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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消散前，她隐约见到方才在殿上护着自己的男人，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便一无所知了。
“你伤势很重，能够醒来已是万幸。”
“肆哥哥，我从来都不想你死。”
棠醉却丝毫不惧纥奚甯的阴冷，只是勾了勾嘴角，一脸泰然自若。
而后的荔水之战，两人也并未直接交锋。
现在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那双仇视的双眼。
“你杀了我在大颜唯一能依靠的兄长，却也因此激我弑父为王，立于大颜万人之上——你说，我是该感谢你，还是杀了你？”
但白吟酌并不理睬，径直走到林淮肆脚边蹲了下来，神情凛冽地盯着他，等他回应。
身子还有些乏力，只能勉强支撑起来靠在床头。
她眯着眼睛观察着周遭陌生的环境，这大概便是大颜为她准备的寝殿。
“再者，公主看上去似乎身体不适，依臣弟之见，婚事理应暂缓，一切以公主的身子为重，还请她快快回寝殿，召御医查看一番，才是当务之急。”
“棠儿呢？她在何处？”
倒是纥奚辞的表现让她有些意外，甚至耿耿于怀。
纥奚甯气急，下意识便抬手想要掐住棠醉的脖子，却被她轻巧地躲开，反而抬起脚钳制住纥奚甯的肩。
“你在嫉妒我。”
莫非他只是单纯讲义气？见不过纥奚甯以势压人？
林淮肆自然知晓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对上江姝允那副总是胜券在握的姿态，他再一次屈服了。
棠醉再次醒来时，已经入夜了。
能跟在长公主身边侍奉的人，早就摸清了这些人之间的压制关系。
只是江姝允似是早就料到他醒来后会是这般模样，完全不觉得恼怒，极为耐心地将盛着药的汤匙递到林淮肆唇边，语气里带着柔和的笑意。
对于如何制服林淮肆，白吟酌可比北川帝有用多了！
即便纥奚辞心不在此，但她不能不防。
说话时，纥奚甯已经走到了棠醉身旁，抬手撩开了她的盖头。
“别碰我！”
他许是太累了，不想再同江姝允辩驳，只是又再度微合上双眼，语气里半是疲惫，半是关切。
江姝允想要去搀他，却被林淮肆使出浑身气力甩开。
江姝允长久的沉默让林淮肆心下恐慌，他猛然睁开眼，强硬地开口再次询问了一遍。
“阿姐这是何意！”
林淮肆听了她这般言语，却并不觉得感动，甚至只当是她想要寻求一些自我安慰。
话毕，纥奚辞又侧头用余光看了眼被自己护在身后的棠醉，再转过身来继续对纥奚甯道。
北川境内，身负重伤的林淮肆终于在北川长公主的床榻上醒来。
林淮肆少有这般粗鲁的时刻，这一怒吼倒真让江姝允有些害怕，她下意识捂住肚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纥奚辞下意识出面挡住了纥奚甯的手刀，立于棠醉身前，定定地看着阿姐。
纥奚辞向外移了一步，刚要作揖谢过皇姐，便听她的声音略带着讽刺意味，从大殿之上飘了下来。
他盯着江姝允许久都没有说话，甚至对她递来的汤药也无动于衷。
只是她前脚还没迈出正殿多远，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总不能是对自己一见倾心吧……
如此苟且偷生，他日黄泉路下，无颜面对惨死的兄长与曾经那般辉煌的父母。
屋内的争执声吓坏了外边候着的仆人们，有眼力的仆人见状，赶忙跑去寻北川帝来帮忙，生怕那位苏醒的镇关王发了疯，再对他们北川长公主作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二人在大颜正殿之中大打出手，惊得文臣连连后退，躲到梁柱之后。
“本王方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棠醉啊棠醉，你这双眼睛，我永远都忘不了——”
白吟酌望着地下一片狼藉，不由皱了皱眉头。
于是，林淮肆只老老实实地微张开嘴，等着江姝允一点一点给他喂药。
江姝允听到他询问棠醉的情况不由微怔，嗓音哽在喉咙之中，末了还是欲言又止。
“也罢——来人，带九晟公主回殿休息，好生伺候着，召御医为其诊治。”
按理说，二人并没有机会见过面。
只是仆人刚跑出寝殿外，便碰上了来看望林淮肆的白吟酌。
纥奚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丝毫不退却地看向并不像在开玩笑的纥奚甯，愤怒之情表露于色。
纥奚甯勾唇一笑，对着站在一旁似是迫不及待的纥奚辞摆了摆手。
*
纥奚甯看准这个间隙，便想要一击制敌。
或许他更希望同二哥一起死在战乱之中吧。
可是江姝允就是说不出口。
且不说江姝允接连救了他两次，助他挺过鬼门关，就单论江姝允一介女流之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他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无论有怎样的不满，也不该全然将怒火发泄于她。
“如果你肯听我的老老实实留在北川，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去祠堂将大哥的灵位请出来，风风光光迎接他的九晟新娘。”
她这个王位本就得之不易，自她掌管大颜以来又手段狠厉，他们早就想找机会拉自己下马，推举纥奚辞上位。
纥奚甯握了握拳头，眼下纥奚辞都已经发了话，若她再执意为难，定会招致文武百官的不满。
纥奚甯轻笑了一声，刚想反驳她，便听棠醉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自信。
好汉不吃眼前亏！
“为何不言？”
林淮肆的声音很轻，但却极为悲凉，断断续续的，更徒添了一份伤感。
“兄长当年讨伐九晟身死沙场，英年早逝，甚至没能娶回位贴心的枕边人……九晟公主聪慧貌美，依本王之见，普天之下，也只有九晟公主的尊贵配得上我们大颜的英雄。”
大臣们从小看着纥奚辞长大，知道他是个急脾气，又重感情讲义气，即便现在作出决定的人是他的亲姐姐，他也会不顾一切直言抗议。
林淮肆此时仍然跌坐在地，见是白吟酌来了，不由冷笑一声，抬头望着他，一脸神伤。
然而突然间，占据上风的棠醉一手扶住胸口，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纥奚辞还想反驳些什么，却被身后的大臣拽了拽衣角，示意他先不要多言。
“棠醉！”
棠醉勾唇一笑，没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这气氛剑拔弩张的正殿。
纥奚甯缓缓站起来身，向殿下走来，不徐不急道。
林淮肆突然情绪激动，本就没什么力气的身子非要强行移动，愣是翻身下床，直直地跌倒在地上，再次摔裂了好不容易愈合些伤口，白纱之上又渗出了血。
两双眼睛对上的同时，都尽是杀气，狠厉无比。
“为什么救我……”
如果说二哥的惨死，是林淮肆心底一道永远不可能愈合的伤疤，那么他们最疼爱的妹妹被迫和亲大颜，对他而言将是致命一击。
棠醉不由瞧了面前这个男人一眼，非亲非故，她倒是没想到竟然有个在大颜能说得上话的人为自己撑腰。
她隐约能看见门外有两道身影，对谈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不是怕吵到自己。
她生怕兄弟俩争执起来，让本就心情不佳、身体未愈的林淮肆雪上加霜，便给白吟酌使了个眼色。
江姝允站在旁边，见白吟酌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下来，猜到他情绪也不太对。
而那群看傻眼的武将想要出手，却又被纥奚辞使了个颜色，不敢轻举妄动。
“林淮肆，你胡闹什么！”
她方才的确突然有些不适，若不是纥奚辞及时出手，可能真的会被纥奚甯牵制。
但今非昔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隔着一层君臣。
纥奚辞知晓棠醉功夫不凡，即便有繁重的嫁衣牵制，却仍然能压阿姐一头。
“阿姐，这里是大颜正宫，当着文武百官和九晟使者的面儿，何必闹得如此难看？传到九晟去，世人只道我们大颜仗势欺人，小家子气。”
“辞儿，去准备准备吧——”
他的身体几乎散了架，即便有江姝允好生照看着，要恢复也还需要些时日。
*
棠醉觉得可笑，但也觉得这人实在有意思，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接触接触，或许还能从他口中挖出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江姝允的尾音带着笑意，将空碗放置在桌边，便又坐回了床边。
“肆哥哥还真是小孩子脾性。”
于是他们壮着胆子连请带拽，愣是让冷着张脸的白吟酌憋了一路的脾气，匆匆地抵达了寝殿内。
“你嫉妒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父母疼爱有兄长保护，更有九晟天下的归属——而你现在拼命争取来的这一切，都是我从襁褓之中起便拥有的，根本不屑一顾。”
当时棠醉女扮男装混入讨伐大颜的军队时，纥奚辞年轻尚轻，理应不在大颜兵的行列。
“白吟酌，你食言了——你没护住她。”
他实在觉得方才阿姐的决定太过荒唐又侮辱人，让阿姐吃点亏也好，不过是伤及皮肉几分，倒无伤大雅。
纥奚甯一句话，不止令盖头下的棠醉愤怒不堪，甚至连大颜的文武百官都觉得极为不妥。
只是她单纯以为自己不过是水土不服，没再多想。
“用不吃药的方式来抗议，只会苦了自己。”
] 意识消散前，她隐约见到方才在殿上护着自己的男人，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便一无所知了。
“你伤势很重，能够醒来已是万幸。”
“肆哥哥，我从来都不想你死。”
棠醉却丝毫不惧纥奚甯的阴冷，只是勾了勾嘴角，一脸泰然自若。
而后的荔水之战，两人也并未直接交锋。
现在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那双仇视的双眼。
“你杀了我在大颜唯一能依靠的兄长，却也因此激我弑父为王，立于大颜万人之上——你说，我是该感谢你，还是杀了你？”
但白吟酌并不理睬，径直走到林淮肆脚边蹲了下来，神情凛冽地盯着他，等他回应。
身子还有些乏力，只能勉强支撑起来靠在床头。
她眯着眼睛观察着周遭陌生的环境，这大概便是大颜为她准备的寝殿。
“再者，公主看上去似乎身体不适，依臣弟之见，婚事理应暂缓，一切以公主的身子为重，还请她快快回寝殿，召御医查看一番，才是当务之急。”
“棠儿呢？她在何处？”
倒是纥奚辞的表现让她有些意外，甚至耿耿于怀。
纥奚甯气急，下意识便抬手想要掐住棠醉的脖子，却被她轻巧地躲开，反而抬起脚钳制住纥奚甯的肩。
“你在嫉妒我。”
莫非他只是单纯讲义气？见不过纥奚甯以势压人？
林淮肆自然知晓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对上江姝允那副总是胜券在握的姿态，他再一次屈服了。
棠醉再次醒来时，已经入夜了。
能跟在长公主身边侍奉的人，早就摸清了这些人之间的压制关系。
只是江姝允似是早就料到他醒来后会是这般模样，完全不觉得恼怒，极为耐心地将盛着药的汤匙递到林淮肆唇边，语气里带着柔和的笑意。
对于如何制服林淮肆，白吟酌可比北川帝有用多了！
即便纥奚辞心不在此，但她不能不防。
说话时，纥奚甯已经走到了棠醉身旁，抬手撩开了她的盖头。
“别碰我！”
他许是太累了，不想再同江姝允辩驳，只是又再度微合上双眼，语气里半是疲惫，半是关切。
江姝允想要去搀他，却被林淮肆使出浑身气力甩开。
江姝允长久的沉默让林淮肆心下恐慌，他猛然睁开眼，强硬地开口再次询问了一遍。
“阿姐这是何意！”
林淮肆听了她这般言语，却并不觉得感动，甚至只当是她想要寻求一些自我安慰。
话毕，纥奚辞又侧头用余光看了眼被自己护在身后的棠醉，再转过身来继续对纥奚甯道。
北川境内，身负重伤的林淮肆终于在北川长公主的床榻上醒来。
林淮肆少有这般粗鲁的时刻，这一怒吼倒真让江姝允有些害怕，她下意识捂住肚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纥奚辞下意识出面挡住了纥奚甯的手刀，立于棠醉身前，定定地看着阿姐。
纥奚辞向外移了一步，刚要作揖谢过皇姐，便听她的声音略带着讽刺意味，从大殿之上飘了下来。
他盯着江姝允许久都没有说话，甚至对她递来的汤药也无动于衷。
只是她前脚还没迈出正殿多远，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总不能是对自己一见倾心吧……
如此苟且偷生，他日黄泉路下，无颜面对惨死的兄长与曾经那般辉煌的父母。
屋内的争执声吓坏了外边候着的仆人们，有眼力的仆人见状，赶忙跑去寻北川帝来帮忙，生怕那位苏醒的镇关王发了疯，再对他们北川长公主作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二人在大颜正殿之中大打出手，惊得文臣连连后退，躲到梁柱之后。
“本王方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棠醉啊棠醉，你这双眼睛，我永远都忘不了——”
白吟酌望着地下一片狼藉，不由皱了皱眉头。
于是，林淮肆只老老实实地微张开嘴，等着江姝允一点一点给他喂药。
江姝允听到他询问棠醉的情况不由微怔，嗓音哽在喉咙之中，末了还是欲言又止。
“也罢——来人，带九晟公主回殿休息，好生伺候着，召御医为其诊治。”
按理说，二人并没有机会见过面。
只是仆人刚跑出寝殿外，便碰上了来看望林淮肆的白吟酌。
纥奚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丝毫不退却地看向并不像在开玩笑的纥奚甯，愤怒之情表露于色。
纥奚甯勾唇一笑，对着站在一旁似是迫不及待的纥奚辞摆了摆手。
*
纥奚甯看准这个间隙，便想要一击制敌。
或许他更希望同二哥一起死在战乱之中吧。
可是江姝允就是说不出口。
且不说江姝允接连救了他两次，助他挺过鬼门关，就单论江姝允一介女流之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他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无论有怎样的不满，也不该全然将怒火发泄于她。
“如果你肯听我的老老实实留在北川，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去祠堂将大哥的灵位请出来，风风光光迎接他的九晟新娘。”
她这个王位本就得之不易，自她掌管大颜以来又手段狠厉，他们早就想找机会拉自己下马，推举纥奚辞上位。
纥奚甯握了握拳头，眼下纥奚辞都已经发了话，若她再执意为难，定会招致文武百官的不满。
纥奚甯轻笑了一声，刚想反驳她，便听棠醉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自信。
好汉不吃眼前亏！
“为何不言？”
林淮肆的声音很轻，但却极为悲凉，断断续续的，更徒添了一份伤感。
“兄长当年讨伐九晟身死沙场，英年早逝，甚至没能娶回位贴心的枕边人……九晟公主聪慧貌美，依本王之见，普天之下，也只有九晟公主的尊贵配得上我们大颜的英雄。”
大臣们从小看着纥奚辞长大，知道他是个急脾气，又重感情讲义气，即便现在作出决定的人是他的亲姐姐，他也会不顾一切直言抗议。
林淮肆此时仍然跌坐在地，见是白吟酌来了，不由冷笑一声，抬头望着他，一脸神伤。
然而突然间，占据上风的棠醉一手扶住胸口，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纥奚辞还想反驳些什么，却被身后的大臣拽了拽衣角，示意他先不要多言。
“棠醉！”
棠醉勾唇一笑，没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这气氛剑拔弩张的正殿。
纥奚甯缓缓站起来身，向殿下走来，不徐不急道。
林淮肆突然情绪激动，本就没什么力气的身子非要强行移动，愣是翻身下床，直直地跌倒在地上，再次摔裂了好不容易愈合些伤口，白纱之上又渗出了血。
两双眼睛对上的同时，都尽是杀气，狠厉无比。
“为什么救我……”
如果说二哥的惨死，是林淮肆心底一道永远不可能愈合的伤疤，那么他们最疼爱的妹妹被迫和亲大颜，对他而言将是致命一击。
棠醉不由瞧了面前这个男人一眼，非亲非故，她倒是没想到竟然有个在大颜能说得上话的人为自己撑腰。
她隐约能看见门外有两道身影，对谈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不是怕吵到自己。
她生怕兄弟俩争执起来，让本就心情不佳、身体未愈的林淮肆雪上加霜，便给白吟酌使了个眼色。
江姝允站在旁边，见白吟酌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下来，猜到他情绪也不太对。
而那群看傻眼的武将想要出手，却又被纥奚辞使了个颜色，不敢轻举妄动。
“林淮肆，你胡闹什么！”
她方才的确突然有些不适，若不是纥奚辞及时出手，可能真的会被纥奚甯牵制。
但今非昔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隔着一层君臣。
纥奚辞知晓棠醉功夫不凡，即便有繁重的嫁衣牵制，却仍然能压阿姐一头。
“阿姐，这里是大颜正宫，当着文武百官和九晟使者的面儿，何必闹得如此难看？传到九晟去，世人只道我们大颜仗势欺人，小家子气。”
“辞儿，去准备准备吧——”
他的身体几乎散了架，即便有江姝允好生照看着，要恢复也还需要些时日。
*
棠醉觉得可笑，但也觉得这人实在有意思，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接触接触，或许还能从他口中挖出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江姝允的尾音带着笑意，将空碗放置在桌边，便又坐回了床边。
“肆哥哥还真是小孩子脾性。”
于是他们壮着胆子连请带拽，愣是让冷着张脸的白吟酌憋了一路的脾气，匆匆地抵达了寝殿内。
“你嫉妒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父母疼爱有兄长保护，更有九晟天下的归属——而你现在拼命争取来的这一切，都是我从襁褓之中起便拥有的，根本不屑一顾。”
当时棠醉女扮男装混入讨伐大颜的军队时，纥奚辞年轻尚轻，理应不在大颜兵的行列。
“白吟酌，你食言了——你没护住她。”
他实在觉得方才阿姐的决定太过荒唐又侮辱人，让阿姐吃点亏也好，不过是伤及皮肉几分，倒无伤大雅。
纥奚甯一句话，不止令盖头下的棠醉愤怒不堪，甚至连大颜的文武百官都觉得极为不妥。
只是她单纯以为自己不过是水土不服，没再多想。
“用不吃药的方式来抗议，只会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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