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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赵景川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食堂里人来人往,他们距离并不近只是刚好能看见,书黎直觉他应该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秦桑桑眼见目的快要达成,踩着地板跳了两下,驶出撒手锏,撒泼打滚地跟他撒娇。

    ——人亦同理。

    两人的目光毫无预兆地撞上,对视得过于突然,书黎愣了两秒才躲开视线,脸颊红扑扑的,脑袋还有点发懵。

    他低声道,“没事。”便快步离开了。

    赵景川坐在位上很自然地抬眸看她,正好与她视线对上。

    赵景川看见她水杯已经没多少水了,猜到她接下来应该会拿着水杯去饮水机装水。

    书黎私心想多看他几眼,所以今天吃得特别慢。

    撞到人的男生忙向赵景川道歉,“不好意思啊,兄弟。没事吧?”

    离开食堂后,她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刚刚那一幕,暗自推测了下……

    想再等一会儿,等他走了,她才离开。

    然而,赵景川没有半点儿心软。

    赵景川已经不耐烦了。

    过了好一会儿,语文老师点名许铭晨和单一行不要开小差,希望赵景川管管他身边的两个人时,他才惊觉他竟然盯着书黎神游了这么久。www.xinxu.me

    下了课,她离开座位找女生聊天,他的视线会锁定在她身上;大课间,她去小卖部买东西,他也会观察她到底买了什么回来;甚至连她习惯在第几节课间上洗手间,他都无意间了解了个大概……

    番外:if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状态都跟现在一样,整个人变得莫名其妙的。

    回到教室的赵景川沉默了许久,不停地在脑中复盘刚下意识做出的行为,他无法理解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啊?什么?”秦桑桑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还在开玩笑,“什么人道?惹……你扯哪儿去了?”

    刚吃几口,她的斜对角隔了两桌的位置走来了个高个的男生,将饭盒放在桌面上坐下随意地吃起来。

    秦桑桑才发现后面站了人,抱歉地看了眼书黎,侧身腾出位置让她走过去。

    赵景川腿长又不习惯这样慢吞吞地走,本想等她一起,最终还是越过她,抢先一步走进了洗手间。

    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赵景川却不打算接茬,更不想在书黎面前接这种车速飘到八百公里远的茬,看看她又看看后面的书黎,一字一句地重复:“让一让。”

    “……哦。”

    书黎有些尴尬地站在后面,小心翼翼又不敢说话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

    赵景川看她两眼,自觉走快了两步,在她和那两个男同学之间走过。

    书黎被这对视吓得一愣,耳根发烫,局促地移开视线,没再看他,脚步快速地往外走。

    书黎走路的步子很慢。

    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在牵引着他,只要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有她在,就会忍不住去关注,去关心,甚至做一些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事儿。

    回到位上坐好,上课铃就打响了。

    他语气冷淡地说:“别烦我。”

    赵景川没说话。

    过了一小会儿,她突然伸手掏出水杯想喝水。

    现在距离下一节上课还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完全有时间去饮水机接一趟水回来。

    她的小舅舅性格高冷,不爱跟不熟的人说话,也怕麻烦。她很喜欢他这种性格,小的时候爸妈给她的零花钱很少,她就是这样缠着赵景川,让他不耐烦,把零花钱匀一半给她买东西吃的。

    根本不会像班上别的女同学一样,会有男生愿意绕半个教室过来只为找她闲聊。

    虽然班上也有男生来主动找她说话,但每次不是为了问她问题,就是讨好地想借她的作业去“借鉴”去“抄”。

    过了两分钟,许铭晨终于吃完了饭。

    因此,他开始强制性地控制自己的行为。

    当秦桑桑粘着他不停地闹,要他给她买牛奶时,他看见书黎静悄悄地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不说话。

    她很少笑,但有时候班上同学发生了一些趣事或糗事,她也会像其他同学一样扭头,好奇地看过去,眨眨眼。

    果然在经过时,被那俩人打闹间不小心撞了下。

    赵景川坐的位置与她迎面相对,只要轻轻抬头就能看见他的脸。

    书黎打完饭,随意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像平常一样慢吞吞地吃。www.yaoyin.me

    下了课,为了清醒,他转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转回教室的路上,却在走廊看见书黎呆呆地拿着水杯往他的方向走来。

    还没达到目的,秦桑桑决定再磨赵景川一会儿。

    书黎今天打了西兰花和红烧肉,算不上特别喜欢,但还挺开胃。

    南城中学午休从中午十二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两点二十分,这一段时间都是不用上课的。

    赵景川赶忙将她扶稳不让她摔倒,关心地问:“走太快,不小心撞了你一下。没事吧,书黎?”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书黎没再纠结。

    比刚刚的表情更加嫌弃,拿出一本书,连碰她一下都不愿,直接将她撵走。

    他推开秦桑桑,挠了挠头发,语气不耐烦地说,“大小姐,挡人道了。”

    意识到这情况的时候,赵景川觉得他大抵是疯了。

    许铭晨悄悄拿出手机在桌下打游戏,单一行边吃边看,与他形成了两种格格不入的氛围。

    许铭晨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怪异,调笑道:“川哥,最近怎么话少了这么多?神神秘秘的,有心事?”

    许铭晨嘁了声:“也就意思意思,随便关心一下。谁稀罕知道?我又不是他妈。”

    体育课下课,秦桑桑来缠着他,他也没当下将她撵走,不耐烦中又带了点儿纵容。

    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下午第一节上的是语文课,是班上的人普遍最没耐心,也最容易开小差的一门学科。

    干干净净的,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许铭晨问,“去哪儿?”

    这烦躁不是因为秦桑桑,也不是因为书黎,而是他自己。

    赵景川吃饭速度很快,神情专注,没有将多余的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单一行在教室后的空地拍着篮球道:“川哥有心事怎么会跟你说啊?说了那还是他吗?你就歇了吧,他的心事,八成是哪套卷子的哪道题解不出来,说了你也不懂。”

    赵景川此刻正坐在座位上发呆,完全没关心许铭晨说了什么。

    因为他明白当一个人认为一件事情或一件物品有趣时,就意味着他对这件事/物产生了兴趣。

    赵景川应该不知道她坐在那里吧?

    书黎转身看他一眼。

    回来时,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肩膀。

    

    时间很充裕。

    他摇摇头:“懒得说。”

    于是,她便边吃饭,边肆无忌惮地往他的方向瞧。

    而这时,赵景川会觉得她的表情,比那些有趣的事更有趣。

    许铭晨打闹时,他会刻意去听几句,然后做出回应。

    想听听看,赵景川对秦桑桑有什么看法,然而等了半天,他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不觉,书黎也有点放空。

    这时,他一般也不会走,而是坐在一旁,多等他们几分钟。

    赵景川心口没由来得涌上了一股烦躁。

    赵景川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书黎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赵景川看着她低垂下的脑袋也在沉默。

    书黎自觉自己不是一个很受异性关注的女生。

    赵景川起身准备离开,听见动静,书黎下意识往他的方向看去。

    她的身后有两个别班的男同学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位置一边往前走一边推嚷打闹。

    然后,走在书黎的身后,直接走出了教室。

    中午休息了会儿,上课之前她去小卖部买了瓶酸奶喝,一边喝一边往教室走。

    果然不出所料,书黎拿着水杯起身,往后门的方向走。

    估计是要来饮水机装水。

    许铭晨和单一行则坐在他的对面,正好背对着书黎。

    秦桑桑见他完全不为所动,气得转身就走,决定接下来几天都不搭理他,跟他断绝舅甥关系。

    现在才十二点十七分,完全不需要着急。

    巧的是,在同一时刻,他也看了过来。

    书黎没敢转身再看他,还沉浸在刚刚他被撞时,他的肩膀与她贴得极近闻到的那股好闻的气息里。

    只要在一点之前回去,都可以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休息。

    秦桑桑离开后,这一片才彻底消停安静下来。

    书黎听见许铭晨在背后隔着赵景川跟单一行聊天的声音,他们聊的话题是关于新来的转学生秦桑桑的。

    吃饭全程他都没看过来,周围有什么动静他也没抬起头,只是很认真地吃着。

    却是她能闻出来的,属于赵景川的感觉。

    他低声说,“洗手间。”

    等赵景川吃完,许铭晨才放下手机,紧赶慢赶地低头以最快的速度扒饭。

    所以,他应该只是起身时,无意识地往她的方向瞧了眼,正好瞧了那一眼而已。

    书黎性格安静,走路的时候喜欢看着地面,头总是垂得低低的。

    物理老师选送了他下个月去参加一个物理竞赛,给了一叠卷子让他做。下了课他就拿出卷子认真地解题,不让自己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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