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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睁大眼睛看看都知道我已经一退再退了，就算你是我太爷爷的恩人，那也到此为止！谁欠你的找谁去，我不奉陪了。”
陆渺迎着他视线走过去，站在餐桌前，垂着眼帘扫过男人手腕，微微蹙眉。
陆渺没好气地扫他一眼，站起来，用了点儿力推他胳膊，也懒得跟他废话，严肃了脸色强调：“我还是那句话，过年期间你不能待在这儿，起码不能在这院子里外出现。”
停住话头，陆渺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顿了片刻，绕着餐桌走过去，手指顺着桌沿划出一条曲线，漫不经心地触碰上对方指节，轻笑：“裴先生想通了？不介意屈尊降贵跟我谈谈恋爱？”
陆云山边说边叹气，叹完了，跟陆渺大眼瞪小眼，摊手：
“陆浔。”陆渺在灶屋里喊了声。
说完又哒哒哒奔堂屋另一头找瓜子花生。
陆渺：“给客人倒杯水，再拿点儿吃的。”
小胖孩听见姐姐声音，立马丢下老汉，飞奔进屋，积极回应：“姐姐，我在这儿。”
陆渺眼角余光瞥着他手腕上的变化，靠在桌沿上，支着头，慢条斯理地抬眼，视线落在男人僵硬的脸上，顿了一瞬，反问：“这难道不是取决于你？想解决问题还是继续制造矛盾？”
“我身上的异样最多还能压制半天。”裴泽紧绷着脸挪开视线，声音冷淡而僵硬，“你想怎么样？”
他看着她，气息凝滞，胸腔起伏，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得寸进尺的是我吗？”陆渺才不怵他，当着他的面冷呵一声，眼里的不快跟轻蔑展露得明明白白。
反正安保设施最集中的地方就是院墙四周跟堂屋，他再炸她地板，她也不介意让他了解了解现代科技的威力。
什么人啊！简直是莫名其妙！
陆渺坐下来，无视了对方身上恼羞成怒的气息，不紧不慢地继续道：“现在，要么你走，要么我报警，你选一样吧。”
“我还以为是哪个道士或者看风水的先生，估摸着找你老汉骗钱来了，结果人走过来一看——也不像啊。他说姓裴，叫裴泽，老家就在云雾山另一头，今年才从外面回来的，听长辈说以前在咱们这片待过，还有祖宗的坟埋在咱们这儿，想趁着过年托熟悉的人带路找一找，好上坟祭拜祭拜。你听听这话，这不明显是点你老汉我嘛！”
走出一段还不忘回头催促陆云山：“陆总快走！”
裴泽眸色沉沉地盯着陆渺，在她指尖顺着他手指骨节往上一寸一寸婆娑时，抬手捁住她手腕，压着怒气咬牙：“理由不都给你找好了？”
陆渺面无表情地睇他。
手掌推过去，对方胳膊纹丝不动，指节依旧掐着桌子较劲儿，陆渺无语了，一眼横过去：“你别捏了，再捏我桌子又要没了！”
男人动作顿了一瞬，似有片刻僵硬，在陆渺没好气的注视中，冷硬着脸，松开桌角，语气僵硬紧绷：“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渺呵了一声，上下打量老陆。
但他也是真没办法呀！人年轻人都能拉下脸，他一个半截老头，总不能太伤人面子吧？
老陆同志挺直身板，充分表示自己的清白，表示完后又继续叹气，不那么理直气壮地劝陆渺：“听你上次打电话那意思，是跟人闹了点儿不愉快吧？人能拐弯抹角找上你老汉我，估计也是想就坡下个驴。裴家祖上对你太爷爷确实有恩，虽然隔了几辈，但咱们也不能没良心，要是不严重，你就看你太爷爷的面，勉强先揭过？”
已经大概明白人情世故的小胖孩点头，手脚灵活地从碗柜里拿了个杯子，接好热水往堂屋端，边往桌上放边招呼堂屋里的男人：“你坐。”
屋里随即响起温和的机械声：“好的，已按您要求关闭所有摄像功能。”
没办法，自个儿闺女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吃软不吃硬，他跟她妈都不敢跟她硬来，要不然，他以后估计都进不了老屋的门了！
陆渺给了他一个眼神，开始派差使：“你把大毛二毛它们都叫上，跟陆总一起去山上找你李阳哥，就在鸡窝棚子那块。找到人再去三嬢家，帮三嬢跟三姑爷干活，三嬢明天请吃饭，缺人帮忙。”
“你老汉我本来还想拖两天，可人家三番五次找上门，又点明了想过年祭拜祖宗，眼看着马上就到春节，再赖也赖不下去。明天又是你三嬢请客团年，人多眼杂的，更不好。没办法，我只能今天把人带过来了。”
陆渺一声冷哼，睨着裴泽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怎么着？裴先生是打算当上门女婿吗 ？连岳父都提前打点好了？你这么主动，我还真不好拒绝。”
陆渺看着一大一小外加两只大胖狗走远，让智能程序小样关好前后门，这才转身走进堂屋。
陆渺审视着看了老陆同志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收拾完东西，扭头出声：“陆小寻。”
裴泽眸底阴沉似水，身上冷气四溢，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提醒她：“你不要得寸进尺。”
“陆渺——”裴泽脸色更差了一分，手撑在她身前，指节用力捏着桌角，眸底压着怒气，极其恼火地喊她名字。
陆渺一下子沉了脸，甩开他手，冷着脸往后退开一步，毫不客气地质问他：“什么理由？借住亲戚家找祖坟祭拜？你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没有常识？再亲的亲戚，但凡自己有个窝的，天大的事也不可能留在别人家过年！还一来就准备住十天，你是打算在我这屋里过春节吗？你知不知道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男人上人家家里过年意味着什么？”
陆渺看着他动作，不怎么看得上眼地撇了下眉，视线由下而上，缓缓移至他脸上，顿了一下，像是看麻烦似的打量了他半晌，随后偏头朝堂屋角落的摄像头出声：“小样，关闭摄像功能。”
正扒在堂屋角落里大着胆子观察人的小胖孩“哎”一声，哒哒哒奔进灶屋。
确认摄像头已关闭，陆渺转回视线，迎着屋内男人克制又恼怒的目光，冷静发话：“脱衣服。”
陆渺瞥着落在桌上的东西，又上上下下审视地看了对方一瞬，冷笑出声：“看来裴先生记性不太好，需要我把上次的话再重复一遍吗？还是说——”
寒气自裴泽身上往外漫开，盛水的杯子由内而外，眨眼间被冻成冰块。
男人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轮廓一点一点硬化，肉眼可见地覆上了一层鳞片。
男人嘴角紧绷，面色不怎么好看，起身，从风衣中拿出个半大不小的盒子，放桌上，冷淡着看了眼陆渺，开口：“住宿费，十天。”
呵！
《田园记事》
“前两年你爷爷归山前我跟人打听裴家的事儿，你几个亲近的叔叔伯伯都知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装傻充愣，只能先把话接下了。
片刻后，覆上鳞甲的五指收拢成拳，又慢慢松开，腕上浮出的鳞片随着他动作再次暗淡，恢复正常。
吵架吵不赢她就去找家长？
坐在餐桌旁的男人一手搭在桌面上，抬眸看她。
原本冒着热气的水杯一下子皲裂，外沿蔓出规则不一的冰晶。
小学生吗？
堂屋内，风声凝滞，四下安静得让人心悸。
以他多年走南闯北练出来的眼力看，裴家那个小辈，不简单——当然，这个不简单肯定不限于金钱方面。
“你怎么回事儿？”
屋内气息骤然凝滞。
陆云山皱眉看着被塞过来的两只小不点，烫手一样，要丢开又不敢丢，最后在自家闺女慢悠悠打量的眼神中心一横，硬着头皮抱狗走开了。
老爷子走的时候交代得云里雾里，但又很郑重，陆云山心知肚明，这里头肯定是有点儿蹊跷的。
裴泽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看了片刻，最后率先移开视线，面色不耐地抬手，扯开袖扣，丢桌上，压抑着满身窜动的寒气，同样没好气地出声：“解决问题！”
对裴家这个找上门的小辈，老陆同志心里警惕着不想得罪，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是祖上有渊源的，彼此面上过得去最好。
隔着桌子，陆渺声音透出不耐。
老云山对着闺女一五一十解释起来，说到一半，脸色古怪中又添了点儿无奈：
老陆同志没说的是，他前几天又去仔细打听了裴家的情况，比裴泽找他时还更前一步。
小胖孩一眼读懂亲姐的指示，郑重点头，跑到灶膛外，把两只小不点圆圆溜溜连夹袄一起抱起来，塞给陆云山，自己一边手拽一只大狗，使出大力，拖着两只大胖狗往灶屋外走。
陆云山看一眼理都不理他的闺女儿子，哭笑不得地叹一口气，往灶屋走过去，瞄着闺女的脸色，往堂屋望了望，压低了声音，主动交代：“不是你老汉儿我没眼色非要带人上门，是人主动找上我的，哎……也不是他主动，是一个干干瘦瘦的小伙子先找的我，看起来像是司机，真是……”
原本已经没有痕迹的地方，此时此刻，又开始蔓延出青色轮廓。
老陆同志抹一把辛酸泪，对着自家闺女，颇有些心虚气弱。
客厅餐桌上的杯子还在腾腾冒着热气，明显没被动过。
“这不过年了嘛，请客吃饭的多，你老汉我前几天都在外面吃席，那个开车的小伙子先找到我，说是替他们家里先生问一问我是不是姓陆，老家是不是在云雾山脚下。”
] “但凡睁大眼睛看看都知道我已经一退再退了，就算你是我太爷爷的恩人，那也到此为止！谁欠你的找谁去，我不奉陪了。”
陆渺迎着他视线走过去，站在餐桌前，垂着眼帘扫过男人手腕，微微蹙眉。
陆渺没好气地扫他一眼，站起来，用了点儿力推他胳膊，也懒得跟他废话，严肃了脸色强调：“我还是那句话，过年期间你不能待在这儿，起码不能在这院子里外出现。”
停住话头，陆渺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顿了片刻，绕着餐桌走过去，手指顺着桌沿划出一条曲线，漫不经心地触碰上对方指节，轻笑：“裴先生想通了？不介意屈尊降贵跟我谈谈恋爱？”
陆云山边说边叹气，叹完了，跟陆渺大眼瞪小眼，摊手：
“陆浔。”陆渺在灶屋里喊了声。
说完又哒哒哒奔堂屋另一头找瓜子花生。
陆渺：“给客人倒杯水，再拿点儿吃的。”
小胖孩听见姐姐声音，立马丢下老汉，飞奔进屋，积极回应：“姐姐，我在这儿。”
陆渺眼角余光瞥着他手腕上的变化，靠在桌沿上，支着头，慢条斯理地抬眼，视线落在男人僵硬的脸上，顿了一瞬，反问：“这难道不是取决于你？想解决问题还是继续制造矛盾？”
“我身上的异样最多还能压制半天。”裴泽紧绷着脸挪开视线，声音冷淡而僵硬，“你想怎么样？”
他看着她，气息凝滞，胸腔起伏，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得寸进尺的是我吗？”陆渺才不怵他，当着他的面冷呵一声，眼里的不快跟轻蔑展露得明明白白。
反正安保设施最集中的地方就是院墙四周跟堂屋，他再炸她地板，她也不介意让他了解了解现代科技的威力。
什么人啊！简直是莫名其妙！
陆渺坐下来，无视了对方身上恼羞成怒的气息，不紧不慢地继续道：“现在，要么你走，要么我报警，你选一样吧。”
“我还以为是哪个道士或者看风水的先生，估摸着找你老汉骗钱来了，结果人走过来一看——也不像啊。他说姓裴，叫裴泽，老家就在云雾山另一头，今年才从外面回来的，听长辈说以前在咱们这片待过，还有祖宗的坟埋在咱们这儿，想趁着过年托熟悉的人带路找一找，好上坟祭拜祭拜。你听听这话，这不明显是点你老汉我嘛！”
走出一段还不忘回头催促陆云山：“陆总快走！”
裴泽眸色沉沉地盯着陆渺，在她指尖顺着他手指骨节往上一寸一寸婆娑时，抬手捁住她手腕，压着怒气咬牙：“理由不都给你找好了？”
陆渺面无表情地睇他。
手掌推过去，对方胳膊纹丝不动，指节依旧掐着桌子较劲儿，陆渺无语了，一眼横过去：“你别捏了，再捏我桌子又要没了！”
男人动作顿了一瞬，似有片刻僵硬，在陆渺没好气的注视中，冷硬着脸，松开桌角，语气僵硬紧绷：“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渺呵了一声，上下打量老陆。
但他也是真没办法呀！人年轻人都能拉下脸，他一个半截老头，总不能太伤人面子吧？
老陆同志挺直身板，充分表示自己的清白，表示完后又继续叹气，不那么理直气壮地劝陆渺：“听你上次打电话那意思，是跟人闹了点儿不愉快吧？人能拐弯抹角找上你老汉我，估计也是想就坡下个驴。裴家祖上对你太爷爷确实有恩，虽然隔了几辈，但咱们也不能没良心，要是不严重，你就看你太爷爷的面，勉强先揭过？”
已经大概明白人情世故的小胖孩点头，手脚灵活地从碗柜里拿了个杯子，接好热水往堂屋端，边往桌上放边招呼堂屋里的男人：“你坐。”
屋里随即响起温和的机械声：“好的，已按您要求关闭所有摄像功能。”
没办法，自个儿闺女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吃软不吃硬，他跟她妈都不敢跟她硬来，要不然，他以后估计都进不了老屋的门了！
陆渺给了他一个眼神，开始派差使：“你把大毛二毛它们都叫上，跟陆总一起去山上找你李阳哥，就在鸡窝棚子那块。找到人再去三嬢家，帮三嬢跟三姑爷干活，三嬢明天请吃饭，缺人帮忙。”
“你老汉我本来还想拖两天，可人家三番五次找上门，又点明了想过年祭拜祖宗，眼看着马上就到春节，再赖也赖不下去。明天又是你三嬢请客团年，人多眼杂的，更不好。没办法，我只能今天把人带过来了。”
陆渺一声冷哼，睨着裴泽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怎么着？裴先生是打算当上门女婿吗 ？连岳父都提前打点好了？你这么主动，我还真不好拒绝。”
陆渺看着一大一小外加两只大胖狗走远，让智能程序小样关好前后门，这才转身走进堂屋。
陆渺审视着看了老陆同志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收拾完东西，扭头出声：“陆小寻。”
裴泽眸底阴沉似水，身上冷气四溢，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提醒她：“你不要得寸进尺。”
“陆渺——”裴泽脸色更差了一分，手撑在她身前，指节用力捏着桌角，眸底压着怒气，极其恼火地喊她名字。
陆渺一下子沉了脸，甩开他手，冷着脸往后退开一步，毫不客气地质问他：“什么理由？借住亲戚家找祖坟祭拜？你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没有常识？再亲的亲戚，但凡自己有个窝的，天大的事也不可能留在别人家过年！还一来就准备住十天，你是打算在我这屋里过春节吗？你知不知道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男人上人家家里过年意味着什么？”
陆渺看着他动作，不怎么看得上眼地撇了下眉，视线由下而上，缓缓移至他脸上，顿了一下，像是看麻烦似的打量了他半晌，随后偏头朝堂屋角落的摄像头出声：“小样，关闭摄像功能。”
正扒在堂屋角落里大着胆子观察人的小胖孩“哎”一声，哒哒哒奔进灶屋。
确认摄像头已关闭，陆渺转回视线，迎着屋内男人克制又恼怒的目光，冷静发话：“脱衣服。”
陆渺瞥着落在桌上的东西，又上上下下审视地看了对方一瞬，冷笑出声：“看来裴先生记性不太好，需要我把上次的话再重复一遍吗？还是说——”
寒气自裴泽身上往外漫开，盛水的杯子由内而外，眨眼间被冻成冰块。
男人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轮廓一点一点硬化，肉眼可见地覆上了一层鳞片。
男人嘴角紧绷，面色不怎么好看，起身，从风衣中拿出个半大不小的盒子，放桌上，冷淡着看了眼陆渺，开口：“住宿费，十天。”
呵！
《田园记事》
“前两年你爷爷归山前我跟人打听裴家的事儿，你几个亲近的叔叔伯伯都知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装傻充愣，只能先把话接下了。
片刻后，覆上鳞甲的五指收拢成拳，又慢慢松开，腕上浮出的鳞片随着他动作再次暗淡，恢复正常。
吵架吵不赢她就去找家长？
坐在餐桌旁的男人一手搭在桌面上，抬眸看她。
原本冒着热气的水杯一下子皲裂，外沿蔓出规则不一的冰晶。
小学生吗？
堂屋内，风声凝滞，四下安静得让人心悸。
以他多年走南闯北练出来的眼力看，裴家那个小辈，不简单——当然，这个不简单肯定不限于金钱方面。
“你怎么回事儿？”
屋内气息骤然凝滞。
陆云山皱眉看着被塞过来的两只小不点，烫手一样，要丢开又不敢丢，最后在自家闺女慢悠悠打量的眼神中心一横，硬着头皮抱狗走开了。
老爷子走的时候交代得云里雾里，但又很郑重，陆云山心知肚明，这里头肯定是有点儿蹊跷的。
裴泽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看了片刻，最后率先移开视线，面色不耐地抬手，扯开袖扣，丢桌上，压抑着满身窜动的寒气，同样没好气地出声：“解决问题！”
对裴家这个找上门的小辈，老陆同志心里警惕着不想得罪，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是祖上有渊源的，彼此面上过得去最好。
隔着桌子，陆渺声音透出不耐。
老云山对着闺女一五一十解释起来，说到一半，脸色古怪中又添了点儿无奈：
老陆同志没说的是，他前几天又去仔细打听了裴家的情况，比裴泽找他时还更前一步。
小胖孩一眼读懂亲姐的指示，郑重点头，跑到灶膛外，把两只小不点圆圆溜溜连夹袄一起抱起来，塞给陆云山，自己一边手拽一只大狗，使出大力，拖着两只大胖狗往灶屋外走。
陆云山看一眼理都不理他的闺女儿子，哭笑不得地叹一口气，往灶屋走过去，瞄着闺女的脸色，往堂屋望了望，压低了声音，主动交代：“不是你老汉儿我没眼色非要带人上门，是人主动找上我的，哎……也不是他主动，是一个干干瘦瘦的小伙子先找的我，看起来像是司机，真是……”
原本已经没有痕迹的地方，此时此刻，又开始蔓延出青色轮廓。
老陆同志抹一把辛酸泪，对着自家闺女，颇有些心虚气弱。
客厅餐桌上的杯子还在腾腾冒着热气，明显没被动过。
“这不过年了嘛，请客吃饭的多，你老汉我前几天都在外面吃席，那个开车的小伙子先找到我，说是替他们家里先生问一问我是不是姓陆，老家是不是在云雾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