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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善此次入京，张国忠不但没有除去他，反而使皇帝更加信任，并且夺走了自己的马牧之权。
“陆善夺了下官的马牧，将进贡的好马偷偷换下，派心腹别于其他马饲养，将之秘密送往范阳，这是为造反所做的准备。”前马牧率张文言跪在楼阁的廊道上向张国忠哭诉。
“此事，我会想办法应对的，至于你的官职，等吏部考功时再行调换。”
“张公，这次陆善没有得到宰相之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陆善身兼三镇，其太守、采访处置使皆为他的党羽，如今圣人还加封其麾下部将两千五百余人，皆是军中要职。”张文言恐慌道。
“我该走了。”说罢，陆善又朝长安城望了一眼，“否则一旦张国忠安排人手追杀，我恐性命不保。”
冯力挑眉，隐约觉得陆善似乎知道了皇帝要晋封他为宰相却又被阻止的事情，“东平王已获赐郡王爵，三镇节度使，拥有的权力，不差于宰相，又何苦执着于此呢？”
陆善带着麾下部将，与皇帝的封赏，快马离开长安，疾驰至潼关后，便改走黄河水道，命部下出河东前来接应，昼夜兼程，一日疾行数百里，中途不曾歇停，几日便到达了范阳。
陆善听到皇帝的话，心中惊喜不已, 便将黄袍收下, 叩谢道：“臣即将前往边关，必不负陛下信任, 以我血肉之躯, 为陛下阻戎狄于关外。”
冯力哑言，遂叉手送道：“愿东平王一路平安。”
天圣十三年，三月一日，陆善辞归范阳，入宫向皇帝谢恩辞行，皇帝遂命文武百官入朝相送。
“整个天下，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比张国忠更想要杀我。”陆善又道，“让我入京，也是他的主意。”
皇帝竟解御衣以赠, 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的空气中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这个濒临垂危的帝国,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亡。
作者有话说：
——大明宫——
冯力长叹了一口气，“老奴也不知道，大家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圣人赐袍之意，便是提醒。”冯力说道。
张国忠看着已经没了利用价值的张文言，“陆善奸诈狡猾，这一次，是我粗心大意了，我竟没有想到，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温冀，竟是他安插在朝中的眼线。”
“为何？”皇帝侧头。
“张公乃是右相，百官之首，圣人年事已高，政事需要倚仗于右相。”冯力解释道，“圣人也知道东平王的委屈，所以才对东平王这般越级封赏。”
冯力低头陷入沉默，陆善旋即仰天大笑了几声，他向冯力说道：“今日，若是我死在了回范阳的路上，那么一定是张国忠所为，若是我逃过一劫，平安回到范阳，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是上次圣人见了尸首却并没有处置他，就连责罚都没有，反而进位三公，这样的提醒，又怎能奏效呢，若是我死了，圣人还会杀了张国忠为我报仇吗？”陆善问道。
冯力遂带了一批人马护送陆善出城，一直至长乐坡才止。
张国忠愣住，然而皇帝脸色骤变，他只得叉手道：“喏。”
他站在自己的府邸高楼上，俯瞰着整座长安城，不听命于他的官员都被他排挤走了，而左相崔裕，虽与东宫为姻亲，却并不得皇帝信任，故而大小事都交由张国忠，崔裕为人谨小慎微，凡有命，皆不敢违。
见冯力不肯回答，陆善冷笑一声，他叉手道：“冯爷是聪明人，既然圣人不肯做出选择，那么我希望冯爷能够在我与张国忠之做出间选，我与他之间，只能活一个。”
冯力望着西侧黄土上扬起的烟尘，长叹了一口气，“这下，真要变天喽。”——
“说句实话，我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但是我能够感受得到，比起李甫，张国忠的为人、城府以及能力，都差太多了，用这样的人做宰相，国家一定不能长久。”陆善说道。
张国忠便向皇帝说道：“如果事先知道圣人给的职位更高，而最后封赏下来的，却又比事先低了，那么即使再高的官，心中也还是会有不满，这就是人心的贪欲，然而此议仅为政事堂少有的几个人知道，必是翰林侍诏张柏张允兄弟所泄露。”
陆善听后笑了笑，“封侯拜相，人之所求，正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才要拼命争取，读书人做得宰相，难道我们这些为国家流过血，卖过命的人就做不得吗？”
冯力心中有答案，却无法向陆善说出，“东平王。”
冯力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因为陆善与张国忠都是奸诈狡猾之辈，“老奴由衷的问一句，那具尸首，真的是右相所为吗？”
“瞧我这张嘴，”冯力眯眼道，“真是人越老越糊涂。”
“是他逼我的。”陆善说道，“那具尸首，冯爷你也瞧见了。”
“东平王应该知道，圣人对您的信任，已经超过了任何人，包括太子。”冯力又道，“最近朝中的流言蜚语很多，但是圣人谁也没有相信，反而对东平王的请求，一一应允，这样的恩宠，是无人能及的。”
皇帝听后，大怒，“朝廷机密，竟敢私下泄露，当真是枉顾了朕的信任。”——
“我可以不入政事堂，即便只是一个挂着虚名的宰相头衔，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是么？”陆善又道。
皇帝皱眉，他看向张国忠，“左仆射一职难道还不够吗？”
皇帝此举，百官无不震惊, 就连陆善也是惊恐万分，拒不敢受, “黄袍乃天子之服，臣岂敢受。”以为是皇帝的试探，陆善便惶恐的叩首道。
如今陆善已经平安回到了范阳，无计可施的张国忠只得将矛头对准了御史中丞温冀。
陆善表情有些不悦，“冯爷，您是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虚衔，然那张国忠从前也是市井之徒，凭何他就可以做宰相，位列三公呢？”
到达范阳之后，陆善下令戒严，并开始与部将秘密谋划。
“兴许是对大家的封赏，东平王知道了大家欲拜他为宰相，却又中止，所以闷闷不乐。”
天圣十三年，贬翰林侍诏张柏为建安太守，张允为卢溪司马，此事还牵连了他们弟弟张淑，遂贬给事中张淑为宜春司马。
陆善见冯力起了疑心，当即怒道：“冯爷此话是何意思，难道我会自己杀了自己的人，而后伪装成被行刺，用来欺君罔上不成？”
宣政殿内，原本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忽然起身走下。
冯力连忙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张国忠心惊，连忙叉手解释，然皇帝却不等他解释，“好了，边境虽无战事，但边将一直久留京城终究不妥，朕希望看到的是将相和，东平王能够安然抵达渔洋。”
“老奴在。”冯力弓腰上前。
陆善听后，沉默了良久，他抬起头，“也包括张右相吗？”
“只要有张国忠在，我便无缘宰相之位，是么？”陆善又问道。
“他们都说你想要造反, 可是朕却不相信, 臣民造反，不过都是为了这一袭黄袍, ”皇帝说道，旋即命冯力赐服，“朕今日, 就将此袍赐予东平王, 往后看还有谁人敢说, 东平王有谋反之心。”
一边下棋一边问道：“陆善离去时，可还高兴？”
面对皇帝对于陆善的信任以及恩宠，张国忠并没有就此罢手。
因皇帝不放心张国忠，故在陆善离去时，将张国忠叫到蓬莱阁，陪同他下棋。
第131章 长恨歌（八十五）
天圣十三年，三月，因东平郡王、河东节度使陆善为其部将请功，故西平郡王、河西节度使哥舒撼便也效仿陆善，为其麾下
“你代朕, 送送东平王。”皇帝说话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张国忠。
年迈的皇帝，不仅胡须发白，就连腰背都有些佝偻了，幞头下的鬓发也已全白，他背着手走到陆善跟前。
冯力摇头，“老奴送别东平王时，他的脸色很是不好，似乎不太高兴。”
冯力顿住，陆善又说道：“在我和张右相之间，圣人更信任谁呢，张右相派人刺杀我，但圣人却用奖赏与官职来安抚，而那杀人凶手，如今还成为了三公之一的司空。”
很多原因, 都缘于这个将龙袍赐与臣子的皇帝。
“好。”皇帝很是开心, 唤道：“冯力。”
“东平王一定要如此吗？”冯力问道。
自己只是离京，皇帝竟弄出如此大的阵仗，这让陆善难免有些心虚，又害怕是张国忠的阴谋，故而当皇帝走近之时，他连抬头直视都不敢，“陛下。”
陆善下马答谢，冯力便将他请入望春亭，拿出践行的御酒，特意折柳半枝，指着那柳树上剩下的半枝说道：“明年等它重新发芽的时候，希望东平王能够归来。”
得到警告的张国忠只得持笏低头，不敢言语。
当陆善离开后，有马政官员向皇帝告发，陆善私养马匹，将要造反，皇帝闻言却大发雷霆，将上奏的官员捆绑，命人将其送往范阳，交由陆善处置，以表明皇帝对陆善的信任。
张国忠回到书房，连夜给河西节度使哥舒撼写了一封信。
“圣人厚爱我，只要圣人需要与召见，我都一定会会归来。”陆善很是忠心的说道。
冯力回到大明宫，向皇帝汇报送行时的情况，“大家。”
张国忠身上验证，皇帝遂笑道：“卿不是一直说东平王素有野心，必然会反吗，如今怎么说起他的好话来了？”
“喏。”
说罢，陆善便跨上马背，带着部众从长乐坡离去。
“谢右相。”
然皇帝却只是当众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黄袍衫，将其赐与陆善。
正因皇帝如此做法，导致群臣恐惧，人心涣散，人人都知道陆善将要造反，却再没有一个人敢告诉与提醒皇帝。
] 陆善此次入京，张国忠不但没有除去他，反而使皇帝更加信任，并且夺走了自己的马牧之权。
“陆善夺了下官的马牧，将进贡的好马偷偷换下，派心腹别于其他马饲养，将之秘密送往范阳，这是为造反所做的准备。”前马牧率张文言跪在楼阁的廊道上向张国忠哭诉。
“此事，我会想办法应对的，至于你的官职，等吏部考功时再行调换。”
“张公，这次陆善没有得到宰相之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陆善身兼三镇，其太守、采访处置使皆为他的党羽，如今圣人还加封其麾下部将两千五百余人，皆是军中要职。”张文言恐慌道。
“我该走了。”说罢，陆善又朝长安城望了一眼，“否则一旦张国忠安排人手追杀，我恐性命不保。”
冯力挑眉，隐约觉得陆善似乎知道了皇帝要晋封他为宰相却又被阻止的事情，“东平王已获赐郡王爵，三镇节度使，拥有的权力，不差于宰相，又何苦执着于此呢？”
陆善带着麾下部将，与皇帝的封赏，快马离开长安，疾驰至潼关后，便改走黄河水道，命部下出河东前来接应，昼夜兼程，一日疾行数百里，中途不曾歇停，几日便到达了范阳。
陆善听到皇帝的话，心中惊喜不已, 便将黄袍收下, 叩谢道：“臣即将前往边关，必不负陛下信任, 以我血肉之躯, 为陛下阻戎狄于关外。”
冯力哑言，遂叉手送道：“愿东平王一路平安。”
天圣十三年，三月一日，陆善辞归范阳，入宫向皇帝谢恩辞行，皇帝遂命文武百官入朝相送。
“整个天下，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比张国忠更想要杀我。”陆善又道，“让我入京，也是他的主意。”
皇帝竟解御衣以赠, 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的空气中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这个濒临垂危的帝国,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亡。
作者有话说：
——大明宫——
冯力长叹了一口气，“老奴也不知道，大家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圣人赐袍之意，便是提醒。”冯力说道。
张国忠看着已经没了利用价值的张文言，“陆善奸诈狡猾，这一次，是我粗心大意了，我竟没有想到，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温冀，竟是他安插在朝中的眼线。”
“为何？”皇帝侧头。
“张公乃是右相，百官之首，圣人年事已高，政事需要倚仗于右相。”冯力解释道，“圣人也知道东平王的委屈，所以才对东平王这般越级封赏。”
冯力低头陷入沉默，陆善旋即仰天大笑了几声，他向冯力说道：“今日，若是我死在了回范阳的路上，那么一定是张国忠所为，若是我逃过一劫，平安回到范阳，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是上次圣人见了尸首却并没有处置他，就连责罚都没有，反而进位三公，这样的提醒，又怎能奏效呢，若是我死了，圣人还会杀了张国忠为我报仇吗？”陆善问道。
冯力遂带了一批人马护送陆善出城，一直至长乐坡才止。
张国忠愣住，然而皇帝脸色骤变，他只得叉手道：“喏。”
他站在自己的府邸高楼上，俯瞰着整座长安城，不听命于他的官员都被他排挤走了，而左相崔裕，虽与东宫为姻亲，却并不得皇帝信任，故而大小事都交由张国忠，崔裕为人谨小慎微，凡有命，皆不敢违。
见冯力不肯回答，陆善冷笑一声，他叉手道：“冯爷是聪明人，既然圣人不肯做出选择，那么我希望冯爷能够在我与张国忠之做出间选，我与他之间，只能活一个。”
冯力望着西侧黄土上扬起的烟尘，长叹了一口气，“这下，真要变天喽。”——
“说句实话，我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但是我能够感受得到，比起李甫，张国忠的为人、城府以及能力，都差太多了，用这样的人做宰相，国家一定不能长久。”陆善说道。
张国忠便向皇帝说道：“如果事先知道圣人给的职位更高，而最后封赏下来的，却又比事先低了，那么即使再高的官，心中也还是会有不满，这就是人心的贪欲，然而此议仅为政事堂少有的几个人知道，必是翰林侍诏张柏张允兄弟所泄露。”
陆善听后笑了笑，“封侯拜相，人之所求，正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才要拼命争取，读书人做得宰相，难道我们这些为国家流过血，卖过命的人就做不得吗？”
冯力心中有答案，却无法向陆善说出，“东平王。”
冯力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因为陆善与张国忠都是奸诈狡猾之辈，“老奴由衷的问一句，那具尸首，真的是右相所为吗？”
“瞧我这张嘴，”冯力眯眼道，“真是人越老越糊涂。”
“是他逼我的。”陆善说道，“那具尸首，冯爷你也瞧见了。”
“东平王应该知道，圣人对您的信任，已经超过了任何人，包括太子。”冯力又道，“最近朝中的流言蜚语很多，但是圣人谁也没有相信，反而对东平王的请求，一一应允，这样的恩宠，是无人能及的。”
皇帝听后，大怒，“朝廷机密，竟敢私下泄露，当真是枉顾了朕的信任。”——
“我可以不入政事堂，即便只是一个挂着虚名的宰相头衔，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是么？”陆善又道。
皇帝皱眉，他看向张国忠，“左仆射一职难道还不够吗？”
皇帝此举，百官无不震惊, 就连陆善也是惊恐万分，拒不敢受, “黄袍乃天子之服，臣岂敢受。”以为是皇帝的试探，陆善便惶恐的叩首道。
如今陆善已经平安回到了范阳，无计可施的张国忠只得将矛头对准了御史中丞温冀。
陆善表情有些不悦，“冯爷，您是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虚衔，然那张国忠从前也是市井之徒，凭何他就可以做宰相，位列三公呢？”
到达范阳之后，陆善下令戒严，并开始与部将秘密谋划。
“兴许是对大家的封赏，东平王知道了大家欲拜他为宰相，却又中止，所以闷闷不乐。”
天圣十三年，贬翰林侍诏张柏为建安太守，张允为卢溪司马，此事还牵连了他们弟弟张淑，遂贬给事中张淑为宜春司马。
陆善见冯力起了疑心，当即怒道：“冯爷此话是何意思，难道我会自己杀了自己的人，而后伪装成被行刺，用来欺君罔上不成？”
宣政殿内，原本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忽然起身走下。
冯力连忙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张国忠心惊，连忙叉手解释，然皇帝却不等他解释，“好了，边境虽无战事，但边将一直久留京城终究不妥，朕希望看到的是将相和，东平王能够安然抵达渔洋。”
“老奴在。”冯力弓腰上前。
陆善听后，沉默了良久，他抬起头，“也包括张右相吗？”
“只要有张国忠在，我便无缘宰相之位，是么？”陆善又问道。
“他们都说你想要造反, 可是朕却不相信, 臣民造反，不过都是为了这一袭黄袍, ”皇帝说道，旋即命冯力赐服，“朕今日, 就将此袍赐予东平王, 往后看还有谁人敢说, 东平王有谋反之心。”
一边下棋一边问道：“陆善离去时，可还高兴？”
面对皇帝对于陆善的信任以及恩宠，张国忠并没有就此罢手。
因皇帝不放心张国忠，故在陆善离去时，将张国忠叫到蓬莱阁，陪同他下棋。
第131章 长恨歌（八十五）
天圣十三年，三月，因东平郡王、河东节度使陆善为其部将请功，故西平郡王、河西节度使哥舒撼便也效仿陆善，为其麾下
“你代朕, 送送东平王。”皇帝说话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张国忠。
年迈的皇帝，不仅胡须发白，就连腰背都有些佝偻了，幞头下的鬓发也已全白，他背着手走到陆善跟前。
冯力摇头，“老奴送别东平王时，他的脸色很是不好，似乎不太高兴。”
冯力顿住，陆善又说道：“在我和张右相之间，圣人更信任谁呢，张右相派人刺杀我，但圣人却用奖赏与官职来安抚，而那杀人凶手，如今还成为了三公之一的司空。”
很多原因, 都缘于这个将龙袍赐与臣子的皇帝。
“好。”皇帝很是开心, 唤道：“冯力。”
“东平王一定要如此吗？”冯力问道。
自己只是离京，皇帝竟弄出如此大的阵仗，这让陆善难免有些心虚，又害怕是张国忠的阴谋，故而当皇帝走近之时，他连抬头直视都不敢，“陛下。”
陆善下马答谢，冯力便将他请入望春亭，拿出践行的御酒，特意折柳半枝，指着那柳树上剩下的半枝说道：“明年等它重新发芽的时候，希望东平王能够归来。”
得到警告的张国忠只得持笏低头，不敢言语。
当陆善离开后，有马政官员向皇帝告发，陆善私养马匹，将要造反，皇帝闻言却大发雷霆，将上奏的官员捆绑，命人将其送往范阳，交由陆善处置，以表明皇帝对陆善的信任。
张国忠回到书房，连夜给河西节度使哥舒撼写了一封信。
“圣人厚爱我，只要圣人需要与召见，我都一定会会归来。”陆善很是忠心的说道。
冯力回到大明宫，向皇帝汇报送行时的情况，“大家。”
张国忠身上验证，皇帝遂笑道：“卿不是一直说东平王素有野心，必然会反吗，如今怎么说起他的好话来了？”
“喏。”
说罢，陆善便跨上马背，带着部众从长乐坡离去。
“谢右相。”
然皇帝却只是当众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黄袍衫，将其赐与陆善。
正因皇帝如此做法，导致群臣恐惧，人心涣散，人人都知道陆善将要造反，却再没有一个人敢告诉与提醒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