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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醉不可置信地盯着林淮衿，试图从他身上找回一些良知和熟悉感。
“不过他们这回撞上了固执的九晟公主。”
毕竟泠苏虽然掌握经济命脉，却没有军事依仗。
棠醉身处一群文人墨客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谁，心思也全然不在正在吟诗的林淮衿身上。
“怎么可能！”
哪怕他似乎已经全然暴露在九晟皇室面前。
可往往越是刻意地抹去痕迹，便更是证明问题所在。
他向来会在吟诗会上彰显几番自己的文采，博得众人的推崇。
林淮衿凑了过来，见她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知道她定是还在挂念那个死去百姓之事。 /p>
棠醉捋了捋自己的碎发，笑容天真：“在听你们作诗啊——真佩服你们肚子里的墨水，我对吟诗完全一窍不通呢。”
“他们缺兵，我们缺钱，岂不是两全其美？”
然而，当她推门而入时，等待她的，却只有两具冰冷的尸体。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话，棠醉却不知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也就作罢。
他怎么可能得到！
而且，且不说他妻子是位病人无力挣扎，单论那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就不可能束手就擒。
而他背后之人，一定就是曲家。
这些日子他因为对棠醉的感情，几乎停滞了时间。
“少将军！”
然而，林淮衿却只是摇摇头，解释道：“这是泠苏，我们得遵守泠苏的规制。”
他知道棠醉没在听。
白令仪说得理所应得，可话音刚落，便被白吟酌断然拒绝。
待白吟酌清醒时，林淮肆早就离开了。
除非林淮序要效仿先九晟帝，做一个不讲证据的暴君，再用余下的年岁挽回他摇摇欲坠的名誉。
白吟酌的话是对着白令仪说的。
棠醉以为林淮衿会说些什么有用的话，但他也只是摇了摇头。
“事关政务，以我们的身边，不便深入交流——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们只做最单纯的诗友。”
“有时候自以为了解的人，不过是浮于表面的情分——或许是倒转过来也说不定呢。”
他不知自己昏迷了几天，只是身上的乏力感悉数消散，也算从鬼门关走过了回。
只有他最没用。
白吟酌皱了皱眉，泠苏之事他先前多少有些耳闻，只是一直不觉得泠苏是威胁。
只是棠醉心里清楚，钱庄老板不可能向她透露任何关于泠苏的实情。
他知道白令仪已是对自己屡屡失望，甚至想要越过他，密谋些什么。
多方辗转，她打听到了昨日那位闹事百姓的住所，或许可从他嘴中得到什么讯息。
“棠棠，在想什么呢？”
众暗卫颔首行礼，皆奉白吟酌为上。
“想必是他无钱医治妻子，又心疼妻子日日为病痛所扰，便杀了妻子后，随她而去了。”
即便唯有当事人自己毫不知情。
白吟酌穿过一众暗卫，在白令仪面前站定。
也是泠苏官府下达的正式说明。
“泠苏偏安一隅，做的是高风险的买卖，连先九晟帝都不得治理之法，更别说一个病怏怏的林淮序了——”
林淮衿笑了笑，没说什么。
但所有人都不能否认这样的事实——白吟酌亲手抓住了这个所谓的白氏遗孤，并将其送入黄泉，而最不可能是白氏遗孤的人，便是白吟酌。
“我只是想到你这里换些可以在泠苏使用的钱币。”
思虑之间，白吟酌已经来到了暗卫的据点。
棠醉下意识想拒绝，转而又有另外的念头闪过，便应了下来。
“泠苏这些年甚至私铸钱币，从中牟利，但近来因为印制了太多货币，导致泠苏经济险些崩溃，泠苏曲家正在寻找解救之法。”
只是所有的疑点，都被泠苏官府忽略掉了。
“我们好歹也是双生子啊——棠棠，我们是感受彼此最深刻的人。”
他们不必再躲躲藏藏，同样，又有了潜入九晟各处的机会而不被人怀疑。
她大抵是能再次见到曲庭槐的。
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在曲家大宅看人脸色长大。
白吟酌微微点头，并没有应声。
林淮衿本以为棠醉会一头扎进泠苏复杂的关系网中深陷泥沼，但没想到她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邀约，不由万分雀跃。
棠醉没有回答。
虽然棠醉对吟诗并不感兴趣，但只要能光明正大地诉说对她的爱意，让所有人心知肚明，于他而言，已是知足。
棠醉点点头，她能理解林淮衿对曲庭槐的袒护，便也不多为难。
白吟酌在秘密帮林淮肆组建暗卫时，趁机将所有白氏后人都纳入其中，光明正大地在九晟眼皮底下做事。
所有明眼人都知道，白云程不过是个替罪羊。
是暗卫的信号。
“师父。”
——现场被刻意整理过。
他们草草结案，将这件事划为一场悲剧的殉情。
“公子同曲九是朋友吧？既然如此，公子大可不必光临我这小钱庄，直接报上曲九的名号，泠苏上下，谁不卖他一个面子呢？”
正如林淮肆所知晓的那般——
钱庄老板随意拨了拨算盘，听上去那声音颇有送客的不耐烦意味。
人是不懂得知足的。
白吟酌起身掸了掸灰尘，听着窗外墨羽盘旋指引，双眸一沉，径直离开了将军府。
可他不想做棠醉的哥哥。
或者，与他同归于尽。
“你找庭槐做什么？他可不是你随随便便问几句，就能如实交代的简单人物哦。”
她只是想试试他的态度。
“有用的不是他曲庭槐个人的名声——是他整个曲家家族。”
吟诗会……
林淮衿轻叹了口气，想起初识曲庭槐的情形。
“泠苏有动静了——你那位九晟公主，偷偷跑去了泠苏，可做了不少事情。”
听罢，棠醉倒是勾唇一笑，似是自言自语。
她在官府的人来之前，大致检查过现场的情况。
棠醉也勉强扯了扯嘴角，看来这钱庄老板是一点都不欢迎自己。
“听上去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他？”
他不被曲家待见，甚至连仆人都对他有些避之不及。
光是配这种毒药所需要的材料，都要超过他妻子的医药费了。
“但他们对百姓的压榨和诓骗，被九晟公主撞了个正着，她暗中调查，将情报寄回了九晟，估摸着时间，很快便会送入镇关王手中。”
“公子也别打扰我做生意了，不如趁着近日泠苏风景尚美，多寄情于景，不必为人情世故多加烦忧——这不是你能插手的闲事。”
唯一平等爱护他的，只有棠醉，他的好妹妹。
而她此举，置于林淮序，却是明明白白的挑衅。
“我不同意！”
棠醉没想到自己将这件事交由泠苏的官府处理，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你对泠苏之事已有盘算？”
钱庄老板却是笑了笑，丝毫没有接待客人的意思。
他的指甲里那些不明的血迹，该是从桎梏他的人皮肤之上划下的。
同样不受重视，和他一样。
白吟酌抬眼望着白令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林淮衿，你觉得这个结果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因为他的生母同样是个仆人罢了，连个妾的名分都没等到，便香消玉损了。
这位人称“曲九”的曲家小少爷，到底在这档子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林淮衿点点头，如实道：“七分了解，三分界限。”
但其他人的脚步并不会为此拖延。
九晟皇室子嗣并不多，大皇子和四公主早年夭折，二皇子林淮序也体弱多病，但头脑实在聪慧，而三皇子便是威名远扬的镇关王，在战场之上颇有建树，后来又得了他与棠醉这一对双胞胎。
她手中正拿着一张信纸，将它放入烛火之中销毁。
白令仪给暗卫使了个眼色，自己绕到了案台边坐下，听那暗卫呈报信息。
“庭槐家中有十一个孩子，都是曲老爷的一众妻妾生的，他排行第九，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并非最受宠的那一个，很多时候都需要伪装。”
“我倒是不知道，他的名声这么有用。”
“棠棠，你最近太累了……你本就是来泠苏享受的，何必要介入那些荒唐事中？过些日子泠苏城内要办一场吟诗会，我带你同去如何？你以前最爱凑这些热闹的。”
准确来讲，她已经瞒着自己处置了白云程的生死。
再者，那位百姓和他的妻子所吞服的毒药，并不是寻常人能够接触到的。
“休息好了？”
除非……
她非要弄清楚不可。
棠醉微怔，她没想到林淮衿对自己的心思竟然一猜即中。
*
棠醉见他如此，也不再言语。
这是林淮衿对于那两具尸体给予棠醉的最终结果。
“庭槐今日不来，你在找他？”
“你知道他什么秘密吗？”
] 棠醉不可置信地盯着林淮衿，试图从他身上找回一些良知和熟悉感。
“不过他们这回撞上了固执的九晟公主。”
毕竟泠苏虽然掌握经济命脉，却没有军事依仗。
棠醉身处一群文人墨客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谁，心思也全然不在正在吟诗的林淮衿身上。
“怎么可能！”
哪怕他似乎已经全然暴露在九晟皇室面前。
可往往越是刻意地抹去痕迹，便更是证明问题所在。
他向来会在吟诗会上彰显几番自己的文采，博得众人的推崇。
林淮衿凑了过来，见她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知道她定是还在挂念那个死去百姓之事。 /p>
棠醉捋了捋自己的碎发，笑容天真：“在听你们作诗啊——真佩服你们肚子里的墨水，我对吟诗完全一窍不通呢。”
“他们缺兵，我们缺钱，岂不是两全其美？”
然而，当她推门而入时，等待她的，却只有两具冰冷的尸体。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话，棠醉却不知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也就作罢。
他怎么可能得到！
而且，且不说他妻子是位病人无力挣扎，单论那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就不可能束手就擒。
而他背后之人，一定就是曲家。
这些日子他因为对棠醉的感情，几乎停滞了时间。
“少将军！”
然而，林淮衿却只是摇摇头，解释道：“这是泠苏，我们得遵守泠苏的规制。”
他知道棠醉没在听。
白令仪说得理所应得，可话音刚落，便被白吟酌断然拒绝。
待白吟酌清醒时，林淮肆早就离开了。
除非林淮序要效仿先九晟帝，做一个不讲证据的暴君，再用余下的年岁挽回他摇摇欲坠的名誉。
白吟酌的话是对着白令仪说的。
棠醉以为林淮衿会说些什么有用的话，但他也只是摇了摇头。
“事关政务，以我们的身边，不便深入交流——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们只做最单纯的诗友。”
“有时候自以为了解的人，不过是浮于表面的情分——或许是倒转过来也说不定呢。”
他不知自己昏迷了几天，只是身上的乏力感悉数消散，也算从鬼门关走过了回。
只有他最没用。
白吟酌皱了皱眉，泠苏之事他先前多少有些耳闻，只是一直不觉得泠苏是威胁。
只是棠醉心里清楚，钱庄老板不可能向她透露任何关于泠苏的实情。
他知道白令仪已是对自己屡屡失望，甚至想要越过他，密谋些什么。
多方辗转，她打听到了昨日那位闹事百姓的住所，或许可从他嘴中得到什么讯息。
“棠棠，在想什么呢？”
众暗卫颔首行礼，皆奉白吟酌为上。
“想必是他无钱医治妻子，又心疼妻子日日为病痛所扰，便杀了妻子后，随她而去了。”
即便唯有当事人自己毫不知情。
白吟酌穿过一众暗卫，在白令仪面前站定。
也是泠苏官府下达的正式说明。
“泠苏偏安一隅，做的是高风险的买卖，连先九晟帝都不得治理之法，更别说一个病怏怏的林淮序了——”
林淮衿笑了笑，没说什么。
但所有人都不能否认这样的事实——白吟酌亲手抓住了这个所谓的白氏遗孤，并将其送入黄泉，而最不可能是白氏遗孤的人，便是白吟酌。
“我只是想到你这里换些可以在泠苏使用的钱币。”
思虑之间，白吟酌已经来到了暗卫的据点。
棠醉下意识想拒绝，转而又有另外的念头闪过，便应了下来。
“泠苏这些年甚至私铸钱币，从中牟利，但近来因为印制了太多货币，导致泠苏经济险些崩溃，泠苏曲家正在寻找解救之法。”
只是所有的疑点，都被泠苏官府忽略掉了。
“我们好歹也是双生子啊——棠棠，我们是感受彼此最深刻的人。”
他们不必再躲躲藏藏，同样，又有了潜入九晟各处的机会而不被人怀疑。
她大抵是能再次见到曲庭槐的。
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在曲家大宅看人脸色长大。
白吟酌微微点头，并没有应声。
林淮衿本以为棠醉会一头扎进泠苏复杂的关系网中深陷泥沼，但没想到她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邀约，不由万分雀跃。
棠醉没有回答。
虽然棠醉对吟诗并不感兴趣，但只要能光明正大地诉说对她的爱意，让所有人心知肚明，于他而言，已是知足。
棠醉点点头，她能理解林淮衿对曲庭槐的袒护，便也不多为难。
白吟酌在秘密帮林淮肆组建暗卫时，趁机将所有白氏后人都纳入其中，光明正大地在九晟眼皮底下做事。
所有明眼人都知道，白云程不过是个替罪羊。
是暗卫的信号。
“师父。”
——现场被刻意整理过。
他们草草结案，将这件事划为一场悲剧的殉情。
“公子同曲九是朋友吧？既然如此，公子大可不必光临我这小钱庄，直接报上曲九的名号，泠苏上下，谁不卖他一个面子呢？”
正如林淮肆所知晓的那般——
钱庄老板随意拨了拨算盘，听上去那声音颇有送客的不耐烦意味。
人是不懂得知足的。
白吟酌起身掸了掸灰尘，听着窗外墨羽盘旋指引，双眸一沉，径直离开了将军府。
可他不想做棠醉的哥哥。
或者，与他同归于尽。
“你找庭槐做什么？他可不是你随随便便问几句，就能如实交代的简单人物哦。”
她只是想试试他的态度。
“有用的不是他曲庭槐个人的名声——是他整个曲家家族。”
吟诗会……
林淮衿轻叹了口气，想起初识曲庭槐的情形。
“泠苏有动静了——你那位九晟公主，偷偷跑去了泠苏，可做了不少事情。”
听罢，棠醉倒是勾唇一笑，似是自言自语。
她在官府的人来之前，大致检查过现场的情况。
棠醉也勉强扯了扯嘴角，看来这钱庄老板是一点都不欢迎自己。
“听上去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他？”
他不被曲家待见，甚至连仆人都对他有些避之不及。
光是配这种毒药所需要的材料，都要超过他妻子的医药费了。
“但他们对百姓的压榨和诓骗，被九晟公主撞了个正着，她暗中调查，将情报寄回了九晟，估摸着时间，很快便会送入镇关王手中。”
“公子也别打扰我做生意了，不如趁着近日泠苏风景尚美，多寄情于景，不必为人情世故多加烦忧——这不是你能插手的闲事。”
唯一平等爱护他的，只有棠醉，他的好妹妹。
而她此举，置于林淮序，却是明明白白的挑衅。
“我不同意！”
棠醉没想到自己将这件事交由泠苏的官府处理，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你对泠苏之事已有盘算？”
钱庄老板却是笑了笑，丝毫没有接待客人的意思。
他的指甲里那些不明的血迹，该是从桎梏他的人皮肤之上划下的。
同样不受重视，和他一样。
白吟酌抬眼望着白令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林淮衿，你觉得这个结果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因为他的生母同样是个仆人罢了，连个妾的名分都没等到，便香消玉损了。
这位人称“曲九”的曲家小少爷，到底在这档子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林淮衿点点头，如实道：“七分了解，三分界限。”
但其他人的脚步并不会为此拖延。
九晟皇室子嗣并不多，大皇子和四公主早年夭折，二皇子林淮序也体弱多病，但头脑实在聪慧，而三皇子便是威名远扬的镇关王，在战场之上颇有建树，后来又得了他与棠醉这一对双胞胎。
她手中正拿着一张信纸，将它放入烛火之中销毁。
白令仪给暗卫使了个眼色，自己绕到了案台边坐下，听那暗卫呈报信息。
“庭槐家中有十一个孩子，都是曲老爷的一众妻妾生的，他排行第九，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并非最受宠的那一个，很多时候都需要伪装。”
“我倒是不知道，他的名声这么有用。”
“棠棠，你最近太累了……你本就是来泠苏享受的，何必要介入那些荒唐事中？过些日子泠苏城内要办一场吟诗会，我带你同去如何？你以前最爱凑这些热闹的。”
准确来讲，她已经瞒着自己处置了白云程的生死。
再者，那位百姓和他的妻子所吞服的毒药，并不是寻常人能够接触到的。
“休息好了？”
除非……
她非要弄清楚不可。
棠醉微怔，她没想到林淮衿对自己的心思竟然一猜即中。
*
棠醉见他如此，也不再言语。
这是林淮衿对于那两具尸体给予棠醉的最终结果。
“庭槐今日不来，你在找他？”
“你知道他什么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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