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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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你从哪来？”祁尧到底还是不忍，走上前问道。

    “……”惊讶于眼前仙子的执着，少年忍不住抬头，一双眸子被雨水洗过，水盈盈的，像澄澈的春水，“枕舟。”

    尤其是再见到这双眼睛。

    少年撑身，摔倒，撑身，摔倒……不知摔了多少次，他终于跪坐了起来，也得以抬头看看面前这双雪白鞋面的主人。

    “睁开。”元清徐毫无感情命令道。

    他经脉寸断，喘一口气，呛一口水。

    元清徐蹲下身，拂开他黏连在脸上的发。

    少年没了支撑，颓然跌倒在地。

    元清徐闻言神色一凛，拽开他的衣领，果然在锁骨处看到枚鲜红的奴印。

    少年似乎明白眼前这位漂亮的仙子并没有与外表相符的慈悲心肠，垂了睫。

    “……”少年像是被这问话烫了一下，浑身不断发颤，牙齿也在不断发颤。

    少年的睫毛颤了颤，并没有如她所愿：“奴卑贱，不敢玷污仙子。”

    “名字。”

    “不知。我……奴……”少年似是认识到了自己回答的不妥，有些语无伦次，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但是……她刚去过北雀岭，昨日魇魔的梦也到底对她产生了影响。

    元清徐挡住祁尧，冷眼瞧他挣扎。

    她取出祁尧给她的油纸伞，递给了枕舟：“要你了，跟着。”

    “主人为谁？”见他不答，元清徐更为冷冽地发问。

    是萧瑟秋雨里的生机。

    这少年来路不明，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又太巧，很难不让她怀疑别有用心。

    她不高兴地松开他。

    大雨滂沱间，只此青绿。

    鞋面上绣着青竹，不染泥泞。

    浑身血污的少年匍匐倒地，青白的脸一半浸在泥水里，另一半被凌乱的发丝遮挡住。

    少年紧紧握住那把伞，雨幕中，九霄低垂，仙子遗世而独立，用一把伞带给了他真实。

    元清徐眉头皱地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