梅姊姊了。”
陈秀梅道：“你抓了鱼就行，不要问那么多！”
眼前浮现的情景虚虚实实，我向前迈进院中，福多依旧在卖力地劈柴。我提着一壶凉茶走到院子里的露天桌椅边，拿出一只碗倒了一碗凉茶，而后，回头招呼道：“福多，来喝完茶解解渴。”
谁知陈秀梅丝毫不给他机会，拉了他的手就说：“我们现在就去！我要趁着晚饭前，抓了鱼好做鱼头汤呢。”
福多回来时，手中拎着两条鱼，我将其中一条熬了汤，装在汤罐里想要一并给周彦华送过去。因此去携带之物较多，我便叫上了福多一路过去。
后院，福多正奋力地劈柴，他的身板瘦小，却已结实了许多。我仿佛看见阿爹从屋子走出，一把拿过福多手中的斧子，三两下便劈完了一捆柴。而后，阿爹会用搭在脖子上的脸帕擦着满脸的汗珠，然后对着福多笑着说：“斧子要这样握着，劈柴时才会省些力气。”
我不愿做出正面的回答，随意敷衍了一句：“周先生应该更喜欢我矜持稳重的样子。”
从他简短的言行中，我仿佛体会到了他的内疚与失落。他在内疚什么？又为何会失落？
“周哥哥！”
此时，外边的天色已暗了下来，灵堂里燃着烛火，隐约可闻低低的啜泣声。
福多歇息的间隙，我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阿娘突然在前院大喊了一声：“福多！”
我微微抬眼扫了他一眼，见他神态认真，心里暗笑，却依旧垂下头不言一语。
福多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是还和三年前一般赖着姊姊，周哥哥又会好几日都不理我了。”
福多放下手中的斧子，边跑向我边用衣袖擦了擦脸，而后，他接过我递过去的茶，一口咕噜噜地喝了下去。我看他满脸的汗粒，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渍，他微微红了脸，向后躲开两步，一脸尴尬：“姊，我也这么大了，你别拿我当小孩子看。”
再见阿姊，她的眉眼处透着深深的疲倦，看得我心疼。若不是前几日，我一直想不明白阿姊为何每次回了娘家总是一副抑郁不乐的模样，原来是因为嫁了佟家这样的人家。
眼下，福多见了陈秀梅，我看到他的脸上爬满了红晕，心中嗤笑不已。他堆着笑上前，还未开口，陈秀梅便迎上他，急切地恳求道：“福多，随我去河里抓鱼吧？”
这姑娘正是陈家小女儿陈秀梅。
我从未听过他这样毫不隐晦地表露爱意，心中有了从未有过的甜蜜滋味，闻言却是飞红了脸颊，许久都答不上话来。我坐在桌边发着呆，并未留意周彦华何时坐在了我的右手边，似是斟酌了许久，才看着我说道：“不瞒你说，我之前接触的多是名门世家里出来的女子，从未有过深的交情。所以，我并不擅长与女子打交道，几番亲近你，并非轻薄你……”
闻声，我抬头看着他，继而轻声说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这方绢布是阿姊送给我的丝绸，我想着当年收下了周彦华的那方手绢还有那件信物——翡翠镯子，而我直到如今也未能送给周彦华一件信物，这才想着送方与之前相差无几的手绢给他。如今，阿娘暧昧地指了出来，我只红着脸点了点头，又听阿娘说道：“天凉了，娘前几日为周先生缝了件夹袄，寻着空子，你便给周先生送去吧。”
而后，他轻声提醒了一句：“出去吧。”
偶然一次，周彦华突然问了我：“你为何总是避着我？福多更令你欢喜么？”
自与陈秀梅接触久了之后，福多便会变得拘谨许多，对于对方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努力去完成。而在同龄人之中，福多捕鱼的能力无人能及，这才让陈秀梅对其钦佩有加。
期间，也曾与周彦华谈论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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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华却紧盯着我问道：“那你为何要避着我？在这一带，似乎没有定亲的男女婚前不能见面的规定。”
那个时候，没有周彦华，但是阿爹一直都在。如今，周彦华搬离了这里，阿爹也沉睡在白水峰里。而没了阿爹的日子，依旧如往常一般，宁静祥和。
谁知周彦华却认真地说了一句：“真实的你，才令我喜欢。”
白水乡民死后的归处在山里，阿爹最后也长眠在了白水峰里。
我是估摸着周彦华散学的时辰过来的，到达目的地时，周彦华家的院门敞开，院中一汪小水池上点缀着红白相间的水莲，水面飞过几只红蜻蜓，点点涟漪圈圈散开。
福多丝毫不敢含糊，忙道：“那你等等，我洗把脸……”
不过，看阿姊与佟亚群相处的情景，我也相信佟亚群对阿姊是真心的，而横在阿姊与佟家人之间，他想必也十分为难。
我如遇大赦，匆匆忙忙地整理着满是褶皱的衣衫，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周彦华一眼，见他起身向我走近，我慌乱地直退，所幸他没再靠近。
] 福多被她风风火火地拉出了门，我还能听见福多口里不停地问着：“秀梅姊姊，你抓了鱼要给谁做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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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阿娘又拿此事取笑我，便默不作声专注地绣着手中的梅花。
日子似乎又过回了原本的生活。
见到闻声而出的周彦华，我正要上前将所带的物事一并交到他手中，却见随后而
他幽幽叹了口气，满是歉意地说了句：“抱歉。”
而自从阿爹去世后，我与福多愈发亲近，姊弟间仿佛多了许多话，周彦华过来时，也时常看到我与福多待在一处。而我总不能日日避着不见周彦华，即便见了，彼此却总是沉默，多是他问一句答一句，而他也不再会因情难自禁而靠近我，这令我十分安心。我十分珍惜这样的时光，不能常常见面，即使见面了没有多少话语，也令我感动。
我道：“女儿这般大时，娘可是将我许了人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福多立马扔下手中的茶碗，急急忙忙地跑进前院，我随后赶去，就见一位才到及笄的姑娘垂首立在槐树下。
对于福多的不解疑惑，我倒从周彦华那儿得到过证实。
那是第一次，我深刻认识到了彼此间天差地远的距离。
阿娘欣慰地点头笑道：“看来你还是知晓心疼他。”
我直接跳过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不假思索地答道：“福多是我弟弟，自然更令我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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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隐有不耐地说：“陈家我们可高攀不起，那陈家女儿不会看上福多。”
阿娘毫不在意一笑：“小孩子家家，哪里知道情啊爱啊。”
周彦华似有些忐忑，小声唤了声：“美珠？”
想起与周彦华相处的种种，我不禁有些痴了。而他连福多的醋也吃，我若与乡里的男子之间有过多的来往，他又会懊恼成何种模样？
我知晓其中缘由，仍是故作不知地说道：“我们姊弟的事，与他有何干系呢？”
周彦华展颜：“谢谢你！我改日来看你。”
福多怕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了吧。
福多又倒了一碗茶喝了，津津有味地咂了咂嘴，毫不掩饰地夸赞了一句：“姊姊泡得凉茶愈发好喝了！”随后，他放下手中的空碗，一屁股坐在了条凳上，似是十分不解地说道：“自从爹去世后，周哥哥对姊姊愈发好了，学堂那边再忙，总会抽空过来，而姊姊却总是躲着他。而且……我发现周哥哥的心眼……很小，即便是我，他也不乐意姊姊总是与我待在一处。”
说罢，他不再看我，径直从我面前走过。
然，我来不及细想，便听到周彦华回过身唤了我一声，我忙应声跟着他的步伐来到了灵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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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紧不慢地接道：“女儿这手绢也快要绣完了，晚些便一道送过去，顺便熬了菌汤送过去。”
此处，我来过多次，院中花木点缀，其中妙处周彦华与我详细讲解过，然，我并不懂这等风雅之事，除了觉得好看之外，再看不出其他门道。为此，周彦华当时什么也没说，但我仍旧从他神态里看出了些许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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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因不想与他太过亲近，进而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别扭，总是刻意避着他。即便他晚间散学后会过来，我也总是推脱不见他，他偶尔会留下来用晚饭，我也总是让福多送到我房里，并不愿与他一同用饭。
自从周彦华搬去了学堂的附近，这位陈家小女儿时常会来我家寻找福多，福多也爱与她待在一处。
我的思绪被福多一声喊叫打断了，我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
福多离去后，我又与阿娘坐在槐树下做着各自的活。阿娘缝补着衣物，我瞟了一眼，发现是为福多新作的衣衫，会心一笑，便道：“娘，我看福多是看上他秀梅姊姊了。”
陈秀梅道：“你抓了鱼就行，不要问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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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陈秀梅丝毫不给他机会，拉了他的手就说：“我们现在就去！我要趁着晚饭前，抓了鱼好做鱼头汤呢。”
福多回来时，手中拎着两条鱼，我将其中一条熬了汤，装在汤罐里想要一并给周彦华送过去。因此去携带之物较多，我便叫上了福多一路过去。
后院，福多正奋力地劈柴，他的身板瘦小，却已结实了许多。我仿佛看见阿爹从屋子走出，一把拿过福多手中的斧子，三两下便劈完了一捆柴。而后，阿爹会用搭在脖子上的脸帕擦着满脸的汗珠，然后对着福多笑着说：“斧子要这样握着，劈柴时才会省些力气。”
我不愿做出正面的回答，随意敷衍了一句：“周先生应该更喜欢我矜持稳重的样子。”
从他简短的言行中，我仿佛体会到了他的内疚与失落。他在内疚什么？又为何会失落？
“周哥哥！”
此时，外边的天色已暗了下来，灵堂里燃着烛火，隐约可闻低低的啜泣声。
福多歇息的间隙，我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阿娘突然在前院大喊了一声：“福多！”
我微微抬眼扫了他一眼，见他神态认真，心里暗笑，却依旧垂下头不言一语。
福多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是还和三年前一般赖着姊姊，周哥哥又会好几日都不理我了。”
福多放下手中的斧子，边跑向我边用衣袖擦了擦脸，而后，他接过我递过去的茶，一口咕噜噜地喝了下去。我看他满脸的汗粒，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渍，他微微红了脸，向后躲开两步，一脸尴尬：“姊，我也这么大了，你别拿我当小孩子看。”
再见阿姊，她的眉眼处透着深深的疲倦，看得我心疼。若不是前几日，我一直想不明白阿姊为何每次回了娘家总是一副抑郁不乐的模样，原来是因为嫁了佟家这样的人家。
眼下，福多见了陈秀梅，我看到他的脸上爬满了红晕，心中嗤笑不已。他堆着笑上前，还未开口，陈秀梅便迎上他，急切地恳求道：“福多，随我去河里抓鱼吧？”
这姑娘正是陈家小女儿陈秀梅。
我从未听过他这样毫不隐晦地表露爱意，心中有了从未有过的甜蜜滋味，闻言却是飞红了脸颊，许久都答不上话来。我坐在桌边发着呆，并未留意周彦华何时坐在了我的右手边，似是斟酌了许久，才看着我说道：“不瞒你说，我之前接触的多是名门世家里出来的女子，从未有过深的交情。所以，我并不擅长与女子打交道，几番亲近你，并非轻薄你……”
闻声，我抬头看着他，继而轻声说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这方绢布是阿姊送给我的丝绸，我想着当年收下了周彦华的那方手绢还有那件信物——翡翠镯子，而我直到如今也未能送给周彦华一件信物，这才想着送方与之前相差无几的手绢给他。如今，阿娘暧昧地指了出来，我只红着脸点了点头，又听阿娘说道：“天凉了，娘前几日为周先生缝了件夹袄，寻着空子，你便给周先生送去吧。”
而后，他轻声提醒了一句：“出去吧。”
偶然一次，周彦华突然问了我：“你为何总是避着我？福多更令你欢喜么？”
自与陈秀梅接触久了之后，福多便会变得拘谨许多，对于对方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努力去完成。而在同龄人之中，福多捕鱼的能力无人能及，这才让陈秀梅对其钦佩有加。
期间，也曾与周彦华谈论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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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华却紧盯着我问道：“那你为何要避着我？在这一带，似乎没有定亲的男女婚前不能见面的规定。”
那个时候，没有周彦华，但是阿爹一直都在。如今，周彦华搬离了这里，阿爹也沉睡在白水峰里。而没了阿爹的日子，依旧如往常一般，宁静祥和。
谁知周彦华却认真地说了一句：“真实的你，才令我喜欢。”
白水乡民死后的归处在山里，阿爹最后也长眠在了白水峰里。
我是估摸着周彦华散学的时辰过来的，到达目的地时，周彦华家的院门敞开，院中一汪小水池上点缀着红白相间的水莲，水面飞过几只红蜻蜓，点点涟漪圈圈散开。
福多丝毫不敢含糊，忙道：“那你等等，我洗把脸……”
不过，看阿姊与佟亚群相处的情景，我也相信佟亚群对阿姊是真心的，而横在阿姊与佟家人之间，他想必也十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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