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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还得从这儿进去，找值机柜台购买机票。我停下脚步，不知道再往哪儿走。
嗯。
罗马的银河聆听过我们的爱意，我们完成了一年的约定，没有将心碎拖到天明。
我的心被填满了，维持世界正常的齿轮好像第一次徐徐运转起来，填充它的颜色不再显得错乱。
我抱着我哥在晨光里睡下，醒来也亦步亦趋跟着他，哪怕他只是将昨夜弄脏的床单与被套从卧室拿到洗衣机里，我也要抢在他前面帮他倒洗衣液。
我撒了谎，登机之前落荒而逃，眼睁睁地看着飞机升高，消失在黑夜之中。胆小的我被自己困在了原地。
耳边传来他压抑的呼气声，断续好似在抽泣，他似乎不想让自己情绪崩溃，我却先决堤——
我拉开自己的外套拉链，手揣进两边口袋，像展开双翅的鸟，用羽绒服包裹住他，希望让他受冻一整晚的身体暖和一点。
到家了吗？——我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最新一条消息，难以想象池易暄居然一夜没睡。
“怎么办？哥，我做不到，我不想走。”
抱了好久才松开，我扶住我哥的腰，怕他被寒风吹得东倒西歪。
是池易暄。
他的手朝我探过来，指尖点在我的眼眶下，手指冰凉，我皮肤下的血管却充血到要爆裂。
“拿手套就来不及追上你了。”
我头昏眼花地摸过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时浑身一个激灵。
如果是的话，那我就没有遗憾。
“那就留下来吧，留下来。”
他说：摆在床头柜上就好了。
1月1日。
烟盒上覆盖着大小不一的水珠，是融化后的雪水，车驶过时，远光灯将它们照得发亮。
雪被不断吹进眼睛，压低了睫毛，我抬手揉着眼眶，揉掉融化的雪水。
“别走。”
我收起手机，拖着行李箱出了航站楼。马路上的出租车走走停停，红色的尾灯时隐时现，他们都有目的地要去。
原计划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现在飞机应该落地了。
·
雪块不断卡进行李箱的滚轮。我走一阵、停一阵，风猛然吹起时掀起层层叠叠的雪花，蒙住了视线，贴着脸颊而过仿佛要削掉一层皮。我不得不抬起手拢在额前，眯着眼在风雪中前进。
好。我收紧手臂，也不管会不会勒到他，他躲进我的怀抱，两只手臂沿着我的腰背将我环抱。
我想再在这儿待一会儿，多待两个小时也好。在这个雪夜，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
我心跳如擂鼓，颤抖着敲下一个字：
他的头像依旧是我在威尼斯为他拍下的照片，暖阳铺在眉眼，被定格下来的他脸上洋溢着幸福——原来我们曾经离幸福这么近。
今天是我们相爱的第一天。
消息的提示音冷不防响起，叮铃铃如风铃，在无人的卫生间里回响。
“那你在哪儿？”
凛冽的夜风吹得好用力。我闻到池易暄身上的味道，熟悉夹杂着挥散不去的烟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将眼睛紧紧闭起来，透过眼皮能看到汽车驶过时打过来的远光灯，光忽明忽暗。
走了不知道多久，绕了不知道几圈，最后居然走到了出发航站楼，这是出租车司机放下我的地方。
拖着行李箱，步履蹒跚地走过积雪的人行道，从一个航站楼走到了另一个航站楼，运动鞋都被雪水打湿，冻到了脚指头。
我预料过这一天的发生，却没想到自己会连路都走不动。
我瘫坐在厕所隔间的地砖上爬不起来。我想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下了。
我想好了，等到我哥结婚的那一天，我会从这个世界上静悄悄地消失，那将会是我能做到的，对他最大的祝福。
几名乘客在空旷的候机大厅走动，等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就什么都再也听不见。
他站了一整夜。
他：好。
·
雪下了一整夜，落地窗外的飞机起起落落，航行灯闪烁着升到高空。我坐在登机口前的座椅上，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可能都快要到天明了吧？
“从今往后我们都别抽烟了，好吗？我想和你一起活得久一点。”
遗憾之前。
我们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哥，所以你与自己和解了吗？
前来送行的情侣们，分别之前相拥热吻，我站在远处悄悄看了一会儿，再离开。
他问我：过安检了吗？
清空行李箱以后，他拉上箱子拉链，将它推进了衣柜，和他出差时会使用的登机箱摆在一起。
走了好久，远远地看见停车场出口的垃圾桶旁立着一只模糊的人影。我看不清对方，却看到橙色的火光时隐时现。
过年了过年了
我环顾四周，想要找一找他的车，却瞄到他身后的垃圾桶上，灭烟槽里盛满了黄色的烟头，烟盒空了两个。
池易暄将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上，我听见他缓缓地呼吸着，鼻息夹着冷风吹到我的耳边。
池易暄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同，轻声问道：“你哭过吗？”
天还未亮，我搬回了我哥家，他和我一起收拾行李，将我们的相机与相册摆进了玻璃茶几下的小抽屉。
“你的体温好低。”我将嘴唇贴上他冰块一样的额头，“动画片里的驯鹿鼻子都没有你这么红。”
苦水顺着食道往上涌，我一下就失语，胃里翻腾着，弯腰捡起他脚边的围巾，抖掉上面的雪，缠在他颈间。
池易暄回过头来，看到我时愣了一下，夹烟的手指垂到了身侧，烟头掉在脚边，熄灭了。
我扔下行李箱，朝他狂奔而去，几乎是同一瞬间，他也朝我跑来，脚踩过滑落的围巾，越跑越快，直到相拥时我们撞到一块，撞得胸口都生疼，好像要将对方都撞碎才满意。
韩晓昀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要打包行李回家，元旦当天和我发来了新年快乐的消息。
“哥，我爱你。”
送行的车辆来来往往，人影开始复制粘贴。我想起来书包里还有半包从我哥家里偷走的烟，于是告诉自己：抽完这半包烟，我就走。
风停了，对方的身形变得清晰。
他将手藏回口袋里，“嗯”了一声。
是一只打火机。
只消一眼，我呆立在原地，心脏坍塌成绿豆大小，浑身血液沸腾着往头顶冲去。
“没有。”
现在我们天天都能看到它，坐在书桌前时看到的是正面，睡下以后能看到反面我留下的字迹：
有烟，却没有打火机。我咬上烟嘴才想起来，不得不将烟放回烟盒，沿着航站楼边的马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希望能够找到借火的人。
哥，我成熟了、长大了，二十五岁的我没有耍赖皮、没有撒泼打滚也要留下来。你夸一夸我吧。
第86章
我大吼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咆哮着破出胸膛，在航站楼间回荡。
我帮他将围巾拉高，掩过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我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他知道我发现他在说谎，藏在口袋里的左手局促地摸索着什么。我看到他的左边口袋不断鼓起，于是伸出手，顺着他的口袋缝隙探了进去，握住他冰凉的手，偷走了他藏在手心里的东西。
过一会儿再去买下一班的机票吧，等到太阳升起来，我就走。
作者有话说:
“我是在做梦吗？真的是你吗？”
“我怎么没看到你？你进航站楼了吗？”
我呼吸一滞，“你在航站楼外站了多久？”
“出发时我让你戴手套，怎么不戴？”我捧过我哥的手，他指节处的皮肤冻裂了，一两点血珠顺着褶皱的纹路渗出来。
春节快要
哥，你是不是想要故意折磨我，才答应与我谈一年的恋爱？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你不是最成熟了么？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我？你是不是要看我从楼上跳下去，是不是要看我摔个头破血流才会满意？我死了你就会高兴了吧？哈哈！
祝大家新年快乐！
“哥！！”
我一怔，“你跟着我的出租车来的吗？”
我说：到了。
他笑道：“那你抱紧一点。”
我用力抱紧他，两只手臂牢牢箍住他。
我摇头说没有，他不相信。
“我爱你。”
“你好爱哭。”他勾了下嘴角，脸颊一侧出现一个小小的括弧，“爱哭鬼。”
他不再是忧郁的蓝。我们将红色的打火机留在了灭烟槽旁边。
他的目光宁静，却道尽千言万语。我刚想说自己不是爱哭鬼，结果眼眶即刻就湿润，眼泪鼻涕一起往下落，我被自己逗笑了，抬起袖口擦了擦脸。
我在二十四岁拍下的生日合照则被他要了过去。我说你的同事偶尔会来家里，这个不好被他们看见吧？
池易暄的目光移开了半秒，而后重新落到我身上，不动声色地说：“没有多久。”
细雨如针，夹杂冰冷雪花落在眼角，化成热泪，他埋进我的肩窝，抓紧我后背的十根手指无比使劲，隔着外套与毛衣都抓得我生疼。
呜咽的风抽走了他颈间的红围巾，他僵立在原地，错愕的目光失神地晃动起来。
黄渝虽然知道我的计划，可看到我照常出现在CICI俱乐部，和他汇报活动安排，他的眼神透露出惊喜，没问我为什么，兴高采烈地拉着我去海底捞吃了顿火锅。
他深深地、深深地喘息着。
] 一会儿还得从这儿进去，找值机柜台购买机票。我停下脚步，不知道再往哪儿走。
嗯。
罗马的银河聆听过我们的爱意，我们完成了一年的约定，没有将心碎拖到天明。
我的心被填满了，维持世界正常的齿轮好像第一次徐徐运转起来，填充它的颜色不再显得错乱。
我抱着我哥在晨光里睡下，醒来也亦步亦趋跟着他，哪怕他只是将昨夜弄脏的床单与被套从卧室拿到洗衣机里，我也要抢在他前面帮他倒洗衣液。
我撒了谎，登机之前落荒而逃，眼睁睁地看着飞机升高，消失在黑夜之中。胆小的我被自己困在了原地。
耳边传来他压抑的呼气声，断续好似在抽泣，他似乎不想让自己情绪崩溃，我却先决堤——
我拉开自己的外套拉链，手揣进两边口袋，像展开双翅的鸟，用羽绒服包裹住他，希望让他受冻一整晚的身体暖和一点。
到家了吗？——我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最新一条消息，难以想象池易暄居然一夜没睡。
“怎么办？哥，我做不到，我不想走。”
抱了好久才松开，我扶住我哥的腰，怕他被寒风吹得东倒西歪。
是池易暄。
他的手朝我探过来，指尖点在我的眼眶下，手指冰凉，我皮肤下的血管却充血到要爆裂。
“拿手套就来不及追上你了。”
我头昏眼花地摸过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时浑身一个激灵。
如果是的话，那我就没有遗憾。
“那就留下来吧，留下来。”
他说：摆在床头柜上就好了。
1月1日。
烟盒上覆盖着大小不一的水珠，是融化后的雪水，车驶过时，远光灯将它们照得发亮。
雪被不断吹进眼睛，压低了睫毛，我抬手揉着眼眶，揉掉融化的雪水。
“别走。”
我收起手机，拖着行李箱出了航站楼。马路上的出租车走走停停，红色的尾灯时隐时现，他们都有目的地要去。
原计划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现在飞机应该落地了。
·
雪块不断卡进行李箱的滚轮。我走一阵、停一阵，风猛然吹起时掀起层层叠叠的雪花，蒙住了视线，贴着脸颊而过仿佛要削掉一层皮。我不得不抬起手拢在额前，眯着眼在风雪中前进。
好。我收紧手臂，也不管会不会勒到他，他躲进我的怀抱，两只手臂沿着我的腰背将我环抱。
我想再在这儿待一会儿，多待两个小时也好。在这个雪夜，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
我心跳如擂鼓，颤抖着敲下一个字：
他的头像依旧是我在威尼斯为他拍下的照片，暖阳铺在眉眼，被定格下来的他脸上洋溢着幸福——原来我们曾经离幸福这么近。
今天是我们相爱的第一天。
消息的提示音冷不防响起，叮铃铃如风铃，在无人的卫生间里回响。
“那你在哪儿？”
凛冽的夜风吹得好用力。我闻到池易暄身上的味道，熟悉夹杂着挥散不去的烟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将眼睛紧紧闭起来，透过眼皮能看到汽车驶过时打过来的远光灯，光忽明忽暗。
走了不知道多久，绕了不知道几圈，最后居然走到了出发航站楼，这是出租车司机放下我的地方。
拖着行李箱，步履蹒跚地走过积雪的人行道，从一个航站楼走到了另一个航站楼，运动鞋都被雪水打湿，冻到了脚指头。
我预料过这一天的发生，却没想到自己会连路都走不动。
我瘫坐在厕所隔间的地砖上爬不起来。我想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下了。
我想好了，等到我哥结婚的那一天，我会从这个世界上静悄悄地消失，那将会是我能做到的，对他最大的祝福。
几名乘客在空旷的候机大厅走动，等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就什么都再也听不见。
他站了一整夜。
他：好。
·
雪下了一整夜，落地窗外的飞机起起落落，航行灯闪烁着升到高空。我坐在登机口前的座椅上，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可能都快要到天明了吧？
“从今往后我们都别抽烟了，好吗？我想和你一起活得久一点。”
遗憾之前。
我们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哥，所以你与自己和解了吗？
前来送行的情侣们，分别之前相拥热吻，我站在远处悄悄看了一会儿，再离开。
他问我：过安检了吗？
清空行李箱以后，他拉上箱子拉链，将它推进了衣柜，和他出差时会使用的登机箱摆在一起。
走了好久，远远地看见停车场出口的垃圾桶旁立着一只模糊的人影。我看不清对方，却看到橙色的火光时隐时现。
过年了过年了
我环顾四周，想要找一找他的车，却瞄到他身后的垃圾桶上，灭烟槽里盛满了黄色的烟头，烟盒空了两个。
池易暄将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上，我听见他缓缓地呼吸着，鼻息夹着冷风吹到我的耳边。
池易暄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同，轻声问道：“你哭过吗？”
天还未亮，我搬回了我哥家，他和我一起收拾行李，将我们的相机与相册摆进了玻璃茶几下的小抽屉。
“你的体温好低。”我将嘴唇贴上他冰块一样的额头，“动画片里的驯鹿鼻子都没有你这么红。”
苦水顺着食道往上涌，我一下就失语，胃里翻腾着，弯腰捡起他脚边的围巾，抖掉上面的雪，缠在他颈间。
池易暄回过头来，看到我时愣了一下，夹烟的手指垂到了身侧，烟头掉在脚边，熄灭了。
我扔下行李箱，朝他狂奔而去，几乎是同一瞬间，他也朝我跑来，脚踩过滑落的围巾，越跑越快，直到相拥时我们撞到一块，撞得胸口都生疼，好像要将对方都撞碎才满意。
韩晓昀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要打包行李回家，元旦当天和我发来了新年快乐的消息。
“哥，我爱你。”
送行的车辆来来往往，人影开始复制粘贴。我想起来书包里还有半包从我哥家里偷走的烟，于是告诉自己：抽完这半包烟，我就走。
风停了，对方的身形变得清晰。
他将手藏回口袋里，“嗯”了一声。
是一只打火机。
只消一眼，我呆立在原地，心脏坍塌成绿豆大小，浑身血液沸腾着往头顶冲去。
“没有。”
现在我们天天都能看到它，坐在书桌前时看到的是正面，睡下以后能看到反面我留下的字迹：
有烟，却没有打火机。我咬上烟嘴才想起来，不得不将烟放回烟盒，沿着航站楼边的马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希望能够找到借火的人。
哥，我成熟了、长大了，二十五岁的我没有耍赖皮、没有撒泼打滚也要留下来。你夸一夸我吧。
第86章
我大吼一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咆哮着破出胸膛，在航站楼间回荡。
我帮他将围巾拉高，掩过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我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他知道我发现他在说谎，藏在口袋里的左手局促地摸索着什么。我看到他的左边口袋不断鼓起，于是伸出手，顺着他的口袋缝隙探了进去，握住他冰凉的手，偷走了他藏在手心里的东西。
过一会儿再去买下一班的机票吧，等到太阳升起来，我就走。
作者有话说:
“我是在做梦吗？真的是你吗？”
“我怎么没看到你？你进航站楼了吗？”
我呼吸一滞，“你在航站楼外站了多久？”
“出发时我让你戴手套，怎么不戴？”我捧过我哥的手，他指节处的皮肤冻裂了，一两点血珠顺着褶皱的纹路渗出来。
春节快要
哥，你是不是想要故意折磨我，才答应与我谈一年的恋爱？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你不是最成熟了么？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我？你是不是要看我从楼上跳下去，是不是要看我摔个头破血流才会满意？我死了你就会高兴了吧？哈哈！
祝大家新年快乐！
“哥！！”
我一怔，“你跟着我的出租车来的吗？”
我说：到了。
他笑道：“那你抱紧一点。”
我用力抱紧他，两只手臂牢牢箍住他。
我摇头说没有，他不相信。
“我爱你。”
“你好爱哭。”他勾了下嘴角，脸颊一侧出现一个小小的括弧，“爱哭鬼。”
他不再是忧郁的蓝。我们将红色的打火机留在了灭烟槽旁边。
他的目光宁静，却道尽千言万语。我刚想说自己不是爱哭鬼，结果眼眶即刻就湿润，眼泪鼻涕一起往下落，我被自己逗笑了，抬起袖口擦了擦脸。
我在二十四岁拍下的生日合照则被他要了过去。我说你的同事偶尔会来家里，这个不好被他们看见吧？
池易暄的目光移开了半秒，而后重新落到我身上，不动声色地说：“没有多久。”
细雨如针，夹杂冰冷雪花落在眼角，化成热泪，他埋进我的肩窝，抓紧我后背的十根手指无比使劲，隔着外套与毛衣都抓得我生疼。
呜咽的风抽走了他颈间的红围巾，他僵立在原地，错愕的目光失神地晃动起来。
黄渝虽然知道我的计划，可看到我照常出现在CICI俱乐部，和他汇报活动安排，他的眼神透露出惊喜，没问我为什么，兴高采烈地拉着我去海底捞吃了顿火锅。
他深深地、深深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