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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你看看是谁？”
我将头盔往下压了压，快步走进奶茶店，抓起取餐窗口前的奶茶就要离开。
抽油烟机噪音大、效率低，为了多排些油烟出去，池易暄往往会将它多开一会儿。我们捧着饭碗，怕被噪音压过于是提高音量说话，坐得太近以至于餐桌下的膝盖都挤到一起。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
“哦，对。”
埋头工作到中午，终于到了饭点。我骑到商业区附近，在同行们身边停下，从车筐的保温袋里拿出不锈钢饭盒。
尽管我有家门钥匙，每次却都要我哥来给我开门。
晚上回到家，煮了红烧肉，我俩吃了个精光，吃到肚皮都要鼓起来，瘫在沙发里打嗝。等到月亮升起来了，就去楼下散步。
韩晓昀的钱够我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想不起来上一次手里有五位数的存款是什么时候。周末我提早下班，回家接上我哥，去逛附近的菜市场。
“哇——”
“想我了吗？”我将胳肢窝下的头盔放到沙发扶手上，搂过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脸，“我想死你了。”
店里没有其他外卖员，他是在和我说话，我看到他从店员手里接过刚完成的订单，放到取餐窗口前，然后像没看见我似的，重新站回收银台后。
是妈妈。
她躺在病床上，还戴着鼻氧管，看到我和哥哥时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池岩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躺回去。
到时候我们会因为天鹅和鸭子相爱而上新闻，没有人再会关心我们的性别。如果物种不同，才能让爱情变得伟大，那我不想做人了。
好、好！一定早点回家！我答应他，骑上电瓶往市中心走。
背景是户外，能看到蓝天白云。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藏不住兴奋：
她“哦”了一声，因为不满而拖出长长的尾调。
她举起右手冲我们比了个大拇指。
我也跟着他一起把嘴张大：“哇！——”
我接过了平板，大脑畏怯思考，手却按下了接通。
有我哥在我身边，上班都变成了幸福的旅途。每天早晨他都会送我到家门口，我戴上头盔，走之前从他那儿偷走一个香吻，他的嘱咐在楼道间回响：早点回来啊！
我们抱在一起，光着脚在小小的客厅里起舞，手舞足蹈几乎打到了从天花板中央垂下来的钨丝灯泡。
我拿起吧台上的袋子，走出店门之前回过头对他说：“钱我会还你的。”
池易暄一下就从沙发里坐直身体，双手捏在平板两侧，眼神紧张到发颤。
安静了许久的家庭群又热闹起来，姨妈们
“哇——真幸福！”
我拢了拢衣襟，迫不及待开动了。
午饭时间结束，饭盒还没来得及合上就又抢到了订单。正准备去取客人的奶茶，忽然看到屏幕上跳出了熟悉的店名。
我戴上墨镜，迎着金色的夕阳在车流中穿行。池易暄坐在我身后，手里抱着一颗新鲜的大白菜，另一只手搂过我的腰。
他好像从未从那场十五小时的睡梦中醒来，牵着我的手转圈时笑意浮在眼角，跟着音乐踢踏时身体轻飘飘像要飞走。
他的眼眶顷刻间就红了，像在感叹自己在做梦。
门推开，他系着围裙，看到我的瞬间就笑开。
“可乐鸡翅。”我向他们介绍，“还有青菜、西红柿炒蛋。”我哥今天还往米饭上撒了一点海苔碎。
“想你了呗。”我努起嘴，往他脸颊贴去。
我“嗯”了一声。
这是命运对我们的馈赠。
第108章
小区的绿化带无人打理，杂草丛生，灌木丛的枯黄枝丫像要划破夜色，只有供人行走的水泥小道旁才有路灯照明。路灯的灯泡小，光线昏暗，照亮不过两、三米，我们肩并着肩，分一对耳机，牵一牵手，踩过的路面明明暗暗。
爸爸向您发起了视频邀请。
他站起身，将手机屏幕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你漏了一杯。”韩晓昀突然开口道。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池岩，他看起来瘦了，看到我们时眼神透露出欣喜。
池易暄转过头来，“想什么了？”
最近我可爱来这里吃饭，当着他们的面打开我哥给我准备的爱心便当，漫不经心地品尝，惹得所有人艳羡。
没人叫我外出喝酒，他也不需要加班，晚饭后的日常是一起看老电影。
池易暄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我握着他的肩膀捏了捏，他怔然眨动着双眼，嘴角不知要翘起还是垂下。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心跳不自觉加快。
“妈妈前几天就转到普通病房了，刚从ICU出来时精神头还不好，现在稳定了，我就赶紧来告诉你们。”池岩解释说。
铃声还在响，有人敲响了现实的门。池易暄盯着屏幕半天不动作，像个怕生的孩子。
灯全关了，我们像取暖的小老鼠一样蜷在二手沙发上。我有时会担心，人生的谷底是否将池易暄击穿了，虽然我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他都在投递简历，但这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轮到他的回合，池易暄右手撑着下巴思索老半天，左手食指悬在半空中，刚要落下时，屏幕上方冷不防拉下来一条推送消息：
这会是苦难的尽头吗？我不知道，但我不愿去想。听池岩说妈妈恢复得不错，身体状况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好，医生说她再留院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医院拜拜啦——我们再也不来啦！”
虽然穿着塑料雨衣，却还是被淋湿大半。回家以后我们一齐冲进厕所，脱得精光、跳进淋浴间，将水龙头使劲往另一边拧，哼着小曲给彼此搓背。洗完澡池易暄会让我坐在小板凳上，他帮我把头发吹干（我懒，从来不吹头，我哥看不惯，说了好几回）。
“你真的要笑死我！哥，我们本来就都是公的，怎样都下不了蛋！”
我哥嫌弃我身上沾灰，总是命令我洗过澡了才能上饭桌。我脱下马甲，自觉拿了条干净内裤进了卫生间。
边吃边听他们聊天，偶尔插两句嘴，很快他们就看了过来。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
愈想愈感到害怕，我将他搂得更紧，心中却空落落的。
“天鹅和鸭子？那会有生殖隔离。”
池岩在她身后提醒说：“以后还要来复查呢。”
“哥，我来吧。”
“我们投胎去多洛米蒂，你去做湖上的白天鹅，我去做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野鸭子，饿了我们去抓蚯蚓，累了就找块草地窝在一起睡觉。”
今天我大手一挥，挑选了特级里脊肉与五花肉扛回家。电瓶的车筐根本塞不下，我将几斤猪肉放在搁脚的踏板上，用小腿夹住，这样骑车时不会滑落。其他的挂在两只车把上，系了死结。
从热气蒸腾的淋浴间出来，一天的疲惫褪去了。我穿着池易暄的浴袍在餐桌边坐下，他恰巧端出刚煲好的排骨汤，瞥到我敞开的领口时让我好好穿衣服，现在不是夏天，露着胸口要着凉。
我不敢告诉他，我希望人生停在此刻，时间的齿轮别往前滚，就让我们停在谷底。
我要做一只小鸟，只落在他的肩上。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拧动了油门。
约莫一刻钟后，我将电瓶车停在人行道边的树荫下。韩晓昀正在不远处的奶茶店里收银，门口几个女学生正在扫码支付，他脸上带着笑，自创业以来，他就将头发染回了黑。
如果下雨了就是我们赚到。我们特意穿上雨靴去踩水，踩得裤子上全是泥点，池易暄抱住路灯在雨中转圈，路灯被他弄得摇摇晃晃，灯下的雨帘被晚风掀动。
老电影看了太多遍，倦得成为了背景音。我们裹一条毛毯，在他的平板上下棋。
？”
·
妈妈在一周之后出院了，那一天池岩向我们发来了一段视频，她坐在轮椅里，池岩推着她往前走，正常大小的口罩戴在她脸上大出了一圈，露出两只笑着的眼睛。
过道的声控灯被我大咧咧敲门时的动静闹醒了，我将耳朵贴到门上，听到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失去了朋友，池易暄失去了工作，也许这是成长要付出的代价，跟合不合理、公不公平无关，好像献祭掉一部分自我，我们才可以心安理得地相拥——
池易暄失业之前，家里的菜大多是我在买，我会在下班路上去菜市场转上一圈，这个时候往往天都黑透了，小商贩们急着收摊，会低价出售剩余的果蔬。
第109章
我已经不再去想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哪怕生活欺骗了我，只是为了下一次迎头痛击而蓄力，在那来临之前，我要和我哥唱歌跳舞。
“你妈妈可厉害了，跟病魔作斗争，把病魔击退了！你知不知道？”池岩的情绪很激动，声音都在打颤，“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呼声！他听到了我的乞求！”
“又是你爱人做的啊？”
“我爱你，哥。”这回不想让全世界听到了，我只想说给他听。
“不用了。”他的眼神我不够熟悉，说不上讨厌，但不够亲密。
一旦太阳快要落山，我就往家的方向赶。这些天我都尽量早些回去，池易暄一个人在家，我怕他会胡思乱想。
“今天吃什么啊？”
妈妈生命垂危，我却想把眼睛闭上。我可能真的疯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说还好吧。
“哎哟，我的两个宝贝……”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声音发哑。
池易暄回应着我的亲吻，吻到一半突然说了声“要糊了”，扭头往厨房跑。
] “来、来、来，你看看是谁？”
我将头盔往下压了压，快步走进奶茶店，抓起取餐窗口前的奶茶就要离开。
抽油烟机噪音大、效率低，为了多排些油烟出去，池易暄往往会将它多开一会儿。我们捧着饭碗，怕被噪音压过于是提高音量说话，坐得太近以至于餐桌下的膝盖都挤到一起。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
“哦，对。”
埋头工作到中午，终于到了饭点。我骑到商业区附近，在同行们身边停下，从车筐的保温袋里拿出不锈钢饭盒。
尽管我有家门钥匙，每次却都要我哥来给我开门。
晚上回到家，煮了红烧肉，我俩吃了个精光，吃到肚皮都要鼓起来，瘫在沙发里打嗝。等到月亮升起来了，就去楼下散步。
韩晓昀的钱够我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想不起来上一次手里有五位数的存款是什么时候。周末我提早下班，回家接上我哥，去逛附近的菜市场。
“哇——”
“想我了吗？”我将胳肢窝下的头盔放到沙发扶手上，搂过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脸，“我想死你了。”
店里没有其他外卖员，他是在和我说话，我看到他从店员手里接过刚完成的订单，放到取餐窗口前，然后像没看见我似的，重新站回收银台后。
是妈妈。
她躺在病床上，还戴着鼻氧管，看到我和哥哥时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池岩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躺回去。
到时候我们会因为天鹅和鸭子相爱而上新闻，没有人再会关心我们的性别。如果物种不同，才能让爱情变得伟大，那我不想做人了。
好、好！一定早点回家！我答应他，骑上电瓶往市中心走。
背景是户外，能看到蓝天白云。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藏不住兴奋：
她“哦”了一声，因为不满而拖出长长的尾调。
她举起右手冲我们比了个大拇指。
我也跟着他一起把嘴张大：“哇！——”
我接过了平板，大脑畏怯思考，手却按下了接通。
有我哥在我身边，上班都变成了幸福的旅途。每天早晨他都会送我到家门口，我戴上头盔，走之前从他那儿偷走一个香吻，他的嘱咐在楼道间回响：早点回来啊！
我们抱在一起，光着脚在小小的客厅里起舞，手舞足蹈几乎打到了从天花板中央垂下来的钨丝灯泡。
我拿起吧台上的袋子，走出店门之前回过头对他说：“钱我会还你的。”
池易暄一下就从沙发里坐直身体，双手捏在平板两侧，眼神紧张到发颤。
安静了许久的家庭群又热闹起来，姨妈们
“哇——真幸福！”
我拢了拢衣襟，迫不及待开动了。
午饭时间结束，饭盒还没来得及合上就又抢到了订单。正准备去取客人的奶茶，忽然看到屏幕上跳出了熟悉的店名。
我戴上墨镜，迎着金色的夕阳在车流中穿行。池易暄坐在我身后，手里抱着一颗新鲜的大白菜，另一只手搂过我的腰。
他好像从未从那场十五小时的睡梦中醒来，牵着我的手转圈时笑意浮在眼角，跟着音乐踢踏时身体轻飘飘像要飞走。
他的眼眶顷刻间就红了，像在感叹自己在做梦。
门推开，他系着围裙，看到我的瞬间就笑开。
“可乐鸡翅。”我向他们介绍，“还有青菜、西红柿炒蛋。”我哥今天还往米饭上撒了一点海苔碎。
“想你了呗。”我努起嘴，往他脸颊贴去。
我“嗯”了一声。
这是命运对我们的馈赠。
第108章
小区的绿化带无人打理，杂草丛生，灌木丛的枯黄枝丫像要划破夜色，只有供人行走的水泥小道旁才有路灯照明。路灯的灯泡小，光线昏暗，照亮不过两、三米，我们肩并着肩，分一对耳机，牵一牵手，踩过的路面明明暗暗。
爸爸向您发起了视频邀请。
他站起身，将手机屏幕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你漏了一杯。”韩晓昀突然开口道。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池岩，他看起来瘦了，看到我们时眼神透露出欣喜。
池易暄转过头来，“想什么了？”
最近我可爱来这里吃饭，当着他们的面打开我哥给我准备的爱心便当，漫不经心地品尝，惹得所有人艳羡。
没人叫我外出喝酒，他也不需要加班，晚饭后的日常是一起看老电影。
池易暄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我握着他的肩膀捏了捏，他怔然眨动着双眼，嘴角不知要翘起还是垂下。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心跳不自觉加快。
“妈妈前几天就转到普通病房了，刚从ICU出来时精神头还不好，现在稳定了，我就赶紧来告诉你们。”池岩解释说。
铃声还在响，有人敲响了现实的门。池易暄盯着屏幕半天不动作，像个怕生的孩子。
灯全关了，我们像取暖的小老鼠一样蜷在二手沙发上。我有时会担心，人生的谷底是否将池易暄击穿了，虽然我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他都在投递简历，但这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轮到他的回合，池易暄右手撑着下巴思索老半天，左手食指悬在半空中，刚要落下时，屏幕上方冷不防拉下来一条推送消息：
这会是苦难的尽头吗？我不知道，但我不愿去想。听池岩说妈妈恢复得不错，身体状况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好，医生说她再留院观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医院拜拜啦——我们再也不来啦！”
虽然穿着塑料雨衣，却还是被淋湿大半。回家以后我们一齐冲进厕所，脱得精光、跳进淋浴间，将水龙头使劲往另一边拧，哼着小曲给彼此搓背。洗完澡池易暄会让我坐在小板凳上，他帮我把头发吹干（我懒，从来不吹头，我哥看不惯，说了好几回）。
“你真的要笑死我！哥，我们本来就都是公的，怎样都下不了蛋！”
我哥嫌弃我身上沾灰，总是命令我洗过澡了才能上饭桌。我脱下马甲，自觉拿了条干净内裤进了卫生间。
边吃边听他们聊天，偶尔插两句嘴，很快他们就看了过来。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
愈想愈感到害怕，我将他搂得更紧，心中却空落落的。
“天鹅和鸭子？那会有生殖隔离。”
池岩在她身后提醒说：“以后还要来复查呢。”
“哥，我来吧。”
“我们投胎去多洛米蒂，你去做湖上的白天鹅，我去做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野鸭子，饿了我们去抓蚯蚓，累了就找块草地窝在一起睡觉。”
今天我大手一挥，挑选了特级里脊肉与五花肉扛回家。电瓶的车筐根本塞不下，我将几斤猪肉放在搁脚的踏板上，用小腿夹住，这样骑车时不会滑落。其他的挂在两只车把上，系了死结。
从热气蒸腾的淋浴间出来，一天的疲惫褪去了。我穿着池易暄的浴袍在餐桌边坐下，他恰巧端出刚煲好的排骨汤，瞥到我敞开的领口时让我好好穿衣服，现在不是夏天，露着胸口要着凉。
我不敢告诉他，我希望人生停在此刻，时间的齿轮别往前滚，就让我们停在谷底。
我要做一只小鸟，只落在他的肩上。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拧动了油门。
约莫一刻钟后，我将电瓶车停在人行道边的树荫下。韩晓昀正在不远处的奶茶店里收银，门口几个女学生正在扫码支付，他脸上带着笑，自创业以来，他就将头发染回了黑。
如果下雨了就是我们赚到。我们特意穿上雨靴去踩水，踩得裤子上全是泥点，池易暄抱住路灯在雨中转圈，路灯被他弄得摇摇晃晃，灯下的雨帘被晚风掀动。
老电影看了太多遍，倦得成为了背景音。我们裹一条毛毯，在他的平板上下棋。
？”
·
妈妈在一周之后出院了，那一天池岩向我们发来了一段视频，她坐在轮椅里，池岩推着她往前走，正常大小的口罩戴在她脸上大出了一圈，露出两只笑着的眼睛。
过道的声控灯被我大咧咧敲门时的动静闹醒了，我将耳朵贴到门上，听到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失去了朋友，池易暄失去了工作，也许这是成长要付出的代价，跟合不合理、公不公平无关，好像献祭掉一部分自我，我们才可以心安理得地相拥——
池易暄失业之前，家里的菜大多是我在买，我会在下班路上去菜市场转上一圈，这个时候往往天都黑透了，小商贩们急着收摊，会低价出售剩余的果蔬。
第109章
我已经不再去想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哪怕生活欺骗了我，只是为了下一次迎头痛击而蓄力，在那来临之前，我要和我哥唱歌跳舞。
“你妈妈可厉害了，跟病魔作斗争，把病魔击退了！你知不知道？”池岩的情绪很激动，声音都在打颤，“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呼声！他听到了我的乞求！”
“又是你爱人做的啊？”
“我爱你，哥。”这回不想让全世界听到了，我只想说给他听。
“不用了。”他的眼神我不够熟悉，说不上讨厌，但不够亲密。
一旦太阳快要落山，我就往家的方向赶。这些天我都尽量早些回去，池易暄一个人在家，我怕他会胡思乱想。
“今天吃什么啊？”
妈妈生命垂危，我却想把眼睛闭上。我可能真的疯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说还好吧。
“哎哟，我的两个宝贝……”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声音发哑。
池易暄回应着我的亲吻，吻到一半突然说了声“要糊了”，扭头往厨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