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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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要取得虞素的信任，李皎心中也有自己的衡量。

    “讨伐乐瑶宗，自是为了党同伐异，立于暗夜之巅。”虞素嗤笑，“权力，野心，这些理由很难理解么？”

    虞素的脖颈上骤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怎么，你不赞同？”

    他直起身子，握着刀转身，踏入茫茫夜色中。

    尽管只是妖之间的斗争，也会带来极大的混乱，造成的后果不可估量。

    说完这一句，他便迈开步子，走近了虞素，直到与她不过咫尺之遥。

    点火者，终将引燃妖界之外的人世红尘。

    “既已手握我这柄刀的刀柄，今后便是在夜中安眠也无妨。”

    “流血千里又何妨？”虞素双眼微眯，“我早失安宁，便要众生皆战战不得安眠。”

    注视着她受惊的肌肤片刻，李皎垂下了眼睫，掩住眸中所有冷沉思绪。

    “布善寺携妖上千，乐瑶宗必定也不逞多让。一旦拔刀，必会流血千里，血染长安。”

    “时局动荡，胜者，同样不得安眠。”

    “这般刻意强调，主人是在强撑着何事么？”

    那双红润的薄唇缓缓开阖。

    只是这转到人之身的灾厄不知何时爆发罢了。

    “你从前不会对我解释。”

    若李皎拔刀，他也会成为灾厄的帮凶。

    夜风簌簌，将李皎周身的灼热温度吹到虞素裸`露在外的脖颈上，令她汗毛竖起。青年比虞素高很多，只有弯下腰才能将唇凑到她耳边。

    一路上，李皎已凭自己听到的妖间的只言片语推断出它们的势力名号。

    他轻声问她，语调温柔至极，如同在情人耳畔缱绻的低喃。



    “我会为你屠尽仇敌。”

    他的笑容比夜风更清朗。

    他漆黑的眸子注视着虞素，要一个答案。

    却没有立刻转身而去，执行虞素的命令。

    静静望着虞素的面庞片刻，李皎忽然微笑起来。

    “主人为何要讨伐乐瑶宗？”

    他不会立刻与虞素翻脸，但她试探他，他也要收取同样的报酬。

    夜风之中，青年的衣袍被吹得振响，深色的布料紧紧贴着他的背部，衬得他的身影愈发挺拔，如同激流中不折的长戟。

    明明今夜无月，可却似有皎皎清光披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