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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淮肆向来是心疼林淮序的，但是他也曾是背叛过林淮序的一员。
白吟酌抬手用衣角擦拭了下方才沾血的宝剑，完全没看林淮衿。
林淮肆一手攥着盖在林淮序身上的薄被，另一只手暗暗攥紧了拳头。
“孤担心衿儿会在这其中推波助澜——在世人眼中，他是九晟皇室血脉，若孤病死，若你失踪，他继位便顺理成章，可是……他的信仰并不属于九晟，而是他自己，甚至外敌。”
“没什么。”
林淮序的一生都在为弟弟妹妹，都在为九晟，却从未为自己考虑过什么。
“怎么回事？殿下呢？”
林淮衿来到正厅之时，白吟酌已然将他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众护卫都难以阻挡他的气场，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满地。
然而她刚从走廊中探出头来，便听到林淮衿一声呵斥。
林淮肆微怔，虽然他平时觉得林淮衿游手好闲，却从来没怀疑过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林淮衿抬手用拇指抹去了血迹，浅笑了一声。
锦婳没有得到林淮衿的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单独？
“他的确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论起来，他该是我们的表弟才对，他是姨娘的私生子，为了保护未出阁的姨娘的名声，母后才将他接入了宫中，当作自己的儿子对待……可惜姨娘身体不好早逝，没能等到衿儿长大成人……”
“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
林淮肆为二哥掩了掩被子，便退了下去。
“这位，是此前随三皇兄驻守荔水、平叛贼军的白将军？”
林淮肆微怔，二哥这是要让他躲在北川长公主的庇佑下，先暂且保全自己的性命？
锦婳下意识又瞟了眼房间中的人，然而林淮衿却先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冲她亮了亮方才从棠醉处得来的兵符。
可他的个性怎么会扭曲至想要联通敌人叛国！
她本来已经派人去天牢中告知林淮衿，但迟迟等不到林淮衿出面。
林淮衿沉沉地叹了口气，大掌毫不顾忌地在棠醉的身上搜查。
锦婳不顾守卫的劝阻，直接向天牢而去。
“我曾跟在公主身边陪她调查泠苏的情况，知晓五殿下的府邸之内有一处隐蔽的天牢……不过也因为发现了
跟战场之上的棠醉格外相似。
“既然白吟酌送上门来，不如就成全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因着刚刚的争执，棠醉身上本就有些破烂的衣裳几乎被撕碎，但林淮衿还是在她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谁准你进来的！”
林淮衿用身躯挡住了趴在地上的棠醉，锦婳恍惚间瞥见了一双雪白的长腿。
“殿下，你……你流血了？”
白吟酌挑了挑眉，眼神中却全无笑意。
其实林淮序一清二楚，他与妹妹的任何隐瞒，在二哥眼中都不过是小孩子的心虚。
“关键时候……”
哪怕他所爱之人对他有过背叛、有过期满，他却依然笑着说没关系，他会安排好一切，不让那些意外破坏所有的正轨。
白吟酌一把挑断了门上落下的锁，锦婳一下就扑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
二人追逐间已经来到了一座偏院，紧锁的房门突然在内部被狠狠地敲击着。
林淮肆面露难色，有些艰难开口道。
原来这就是能够让她倾心的男人。
棠醉并不占上风。
“棠儿不会是他性情大变的唯一因素……孤派人暗中调查过，似是有有心人在他耳边故意说了些挑拨的话，孤猜他是被人算计了……”
林淮序在玉枕之下按了什么，便有一个小方格在床板之上打开了。
他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与二哥的最后一面。
只是她也没让自己吃亏。
“白将军！”
“居安关有你的心腹镇守，孤相信他们不会从那里混入……而你，必须先保全自己，才能保全九晟。”
他不能再等了。
“晟都现在已经摇摇欲坠，他们都盼着孤早死，好顺了他们的心意摆布九晟朝政……孤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棠儿在何处？”
“姨娘和母后大概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们当年的周全之举，会让心智尚未健全的衿儿，被敌人当作血亲自相残杀的利剑……”
林淮衿起身走到锦婳面前，没再对地上瘫软之人过多留恋。
白吟酌闻声回头望她，眼神里满是狐疑。
锦婳被吓了一跳，余光扫到牢狱内一片狼藉。
“白将军——公主被他们关起来了！您快救救公主吧！”
锦婳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淮衿脖子见溢出的血迹，不免担忧。
他在包庇，甚至是共谋，他已经不是印象中那个只会吟诗作乐的弟弟了。”
但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怎么会——”
“孤尚不能估计他们各方的势力和攻击的时机，眼下公主受制于人，孤也病体难愈，你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们想要除掉的目标——不管敌人用什么方式引诱你出面，你都必须藏好自己的尾巴。”
林淮序没忍住疼痛感，抓住胸口的手不由又禁了几分，好不容易才平复好呼吸的频率。
林淮衿反身折回棠醉面前，清走了所有无关人员，将铁链松开，给了棠醉最后一次机会。
只是他的行动力无法匹配他的头脑，重病的身体是他终生的拖累。
“可是晟都……”
“所以——在那之前，你必须活着。”
他知道当时林淮衿离开晟都前往泠苏的内幕——其实根本不是先九晟帝为了监视泠苏，而纯粹是想让他远离棠醉，冷静地思考下这份畸形的感情。
白吟酌一路闯过泠苏城门，敲响了林淮衿府邸的大门，却无人敢应。
既然白吟酌杀入了泠苏，那么就代表晟都坐镇的九晟帝和镇关王，已然意识到了泠苏的动静。
林淮序拍了拍林淮肆的手，合上了双眼，便没再开口。
林淮衿拖下身上的大氅，将棠醉裹了起来。
说话间，白吟酌的剑锋已然向林淮衿刺去。
“白将军，我知道公主被关在哪里——”
“早在孤继位之时，便一直明里暗里大刀阔斧改革……除了颁布削藩等政策，孤也又暗中积攒军事力量，招兵买马，为这一天而防备着。”
锦婳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林淮衿听闻白吟酌来寻棠醉，醋了不成？
“林淮衿，我不想跟你废话。”
“所以二哥想让我先躲在北川？”
“兄弟之间，不必多言。”
*
碍于她公主的身份，即便对她施以酷刑，从身体和心灵上双重压制，却无人敢真的敢辱没公主。
“孤或许等不到那一天了，但你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肆儿，不要心急。”
哪怕他存有私心，娶回了北川长公主为九晟帝后，却依然顺从着她的心意，不愿强迫她任何事。
白吟酌眉头紧皱，再回头时，林淮衿那家伙竟然已经溜走了。
林淮衿笑盈盈地望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白吟酌，桀骜不驯又嗜血狠厉。
她怕惹林淮衿生气，便没进到房间里。
“锦婳姑娘……殿下他，他要同公主单独对话，命我们谁也不许进入……”
但她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然而守着天牢的护卫们全数被赶出了门外，都畏畏缩缩地等在那里，不敢有所行动。
林淮衿打不过白吟酌，只能狼狈地躲闪，仓皇间，被白吟酌狠狠地刺中一剑。
林淮肆静静地听林淮序吩咐着，原来这一切都在二哥的掌控之中。
“这是最后的筹码，肆儿，不到关键时候，不可和盘托出。”
林淮序颤颤巍巍地从中取出了一枚令牌，交给了林淮肆。
守卫支支吾吾，却被锦婳大喝一声吓破了胆。
情急之下，锦婳便直接冲到了天牢下。
“无论是姝允的身份，还是你们……你们之前的关系，都能暂时保你一命。”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再加上棠醉现下身体虚弱，林淮衿又并非如他外表装出来的那般羸弱。
林淮肆微怔，他本该否认这一点，否认他与皇嫂的暧昧。
这些天虽然软硬兼施，但棠醉始终没有松口。
“你喜欢她，想囚着她？”
“送棠棠下深层天牢，严加看守。”
“巧了，我也正有此意。”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得逞……但同样，肆儿，你要切记母后的教诲——兄友弟恭，不管他错到怎样的地步，都要留他一命，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肆儿，你现在立刻护送姝允回北川——只要她活着，她就还是九晟帝后，北川便没有放弃九晟的理由。”
“可惜了，想要我的命，她的指甲还不够锋利。”
白吟酌留他一命，等他交代棠醉地所在。
——那枚兵符，被她藏在肚兜的夹层里。
而林淮衿心下已经大致猜到，那枚兵符唯一的藏身之处。
林淮肆听罢有些震惊。
“妹妹不过是来探望久未谋面的我，白将军何必要搅乱了我这府邸，再惹来他人非议。”
] 林淮肆向来是心疼林淮序的，但是他也曾是背叛过林淮序的一员。
白吟酌抬手用衣角擦拭了下方才沾血的宝剑，完全没看林淮衿。
林淮肆一手攥着盖在林淮序身上的薄被，另一只手暗暗攥紧了拳头。
“孤担心衿儿会在这其中推波助澜——在世人眼中，他是九晟皇室血脉，若孤病死，若你失踪，他继位便顺理成章，可是……他的信仰并不属于九晟，而是他自己，甚至外敌。”
“没什么。”
林淮序的一生都在为弟弟妹妹，都在为九晟，却从未为自己考虑过什么。
“怎么回事？殿下呢？”
林淮衿来到正厅之时，白吟酌已然将他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众护卫都难以阻挡他的气场，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满地。
然而她刚从走廊中探出头来，便听到林淮衿一声呵斥。
林淮肆微怔，虽然他平时觉得林淮衿游手好闲，却从来没怀疑过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林淮衿抬手用拇指抹去了血迹，浅笑了一声。
锦婳没有得到林淮衿的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
单独？
“他的确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论起来，他该是我们的表弟才对，他是姨娘的私生子，为了保护未出阁的姨娘的名声，母后才将他接入了宫中，当作自己的儿子对待……可惜姨娘身体不好早逝，没能等到衿儿长大成人……”
“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
林淮肆为二哥掩了掩被子，便退了下去。
“这位，是此前随三皇兄驻守荔水、平叛贼军的白将军？”
林淮肆微怔，二哥这是要让他躲在北川长公主的庇佑下，先暂且保全自己的性命？
锦婳下意识又瞟了眼房间中的人，然而林淮衿却先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冲她亮了亮方才从棠醉处得来的兵符。
可他的个性怎么会扭曲至想要联通敌人叛国！
她本来已经派人去天牢中告知林淮衿，但迟迟等不到林淮衿出面。
林淮衿沉沉地叹了口气，大掌毫不顾忌地在棠醉的身上搜查。
锦婳不顾守卫的劝阻，直接向天牢而去。
“我曾跟在公主身边陪她调查泠苏的情况，知晓五殿下的府邸之内有一处隐蔽的天牢……不过也因为发现了
跟战场之上的棠醉格外相似。
“既然白吟酌送上门来，不如就成全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因着刚刚的争执，棠醉身上本就有些破烂的衣裳几乎被撕碎，但林淮衿还是在她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谁准你进来的！”
林淮衿用身躯挡住了趴在地上的棠醉，锦婳恍惚间瞥见了一双雪白的长腿。
“殿下，你……你流血了？”
白吟酌挑了挑眉，眼神中却全无笑意。
其实林淮序一清二楚，他与妹妹的任何隐瞒，在二哥眼中都不过是小孩子的心虚。
“关键时候……”
哪怕他所爱之人对他有过背叛、有过期满，他却依然笑着说没关系，他会安排好一切，不让那些意外破坏所有的正轨。
白吟酌一把挑断了门上落下的锁，锦婳一下就扑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
二人追逐间已经来到了一座偏院，紧锁的房门突然在内部被狠狠地敲击着。
林淮肆面露难色，有些艰难开口道。
原来这就是能够让她倾心的男人。
棠醉并不占上风。
“棠儿不会是他性情大变的唯一因素……孤派人暗中调查过，似是有有心人在他耳边故意说了些挑拨的话，孤猜他是被人算计了……”
林淮序在玉枕之下按了什么，便有一个小方格在床板之上打开了。
他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与二哥的最后一面。
只是她也没让自己吃亏。
“白将军！”
“居安关有你的心腹镇守，孤相信他们不会从那里混入……而你，必须先保全自己，才能保全九晟。”
他不能再等了。
“晟都现在已经摇摇欲坠，他们都盼着孤早死，好顺了他们的心意摆布九晟朝政……孤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棠儿在何处？”
“姨娘和母后大概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们当年的周全之举，会让心智尚未健全的衿儿，被敌人当作血亲自相残杀的利剑……”
林淮衿起身走到锦婳面前，没再对地上瘫软之人过多留恋。
白吟酌闻声回头望她，眼神里满是狐疑。
锦婳被吓了一跳，余光扫到牢狱内一片狼藉。
“白将军——公主被他们关起来了！您快救救公主吧！”
锦婳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淮衿脖子见溢出的血迹，不免担忧。
他在包庇，甚至是共谋，他已经不是印象中那个只会吟诗作乐的弟弟了。”
但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怎么会——”
“孤尚不能估计他们各方的势力和攻击的时机，眼下公主受制于人，孤也病体难愈，你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们想要除掉的目标——不管敌人用什么方式引诱你出面，你都必须藏好自己的尾巴。”
林淮序没忍住疼痛感，抓住胸口的手不由又禁了几分，好不容易才平复好呼吸的频率。
林淮衿反身折回棠醉面前，清走了所有无关人员，将铁链松开，给了棠醉最后一次机会。
只是他的行动力无法匹配他的头脑，重病的身体是他终生的拖累。
“可是晟都……”
“所以——在那之前，你必须活着。”
他知道当时林淮衿离开晟都前往泠苏的内幕——其实根本不是先九晟帝为了监视泠苏，而纯粹是想让他远离棠醉，冷静地思考下这份畸形的感情。
白吟酌一路闯过泠苏城门，敲响了林淮衿府邸的大门，却无人敢应。
既然白吟酌杀入了泠苏，那么就代表晟都坐镇的九晟帝和镇关王，已然意识到了泠苏的动静。
林淮序拍了拍林淮肆的手，合上了双眼，便没再开口。
林淮衿拖下身上的大氅，将棠醉裹了起来。
说话间，白吟酌的剑锋已然向林淮衿刺去。
“白将军，我知道公主被关在哪里——”
“早在孤继位之时，便一直明里暗里大刀阔斧改革……除了颁布削藩等政策，孤也又暗中积攒军事力量，招兵买马，为这一天而防备着。”
锦婳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林淮衿听闻白吟酌来寻棠醉，醋了不成？
“林淮衿，我不想跟你废话。”
“所以二哥想让我先躲在北川？”
“兄弟之间，不必多言。”
*
碍于她公主的身份，即便对她施以酷刑，从身体和心灵上双重压制，却无人敢真的敢辱没公主。
“孤或许等不到那一天了，但你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肆儿，不要心急。”
哪怕他存有私心，娶回了北川长公主为九晟帝后，却依然顺从着她的心意，不愿强迫她任何事。
白吟酌眉头紧皱，再回头时，林淮衿那家伙竟然已经溜走了。
林淮衿笑盈盈地望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白吟酌，桀骜不驯又嗜血狠厉。
她怕惹林淮衿生气，便没进到房间里。
“锦婳姑娘……殿下他，他要同公主单独对话，命我们谁也不许进入……”
但她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然而守着天牢的护卫们全数被赶出了门外，都畏畏缩缩地等在那里，不敢有所行动。
林淮衿打不过白吟酌，只能狼狈地躲闪，仓皇间，被白吟酌狠狠地刺中一剑。
林淮肆静静地听林淮序吩咐着，原来这一切都在二哥的掌控之中。
“这是最后的筹码，肆儿，不到关键时候，不可和盘托出。”
林淮序颤颤巍巍地从中取出了一枚令牌，交给了林淮肆。
守卫支支吾吾，却被锦婳大喝一声吓破了胆。
情急之下，锦婳便直接冲到了天牢下。
“无论是姝允的身份，还是你们……你们之前的关系，都能暂时保你一命。”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再加上棠醉现下身体虚弱，林淮衿又并非如他外表装出来的那般羸弱。
林淮肆微怔，他本该否认这一点，否认他与皇嫂的暧昧。
这些天虽然软硬兼施，但棠醉始终没有松口。
“你喜欢她，想囚着她？”
“送棠棠下深层天牢，严加看守。”
“巧了，我也正有此意。”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得逞……但同样，肆儿，你要切记母后的教诲——兄友弟恭，不管他错到怎样的地步，都要留他一命，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肆儿，你现在立刻护送姝允回北川——只要她活着，她就还是九晟帝后，北川便没有放弃九晟的理由。”
“可惜了，想要我的命，她的指甲还不够锋利。”
白吟酌留他一命，等他交代棠醉地所在。
——那枚兵符，被她藏在肚兜的夹层里。
而林淮衿心下已经大致猜到，那枚兵符唯一的藏身之处。
林淮肆听罢有些震惊。
“妹妹不过是来探望久未谋面的我，白将军何必要搅乱了我这府邸，再惹来他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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