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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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关头，苏挽筝破丨碎的声音带着细弱的哭腔。

    “照顾好她。”谢今淮对问芙吩咐，随即大步离开。

    昌颐郡主狠狠道：“我想让暗影卫帮我杀个人！”

    可自从要了苏挽筝，这毒发作起来便如烈焰焚身，骨断筋裂。

    是啊，气消了，他又会来。

    正律默默停下脚步，等候吩咐，却迟迟等不到公子吩咐，他微微抬眸看向公子，只见公子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大事。

    然而谢今淮禁锢着她的双手越是牢固，紧紧地将她锁住，以一种强硬霸道的姿态占有她身上的每一寸气息。

    “公子，圣上已经下旨，以李季为主的贪污涉案者即日处斩，其族人流放岭南，三代不许入朝为官。”正律眸光微垂着禀报道。

    所以他这半年他极力忍耐。

    谢今淮黑沉的眸底划过一抹冷讽。

    听到她的声音，谢今淮骤停，他抬头看向她。

    信南王妃问：“何人惹你动怒，非要出动暗影卫？”

    兵部不可能没问题。其他人不知道，但谢今淮知道，淮河战役最终惨败的原因是兵器问题，粗制滥造的长刀、长矛一砍便断，没有兵器，将士们赤手空拳如何打战？！

    以往情毒发作，他虽痛苦难当，却能忍下。

    很快，谢今淮不再满足于唇舌间，他的吻逐渐向下蔓延，单手撕丨开她的衣裙，雪白颈脖处一根细细的红色系带刺红了他的眼，深沉的眸子蕴着潮丿涌。

    信南王妃这才放下心，却还是冷着脸朝女儿呵斥道：“王府养暗卫之事不可喧哗，你是如何得知暗影卫？”

    正律应道：“是。”

    他所中的情毒极其特殊，一旦与女子完成交合，便再也离不开初次交合的女子。若是情毒发作之时，不是与最初的人交合，便会烈焰焚身。

    苏挽筝反应过来后，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她微不足道的力道挣扎着。

    苏挽筝贴身的襦衣早已破碎不堪，神色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淡淡道：“问芙，我想沐浴。”

    可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这个人，一定藏得很深。”谢今淮薄唇紧抿，“继续派人暗中盯着林水年。”

    只是，在与苏挽筝日益相处下，她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他体内的情毒也越发不受控制，直至再也忍受不了，他们成婚了，而在得到她的那刻，他便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她。

    谢今淮来到书房，正律早已在一旁候着，他见公子浑身湿气，不明白苏姑娘明明是公子的解药，为何公子还要这样折腾自己？

    想起那血流成河的淮河，想起支离破碎将士们的尸首，谢今淮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凸起，八万将士、连带他的父亲全部葬身淮河。

    四宜堂内。

    他在得知兵器问题，回京复命时，却惨遭暗算，险些丧命。

    昌颐郡主杀意满满道：“还能有谁，当然是阿淮哥哥养在外面的那个贱女人！”

    信南王府。

    “能防住我，还能防住别人？”谢老夫人嘴角弯起一抹讽意，她把手中的黑色棋子扔在棋盒中，朝房嬷嬷吩咐，“烧了吧。”

    纵使林水年不是幕后主使，他也脱不了干系！

    “小祖宗，你究竟想做什么？”信南王妃耐不过女儿的撒娇求情，她端庄清丽的面容满是无奈宠溺。

    正律：“属下无能。”

    他要让她，无路可逃。

    谢今淮沉声道：“两种可能，一种是兵部确实没有问题，还有一种是幕后黑手不是林水年，而是另有其人。”

    他自幼在佛寺长大，对女色方面完全不上心，哪怕遭人迫害，身中情毒，也数年未曾破例，可谁曾想到那日他重伤，在苏挽筝的救治下，他的情毒却发作了，若非凭借多年意志强压住，他早就要了苏挽筝。

    苏挽筝是他第一个女人，他离不开他，亦不想离开她。

    不是不想戒，而是舍不得。

    问芙守在门口，等看到小侯爷出门，连忙躬腰行礼：“小侯爷。”

    “我若把你当玩物，每次床笫之间就不会顾及你受不受得住，只会让自己尽兴。”谢今淮低沉的声音夹着冰冷和失望，“阿筝，你想试试吗？”

    而她不能有半分脾气。

    原本尚存一丝理智的他此刻再也顾不得其他。

    苏挽筝眸光微动，没注意他离开的步伐带着几分仓促。

    “阿筝，对不起。”他的声音又低又轻，暗哑中透着不平静的压抑。

    近乎失控的吻让她无法喘气。

    这些年他四处派人找解药，却一无所获，直到重回京都，云游归来的师傅对他说，此药没有解药，只能凭借自己过人的意志抑制。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

    说完，谢今淮开门。

    正律正要退下，谢今淮蹙眉：“回来。”

    昌颐郡主：“我是偶然听到你们的对话才知道的，娘，女儿知道严重性，不会乱说的。”

    谢今淮猩红的眸色恢复了理智，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失控，知道自己吓着了她，起身温柔地把她散落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转瞬间，他似是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自持的谢小侯爷。

    “阿砚，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不想如梦中一般被永远囚禁。

    正律疑惑地看向谢今淮。

    问芙早就听到里面的动静，虽然担心姑娘，但作为下人她也不敢对抗小侯爷。

    “他既然要把人养在外边，就不可能让人轻易查到。”谢老夫人神色未动，苍老的瞳色却蒙上一层冷意，“不愧是老侯爷最宠爱的儿子，真是深得他的真传啊。”

    问芙进门，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她神色担忧看向苏挽筝，欲言又止道：“姑娘，小侯爷只是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

    只见苏挽筝紧闭双目躺在软榻上，沾着泪珠的羽睫不停地颤动着，如雪似玉的脸庞泪痕斑斑，满头青丝凌乱在榻上铺开。

    从未与女儿家打过交道的正律：“……”

    谢今淮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叩叩叩”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书房尤为明显，“淮河战役后，圣上第一时间调查的便是兵部，可却什么都没查出来，这说明什么？”

    他放在池壁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他试图抑制住身下翻涌而起的滚烫。

    老夫人一直把这棋盘当做宝，哪曾想物是人非，老侯爷终究有违当年的承诺。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身处在梦境中，那种无力感令她害怕。

    苏挽筝感觉到他粗粝的大手落在她身上，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后。

    “不要……”苏挽筝仰头想要避开他的吻，但男人哪里能容许她躲，霸道炽热的唇舌将她堵住，把她所有的呜咽全部吞噬掉。

    “林水年收到皇上降级圣旨后便昏了过去，圣上派御医去林府，不过他现下还未醒。”

    谢今淮眸光微动，上京的上元灯节最为热闹，她定然喜欢。

    昌颐郡主拉着信南王妃的袖子不停地撒娇：“娘，您就帮帮我吧。”

    房嬷嬷脑袋微垂，知道老夫人心里那根刺，这辈子都拔不出来了。

    语落，谢老夫人毫不留念起身朝里间走去。

    楠院浴池中，谢今淮矜贵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比往日从容持重多了几分魅惑和邪性。

    正律又道：“公子，再过几日便是上元灯节，姑娘也许想让公子陪同逛逛？”

    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好似在剧痛中燃烧，令他浑身战栗，冷汗淋漓。

    等情毒平息，已至深夜。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有人不想让他把此事揭露。

    信南王妃猛地捂住女儿的嘴，而后看向自己的贴身嬷嬷，嬷嬷朝她躬身后朝外走去，贴心把房门关上，并守在门口。

    昌颐郡主不是傻子，她知道王府不可养私兵，一旦查到，那么便是抄家灭族，也因此信南王并没有把暗影卫养在自己手下，而是让信南王妃出面，在男主外，女主内的世风下，谁也不会想到信南王居然把私兵交由给王妃。

    谢今淮犹豫再三，问：“你可知上京女儿家都喜欢何物？”

    问芙离开后，苏挽筝蜷缩在榻上。

    谢今淮眸光平静地看着正律。

    不得不承认，给他下毒的人用心极其险恶，不想要他的命，却想掌控他。

    房嬷嬷看着案桌上的棋盘，太过久远，棋盘许多地方都破损了，谁能想到谢侯府的老夫人却一直在用这副棋盘，只因这棋盘是当年老侯爷亲手所制，是他送给老夫人的及笄礼。

    正律沉吟片刻，问：“公子，您为何不直接禀明圣上，林水年与当年淮河战役有关呢？”

    谢今淮面色冷峻，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厉色，他问：“林水年呢？”

    问芙连声道：“奴婢马上命人备水。”

    谢今淮揉了揉眉心，“下去吧。”

    听到谢今淮森冷的话，苏挽筝眸底蒙上一层恐慌，身子也克制不住轻颤着。

    话音刚落，谢今淮一手强硬地搂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扫开软榻上的案桌，欺身而上，把怀里的人压在软榻上，强吻上她的红唇，舌尖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贪婪地索取属于她的气息。

    语气明明很淡，却令人遍体生寒。

    “阿筝，你知道何为玩物吗？”

    谢老夫人正在下棋，房嬷嬷端来糕点放在案桌上，她低声禀报：“老夫人，周边的庄子都查了一遍，暂无消息传来。”

    许是察觉到苏挽筝的害怕，谢今淮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他的手指滑落到她的颈边，粗粝的指腹暧昧地摩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