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日若遂凌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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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丫鬟就是好，这不就开始主动磨墨了么，红袖添香不过如此。嗯？怎么还一副臭脸呢。

    彩云：你说的对，反正也没有。

    陆瑾不想说话，陆瑾只想静静，也莫要问静静是谁。

    彩云没说话，抬头看了陆瑾一眼。除了你还能谁啊？这姑爷一会儿一个想法，完全摸不准，实在伺候的心累。

    “哎呀，姑爷，你这……”这姑爷咋这么不省心呢，刚好点，又血里呼啦的。

    话说原身自己读的什么书？要考秀才都要治什么经典啊？秀才完了好像是举人，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哎，先不想这些了。

    “姑爷是要写字？”彩云惊奇道。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就没见这姑爷拿过笔。

    想着眼下的处境，思绪万千。

    “姑爷你说话本啊。”彩云明显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姑爷满嘴蹦的都是听不懂的词，话本就话本，还什么小说。

    沈家，你可别太过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大不了当这世界白来一趟。

    你哪只眼睛看出姑爷我是正经读书人了？陆瑾无力吐槽。

    “彩云，酒来！”陆瑾大喊一声。

    眼下俗事太多，好吧，主要是自己贪恋红尘，暂时不想成仙，遂将画卷起来放了回去。

    转头回到书房想把笔墨收一收，就见散乱的桌子上放着几张新写的字，字体张狂肆意，其势如虹。展开来看正是诗两首：

    正在小花园侍弄花草的彩云站起身来犹豫半天，终究没跟上去。

    其实倒怪不到这小丫头，两个人跨越着时空，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两者思维习惯都差别太大，她熟悉的是伺候这古代的贵人，而自己显然不是。

    陆瑾就这样一边看，心里一边吐槽，连看了几张，嗯，你还别说都挺好。

    而这沈家似乎如同一个牢笼，紧紧的束缚着他，让他感觉喘不上气来。

    陆瑾站起身瞟了桌子一眼，这才发现桌子上有笔架挂着几只毛笔。拿过来看了看，感觉还不错，沈家的东西应该不差。

    结果翻来翻去，也没看到有啥能转移注意力的，尽是之乎者也的。

    “这偌大的沈府就没有酒？我们院里没有，别处还能没有？”这丫头片子就欠调教，一点不像人家丫鬟贴心。

    拿起毛笔蘸了墨汁，随手在摊开的纸上写了个“永”字，又写了个“清”字。看着还行，手还听使唤。

    没完了，是吧，今天又有什么理由，总不能再打自己一顿吧，要不要后面垫块板子？

    “姑爷我读书兼容四海，包罗万象。你可不要小看话本，那里面也有做人的道理，我们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陆瑾蹲下身翻看起书桌旁的画缸，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毛笔字倒是不怵，对于前世的他来说算是其中一项基本功，谈不上多好，但相对来说肯定能看。

    起身来到书架旁随便的翻看，希望能从这种消沉的气氛中解脱出来。

    江州啊，江州，这名字倒是前世就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地方。但这个澜江在江州南边，跟原来历史上好像又不太一样。

    “人在哪儿呢？”陆瑾回头问。

    倒真是让他翻出字画来，陆瑾展开来仔细的看，其中一字帖写着叫一首《江临秋宴》的诗，字体偏向于前世的行书，结体严谨，端正匀称，字势优美潇洒，笔锋间不乏风骨。大梁有能人啊！诗也不错，就是有点伤春悲秋的，文人总爱瞎矫情，跟自己一样。

    陆瑾迈步往外走去，且看这次又待如何！

    阁下毛笔，这才回来细看，总体上不错，笔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陆瑾哪里知道被一个丫头就这么忽悠住了。还真以为喝不到酒，心里更加苦闷。这沈府是不是太过分了，好歹自己算个名义姑爷，就连酒都不给？

    要说这书法，陆瑾还是最喜欢老王的，他临摹学习最多的也是老王，字里行间透着优雅与洒脱。看了几帖他还真是没发现相似的。

    狗屁传承，伤口都愈合了也没等来。

    小丫头嘟了嘟嘴，不情愿的走了出去。她被嫌弃了！

    看着彩云从一个书柜抽屉里抽出一卷纸，在桌上铺开来。

    陆瑾总算是找回来点莫名其妙的舒适感了。

    又翻了半天，陆瑾也没找见带人物的画作。陆瑾本想看看这个世界是怎么画人物的，也像山水画那样只重意不重形么？

    想起这江州，陆瑾倒想起一个人来，在施耐庵小说《水浒传》中梁山老大宋江就曾经刺配江州，也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

    “纸总有吧，彩云？”你要再说纸也没有，我这姑爷可就不当了，爱谁谁。

    陆瑾拿起写满字的纸随手就揉成了一团放在一边。

    “姑爷不是正经读书人么，也看话本？”彩云一脸好奇。那都不是姑娘家藏在闺阁悄悄看的么？像自己这样的丫鬟都少有机会看。

    想到此处，陆瑾静下来，扯过一张新纸铺好，提起笔来一蹴而就。

    想做点什么都不知从何处着手，关键没记忆真太操蛋了，这几乎成了他眼下的死结。

    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彩云，这里就没什么小说之类的吗？”陆瑾转头问丫鬟。

    正当陆瑾欣赏自己的佳作时，就听见门口有声音传来。

    陆瑾：“……”

    “姑爷，你这是怎么了？”来看陆瑾的彩云看到自家姑爷正坐在椅子上发呆，手里的玉佩满是鲜血。急忙上前来问。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身不由己的陆瑾只能放下笔站起身来往外走。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说好的诚不欺我呢，都玩我是吧？

    彩云没言语继续忙着手里的活，陆瑾也就没再管，自己还一脑门官司。

    看着摊开的纸张，陆瑾却又不知道写什么了。写什么好呢？

    同是在名叫江州的地方，同样的郁闷之情。也罢，就借你这两手诗吧，如果你也有机会穿越，可别再诏安了，我们都以此诗共勉。

    好家伙，在这里放着呢。前段时间光顾自己一个人忧伤了，这院里还真是啥都不熟悉，这书房都没来过几次。

    “小说是什么？”丫鬟一脸懵逼，满脑子正在搜刮，没印象啊，难道自己读书少？

    “哦，这个你们应该叫话本，就是有话本吗？”陆瑾想了一下说道。

    陆瑾：“……”

    陆瑾郁闷的心情无处发泄，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这古代也太无聊了啊，酒不让喝，话本也不让读，要了老命了。在前世，自己可是能拿着手机能一趟一整天，大概也是没机会回去了。

    陆瑾又展开一副画来看，这是一副山水画，题名叫《澜江山水》，跟前世国画差不多，意境深远，回味悠长。感觉看多了能成仙得道。

    这里面都是类似于前世的儒家经典，什么《濮阳公集注》，《儒门百问》啥的。这是正经人能读的书么？看着里面的东西倒是跟那些道德经典大同小异，差别不大。

    这后面写的浮丘余生也不知道是个名人还是个人名，反正名字是挺奇怪。这字帖是临摹的还是原作啊，也看不出来。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彩云，谁欺负你了？”

    “姑爷，梅园姐姐过来说老爷叫你过去一趟。”小侍女在门口小心的说道，眼睛在陆瑾身上乱瞟。

    陆瑾都快被气笑了，自己就放肆一下也这么难么。

    刷刷刷，一口气不停歇，连写两张，陆瑾长舒一口气。

    彩云抬头看了一眼：“姑爷，我们院里没有酒。”

    “彩云，你先下去吧，这些墨够我用了。”边上站着个人，总感觉发挥不开。

    也是在江州，宋江独自一个，一杯两盏，倚阑畅饮，临风触目，感恨伤怀，酒醉之后在酒馆墙壁上宣泄了一首《西江月》。

    “姑爷，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院里被削减供应了。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酒啊？”开玩笑，不给酒你都要疯癫了，再有点酒，你还不得把房子烧了？

    “这姑爷又魔怔了。”彩云心里一边吐槽一边赶忙给陆瑾收拾。

    我想干其他的也没有啊，这手头不就有点这玩意么。陆瑾心里省思有时间了还是要搞搞发明创造啥的，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好歹见识在那里，找些专业的人配合搞搞，总能搞出点东西来。要不然太无聊了。哎呀，都有好久没吃火锅了，馋！

    “就在咱院门口那儿等着姑爷呢。”小侍女眼神躲闪，人家明显瞧不上姑爷。

    陆瑾继续在纸上乱七八糟的写着，旁边的彩云都无语了。多精贵的纸张啊，你就这么糟蹋？上面乱七八糟的写，字上面还有字，一张好好的纸就这么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