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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吸一口气，将拳头往太阳穴砸，“哥，我是不是生病了？妈妈生病了，我也有病。”
我握住他的手，言之凿凿向他保证：“我不会被杀死的。”
“你怎么不说话？”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你的？”
我想哭，说话时却笑了一声，“怎么办？”
那样我们家就只剩下我哥了。
池易暄追上来想抓住我，我立即推开他往家门口跑。我哥要抓我去医院！这个想法吓得我心惊肉跳，可惜我没跑出几步就被他拽住了，他先用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接着另一只手扑过来揽住我的腰。我们一起摔到在地上，他摔得比我狠，“咣”一声，好像浑身的骨头发生连环撞车。
可是我知道我哥在说谎，否则他的眼泪就不会掉到我身上了。
“我明天和公司请个假……”
我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撞得他向后踉跄两步。
絮叨了好半天，池易暄都没有回应我。
灵魂向上飘，像要飘出窗外。我就要变成一片云，池易暄却挣扎着将我拽到地面，拽回他怀里。
“如果不带上刀的话，他不知道会从哪里跳出来攻击我。”我打了个嗝，“哥，你不知道他有多阴魂不散，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想要伤害我们，但是我不会让他得逞。”我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客厅茶几上拿过一只塑料袋，“我今天还去菜市场买了道锁，等我把它装到门上，他就进不来了。”
他张了张嘴，可能想说不是，却没发出任何音节，薄薄的唇又合上了。
，向彼此分享今天的见闻，他也恢复了平常，我没敢问他爸爸到底亏了多少钱。
我还需要给妈妈赚钱，我多赚一些，池易暄就能少赚一点，所以我绝不会被杀死。
“是有点。”我脱下自己的马甲，挂到椅子靠背上。
“不害怕。”
“你不害怕吗？”我问他。
“对，有时候是虫子、有时候是鸟、有时候是猫……”
“动物是不会说话的吧？它们为什么会和我说话？”
“怎么了？”
“你怎么还穿着马甲？不热吗？”池易暄将一旁的摇头风扇打开。
他抿了下嘴唇。
“小意，我们不去医院。”他深深地喘息着，“你不要害怕，哥在这儿。”
“为什么？”
重复说了好多遍，像卡壳的录音机。
“防身？”
我顺着我哥的目光朝身后看去，靠背上的马甲内，绑了一只细长的水果刀。
头狠狠三次撞向地砖，终于把我磕得清醒了一点。第四下、第五下时似乎撞到了缓冲垫，我迷茫地抬起头，才看到我哥将他的手挤进我与地面之间。
“我是不是生病了？”
昨天饿了一天肚子，我还是想念他给我做的宵夜。
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惊慌，当即便识破了他的阴谋。
我用力眨了下眼，恍惚道：“我不是在做梦啊。”
“你不是在做梦。”池易暄像是在帮我确认。
“我们只是去聊聊……”
“哦，是为了防身。”我低头继续吸面条，“哥今天做的牛肉面好好吃。”
池易暄按住我一条腿，“白意！别走！白意……”
“仇家？”
“对，防仇家。”
“……哥。”
“……怎么找？”
“我不想去！”我大喊一声，拿头去撞身下的地砖，“我讨厌去医院！你知道我讨厌医院，为什么要带我去？万一被他知道我不在家，他肯定会趁虚而入！我不在的话要怎么办？怎么办？！”
“还有呢？”
我说到这儿就说不下去了，梦中听一切声音都像隔了堵墙，可是池易暄的声音却很清晰，发出的每个音节都像要从喉咙口生龙活虎地跳出来。
我干瞪着眼睛看天花板，好半天没眨眼，感觉干涩的眼球都要鼓出去，掉在地上变成黑白色的玻璃弹珠。
“那就不去！我们不去医院，好吗？”池易暄手脚并用地扑过来，抱住我。我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的双臂带回，他死死地箍住我，压迫到我的气管，将我狂乱又失控的心脏压回胸腔。
我坐回餐桌边。他的表情很怪，我看不懂，是困惑、还是担忧？或者那是恐惧？他是恐惧我被敌人杀死吗？
我的手脚都不能动，浑身肌肉紧绷着，大汗淋漓。
我刚张口边卡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想送我去医院！”我大叫一声。
我放下筷子，右手结成了拳头，游移着问他：
哥在这儿。
“我……”
“他的声音我认得，肯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只不过隐藏起来了，我没法发现——”
池易暄起身来到我面前，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好像要将我往下压，他低下眼看我，神情没有昨天和爸爸吵架时那么扭曲，我却觉得他好像更痛苦了。
我哥的目光晃动着，像是无法聚焦，随即落到我握住他的手背上，他的眼皮低垂着，掩过了沉默的瞳孔。
小意、小意。他不断唤我。
“万一他们把我关起来了怎么办？那样就没人给妈妈赚钱了！”
池易暄表情复杂。
他拧起眉心：“你为什么带着刀出门？”
我想了想，说：“不记得了，但他不是很好认，有时候得仔细找。”
] 我猛吸一口气，将拳头往太阳穴砸，“哥，我是不是生病了？妈妈生病了，我也有病。”
我握住他的手，言之凿凿向他保证：“我不会被杀死的。”
“你怎么不说话？”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你的？”
我想哭，说话时却笑了一声，“怎么办？”
那样我们家就只剩下我哥了。
池易暄追上来想抓住我，我立即推开他往家门口跑。我哥要抓我去医院！这个想法吓得我心惊肉跳，可惜我没跑出几步就被他拽住了，他先用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接着另一只手扑过来揽住我的腰。我们一起摔到在地上，他摔得比我狠，“咣”一声，好像浑身的骨头发生连环撞车。
可是我知道我哥在说谎，否则他的眼泪就不会掉到我身上了。
“我明天和公司请个假……”
我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撞得他向后踉跄两步。
絮叨了好半天，池易暄都没有回应我。
灵魂向上飘，像要飘出窗外。我就要变成一片云，池易暄却挣扎着将我拽到地面，拽回他怀里。
“如果不带上刀的话，他不知道会从哪里跳出来攻击我。”我打了个嗝，“哥，你不知道他有多阴魂不散，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想要伤害我们，但是我不会让他得逞。”我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客厅茶几上拿过一只塑料袋，“我今天还去菜市场买了道锁，等我把它装到门上，他就进不来了。”
他张了张嘴，可能想说不是，却没发出任何音节，薄薄的唇又合上了。
，向彼此分享今天的见闻，他也恢复了平常，我没敢问他爸爸到底亏了多少钱。
我还需要给妈妈赚钱，我多赚一些，池易暄就能少赚一点，所以我绝不会被杀死。
“是有点。”我脱下自己的马甲，挂到椅子靠背上。
“不害怕。”
“你不害怕吗？”我问他。
“对，有时候是虫子、有时候是鸟、有时候是猫……”
“动物是不会说话的吧？它们为什么会和我说话？”
“怎么了？”
“你怎么还穿着马甲？不热吗？”池易暄将一旁的摇头风扇打开。
他抿了下嘴唇。
“小意，我们不去医院。”他深深地喘息着，“你不要害怕，哥在这儿。”
“为什么？”
重复说了好多遍，像卡壳的录音机。
“防身？”
我顺着我哥的目光朝身后看去，靠背上的马甲内，绑了一只细长的水果刀。
头狠狠三次撞向地砖，终于把我磕得清醒了一点。第四下、第五下时似乎撞到了缓冲垫，我迷茫地抬起头，才看到我哥将他的手挤进我与地面之间。
“我是不是生病了？”
昨天饿了一天肚子，我还是想念他给我做的宵夜。
我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惊慌，当即便识破了他的阴谋。
我用力眨了下眼，恍惚道：“我不是在做梦啊。”
“你不是在做梦。”池易暄像是在帮我确认。
“我们只是去聊聊……”
“哦，是为了防身。”我低头继续吸面条，“哥今天做的牛肉面好好吃。”
池易暄按住我一条腿，“白意！别走！白意……”
“仇家？”
“对，防仇家。”
“……哥。”
“……怎么找？”
“我不想去！”我大喊一声，拿头去撞身下的地砖，“我讨厌去医院！你知道我讨厌医院，为什么要带我去？万一被他知道我不在家，他肯定会趁虚而入！我不在的话要怎么办？怎么办？！”
“还有呢？”
我说到这儿就说不下去了，梦中听一切声音都像隔了堵墙，可是池易暄的声音却很清晰，发出的每个音节都像要从喉咙口生龙活虎地跳出来。
我干瞪着眼睛看天花板，好半天没眨眼，感觉干涩的眼球都要鼓出去，掉在地上变成黑白色的玻璃弹珠。
“那就不去！我们不去医院，好吗？”池易暄手脚并用地扑过来，抱住我。我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的双臂带回，他死死地箍住我，压迫到我的气管，将我狂乱又失控的心脏压回胸腔。
我坐回餐桌边。他的表情很怪，我看不懂，是困惑、还是担忧？或者那是恐惧？他是恐惧我被敌人杀死吗？
我的手脚都不能动，浑身肌肉紧绷着，大汗淋漓。
我刚张口边卡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想送我去医院！”我大叫一声。
我放下筷子，右手结成了拳头，游移着问他：
哥在这儿。
“我……”
“他的声音我认得，肯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只不过隐藏起来了，我没法发现——”
池易暄起身来到我面前，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好像要将我往下压，他低下眼看我，神情没有昨天和爸爸吵架时那么扭曲，我却觉得他好像更痛苦了。
我哥的目光晃动着，像是无法聚焦，随即落到我握住他的手背上，他的眼皮低垂着，掩过了沉默的瞳孔。
小意、小意。他不断唤我。
“万一他们把我关起来了怎么办？那样就没人给妈妈赚钱了！”
池易暄表情复杂。
他拧起眉心：“你为什么带着刀出门？”
我想了想，说：“不记得了，但他不是很好认，有时候得仔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