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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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照顾她，她也再次给他这只漂浮无根的风筝系上了线。

    下雪了。

    魂伤带来的灼痛似乎也没那么厉害了。

    他在黑暗中沉沦。

    少年走出雪堂，黑眸之中波涛云雾翻滚。

    小姑娘很依赖他，喜欢缠着他。

    小姑娘趴在他的肩头，呼出的热气将要落在他后颈的雪消融：“哥哥，缈缈的。”

    其实并不是师姐师兄对他不好，只是他陷在了对自己的极度自厌中，总觉得自己其实多余。

    阮轻絮还未醒。

    枕舟躲不开。

    但他终究不是江既白，她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那其实只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又在灼痛中惊醒。

    *

    雪花簌簌落下，落在他的眉骨，落在他苍白的双颊上。轻飘飘的雪花，竟也起了妄念，要把沉没在悲伤中已久的少年压倒：“是我太没用了。”

    但是风筝最终还是断了线，飞走了。

    天仍亮的，想来时间并未过去多久，他躺在竹椅上，身上盖了层薄毯。

    百余年的时光在一双相像的眼睛中重合了。

    彼时他除魔刚回，形容略显狼狈，见师父带来这样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很是错愕。

    江既白摇摇头，沉默着抱起这雪团子。

    他怕她跟着他出事，怕她见不到自己生气，渐渐不再去往悬崖，也知道了要保护好自己。

    去魔界的路遥，师叔应该还未走远吧？枕舟这样想着，换上自己的衣服，擅自从云山书院跑了出去。

    “哥哥有用。”

    她的占有欲，却给了他被需要的感觉。

直到行云子牵来一个小姑娘，交由他照顾。

    晚来天欲雪，雪团子一般的小女孩不怕生，攥住他的小指，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映照出少年错愕的脸：“哥哥，你也讨厌缈缈吗？”

    “此事不必再谈。”元清徐来到他的身边，同样是毫不留情的一手刀。

    与其说他是在对她说话，不去说他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