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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渺挂了电话，手指扣在手机屏幕上，看着对面的人笑：“裴先生如果不急的话，就一起等一等？”
一阵静默后，那边总算再次响起了抽气生，话说到一半，年轻男人自动降了几分音调，压低了声音，又是佩服又是好笑，夹在着还有那么一点儿不起眼的关心：“你可悠着点儿啊，这年头的骗子，骗钱的多，骗人的也不是没有，你老家那个地方，还有人吧？要不先叫个人……”
话音落下，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图人？她跟他无冤无仇无亲无故的，几天前连人都不认识，哪门子的图人都拉扯不上。
陆渺扫了眼桌上多出的黑色卡片，笑了：“方便问一下数额吗？”
陆渺抬眼瞥着对方，收起笑意，明明白白地嗤了一声。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八位数的巨款，是准备让她取现还是转账呢？
“还行。”陆渺靠着椅背，风轻云淡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帮我打听个人。”
朦胧光线中，男人衬衣袖口处层层叠叠的青辉轮廓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
眼前这位，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长得再好，陆渺也没功夫欣赏。
不得不说，刘姑婆的眼光是真的好，背靠云顶集团，长得又是这副眉眼深邃的矜贵样，放在任何一本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都是妥妥的受万人追捧的霸道总裁。
顿了顿，对方边想边跟陆渺说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集团前段时间才在云州成立了一家分公司，说是要参与开发，但在云雾山建不建度假村没听说，小项目嘛，大家也不太关注，负责人我得问问。怎么，动了渺姐你家的东西了？”
“姐，我们回来了，晚上你别弄饭，我妈包饺——
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瞬间没了声响，只听见一声倒吸气，再然后是一阵稀里哗啦东西落地的东西，大概是什么架子被打翻了。
抛开玄学因素，从谈判的角度讲，她现在占据了先入优势，那个空间又不符合科学常理，此时跟着对方的节奏走，无异于自暴底牌！
《田园记事》
可惜，陆渺对这类情节通常都不太感冒，无他，现实中遇到的霸总多了几个，滤镜已经碎得差不多了，少女情结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顿了下，陆渺再次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眉眼含笑：“负责人姓裴？”
得益于过去几年丰富的职场经历，越是惊心动魄暗潮汹涌的时候，陆渺反而越冷静。
此时此刻，陆渺脑子非常清醒。
对面的人冷冷看她一眼。
“我去，骗子啊！”
这副被拆穿了目的不知道自己反思反而对着他人发脾气的模样，还真是妥妥的霸总作风啊，让人怎么看怎么不喜欢。
“正事儿。”陆渺不疾不徐出声，“你们集团最近是不是打算在云州这边投资，听说还要在云雾山建个度假村？”
胳膊搭着椅背的男人垂着眼皮看她：“八位数。”
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笑起来，语气颇有几分打趣：“什么人呀，还值得我渺姐搁下退休生活亲自来打听。”
好好的一个霸总，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办公室不做，跑到山旮旯里头来跟她一个准备退休生活的小喽啰较劲儿，图人还是图钱？
片刻的沉寂后，对方仍旧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就那么靠在椅子上，幽沉晦暗地盯着她。
谁家正经公司搞项目还弄一大笔资金走私账的？拿了有嘴都说不清！不关你关谁？
正诧异时，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已压着另一张卡片重新推到她眼前。
陆渺“哦”了一声，十分不见外地跟人解释：“我们家老房子正好在云雾山附近，有人来谈拆迁，说是你们集团的，出手就是八位数，还可以预付款，我就是好奇，所以问问。”
“云州的投资——”电话对面默了一瞬，随后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恍然大悟般笑起来，“哎哟，我想起来了，你老家不就在云州市嘛，怪不得你问。”
陆渺心底呵一声，搁下茶杯，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当着对面那位裴先生的面点开了免提。
那张卡放在对方跟前，却并未被收起来。
看着那张被递到眼前的名片，陆渺顿了一瞬，神色自若地抬眼，一字一顿：“这栋老屋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是从我太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要是传到我这里没了，祖宗们怕不得从地里爬出来找我，骂我不孝。我不想晚上睡不着觉，所以——”
陆渺似乎听见对面的人冷笑了一声，被夕阳余晖拉长的身影笼罩在她眼前，配合着对方那张晦暗深邃的脸，很有几分迫人的气势。
她就说上次刘姑婆那点儿心思这位满脸孤高寡淡不屑跟人搭话的裴先生怎么会看不明白，今天人一露面，她就大概清楚了——人家就是顺水推舟，故意的！
试探么？她也会。
落坡的太阳光线逐渐开始暗淡起来，安静的小院中扬起了风，四周一片静谧。
陆渺讶然挑眉，八位数的预付款，烫手又烫心啊。
逐渐暗淡的光线下，男人手腕上的皮肤层层叠叠地覆上青痕，随着胸腔起伏，青色游丝蜿蜒流淌，鳞甲生辉。
“裴先生这是打算曲线救国，先把我送进公安局，再来一回强拆，免得妨碍度假村建设进度？”
“预付款。”对方言简意赅，声音冷淡。
陆渺挑眉。
“需要我给裴先生您科普一下金融常识吗？”
不紧不慢地将卡片推回对方眼前，陆渺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喝了口热水，感觉背上黏腻下来的湿意总算暖了点儿。
陆渺自己倒了杯水，捧着茶杯，平静开口：“如果裴先生是来谈拆迁的话，那我可以明确答复，我不准备搬，你们可以找找村里其他地方。”
但凡有点儿金融常识的，都不会拿张卡来忽悠人。
背后潮湿的凉意逐渐蒸腾成热气，先前那一瞬间的头皮发麻激起身体细胞不一样的反应，快速分泌的肾上腺素放大了各种感官知觉。
对方站起身，倒映过来的身影将陆渺整个人都笼罩在内，手指压在桌面上，松开袖口的手腕也落在了陆渺眼前，语气冷硬，不容置疑：“考虑好了，打电话。”
刹那的失神后，心跳重新落于胸腔，陆渺将冰凉的手指贴在温热的杯壁上，从指尖传过来的热意慢慢温热到胸口，背上汗湿的黏腻仿佛一下子被放大，让人很不舒服。
端着茶杯站起来，陆渺直视对方，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裴先生还是另选地方吧。”
但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半句不提竹楼，甚至若不是她当着面逼到了眼前，对方恐怕一样实质性的信息都会不透露，一来就砸钱利诱，又借了政府的势，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对方有所忌惮，且有求于她！
不在自己名下的账户，巨额资金进出，人赃俱在，电信诈骗、洗钱、盗窃、行贿受贿，反正哪个罪名都够在公安局里关上几天了，运气“好”的，说不定还得去检察院法院喝几回茶，喝完回来就对着铁窗抹泪吧。
陆渺垂下眼帘，嗤笑。
陆渺打断电话那头的絮叨：“人家是跟着镇上的书记一起来的，谋财害命倒不至于，我就是想打听清楚点儿，免得会错了意。”
那个竹楼空间，果然有问题！
“我的姐哎，你也太淡定了！”
接电话的人连连点头应话：“行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马上去找人问，你自己注意点儿，要不 你别挂电话？”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也不知兜这么大个圈子图什么。
“那我是多事了。”陆渺从善如流地点头，伸手拨了下桌上的黑色卡片，垂眸轻笑，仿佛方才那一问只是玩笑一般，一语带过，正经解释起来，“村里的房子，再大也值不了这么多钱，裴先生大方，但不该拿的钱，烫手，我就不拿了。”
电话那头，一个略显年轻的男声很快响起：“哎哟我的姐呀，你总算是想起我了，怎么着，你这退休生活过得可有滋有味？”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拔高，震惊中还带了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都骗到我渺姐家门口去了？这怎么能忍？报警没？要不要我协调一下集团这边的人？”
陆渺愣了下，背后陡然窜起一股寒气，像是风雪夜里望着暖灯急匆匆往屋里奔的旅人，到了地方却发现一片荒芜的那种惊悚，心跳停滞，头皮发麻，甚至大脑都有片刻的空白。
图钱？随随便便撒钱千万的霸总，她连人带屋都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
对方身上跟她腕间图案如出一辙的青色游丝，宛如鳞片一样的东西，他是故意让她看见的。
“没事儿，我先挂了，你打听清楚了回我。”
她何德何能，一间不起眼的老屋小院，竟能让霸总出手就撒钱千万。
陆渺迎面看向对方，满眼含笑，半点儿不见不耐，甚至很有几分替对方着想的意思。
对面的人缓缓看她一眼，眸底泛出冷笑，翻手解开另一颗袖扣，语气冷冰冰：“不必。”
这怕不是脑子有病？
对面的人目光落在陆渺身上，逆光中显得有些晦暗难辨，幽深冷漠地看了一瞬，仰身靠上椅背，光线氤氲中，眉间似掠过一丝冷笑，抬手慢慢松开腕间的扣子，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片，沿着光洁的桌面递过来。
“还没呢。”陆渺迎着对面那位裴先生越来越沉的目光，笑了笑，悠闲惬意地喝一口热水，“人就在我跟前坐着，说是姓裴，好像还是个什么总——你赶紧帮我打听打听，别报错了警，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 陆渺挂了电话，手指扣在手机屏幕上，看着对面的人笑：“裴先生如果不急的话，就一起等一等？”
一阵静默后，那边总算再次响起了抽气生，话说到一半，年轻男人自动降了几分音调，压低了声音，又是佩服又是好笑，夹在着还有那么一点儿不起眼的关心：“你可悠着点儿啊，这年头的骗子，骗钱的多，骗人的也不是没有，你老家那个地方，还有人吧？要不先叫个人……”
话音落下，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图人？她跟他无冤无仇无亲无故的，几天前连人都不认识，哪门子的图人都拉扯不上。
陆渺扫了眼桌上多出的黑色卡片，笑了：“方便问一下数额吗？”
陆渺抬眼瞥着对方，收起笑意，明明白白地嗤了一声。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八位数的巨款，是准备让她取现还是转账呢？
“还行。”陆渺靠着椅背，风轻云淡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帮我打听个人。”
朦胧光线中，男人衬衣袖口处层层叠叠的青辉轮廓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
眼前这位，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长得再好，陆渺也没功夫欣赏。
不得不说，刘姑婆的眼光是真的好，背靠云顶集团，长得又是这副眉眼深邃的矜贵样，放在任何一本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都是妥妥的受万人追捧的霸道总裁。
顿了顿，对方边想边跟陆渺说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集团前段时间才在云州成立了一家分公司，说是要参与开发，但在云雾山建不建度假村没听说，小项目嘛，大家也不太关注，负责人我得问问。怎么，动了渺姐你家的东西了？”
“姐，我们回来了，晚上你别弄饭，我妈包饺——
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瞬间没了声响，只听见一声倒吸气，再然后是一阵稀里哗啦东西落地的东西，大概是什么架子被打翻了。
抛开玄学因素，从谈判的角度讲，她现在占据了先入优势，那个空间又不符合科学常理，此时跟着对方的节奏走，无异于自暴底牌！
《田园记事》
可惜，陆渺对这类情节通常都不太感冒，无他，现实中遇到的霸总多了几个，滤镜已经碎得差不多了，少女情结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顿了下，陆渺再次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眉眼含笑：“负责人姓裴？”
得益于过去几年丰富的职场经历，越是惊心动魄暗潮汹涌的时候，陆渺反而越冷静。
此时此刻，陆渺脑子非常清醒。
对面的人冷冷看她一眼。
“我去，骗子啊！”
这副被拆穿了目的不知道自己反思反而对着他人发脾气的模样，还真是妥妥的霸总作风啊，让人怎么看怎么不喜欢。
“正事儿。”陆渺不疾不徐出声，“你们集团最近是不是打算在云州这边投资，听说还要在云雾山建个度假村？”
胳膊搭着椅背的男人垂着眼皮看她：“八位数。”
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笑起来，语气颇有几分打趣：“什么人呀，还值得我渺姐搁下退休生活亲自来打听。”
好好的一个霸总，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办公室不做，跑到山旮旯里头来跟她一个准备退休生活的小喽啰较劲儿，图人还是图钱？
片刻的沉寂后，对方仍旧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就那么靠在椅子上，幽沉晦暗地盯着她。
谁家正经公司搞项目还弄一大笔资金走私账的？拿了有嘴都说不清！不关你关谁？
正诧异时，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已压着另一张卡片重新推到她眼前。
陆渺“哦”了一声，十分不见外地跟人解释：“我们家老房子正好在云雾山附近，有人来谈拆迁，说是你们集团的，出手就是八位数，还可以预付款，我就是好奇，所以问问。”
“云州的投资——”电话对面默了一瞬，随后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恍然大悟般笑起来，“哎哟，我想起来了，你老家不就在云州市嘛，怪不得你问。”
陆渺心底呵一声，搁下茶杯，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当着对面那位裴先生的面点开了免提。
那张卡放在对方跟前，却并未被收起来。
看着那张被递到眼前的名片，陆渺顿了一瞬，神色自若地抬眼，一字一顿：“这栋老屋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是从我太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要是传到我这里没了，祖宗们怕不得从地里爬出来找我，骂我不孝。我不想晚上睡不着觉，所以——”
陆渺似乎听见对面的人冷笑了一声，被夕阳余晖拉长的身影笼罩在她眼前，配合着对方那张晦暗深邃的脸，很有几分迫人的气势。
她就说上次刘姑婆那点儿心思这位满脸孤高寡淡不屑跟人搭话的裴先生怎么会看不明白，今天人一露面，她就大概清楚了——人家就是顺水推舟，故意的！
试探么？她也会。
落坡的太阳光线逐渐开始暗淡起来，安静的小院中扬起了风，四周一片静谧。
陆渺讶然挑眉，八位数的预付款，烫手又烫心啊。
逐渐暗淡的光线下，男人手腕上的皮肤层层叠叠地覆上青痕，随着胸腔起伏，青色游丝蜿蜒流淌，鳞甲生辉。
“裴先生这是打算曲线救国，先把我送进公安局，再来一回强拆，免得妨碍度假村建设进度？”
“预付款。”对方言简意赅，声音冷淡。
陆渺挑眉。
“需要我给裴先生您科普一下金融常识吗？”
不紧不慢地将卡片推回对方眼前，陆渺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喝了口热水，感觉背上黏腻下来的湿意总算暖了点儿。
陆渺自己倒了杯水，捧着茶杯，平静开口：“如果裴先生是来谈拆迁的话，那我可以明确答复，我不准备搬，你们可以找找村里其他地方。”
但凡有点儿金融常识的，都不会拿张卡来忽悠人。
背后潮湿的凉意逐渐蒸腾成热气，先前那一瞬间的头皮发麻激起身体细胞不一样的反应，快速分泌的肾上腺素放大了各种感官知觉。
对方站起身，倒映过来的身影将陆渺整个人都笼罩在内，手指压在桌面上，松开袖口的手腕也落在了陆渺眼前，语气冷硬，不容置疑：“考虑好了，打电话。”
刹那的失神后，心跳重新落于胸腔，陆渺将冰凉的手指贴在温热的杯壁上，从指尖传过来的热意慢慢温热到胸口，背上汗湿的黏腻仿佛一下子被放大，让人很不舒服。
端着茶杯站起来，陆渺直视对方，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裴先生还是另选地方吧。”
但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半句不提竹楼，甚至若不是她当着面逼到了眼前，对方恐怕一样实质性的信息都会不透露，一来就砸钱利诱，又借了政府的势，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对方有所忌惮，且有求于她！
不在自己名下的账户，巨额资金进出，人赃俱在，电信诈骗、洗钱、盗窃、行贿受贿，反正哪个罪名都够在公安局里关上几天了，运气“好”的，说不定还得去检察院法院喝几回茶，喝完回来就对着铁窗抹泪吧。
陆渺垂下眼帘，嗤笑。
陆渺打断电话那头的絮叨：“人家是跟着镇上的书记一起来的，谋财害命倒不至于，我就是想打听清楚点儿，免得会错了意。”
那个竹楼空间，果然有问题！
“我的姐哎，你也太淡定了！”
接电话的人连连点头应话：“行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马上去找人问，你自己注意点儿，要不 你别挂电话？”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也不知兜这么大个圈子图什么。
“那我是多事了。”陆渺从善如流地点头，伸手拨了下桌上的黑色卡片，垂眸轻笑，仿佛方才那一问只是玩笑一般，一语带过，正经解释起来，“村里的房子，再大也值不了这么多钱，裴先生大方，但不该拿的钱，烫手，我就不拿了。”
电话那头，一个略显年轻的男声很快响起：“哎哟我的姐呀，你总算是想起我了，怎么着，你这退休生活过得可有滋有味？”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拔高，震惊中还带了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都骗到我渺姐家门口去了？这怎么能忍？报警没？要不要我协调一下集团这边的人？”
陆渺愣了下，背后陡然窜起一股寒气，像是风雪夜里望着暖灯急匆匆往屋里奔的旅人，到了地方却发现一片荒芜的那种惊悚，心跳停滞，头皮发麻，甚至大脑都有片刻的空白。
图钱？随随便便撒钱千万的霸总，她连人带屋都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
对方身上跟她腕间图案如出一辙的青色游丝，宛如鳞片一样的东西，他是故意让她看见的。
“没事儿，我先挂了，你打听清楚了回我。”
她何德何能，一间不起眼的老屋小院，竟能让霸总出手就撒钱千万。
陆渺迎面看向对方，满眼含笑，半点儿不见不耐，甚至很有几分替对方着想的意思。
对面的人缓缓看她一眼，眸底泛出冷笑，翻手解开另一颗袖扣，语气冷冰冰：“不必。”
这怕不是脑子有病？
对面的人目光落在陆渺身上，逆光中显得有些晦暗难辨，幽深冷漠地看了一瞬，仰身靠上椅背，光线氤氲中，眉间似掠过一丝冷笑，抬手慢慢松开腕间的扣子，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片，沿着光洁的桌面递过来。
“还没呢。”陆渺迎着对面那位裴先生越来越沉的目光，笑了笑，悠闲惬意地喝一口热水，“人就在我跟前坐着，说是姓裴，好像还是个什么总——你赶紧帮我打听打听，别报错了警，造成误会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