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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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妖。”

    她的回答，也一如既往。

    她身上重伤，到此刻也仍未好全。

    “不。”

    这个男人爱她么？

    或许吧。

    若那刀禁得住火锻，能成为更锋利的兵器，他会更爱它，更珍视它。

    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虞素推入火海，完全不顾她是否会痛。

    他或许会遗憾，会怀念，但也仅此而已。

    “三娘。”

    此刻，还似乎压抑着什么庞大的情绪。

    汇集在平康坊的上下九流紧张地看着她，有人面带恐惧，有人目露怀疑，有人眼中甚至透出看热闹的兴奋。

    “我要留在这里。”

    只有留下，只有蛰伏，才能让她有足够的机会去撕裂这些高高在上的狗豕的咽喉！

    明明昨夜替他们拦住大妖，使他们免于死伤的，是虞素。

    可若刀不幸在一次锻造中折了，它对锻刀者而言，便成了合该丢弃的废铁。

    他们却都在期盼着她，去品尝那千刀万剐的痛苦。

    就在这时，莽莽众生之中，一道她不熟悉但却认得的声音响起。

    可他的语调，仍是不改的坚定。

    他爱她，或许如锻刀者爱刀，琢玉者爱玉。

    无尽的愤怒与仇恨从虞素心头升起，逼得她几乎要露出啖人血肉的獠牙。

    “若你不愿，便跟我走吧。”

    捉妖人的刀立刻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他却毫不畏惧，站如白鹤寒松。

    清正司的捉妖人拿刀对着她，宋清为首的布善寺妖众在等她替死。

    虞素是宋清指定的布善寺的下一个主人。

    而若虞素受不住，现了妖身，宋清也会有千百种办法与她划清界限，将她当成弃子，毫不犹豫地毁去。

    虞素转过头，就看见了戴上了画皮的面具的，完全变了个模样的李皎。

    虞素站在风中，静静望着他许久，最终，缓缓露出个略带扭曲的笑来。

    新仇旧恨，将她永困地狱，若不饮仇敌之血，她便不得安息。

    毕竟，他尽心尽力地教了她他会的所有东西，声乐、舞艺、诗书、权谋、妖术、法术、魅惑，真心实意地想要她继承他的一切。

    少女的惨叫惊起院子所有雀鸟，带着无尽的惊惶飞向阴沉的高空。

    千夫所指中，虞素转过身，缓缓踏入那透着寂灭之意的阵。

    他甚至想要娶她。

    她笑着，咽下从喉中漫出的仇恨的腥味。

    一息后，阵法的光芒大盛。

    在此之前，绝不冒犯。

    且愿等她答应，再娶。

今后，她也在官家那里变得彻底清白，成为对宋清而言更好用的棋。

    凡人寿仅百年，但妖长命。

    那笑容一点也不欢欣，反倒像是要哭了。

    虞素缓缓抬眸，环视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