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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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音清冷冷的。

    春夜只好放弃，改为手掌托起，让它与自己的眼睛齐平。

    但在那一瞬间，春夜忽然说不出口。

    “你会怪我吗？”

    像是困兽终于放弃挣扎，臣服于笼外的主人似的。

    他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指甲盖大小的黑点。

    谢茶：“？”

    窗户的另一头，幽蓝色的甲壳虫慢吞吞地往前爬，也在茫然地寻觅着什么。

    它扬起小脑袋，嗅着空气中春夜的气味，确定春夜的方位之后，对着春夜吱了一声。

    甲壳虫装死不回答。

    另一道声音也同时响起：

    还冲他吱吱了好几声。

    春夜看不见甲壳虫的小脑袋，甲壳虫却仿佛知道他想做什么似的，摸索着、在他掌心往前爬了几步，主动将小脑袋凑到春夜的食指尖下边。

    “别靠近我了……”

    但这只困兽很高傲，即便被逼到如此地步了，仍旧不肯倒下。

    某种意义上来说，甲壳虫就是他的另一个分身。

    谢茶又下山去拿了。

    他不想让他失望。

    细听却藏着一丝微弱的祈求。

    甚至是他潜意识的、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思，甲壳虫也能感应得到。

    甚至，春夜心想，就一个月而已，半瞎也没关系。

    那双眼睛里有对于未知危险的担忧，但也暗藏着期待。

    “你躲那啊？刚才那位大少爷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帮我？”

    而这只甲壳虫，就是他年幼时用血喂养长大的、属于他的蛊。

    谢茶一走，春夜就在窗户边摸索寻找着什么。

    一人一虫，两个半瞎茫然地对视着。

    小时候阿妈就告诉过他，去森林里摘药草时记得远离鬼蝴蝶，因为鬼蝴蝶翅膀上的金粉掉进眼睛里，人会半瞎。

    春夜食指摸着甲壳虫的小脑袋，一边摸一边回忆起昨晚那双茶色琉璃珠般的眼睛。

    每一任苗王只能养一只蛊。

    只小心翼翼地爬进他的手掌心。春夜想像平时一样曲起手指点点它的小脑袋，却压根找不到它的小脑袋位置。

    “吹进眼睛里会有什么后果？”

    静了几秒后，春夜缓缓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小脑袋蹭了蹭春夜的食指。

    谢茶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一只香气四溢的、散发着浓郁香料的酱板鸭把这小子给拿下了？！

    谢茶恶魔低语似的威胁道：

    春夜终于开口了。

    他喜欢什么，甲壳虫也会跟着喜欢什么；他讨厌什么，甲壳虫也跟着讨厌什么。

    就把酱板鸭也拿走！”

    “不去我

    不过也是，外婆可是寨子里公认的“做饭仙人”。

    因此，他眼睛半瞎，甲壳虫也会跟他一样。

    春夜凝神听了会儿，哼笑一声：“好了，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不用再跟我强调。”

    春夜紧绷的神经此时已完全放松了下来，他姿势闲散地倚靠在窗边，嘴角勾起，歪头斜睨着谢茶：

    春夜顿时唇角漾起一丝笑意：

    “行。”

    “大少爷非要我去也不是不行，把另一只酱板鸭也给我吧。”

    虽然谢茶不理解春夜怎么忽然想通了，又为何忽然提出这个奇奇怪怪的问题，但谢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