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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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南现在已几近油尽灯枯，已经不能在这个世界继续下去了，如果沈和是跟着他来的，那么只有他离开，他才会跟着走，这个世界才足够安全。世界为了杀他已经不惜如此疯狂的扩张重度污染区，那是杀他的意志，是烙印在灵魂上的宗旨。
那双被血色遮住的桃花眼没有眨动一下，就这样直直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深刻的让人汗毛倒竖，虞南几乎在瞬间就理解了沈和的情况。
几乎是一瞬间，那双眼的名字就跟他脑海里闪过的人影重叠。
“你一定很好奇。”他的整张脸都被新长出的鲜红肉块撕碎、分裂，纹路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胸膛。这幅诡异的样子衬的神色更加激动，虞南甚至感受到掐住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虞南知道沈和当时的异样，几乎是被世界意志完全影响、或者说操控，着魔一样的想要杀了他；而他给了他这个机会，只是为了更好的除掉他，现在却未曾想到，他竟能跨越世界，降临在贺礼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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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改变剧情，就不会造成世界崩溃，如果世界不崩溃，那所有人都不会死。
外界的火光和人群的哭喊、尖叫几乎在眼前重映，但他们对于世界来说都不重要。
虞南看见他的皮肤像是翻涌的浪一样的扭曲了起来。污染争先恐后的通过皮肤钻入他的身体，但他却丝毫不在意，横跨面部的那道疤上，那双宛若黑曜石一般的凤眸此刻已经完全变红。血丝几乎占满了整双眼，手面上的青筋都快突起，但仍然搂的很轻柔。
深红色的污染雾气中能见度十分低。
“你……”虞南惊的睁大了瞳孔，他很少有如此惊讶的时刻，然而世界意志铺天盖地的黑色泥泞已经逐渐攀了过来。
红色、白色、黑色、深蓝色的、漆黑夜幕、旋转的深渊，眼前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在极致的静谧中，虞南收了能量，脖子一下就被拧断。
沈和的出现完全在虞南的意料之外。
他……觉醒了吗？
楚时煦几乎是发抖着接住了这具残破不堪的‘尸身’，因为刚刚操作过重机枪，他的双手上带着一股硝烟的热意。他没有穿任何重度防护装束，只是戴了简单的轻度污染面部护具，剩下所有的皮肤都暴露在深红的雾气中。
虞南的身体从墙上滑落下来，被一双手稳稳接住，扭曲的脖颈撞上了坚硬的胸膛，血从身上流下，染红了来人的衣服。
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的虞南几乎完全的晕头转向，他几乎是完全发颤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系统？”
系统没有回应。
他的结局从原本光芒万丈的世界顶点坠落到最底层的牢狱囚犯，甚至被原本的感情线角色当街打死，到死都闭不上眼睛。
——他不正常。
恶心的臭气从嘴巴一路扩展到胃里，滑腻的触感让他想吐。
他的情绪突然激动，像是故事里同魔鬼做了交易、灵魂都被吞噬的可怜角色一般，提起虞南的头就往墙上撞了起来，实验室机械门旁另一面完好的墙壁也开始龟裂起来，轰隆几声，墙壁硬生生的被打穿了。
安允南的身体已经几近彻底死亡，只剩下一颗脑袋还留存着，所有的能量都维持到了脖子上，而他的灵魂在发出不受控制的凄厉尖叫，数据体的剥离开始了。
虞南脑子有些乱糟糟的，系统卡壳后，脑海中，许久未经历过的安静袭来，但却静谧的让人心里发慌。他的数据体还有着微弱的白色能量抵挡，无法被世界意志即刻侵入，但，那藕断丝连、拉丝一样可怖的黑色黏液，让虞南想起了那个被入侵深喉的梦。
在灰尘、污染、血色之中，虞南什么都看不见了，直到耳畔猛地传入一阵哒哒的机枪声音，被击中的异变者被子弹打的血肉模糊，推着不断后退，最后直直的撞上了已经倒塌的实验室墙板，空中再次扬起一阵灰尘。
沈和凑得很近，动嘴时半张脸都撕裂开来，血腥的臭气迎面而来，密密麻麻的尖牙上沾满了面部碎肉，恐怖、死亡、一切拥有可怕形容的负面词汇，在这一刻，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那个长着娃娃脸、拥有一双温和杏眼的青年已经荡然无存。
上个世界的异常不仅影响到了顾云胥。也影响到了他们的另一位主角，沈和。
数据体的剥离停止了。
“虞南，我知道你还在。”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冥界传来，十分的不真切。
他从世界意志的淤泥中重生，就跟这个世界几十年前的那些教徒笔记里的一模一样。
他接触到世界意志了吗？他知道自己是个被安排剧本的角色吗？他知道数据空间背后的真相了吗？他跟自己一样吗？还是说，他只是一个来自数据空间、继承了沈和数据的‘污染体’？
‘咔哒’一声，他怀中的机械面罩掉落在了地板上。那拥有着冰冷亮光的材质不再闪亮，它布满了灰尘，在地上的血泊里滚了两下，才稳稳落下。
虞南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身体却只能一动不动，像个坏掉的破布娃娃，头诡异的歪着，被沈和提了起来。
“虞南！”
这种困在身体里的煎熬，他曾经受过一次，现在也算是轻车熟路，但仍然忍不住的浑身发颤，直到在某一个他快疼昏过去的瞬间——所有的痛觉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所有人都死了，都是因为你。”
世界、系统、主神，掌控他的命运，设定他的剧情，写下他的数据信息的、它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虞南觉得自己快要笑出来了，但是没有。
“虞南……”
就像无数个曾经一样。
这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相见，源自更高维度的仇恨。
“这里快要崩溃了，或者说已经崩溃了，所有人都会死。我们的世界，我死后，你走后，他们也都死了。这都是放我进来的神告诉我的。”
半成品的污染药已经足够这个世界的人使用和研究。只要他脱离，只要他离开，这一切都会结束，都会好起来。
他不能说话、不能动作、不能反应，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那里，但是他的灵魂还在，他的数据体还没有脱出世界！
系统原本就在脑内不停的播报着警告，但在异变者开口后却像是老式录音机卡带了一样，随即戛然而止。
数据体的剥离完全是系统的功能，他自己是不可能脱离的，当初虞南从自己的世界被抓走也是系统亲自下的手，他是如此的厌恶这出血腥的项目，而在现在——他急切需要这样脱离的时候，系统却出错不知所踪。
因为刚刚死去的缘故，
那个在上个世界的最后，发了疯一样要杀了他的人。
沈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似乎是知道虞南的想法，那双怪异的杏眼就这样平静的盯视着他，在他不说话的时候，那张脸出乎意料的完整，没有任何血盆大口、宛若恐怖片一样的嘴巴，有的只是贺礼那张精致的脸庞，而细看之下，能够看出一些娃娃脸的影子。
深红色的雾气中扬起一阵灰尘，虞南五感几乎全部丧失，只有那双眼睛还能平视前方。
“我会变成现在这样，也都是因为你。”
沈和那只挤满肉团和扭曲青筋的手臂将他甩了出去，原本就被砸出龟裂的实验室墙壁终于抵挡不住，全数倒塌了下来。
他们只是背景板。
“你……没死……”
虞南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系统刚才的报错和脑海中突然袭来的静谧，难不成是它被世界意志和沈和这一出影响的出了问题？
黑色的淤泥攀上他们的身体，像是连体婴一样将二人覆盖。
这一次，不仅是攀上他的身体，还覆上了异变者的身体，或者说，是沈和的身体。
只有深入污染、接受污染，才能看清世界的真相，见到他们的‘神’。
更不会把灾难带给小说世界的普通人们。
——要强制脱出了。
它攒紧了沈和的心脏，从躯体中眼神到虚无的空中，宛若一双无形的手，将那畸形残破躯体同污染串在一起——脐带、或者是别的什么——他就像一个刚从黑色泥潭中诞生的婴孩。
未知的疑问和惊惧从心底浮起，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情去领会了。虞南的数据体正在进行血腥的剥离，痛感几乎传遍神经，在看不见的尸身内部，他的灵魂几乎完全碎掉，像是水银脱皮一样往外剥，痛的他根本无法思考其他任何东西，只想发疯、发狂、嘶吼、尖叫。
沈和。
只有在这一刻，虞南才如此深刻、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跟污染同源的世界意志，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可怖的角色。
他几乎快呼吸不过来，这一次是世界意志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下一次、下下一次……他不会输。
【检测错误——错误——错误——错误——】
如果不能脱离这个世界，那么他的灵魂，就会跟着身体一起死去。
那张惨白的脸上眼睛无法闭合，像是在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个点。
“其实我也很好奇。我只是想再要一次机会，我就又拥有了一次机会。我有预感，如果这次不成，我还将有下一次机会、下下一次机会、下下下一次机会……”
他像是被操控的工具，狂热的表情像污染最虔诚的信徒，他祭拜着属于自己的神，而他的神给了他一次杀自己的机会。
虞南很想回应，但是整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楚时煦看着怀中已经了无声息的青年。沾满血和灰尘的白大褂裹着那具瘦削的身体，惨白的肌肤从衣领中露出。脖颈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歪斜着，整颗脑袋都软软的耷拉在一边。那张近乎完美的俊美面颊上，漂亮的桃花眼失去了颜色，空洞的直视着虚空。
] 虞南现在已几近油尽灯枯，已经不能在这个世界继续下去了，如果沈和是跟着他来的，那么只有他离开，他才会跟着走，这个世界才足够安全。世界为了杀他已经不惜如此疯狂的扩张重度污染区，那是杀他的意志，是烙印在灵魂上的宗旨。
那双被血色遮住的桃花眼没有眨动一下，就这样直直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深刻的让人汗毛倒竖，虞南几乎在瞬间就理解了沈和的情况。
几乎是一瞬间，那双眼的名字就跟他脑海里闪过的人影重叠。
“你一定很好奇。”他的整张脸都被新长出的鲜红肉块撕碎、分裂，纹路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胸膛。这幅诡异的样子衬的神色更加激动，虞南甚至感受到掐住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虞南知道沈和当时的异样，几乎是被世界意志完全影响、或者说操控，着魔一样的想要杀了他；而他给了他这个机会，只是为了更好的除掉他，现在却未曾想到，他竟能跨越世界，降临在贺礼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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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改变剧情，就不会造成世界崩溃，如果世界不崩溃，那所有人都不会死。
外界的火光和人群的哭喊、尖叫几乎在眼前重映，但他们对于世界来说都不重要。
虞南看见他的皮肤像是翻涌的浪一样的扭曲了起来。污染争先恐后的通过皮肤钻入他的身体，但他却丝毫不在意，横跨面部的那道疤上，那双宛若黑曜石一般的凤眸此刻已经完全变红。血丝几乎占满了整双眼，手面上的青筋都快突起，但仍然搂的很轻柔。
深红色的污染雾气中能见度十分低。
“你……”虞南惊的睁大了瞳孔，他很少有如此惊讶的时刻，然而世界意志铺天盖地的黑色泥泞已经逐渐攀了过来。
红色、白色、黑色、深蓝色的、漆黑夜幕、旋转的深渊，眼前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在极致的静谧中，虞南收了能量，脖子一下就被拧断。
沈和的出现完全在虞南的意料之外。
他……觉醒了吗？
楚时煦几乎是发抖着接住了这具残破不堪的‘尸身’，因为刚刚操作过重机枪，他的双手上带着一股硝烟的热意。他没有穿任何重度防护装束，只是戴了简单的轻度污染面部护具，剩下所有的皮肤都暴露在深红的雾气中。
虞南的身体从墙上滑落下来，被一双手稳稳接住，扭曲的脖颈撞上了坚硬的胸膛，血从身上流下，染红了来人的衣服。
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的虞南几乎完全的晕头转向，他几乎是完全发颤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系统？”
系统没有回应。
他的结局从原本光芒万丈的世界顶点坠落到最底层的牢狱囚犯，甚至被原本的感情线角色当街打死，到死都闭不上眼睛。
——他不正常。
恶心的臭气从嘴巴一路扩展到胃里，滑腻的触感让他想吐。
他的情绪突然激动，像是故事里同魔鬼做了交易、灵魂都被吞噬的可怜角色一般，提起虞南的头就往墙上撞了起来，实验室机械门旁另一面完好的墙壁也开始龟裂起来，轰隆几声，墙壁硬生生的被打穿了。
安允南的身体已经几近彻底死亡，只剩下一颗脑袋还留存着，所有的能量都维持到了脖子上，而他的灵魂在发出不受控制的凄厉尖叫，数据体的剥离开始了。
虞南脑子有些乱糟糟的，系统卡壳后，脑海中，许久未经历过的安静袭来，但却静谧的让人心里发慌。他的数据体还有着微弱的白色能量抵挡，无法被世界意志即刻侵入，但，那藕断丝连、拉丝一样可怖的黑色黏液，让虞南想起了那个被入侵深喉的梦。
在灰尘、污染、血色之中，虞南什么都看不见了，直到耳畔猛地传入一阵哒哒的机枪声音，被击中的异变者被子弹打的血肉模糊，推着不断后退，最后直直的撞上了已经倒塌的实验室墙板，空中再次扬起一阵灰尘。
沈和凑得很近，动嘴时半张脸都撕裂开来，血腥的臭气迎面而来，密密麻麻的尖牙上沾满了面部碎肉，恐怖、死亡、一切拥有可怕形容的负面词汇，在这一刻，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那个长着娃娃脸、拥有一双温和杏眼的青年已经荡然无存。
上个世界的异常不仅影响到了顾云胥。也影响到了他们的另一位主角，沈和。
数据体的剥离停止了。
“虞南，我知道你还在。”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冥界传来，十分的不真切。
他从世界意志的淤泥中重生，就跟这个世界几十年前的那些教徒笔记里的一模一样。
他接触到世界意志了吗？他知道自己是个被安排剧本的角色吗？他知道数据空间背后的真相了吗？他跟自己一样吗？还是说，他只是一个来自数据空间、继承了沈和数据的‘污染体’？
‘咔哒’一声，他怀中的机械面罩掉落在了地板上。那拥有着冰冷亮光的材质不再闪亮，它布满了灰尘，在地上的血泊里滚了两下，才稳稳落下。
虞南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身体却只能一动不动，像个坏掉的破布娃娃，头诡异的歪着，被沈和提了起来。
“虞南！”
这种困在身体里的煎熬，他曾经受过一次，现在也算是轻车熟路，但仍然忍不住的浑身发颤，直到在某一个他快疼昏过去的瞬间——所有的痛觉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所有人都死了，都是因为你。”
世界、系统、主神，掌控他的命运，设定他的剧情，写下他的数据信息的、它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虞南觉得自己快要笑出来了，但是没有。
“虞南……”
就像无数个曾经一样。
这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相见，源自更高维度的仇恨。
“这里快要崩溃了，或者说已经崩溃了，所有人都会死。我们的世界，我死后，你走后，他们也都死了。这都是放我进来的神告诉我的。”
半成品的污染药已经足够这个世界的人使用和研究。只要他脱离，只要他离开，这一切都会结束，都会好起来。
他不能说话、不能动作、不能反应，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那里，但是他的灵魂还在，他的数据体还没有脱出世界！
系统原本就在脑内不停的播报着警告，但在异变者开口后却像是老式录音机卡带了一样，随即戛然而止。
数据体的剥离完全是系统的功能，他自己是不可能脱离的，当初虞南从自己的世界被抓走也是系统亲自下的手，他是如此的厌恶这出血腥的项目，而在现在——他急切需要这样脱离的时候，系统却出错不知所踪。
因为刚刚死去的缘故，
那个在上个世界的最后，发了疯一样要杀了他的人。
沈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似乎是知道虞南的想法，那双怪异的杏眼就这样平静的盯视着他，在他不说话的时候，那张脸出乎意料的完整，没有任何血盆大口、宛若恐怖片一样的嘴巴，有的只是贺礼那张精致的脸庞，而细看之下，能够看出一些娃娃脸的影子。
深红色的雾气中扬起一阵灰尘，虞南五感几乎全部丧失，只有那双眼睛还能平视前方。
“我会变成现在这样，也都是因为你。”
沈和那只挤满肉团和扭曲青筋的手臂将他甩了出去，原本就被砸出龟裂的实验室墙壁终于抵挡不住，全数倒塌了下来。
他们只是背景板。
“你……没死……”
虞南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系统刚才的报错和脑海中突然袭来的静谧，难不成是它被世界意志和沈和这一出影响的出了问题？
黑色的淤泥攀上他们的身体，像是连体婴一样将二人覆盖。
这一次，不仅是攀上他的身体，还覆上了异变者的身体，或者说，是沈和的身体。
只有深入污染、接受污染，才能看清世界的真相，见到他们的‘神’。
更不会把灾难带给小说世界的普通人们。
——要强制脱出了。
它攒紧了沈和的心脏，从躯体中眼神到虚无的空中，宛若一双无形的手，将那畸形残破躯体同污染串在一起——脐带、或者是别的什么——他就像一个刚从黑色泥潭中诞生的婴孩。
未知的疑问和惊惧从心底浮起，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情去领会了。虞南的数据体正在进行血腥的剥离，痛感几乎传遍神经，在看不见的尸身内部，他的灵魂几乎完全碎掉，像是水银脱皮一样往外剥，痛的他根本无法思考其他任何东西，只想发疯、发狂、嘶吼、尖叫。
沈和。
只有在这一刻，虞南才如此深刻、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跟污染同源的世界意志，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可怖的角色。
他几乎快呼吸不过来，这一次是世界意志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下一次、下下一次……他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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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脱离这个世界，那么他的灵魂，就会跟着身体一起死去。
那张惨白的脸上眼睛无法闭合，像是在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个点。
“其实我也很好奇。我只是想再要一次机会，我就又拥有了一次机会。我有预感，如果这次不成，我还将有下一次机会、下下一次机会、下下下一次机会……”
他像是被操控的工具，狂热的表情像污染最虔诚的信徒，他祭拜着属于自己的神，而他的神给了他一次杀自己的机会。
虞南很想回应，但是整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楚时煦看着怀中已经了无声息的青年。沾满血和灰尘的白大褂裹着那具瘦削的身体，惨白的肌肤从衣领中露出。脖颈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歪斜着，整颗脑袋都软软的耷拉在一边。那张近乎完美的俊美面颊上，漂亮的桃花眼失去了颜色，空洞的直视着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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