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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禾栀被逗笑,侧头朝苏喻看了眼,目光带着一点揶揄。
苏喻抿唇不语,从大瓷缸里舀了杯水,仔仔细细的将番茄洗净去蒂,撕掉外皮切成小块。。
倪禾栀意外地察觉到苏喻竟没有推开自己,心里止不住的雀跃,手臂悄然收紧几分,勾住她校服的衣摆,绕在葱白的指尖把玩。
中午她跳下河衣服已然湿透,让她回家换却不愿意,说什么在太阳底下晒一下就干,这会又捂着,任凭再好的体质也遭不住,倪禾栀隐隐担心苏喻会着凉感冒。
铺满白糖的西红柿,流淌着红色的汁水,就像火山口飘着皑皑白雪,沾着些糖水的甜腻在鼻尖氤氲。
这么热的天做饭真遭罪,小呆瓜大汗淋漓,身上的校服黏贴在后背,光看着就难受。
到了白天,她又披上“铠甲”,变成无坚不摧的庇护所。
苏喻小声说:“那一碗是慧慧的。”
小土狗用爪子挠纸箱,想窝在倪禾栀怀里睡觉,被无情地按回去。
“小粘人精。”倪禾栀摸摸它肚皮,抿唇浅笑:“对不起哦,姐姐不能陪你睡……”
“哦。”倪禾栀走到矮柜边拿盘,回头看见苏喻脸颊的发丝被汗黏湿,莫名有些心疼。
油爆声响起,油星子溅出来,倪禾栀吓得扑进苏喻怀里,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
倪禾栀捕捉到她上扬的弧线,心里某一处不由欢腾起来,反问道:“小狗不想见主人么?”
舒慧上翘的嘴角就没下来过,她伸出食指,在头顶打了个圈,表示要慎重想一想。
倪禾栀的心揪拧起来,想到自己带来的行李箱里好几套宽松的运动装,比照苏喻的身量应该能穿。
倪禾栀下巴点向灶台上的小碗,问:“……那些呢?”
听奶奶说,舒慧原先会说话,因为耳聋无法与人交流,渐渐忘记一些语言和词汇,加上她不能把控发出的音量,自以为说的很响,其实别人压根听不见,自然得不到回应,久而久之,她便不说话了。
给小土狗洗澡时,她竟有些无从下手,手忙脚乱地将它丢进木桶,好在小土狗皮糙耐摔,挣扎着爬出来,倪禾栀忙扯过毛巾裹住它,找了个纸箱,垫上厚厚的稻草,铺上一层碎布,把小狗放进去。
苏喻不经撩,听到这话不知该怎么接,仿佛上课开小差忽然被老师点名,不知所措又惶恐不安。www.sichao.me
苏喻端着盐罐子,望着倪禾栀的身影发呆,整颗心像被暖风拂过,唇角漾起微末笑意。
苏喻哪里禁得住这样勾魂的眼神,慌乱地错开视线,心跳如鼓。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听到苏喻窘迫的语调:“倪禾栀,你能不能松开?我要把菜盛出来。”
小土狗在纸箱里动了动,一双黢黑的狗狗眼似是不满,倪禾栀转而揉它脑袋:“别生气,姐姐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主人。”
自己何时变得这么……重色轻妹?
倪禾栀半天不见她抬头,好奇地凑近,目光落在她手里两个红艳艳的番茄上:“不是说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开饭,还拿番茄做什么?”
父母过早离世,苏喻被迫挑起养家的重担,十三岁跟着村里人翻山越岭去挑农肥料,肩膀被扁担磨出水泡,血水和衣服粘连在一起,每揭一下就疼得面部扭曲,她默默咬牙撑着,从没有对奶奶和妹妹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倪禾栀,能不能帮我拿个盘子?”她找了个借口支走倪禾栀,好留给自己一点时间消退脸上的深红。
接着,挑出几块搁在另一个碗里,剩余的全捧到倪禾栀面前。
苏喻头顶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角度望过去,依稀能瞧见倪禾栀的唇瓣在蠕动,但不晓得说了什么,接着两人便抱成一团,嘻嘻哈哈地快要笑倒。
苏喻也不喜欢这种气氛,可她无力摆脱。
不用猜也知道她们是在笑自己,苏喻由着他们闹,心里腾升起一股不真实的幸福感。
舒慧开心的不行,伸手轻轻摸摸小狗的背,小狗很享受,黑眼珠溜溜地望着舒慧,讨好的“汪呜”一声。
又似做贼一般,往灶膛看了眼,见自家妹妹正全神贯注地给小土狗梳理毛发,才移步至门后的木架边,掏出平时舍不得吃的白糖罐头,挖一大勺淋在番茄上。
低矮的厨房简陋又狭窄,连个通风的窗户都没有,炉灶里散发出来的热气氤氲在小小的屋子里,比外头还要闷热几分。
倪禾栀像一颗小太阳,照亮这个破败的小家,驱散奶奶心头的丧子之痛,救赎怯弱自卑的舒慧。
苏喻整个人僵住,叫她躲远些,怎么反倒贴上来?
倪禾栀放慢语速:“洗过澡了,你给它取个名吧,它是女生。”
透过呛人的烟雾,倪禾栀看向灶台边忙碌的身影,苏喻手脚并用,麻溜地把洗完的茄子放在炭火上烤,等茄子软烂后撕掉外皮,淋上热油和葱蒜辣椒拌匀,香味瞬时扑鼻而来。
舒慧也不似从前那般胆小,变得活泼许多。
她掏出再次贴向苏喻额头,轻柔擦拭:“天这么热就别做菜了,煮点稀饭就好。”
苏喻感受到左斜方有道视线,手上的动作顿住,倪禾栀冲她做了个俏皮的鬼脸,一把勾住舒慧肩膀,同时背过身去。
贫寒的生活﹑沉重的债务﹑离世的亲人……让这个家到处蔓延着一种泰山压顶般的窒闷。
苏喻一惊,回过神,忙低下头撒盐:“没,没什么。”
她哪里关心苏喻啦!
倪禾栀在滨城养过一只萨摩耶,配有专属的保姆贴身服务,喂养﹑遛弯﹑洗澡﹑铲屎……都无需她亲自动手。www.xinhua.me
思考的几秒,倪禾栀忽然意识到对小呆瓜是不是太过关心。
思及此,倪禾栀从侧边裤袋中掏出手帕,慢慢走到苏喻身后,抬起手,指腹刚触到她脸颊,觉察苏喻脊背倏地绷直,整个人往后退,同时偏头看过来。
苏喻紧抿着唇,发觉自己确实不大称职,以前家里有好吃的都先紧着慧慧,如今却处处以倪禾栀为先。
苏喻可以借着繁重的农活忘却烦恼,可奶奶困在床榻,免不了胡思乱想,每每忆起过世的儿子儿媳,禁不住潸然泪下。
她饶有兴致地盯着灶台:“苏喻,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咦?
倪禾栀揶揄地看着她:“怎么慧慧碗里的番茄这么少,她知道自己姐姐……”
倪禾栀笑盈盈地说:“别急,你姐姐同意了,我们可以养它。”
瞥到小呆瓜神游天外,又笑得傻乎乎的,倪禾栀不动声色地靠近,凑到她耳边“哇”一下:“想什么好玩的事呢?”
舒慧眸中瞬间迸出惊喜,嘴唇“阿巴阿巴”地张合,像是有点急,手语打得飞快。
“因为……姐姐要陪另一只狗狗睡……”
小呆瓜的衣服怎么还是湿的?
“不用了。”
只不过……苏喻为了救她跳下水,若是生病,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只有在无人看见的黑夜,苏喻才能找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将身子蜷得紧一些更紧一些,抬头仰望天上的星星,寻找哪两颗是爸爸和妈妈,直到望到脖子痛,望到眼中噙满泪水。
倪禾栀破天荒地没有勾缠,松开手稍稍退后,倚着木板搭建的置物台灵灵地笑,眼睛像极了狡黠的狐狸,眼波流转,妖气四溢。
视线对上的瞬间,苏喻眼睛蓦地点亮,嘴角浮现浅浅的笑窝:“你怎么来了?”
没错!
倪禾栀顿了下:“给我的?”
苏喻鸦羽般的睫毛扑闪,脸上还残留未能及时褪去的赧然:“嗯,这个糖拌番茄很好吃的,你尝尝。”
因为她知道,自己肩膀上不仅承载着家庭的希望,更承载着对爸爸妈妈的承诺。
在奶奶和妹妹面前,苏喻总是一副坚强稳重的模样,就像一颗还未长成的小树,努力张开枝干,为她们遮风挡雨。
苏喻浅浅一笑,她把蒜苗装进菜篓,起锅烧油,转头让倪禾栀躲远些,倪禾栀听话地站她身后,探着脑袋看她把菜倒进锅里。
只是责任!
苏喻脸颊彻底红了,羞赧地往后倾了倾:“没关系,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开饭,你到外面坐着吧,这儿太热了。”
倪禾栀故意拉长尾音,直到苏喻耳根烧的发热,才矮着身靠过去,在她耳边低低的笑:“慧慧知道她姐姐胳膊肘往外拐么?”
苏喻窘的不行,却还是第一时间抬起手,护住她裸./露的手臂不会被油溅到。
倪禾栀捧着纸箱敲敲舒慧房门,人不在,又转身走到后院,老远闻到一阵食物的香味,鼻子吸几下,循着味走进厨房,看到舒慧坐在灶膛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嘴唇一张一翕,似乎在背单词,却听不到她发出丁点声音。
“呲啦”--
童村地势高,白天日头当空确实酷热难耐,但随着暮云袭近,温度骤然降低,现下外头还起风,她穿着湿衣服捂一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自从倪禾栀来以后,奶奶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她嘴巴甜,手也灵巧,给老人家修剪指甲和蓬乱白发,替她按摩腿脚,入睡前陪她唠嗑,哄得老人眉开眼笑。
好在舒慧有个疼爱她的姐姐,无论多苦,永远把她护在身后,家里最累最重的活都是苏喻一人抗下,哪怕厨房洗洗刷刷的家务,只要苏喻在,便不会让舒慧沾手,留给她更多的时间安心学习。
倪禾栀摇头:“外面也好热。”
倪禾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继续逗她,转身走到舒慧身边,把小土狗从纸箱里抱出来,交到她怀里。
] 倪禾栀被逗笑,侧头朝苏喻看了眼,目光带着一点揶揄。
苏喻抿唇不语,从大瓷缸里舀了杯水,仔仔细细的将番茄洗净去蒂,撕掉外皮切成小块。。
倪禾栀意外地察觉到苏喻竟没有推开自己,心里止不住的雀跃,手臂悄然收紧几分,勾住她校服的衣摆,绕在葱白的指尖把玩。
中午她跳下河衣服已然湿透,让她回家换却不愿意,说什么在太阳底下晒一下就干,这会又捂着,任凭再好的体质也遭不住,倪禾栀隐隐担心苏喻会着凉感冒。
铺满白糖的西红柿,流淌着红色的汁水,就像火山口飘着皑皑白雪,沾着些糖水的甜腻在鼻尖氤氲。
这么热的天做饭真遭罪,小呆瓜大汗淋漓,身上的校服黏贴在后背,光看着就难受。
到了白天,她又披上“铠甲”,变成无坚不摧的庇护所。
苏喻小声说:“那一碗是慧慧的。”
小土狗用爪子挠纸箱,想窝在倪禾栀怀里睡觉,被无情地按回去。
“小粘人精。”倪禾栀摸摸它肚皮,抿唇浅笑:“对不起哦,姐姐不能陪你睡……”
“哦。”倪禾栀走到矮柜边拿盘,回头看见苏喻脸颊的发丝被汗黏湿,莫名有些心疼。
油爆声响起,油星子溅出来,倪禾栀吓得扑进苏喻怀里,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
倪禾栀捕捉到她上扬的弧线,心里某一处不由欢腾起来,反问道:“小狗不想见主人么?”
舒慧上翘的嘴角就没下来过,她伸出食指,在头顶打了个圈,表示要慎重想一想。
倪禾栀的心揪拧起来,想到自己带来的行李箱里好几套宽松的运动装,比照苏喻的身量应该能穿。
倪禾栀下巴点向灶台上的小碗,问:“……那些呢?”
听奶奶说,舒慧原先会说话,因为耳聋无法与人交流,渐渐忘记一些语言和词汇,加上她不能把控发出的音量,自以为说的很响,其实别人压根听不见,自然得不到回应,久而久之,她便不说话了。
给小土狗洗澡时,她竟有些无从下手,手忙脚乱地将它丢进木桶,好在小土狗皮糙耐摔,挣扎着爬出来,倪禾栀忙扯过毛巾裹住它,找了个纸箱,垫上厚厚的稻草,铺上一层碎布,把小狗放进去。
苏喻不经撩,听到这话不知该怎么接,仿佛上课开小差忽然被老师点名,不知所措又惶恐不安。www.sicha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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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喻哪里禁得住这样勾魂的眼神,慌乱地错开视线,心跳如鼓。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听到苏喻窘迫的语调:“倪禾栀,你能不能松开?我要把菜盛出来。”
小土狗在纸箱里动了动,一双黢黑的狗狗眼似是不满,倪禾栀转而揉它脑袋:“别生气,姐姐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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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禾栀半天不见她抬头,好奇地凑近,目光落在她手里两个红艳艳的番茄上:“不是说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开饭,还拿番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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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禾栀,能不能帮我拿个盘子?”她找了个借口支走倪禾栀,好留给自己一点时间消退脸上的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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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厨房简陋又狭窄,连个通风的窗户都没有,炉灶里散发出来的热气氤氲在小小的屋子里,比外头还要闷热几分。
倪禾栀像一颗小太阳,照亮这个破败的小家,驱散奶奶心头的丧子之痛,救赎怯弱自卑的舒慧。
苏喻整个人僵住,叫她躲远些,怎么反倒贴上来?
倪禾栀放慢语速:“洗过澡了,你给它取个名吧,它是女生。”
透过呛人的烟雾,倪禾栀看向灶台边忙碌的身影,苏喻手脚并用,麻溜地把洗完的茄子放在炭火上烤,等茄子软烂后撕掉外皮,淋上热油和葱蒜辣椒拌匀,香味瞬时扑鼻而来。
舒慧也不似从前那般胆小,变得活泼许多。
她掏出再次贴向苏喻额头,轻柔擦拭:“天这么热就别做菜了,煮点稀饭就好。”
苏喻感受到左斜方有道视线,手上的动作顿住,倪禾栀冲她做了个俏皮的鬼脸,一把勾住舒慧肩膀,同时背过身去。
贫寒的生活﹑沉重的债务﹑离世的亲人……让这个家到处蔓延着一种泰山压顶般的窒闷。
苏喻一惊,回过神,忙低下头撒盐:“没,没什么。”
她哪里关心苏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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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倪禾栀从侧边裤袋中掏出手帕,慢慢走到苏喻身后,抬起手,指腹刚触到她脸颊,觉察苏喻脊背倏地绷直,整个人往后退,同时偏头看过来。
苏喻紧抿着唇,发觉自己确实不大称职,以前家里有好吃的都先紧着慧慧,如今却处处以倪禾栀为先。
苏喻可以借着繁重的农活忘却烦恼,可奶奶困在床榻,免不了胡思乱想,每每忆起过世的儿子儿媳,禁不住潸然泪下。
她饶有兴致地盯着灶台:“苏喻,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咦?
倪禾栀揶揄地看着她:“怎么慧慧碗里的番茄这么少,她知道自己姐姐……”
倪禾栀笑盈盈地说:“别急,你姐姐同意了,我们可以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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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苏喻为了救她跳下水,若是生病,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只有在无人看见的黑夜,苏喻才能找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将身子蜷得紧一些更紧一些,抬头仰望天上的星星,寻找哪两颗是爸爸和妈妈,直到望到脖子痛,望到眼中噙满泪水。
倪禾栀破天荒地没有勾缠,松开手稍稍退后,倚着木板搭建的置物台灵灵地笑,眼睛像极了狡黠的狐狸,眼波流转,妖气四溢。
视线对上的瞬间,苏喻眼睛蓦地点亮,嘴角浮现浅浅的笑窝:“你怎么来了?”
没错!
倪禾栀顿了下:“给我的?”
苏喻鸦羽般的睫毛扑闪,脸上还残留未能及时褪去的赧然:“嗯,这个糖拌番茄很好吃的,你尝尝。”
因为她知道,自己肩膀上不仅承载着家庭的希望,更承载着对爸爸妈妈的承诺。
在奶奶和妹妹面前,苏喻总是一副坚强稳重的模样,就像一颗还未长成的小树,努力张开枝干,为她们遮风挡雨。
苏喻浅浅一笑,她把蒜苗装进菜篓,起锅烧油,转头让倪禾栀躲远些,倪禾栀听话地站她身后,探着脑袋看她把菜倒进锅里。
只是责任!
苏喻脸颊彻底红了,羞赧地往后倾了倾:“没关系,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开饭,你到外面坐着吧,这儿太热了。”
倪禾栀故意拉长尾音,直到苏喻耳根烧的发热,才矮着身靠过去,在她耳边低低的笑:“慧慧知道她姐姐胳膊肘往外拐么?”
苏喻窘的不行,却还是第一时间抬起手,护住她裸./露的手臂不会被油溅到。
倪禾栀捧着纸箱敲敲舒慧房门,人不在,又转身走到后院,老远闻到一阵食物的香味,鼻子吸几下,循着味走进厨房,看到舒慧坐在灶膛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嘴唇一张一翕,似乎在背单词,却听不到她发出丁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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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村地势高,白天日头当空确实酷热难耐,但随着暮云袭近,温度骤然降低,现下外头还起风,她穿着湿衣服捂一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自从倪禾栀来以后,奶奶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她嘴巴甜,手也灵巧,给老人家修剪指甲和蓬乱白发,替她按摩腿脚,入睡前陪她唠嗑,哄得老人眉开眼笑。
好在舒慧有个疼爱她的姐姐,无论多苦,永远把她护在身后,家里最累最重的活都是苏喻一人抗下,哪怕厨房洗洗刷刷的家务,只要苏喻在,便不会让舒慧沾手,留给她更多的时间安心学习。
倪禾栀摇头:“外面也好热。”
倪禾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继续逗她,转身走到舒慧身边,把小土狗从纸箱里抱出来,交到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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