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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间里，面生小厮一把扯下箍的死紧的发网，清水一泼卸去了面上的妆容，露出原本的样子，赫然是阮卿。
阮砚洲素日风流的脸上冷硬无比，“不，今日不喝酒。”一字一句都说的格外咬牙切齿，“今日挂牌的姑娘都在哪。”
等桎梏松开，她缓了几口气，弱声弱气问：“你们是什么人？”
阮卿微微一笑：“这个人就是那个死去花娘的孪生姐姐。”
“我只喝酒，又不卖身！怎么问！”阮砚洲简直抓狂。
阮卿手指在左手手背有节奏地点了点，忽地弯起嘴唇，一把抢过阮砚洲的折扇，唇角含笑：“决定了。”
罪过罪过。
“假设人伢子和刘岷、宋家头上的人是一伙的，他最开始拐卖妇女只是将人送到各方有钱人手上，比如萧佩宜和皇帝，但是这样子到底来钱不够快，扬州是个销金库，京城也是个销金库，但是京城的产业已经饱和了。”
面生的小厮轻咳几声，细看还有几分女相，他道：“公子，我瞧第二排左边第三个还不错。”
章子良不知道阮卿在讽刺他，还以为在夸自己，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挠了挠下巴。
两人对视一眼，阮砚洲扬声道：“进。”
阮砚洲冷着脸，恨不得把眼睛戳瞎。
等两人离开，阮砚洲一把抢回自己的扇子，把阮卿把玩半天的瓷盏推开，催促道：“行了别玩了，想到什么了快说。”
“刘岷没死，甚至宝珠也没死，当初她在裴府那层叠防护下离开，根本就是里应外合。”阮卿眯着眼冷声道，“去叫人画于庆利的画像让婉婷辨认，另外去裴府把白芷带过来，我要亲自问她，宝珠到底是个什么人。”
“是的，因为京城这边是突然准备的，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我还在睡觉，忽然就和妹妹一起送到京城来了。”
“还记得之前那个未恩客守身而被扒了衣服硬生生冻死的花娘吗？”阮卿在他对面落座。
-
“名字。”
“什么？”
阮卿也算是看清楚了，这个章家远近闻名的败家子其实是个缺心眼，她轻叹一声：“以前还以为章家鼎盛时已过，今日见到子良兄才知，章家实在是鼎盛非凡。”要不然也养不出这么“稚纯”的人。
姑娘不知道什么皇帝，但是知道大周战神两位裴将军，她殷切地握住阮卿的手：“你当真？”
阮砚洲闷闷不乐地坐在桌边喝闷酒：“你给我一个选她的理由。”
“听起来这套流程里没有京城青楼的准备，你是怎么来的？”
花娘投井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折子雪花一般飘飘不断，显然是对章子良身后的家族或者说牵扯的权势关系来的，显然是有及其充分的准备，不会是几个赌徒办得到的事。
却不料阮砚洲脖子一梗，道：“就她了，开个天字包间。”
“我和妹妹是被拐卖来这的。”
出了什么事，无非是死了个人。
阮卿手上令牌一闪：“官府查案，还请配合。”
阮砚洲：“……”
这妹妹不能要了。
“记得日子吗？”阮卿若有所思问。
章子良对此大为震撼：“怎么可能，我平日乐善好施路过的乞丐都会投一个铜板，怎么会有仇家？！”
要说章小公子的仇家，据他所说是一个没有，不过经过阮砚洲的阐述，章子良的仇家可以从京城排到倭寇那蛮夷之地。
阮卿放弃与他说这事，转而道：“不过话虽如此，陆芸那事恐怕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你上个月去赌坊赢了别人一整个钱袋的金子，赢完拍拍袖子就回家吃饭了。”
“常州府人。”
“我们不归衙门，隶属于裴家，效命皇帝，奉裴将军命令彻查此案。”
“怎么来京城的。”阮卿鹰隼般盯着婉婷的眼睛，不放过任 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正说话间，房门被人敲响。
《将军他分外粘人》
“你在扬州呆过？”听到自己想听的话，阮卿单刀直入问道。
阮卿不耐地打断她的话，手指在桌面嘚嘚敲了两下：“说实话，不然你妹妹的案子我们也无能为力。”
“是，应该与这青楼背后的势力有关。”
她精神头本来就差，阮砚洲十分担心她这么盯下去要发疯，毕竟他也有幸见过白芷发疯的样子，连忙把章子良叫进来，让他带着婉婷去内室歇着。
“别人可不比章公子你家，你赢那一袋子把人家家底都赢完了，别人可不得记恨你？”阮砚洲折扇一合，扇骨不轻不重地敲在章子良的鼻梁上。
章子良这个缺心眼的被派遣到屋外看门望风了。
“……”阮卿没说话，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阮砚洲摇摇头，不欲与傻子争长短。
“还没入夏，我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入夏了，另一家青楼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生意特别好，印象就比较深。”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这青楼的后巷。
“你不熟？”
姑娘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
“我凭本事赢的，他凭什么记恨我？”章子良简直委屈，“他没钱出来赌什么啊！”
章子良莫名其妙：“这件事和我有仇家有什么关系？”
“婉婷。”
“查案，查……”姑娘自言自语说道一半，忽然眼睛一亮，殷切道，“你们是来查我妹妹的案吗！”说着她又神经质地疯狂扯着头发，“不对不对，上次那群狗官明明不管这件事，你们到底是谁？”
“就……没有活路了，就……”
“你不是常来吗？问问来历问问春风阁，这很难吗？”阮卿奇怪道。
她不说话，婉婷也不敢说话，不安地盯着自己的琴发呆。
老鸨一下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喜色顷刻间漫上脸，不过半盏茶时间，三人面前已经站了整整三排姑娘。
“哪里人。”
“是，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那何蓉的绝笔信上的内容是正确的。”
她边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边道：“下次让暗卫优化一下这易容的东西，难用死了。”
“公子，来玩呀？”此时已经临近酉时，正是春风阁人最多的时候，门口揽客的老鸨随便招呼说道，再一看，“哟，这不是阮公子吗，今儿个也是来喝酒的？”不过今日却是另外带了两个面生小厮，但这显然不是她应该在意的事，连忙迎上来拥着阮砚洲往里走，“还是老样子？”
“我？”阮砚洲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怎么打探？”
老鸨顺着看去，确实不错，有几分病弱模样，颇有西子捧心的样子，不过这个小厮未免太僭越了，哪有谁家小厮掺和主子家挑姑娘的。
阮砚洲端着一只手，折扇轻晃，一整个世外高人的模样，讳莫如深：“非也。”
这京城本该有两家青楼，此两家非彼两家，其中一家因为去年刘家公子死状凄惨地死在楼里之后生意大不如前，不久就关门歇业了，然后就有了现在章子良前段时间去的那家“春风阁”，虽说是后起之秀，手段却是毒辣无比，硬生生冻死一个为恩客守身不肯挂牌的花娘。
……
阮砚洲想了一下道：“隐约听过这件事，两边都听不地道的。”
“所以他想了个损招一箭双雕，一边杀了刘岷那个儿子一边搞垮了竞争对手？”阮砚洲意会到了她的意思。
阮砚洲：“……”
“咳咳”
“那你就去买。”阮卿微微一笑，“放心，我和章子良都陪你去。”
面前这春风阁可谓是如名一般春风得意，财大气粗连后巷都挂了价值不菲的红纱。
“嗯？”
“当真。”阮卿淡淡扯出手，“我问你答。”
婉婷显然有些意外，愣愣看着阮卿点了点头：“对，那里不偏僻，但是却是官府上有登记的，刚被拐过去的不用去那里，要等各家贵人挑拣干净了，剩下的就送去那边的青楼。”
“你的意思是说？”
婉婷眼睛异常地眨着，咔咔咬着指甲，像某种受到惊吓没有眉目的动物，她双眼通红地紧紧盯着阮卿：“我知道你是谁，听说你和裴将军关系斐然。”
“阮公子，今夜未生病能挂牌的都在这了，您瞧瞧？”
“说人话。”阮卿断然打断道。
这可是我的清白。
“就你。”阮卿手腕一转，折扇尖指向阮砚洲的鼻尖，“你去点个花娘打探一下情况。”
阮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本就不是一个能对其他人苦难过多共情的人，做善事也不过是知道自己应该做，而不是自己想做，因此听到别人的苦难时便是难以言说，只得默默吞下话头。
东西被抢了阮卿也不生气，换了个姿势思索一番道：“这家青楼的老板究竟是运气好，正好开业前夕撞上刘家那档子事，还是人为的运气好？”
姑娘手上抱着琴，奋力进来就和阮卿这个女儿家对上视线，吓得尖叫一声，被阮砚洲隔着手帕连忙捂住嘴，“嘘。”
“哈”阮砚洲气笑了，他咬着后槽牙道：“问这些得多熟的恩客才能问，我怎么给你去问？”
姑娘连连点头。
“？”
“你是好人，裴将军也是好人，所以我相信你，就算我这么死了也行。”她敛下眼，“反正现在我活着不如死了。”
室内一片寂静，只剩下阮卿敲着瓷盏把玩的动静。
] 包间里，面生小厮一把扯下箍的死紧的发网，清水一泼卸去了面上的妆容，露出原本的样子，赫然是阮卿。
阮砚洲素日风流的脸上冷硬无比，“不，今日不喝酒。”一字一句都说的格外咬牙切齿，“今日挂牌的姑娘都在哪。”
等桎梏松开，她缓了几口气，弱声弱气问：“你们是什么人？”
阮卿微微一笑：“这个人就是那个死去花娘的孪生姐姐。”
“我只喝酒，又不卖身！怎么问！”阮砚洲简直抓狂。
阮卿手指在左手手背有节奏地点了点，忽地弯起嘴唇，一把抢过阮砚洲的折扇，唇角含笑：“决定了。”
罪过罪过。
“假设人伢子和刘岷、宋家头上的人是一伙的，他最开始拐卖妇女只是将人送到各方有钱人手上，比如萧佩宜和皇帝，但是这样子到底来钱不够快，扬州是个销金库，京城也是个销金库，但是京城的产业已经饱和了。”
面生的小厮轻咳几声，细看还有几分女相，他道：“公子，我瞧第二排左边第三个还不错。”
章子良不知道阮卿在讽刺他，还以为在夸自己，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挠了挠下巴。
两人对视一眼，阮砚洲扬声道：“进。”
阮砚洲冷着脸，恨不得把眼睛戳瞎。
等两人离开，阮砚洲一把抢回自己的扇子，把阮卿把玩半天的瓷盏推开，催促道：“行了别玩了，想到什么了快说。”
“刘岷没死，甚至宝珠也没死，当初她在裴府那层叠防护下离开，根本就是里应外合。”阮卿眯着眼冷声道，“去叫人画于庆利的画像让婉婷辨认，另外去裴府把白芷带过来，我要亲自问她，宝珠到底是个什么人。”
“是的，因为京城这边是突然准备的，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我还在睡觉，忽然就和妹妹一起送到京城来了。”
“还记得之前那个未恩客守身而被扒了衣服硬生生冻死的花娘吗？”阮卿在他对面落座。
-
“名字。”
“什么？”
阮卿也算是看清楚了，这个章家远近闻名的败家子其实是个缺心眼，她轻叹一声：“以前还以为章家鼎盛时已过，今日见到子良兄才知，章家实在是鼎盛非凡。”要不然也养不出这么“稚纯”的人。
姑娘不知道什么皇帝，但是知道大周战神两位裴将军，她殷切地握住阮卿的手：“你当真？”
阮砚洲闷闷不乐地坐在桌边喝闷酒：“你给我一个选她的理由。”
“听起来这套流程里没有京城青楼的准备，你是怎么来的？”
花娘投井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折子雪花一般飘飘不断，显然是对章子良身后的家族或者说牵扯的权势关系来的，显然是有及其充分的准备，不会是几个赌徒办得到的事。
却不料阮砚洲脖子一梗，道：“就她了，开个天字包间。”
“我和妹妹是被拐卖来这的。”
出了什么事，无非是死了个人。
阮卿手上令牌一闪：“官府查案，还请配合。”
阮砚洲：“……”
这妹妹不能要了。
“记得日子吗？”阮卿若有所思问。
章子良对此大为震撼：“怎么可能，我平日乐善好施路过的乞丐都会投一个铜板，怎么会有仇家？！”
要说章小公子的仇家，据他所说是一个没有，不过经过阮砚洲的阐述，章子良的仇家可以从京城排到倭寇那蛮夷之地。
阮卿放弃与他说这事，转而道：“不过话虽如此，陆芸那事恐怕与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你上个月去赌坊赢了别人一整个钱袋的金子，赢完拍拍袖子就回家吃饭了。”
“常州府人。”
“我们不归衙门，隶属于裴家，效命皇帝，奉裴将军命令彻查此案。”
“怎么来京城的。”阮卿鹰隼般盯着婉婷的眼睛，不放过任 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正说话间，房门被人敲响。
《将军他分外粘人》
“你在扬州呆过？”听到自己想听的话，阮卿单刀直入问道。
阮卿不耐地打断她的话，手指在桌面嘚嘚敲了两下：“说实话，不然你妹妹的案子我们也无能为力。”
“是，应该与这青楼背后的势力有关。”
她精神头本来就差，阮砚洲十分担心她这么盯下去要发疯，毕竟他也有幸见过白芷发疯的样子，连忙把章子良叫进来，让他带着婉婷去内室歇着。
“别人可不比章公子你家，你赢那一袋子把人家家底都赢完了，别人可不得记恨你？”阮砚洲折扇一合，扇骨不轻不重地敲在章子良的鼻梁上。
章子良这个缺心眼的被派遣到屋外看门望风了。
“……”阮卿没说话，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阮砚洲摇摇头，不欲与傻子争长短。
“还没入夏，我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入夏了，另一家青楼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所以生意特别好，印象就比较深。”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这青楼的后巷。
“你不熟？”
姑娘眨眨眼，示意自己明白。
“我凭本事赢的，他凭什么记恨我？”章子良简直委屈，“他没钱出来赌什么啊！”
章子良莫名其妙：“这件事和我有仇家有什么关系？”
“婉婷。”
“查案，查……”姑娘自言自语说道一半，忽然眼睛一亮，殷切道，“你们是来查我妹妹的案吗！”说着她又神经质地疯狂扯着头发，“不对不对，上次那群狗官明明不管这件事，你们到底是谁？”
“就……没有活路了，就……”
“你不是常来吗？问问来历问问春风阁，这很难吗？”阮卿奇怪道。
她不说话，婉婷也不敢说话，不安地盯着自己的琴发呆。
老鸨一下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喜色顷刻间漫上脸，不过半盏茶时间，三人面前已经站了整整三排姑娘。
“哪里人。”
“是，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那何蓉的绝笔信上的内容是正确的。”
她边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边道：“下次让暗卫优化一下这易容的东西，难用死了。”
“公子，来玩呀？”此时已经临近酉时，正是春风阁人最多的时候，门口揽客的老鸨随便招呼说道，再一看，“哟，这不是阮公子吗，今儿个也是来喝酒的？”不过今日却是另外带了两个面生小厮，但这显然不是她应该在意的事，连忙迎上来拥着阮砚洲往里走，“还是老样子？”
“我？”阮砚洲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怎么打探？”
老鸨顺着看去，确实不错，有几分病弱模样，颇有西子捧心的样子，不过这个小厮未免太僭越了，哪有谁家小厮掺和主子家挑姑娘的。
阮砚洲端着一只手，折扇轻晃，一整个世外高人的模样，讳莫如深：“非也。”
这京城本该有两家青楼，此两家非彼两家，其中一家因为去年刘家公子死状凄惨地死在楼里之后生意大不如前，不久就关门歇业了，然后就有了现在章子良前段时间去的那家“春风阁”，虽说是后起之秀，手段却是毒辣无比，硬生生冻死一个为恩客守身不肯挂牌的花娘。
……
阮砚洲想了一下道：“隐约听过这件事，两边都听不地道的。”
“所以他想了个损招一箭双雕，一边杀了刘岷那个儿子一边搞垮了竞争对手？”阮砚洲意会到了她的意思。
阮砚洲：“……”
“咳咳”
“那你就去买。”阮卿微微一笑，“放心，我和章子良都陪你去。”
面前这春风阁可谓是如名一般春风得意，财大气粗连后巷都挂了价值不菲的红纱。
“嗯？”
“当真。”阮卿淡淡扯出手，“我问你答。”
婉婷显然有些意外，愣愣看着阮卿点了点头：“对，那里不偏僻，但是却是官府上有登记的，刚被拐过去的不用去那里，要等各家贵人挑拣干净了，剩下的就送去那边的青楼。”
“你的意思是说？”
婉婷眼睛异常地眨着，咔咔咬着指甲，像某种受到惊吓没有眉目的动物，她双眼通红地紧紧盯着阮卿：“我知道你是谁，听说你和裴将军关系斐然。”
“阮公子，今夜未生病能挂牌的都在这了，您瞧瞧？”
“说人话。”阮卿断然打断道。
这可是我的清白。
“就你。”阮卿手腕一转，折扇尖指向阮砚洲的鼻尖，“你去点个花娘打探一下情况。”
阮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本就不是一个能对其他人苦难过多共情的人，做善事也不过是知道自己应该做，而不是自己想做，因此听到别人的苦难时便是难以言说，只得默默吞下话头。
东西被抢了阮卿也不生气，换了个姿势思索一番道：“这家青楼的老板究竟是运气好，正好开业前夕撞上刘家那档子事，还是人为的运气好？”
姑娘手上抱着琴，奋力进来就和阮卿这个女儿家对上视线，吓得尖叫一声，被阮砚洲隔着手帕连忙捂住嘴，“嘘。”
“哈”阮砚洲气笑了，他咬着后槽牙道：“问这些得多熟的恩客才能问，我怎么给你去问？”
姑娘连连点头。
“？”
“你是好人，裴将军也是好人，所以我相信你，就算我这么死了也行。”她敛下眼，“反正现在我活着不如死了。”
室内一片寂静，只剩下阮卿敲着瓷盏把玩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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