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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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场雨是伴着初雪来的，秋落幕，冬悄无声息地来了。

    枕舟应是，迈进浴桶之中。

    枕舟微叹一口气。

    之后半个月的时间里，每每沉入浴桶昏昏欲睡之时，枕舟耳畔一直回响着这一句话。

    “孟婆汤对你可没用。不过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去占有她，然后利用她。”跨出雪堂的那一刻，魔使的声音在脑海中轰然炸响。

    元清徐将枕舟叫了去，要亲自带他去无尽深渊摘一株名为孟婆汤的仙草。

    阮轻絮在出任务之前曾经拽着枕舟千叮咛万嘱咐，他的师叔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叫他不要寒了老师的心。

    到了少年小腹之处，元清徐眨了一下眼，没有再跟着看下去。

    无尽深渊外围，孟婆汤生于初雪，落于凛冬，一年仅一株。

    几乎是立刻察觉到元清徐的目光扫到锁骨，枕舟难堪地闭上眼。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灵魂的灼痛仍旧不时侵扰。不断提醒着枕舟，唯有解开镇压魔尊的封印，才能治愈这道魂伤获取真正的自由。

    等到身体不再僵硬，枕舟就自觉出来了。

    他这具内里千疮百孔的身体日渐康健，也真的没有再痛过。

    她终于想起这四个字。

    元清徐叫他处理了浴桶中已经冷掉的水，又将阳泉水引入浴桶，放入早先便准备好的药材。

    千遍，万遍。

    她说。

    她翻了许多日子的典籍，终于在一卷古画集的批注之中，见到了服用孟婆汤可治愈魂伤的记载。

    热水没有保温，已经凉了很多，但因他刚在寒池泡过，再次接触时，仍旧感觉到了不断涌现的暖意。

    男女有别。

    “放心，之后不会痛了。”

    那道目光并没有久留，很快移向他处。

    体内的阴泉灵气叫嚣着远离，不必言说的巨大痛苦似乎就等在面前。

锁骨处的奴印虽然消了，但也到底留下了难看的红痕。

    白玉微瑕。

    她解开少年的定身咒：“进热水中暖一暖，适应片刻，一会儿还要用到阳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