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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兰御闻言，很淡地笑了一笑。“同僚之间称不上客套。人敬我我敬人罢了。”
花园之中有一四角亭，并不算大，伫在园中，面对着一落清湖。
踏雪声碎，晏亭梨掩在袖中的手稍稍一动，还是先开口，“我本来也想先向沈相和元夫人递上拜帖，再行拜会，只是昨夜梦醒难眠，明日又要随母后礼佛，便有些急躁了。”
雪落湖面，便如归入宿处，只荡开一点很轻微的涟漪，便再不见霜色。
沈兰御安静了一瞬，才道：“江宁在初雪的日子，会酿一两坛清酒，来年开春再饮，以迎新岁。”
“这样啊。”晏亭梨伸出手，袖里探出的一点指尖微红，“我还从未好好见过上京之外的雨雪呢。”
他话落片刻，晏亭梨才很轻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晏亭梨从未见过沈兰御这堪称窘迫的模样，强忍笑意，却也忍不住。
他话一出口，她们便更忍不住了。
沈兰御转开眸子，看向微波湖面。
他垂下的眼睫如蝶翼，“已经很久没有别人同她说起关于先生的事了。”
于是便由沈兰御同晏亭梨一起出府。
她抬起眼去看漫天落下的雪，半张脸都掩在斗篷的绒毛里，只露出一双乌润的眸。
冬日寒重，少女的眉间却有如春光映落，破开清萧。
少女的声音很轻盈，笑意很分明地从话间溢出。
现在并肩而行，晏亭梨便觉出沈兰御的身量其实要比远远看去时更为高挑些。
她同元隐之间琴瑟和鸣，情深义重，上京人人皆知。
李从徽无奈地笑了，“你呀，同你先生还真是一样。”
用过午膳后，晏亭梨同李从徽坐谈了小半个时辰，便要起身告辞。
二人拾阶而入，沈兰御将伞收起，伞面上细碎的琼雪悄然散落。
李从徽很擅厨艺，问过晏亭梨并不惧辣后，更是做了一道辣味的圆子。
他们一行三人，只有两把伞，沈兰御自己撑了一把，此刻便很合时宜地开口，“我为殿下撑伞吧，冬风太寒，殿下贵体为重。”
她其实也很是想得开，并不会太纠缠于已经过去的事。
晏亭梨下意识停住步子，抬手抚上发间。
沈兰御一句还有上元，她便已经想到了到时候要许什么福愿了。
晏亭梨点点头，“听说初雪日还能祈福。只是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一来一往地说了半晌，才发现沈兰御一直没有说话。
晏亭梨抬起头，轻声道：“今日多谢沈相了。”
往日同行，多有两三步之距离。此刻衣袖随着行走而摩挲而过，谁也没有说话，一时气氛有几分微妙。
毕竟是丧了相伴多年的夫婿，人人都以为她会一蹶不振，日日泪面。
松玉见雪开始下，便让流英去马车上取披风，现下晏亭梨身边只有松玉一人。
话音落下时，已经踏入了花园。
“明日是十五，殿下便不必去书室了。”
晏亭梨尝过后，没有掩饰地赞道：“夫人的手真巧，味道真是极好。”
李从徽问过晏亭梨有无忌口，这才起身，要亲自去下厨，临走前道：“殿下若是有兴致，便让兰御引着殿下游赏一番。后院还有一坛子清酒，今日一起饮了也是正好。”
落在他的衣衫上，一时竟分不清雪与衣。
实在是冰肌玉骨般的人物。
沈兰御手中的伞并不算小，晏亭梨身形又纤瘦，避在他伞下也是正正好。
元府虽清，却并不寒酸，于布景之上也很有逸致。
少女微微蹙眉，“还下着雪呢。你总不能连伞也不撑。”
沈兰御的眸光在雪色间有些看不清晰
封书也去取李从徽说的那坛子酒了，晏亭梨便先开口道：“松玉，你去找一找吧。”
一顿午饭下来，李从徽对她亲近了不少，正要送她，便被晏亭梨阻了。
直到沈兰御饮下牛乳，缓过来后轻咳几声，“是我没留意。无碍。”
发簪是皇帝赐下，不好随意处置。
“沈相与同僚之间也是这般客套吗？”
说到最后，她不禁莞尔。
晏亭梨安静片刻，“常念便常在。夫人过得好，元相应当也能慰怀。”
——
松玉道：“奴婢去寻吧。只是须得殿下自己撑伞了。”
青年人的墨发迎下几点白玉子，缀在发间。
沈兰御闻言，很轻地笑了一笑，“徽姨其实很豁达。殿下今日同她说起此事，她也是真的高兴。”
她语气很平淡，却透出一点很恍惚的悠然。
但今日相见，便知她并不如外界所想的那般日日怨泪，虽也怀念夫郎，但绝不是长陷落寞的模样。
他敛袖立于亭中，绰绰入画。
沈兰御道：“殿下不必言谢。我本也是会来的。”
晏亭梨见她回来，没有第一眼便先看向那支熠熠的金簪，而是看着松玉被冻得通红的手，片刻后才移开目光。
松玉将发簪找回来时，晏亭梨正和沈兰御往膳厅走。
她莞尔，“而且我很好奇，沈相是不是经常如此。”
李从徽问询的眼神递过来，晏亭梨没有拒绝。www.roucui.me“那便叨扰夫人了。”
只是同在一伞下，便不如寻常。
晏亭梨回想片刻，“地方志里也有记载吗？我还没看到南地篇。”
上元节这一日祈福，是大勤各地都有的。
檀珠缠绕腕间，压在沉稳有力的脉搏之上。
沈兰御抬起手，将衣袖和手背上的雪拂落，指尖便沾了点霜白，长指如玉通透。
看过去时，才发现沈兰御正饮着汤，向来浅淡的唇色现在泛起嫣红，面色也有些微微的朝红。
沈兰御回身看向来时的路，“应是落在从花厅到此处的路上了。”
临走前李从徽还在说下次再请晏亭梨来坐一坐，她笑着应了，这才转身，跟着沈兰御往门外走。
沈兰御认真地听着她语气中的憾意和一点抱怨，便扬起一点浅浅的笑意，“那便等到上元节吧。”
晏亭梨反应过来，便笑起来，眼眉一瞬明媚，“也是。上元节也很快了。”
沈兰御侧眸看她。
雪幕遮眼，晏亭梨没有让松玉撑伞，而是流英撑着松玉，她自己举着伞同沈兰御并行。
松玉点点头，将要从伞下出去，又被拉住了，转身便见晏亭梨不赞同的眼神。
晏亭梨道：“元夫人这些年甚少赴宴，我自长大了些，几乎从未见过她。她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她第一次去到离上京很远的地方，便是和亲。
元隐去世后，李从徽便常闭府门，甚少外出交会。
“夫人不必。您忙自己的便是，不必送了。”
笑声清悦入耳，沈兰御很无奈地牵了唇，笑意浅浅。
她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外，对元府很熟悉的沈兰御便依李从徽的话，带着晏亭梨往花园去。
现下还下着微雪，松玉为晏亭梨撑伞，顺着小径往花园而去时，松玉才忽然注意到，“殿下，你的发簪落了。”
松玉一笑，见晏亭梨已经避到沈兰御伞下，这才撑着伞往回走了。
沈兰御缓声道：“先生说的话能帮到殿下，也是善因善果。www.rourui.me殿下心念情义，并非急躁。”
“沈相。”她唤，眼睛微弯，“明日礼佛，要过两日再见了。”
并不分南北。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李从徽见状，笑意更明显了，声音越发温和。“我有些日子没下厨了，好在还不算生疏。殿下喜欢便好。”
沈兰御垂下眼，这时候的他似乎彻底褪去了沉稳的疏凉，才有了寻常儿郎在亲近长辈面前的模样。
晏亭梨看着他，片刻，侧目看向了那片正淋漓解雪的湖。
“不是的。”晏亭梨抬起头，乌眸纯挚而认真地看着他，“沈相帮了我很多，我虽然时常同你说谢谢，但都是真心的。”
沈兰御既然如此说了，晏亭梨也没有推辞，只是又嘱咐松玉，“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青年微微抬眉，是有些疑惑的模样。
沈兰御好似想说话，张了张唇却又闭紧了。
沈兰御似是回想了片刻，“江宁的雪，并不比上京大。只是比上京还要湿冷一些。”
“沈相。”她的声音有些听不分明，“江宁下的雪，会比上京更大吗。”
沈兰御压下了刺激的辛辣，面色才又恢复如常，只是唇色依旧有些生嫣，“......徽姨和殿下不要笑了。”
晏亭梨忽而浅浅一笑。“沈相。”
将要踏出元府大门前的一瞬，晏亭梨停住步子。
晏亭梨说：“我和你之间好像总是在谢来谢去。”
沈兰御应道：“是。不过也有一些旧俗已经不流传了，只是记载了而已。”
他同晏亭梨说话时须得垂下眼，乌发顺落左肩，添了随和。
沈兰御垂眉淡笑，“殿下知礼，是好事。只是我做的于殿下来说并不算什么，殿下确实不必时常言谢。”
松玉和沈兰御的目光都落在她的发髻之上，的确有一处略显空落。
沈兰御将伞立在亭柱边，才慢步走近。
李从徽忙让人取来牛乳，“哎呀。这圆子是辣的，我顾着同殿下说话，忘记交代你了。”
晏亭梨道：“沈相看上去便不像能食辛辣的人。”
] 沈兰御闻言，很淡地笑了一笑。“同僚之间称不上客套。人敬我我敬人罢了。”
花园之中有一四角亭，并不算大，伫在园中，面对着一落清湖。
踏雪声碎，晏亭梨掩在袖中的手稍稍一动，还是先开口，“我本来也想先向沈相和元夫人递上拜帖，再行拜会，只是昨夜梦醒难眠，明日又要随母后礼佛，便有些急躁了。”
雪落湖面，便如归入宿处，只荡开一点很轻微的涟漪，便再不见霜色。
沈兰御安静了一瞬，才道：“江宁在初雪的日子，会酿一两坛清酒，来年开春再饮，以迎新岁。”
“这样啊。”晏亭梨伸出手，袖里探出的一点指尖微红，“我还从未好好见过上京之外的雨雪呢。”
他话落片刻，晏亭梨才很轻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晏亭梨从未见过沈兰御这堪称窘迫的模样，强忍笑意，却也忍不住。
他话一出口，她们便更忍不住了。
沈兰御转开眸子，看向微波湖面。
他垂下的眼睫如蝶翼，“已经很久没有别人同她说起关于先生的事了。”
于是便由沈兰御同晏亭梨一起出府。
她抬起眼去看漫天落下的雪，半张脸都掩在斗篷的绒毛里，只露出一双乌润的眸。
冬日寒重，少女的眉间却有如春光映落，破开清萧。
少女的声音很轻盈，笑意很分明地从话间溢出。
现在并肩而行，晏亭梨便觉出沈兰御的身量其实要比远远看去时更为高挑些。
她同元隐之间琴瑟和鸣，情深义重，上京人人皆知。
李从徽无奈地笑了，“你呀，同你先生还真是一样。”
用过午膳后，晏亭梨同李从徽坐谈了小半个时辰，便要起身告辞。
二人拾阶而入，沈兰御将伞收起，伞面上细碎的琼雪悄然散落。
李从徽很擅厨艺，问过晏亭梨并不惧辣后，更是做了一道辣味的圆子。
他们一行三人，只有两把伞，沈兰御自己撑了一把，此刻便很合时宜地开口，“我为殿下撑伞吧，冬风太寒，殿下贵体为重。”
她其实也很是想得开，并不会太纠缠于已经过去的事。
晏亭梨下意识停住步子，抬手抚上发间。
沈兰御一句还有上元，她便已经想到了到时候要许什么福愿了。
晏亭梨点点头，“听说初雪日还能祈福。只是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一来一往地说了半晌，才发现沈兰御一直没有说话。
晏亭梨抬起头，轻声道：“今日多谢沈相了。”
往日同行，多有两三步之距离。此刻衣袖随着行走而摩挲而过，谁也没有说话，一时气氛有几分微妙。
毕竟是丧了相伴多年的夫婿，人人都以为她会一蹶不振，日日泪面。
松玉见雪开始下，便让流英去马车上取披风，现下晏亭梨身边只有松玉一人。
话音落下时，已经踏入了花园。
“明日是十五，殿下便不必去书室了。”
晏亭梨尝过后，没有掩饰地赞道：“夫人的手真巧，味道真是极好。”
李从徽问过晏亭梨有无忌口，这才起身，要亲自去下厨，临走前道：“殿下若是有兴致，便让兰御引着殿下游赏一番。后院还有一坛子清酒，今日一起饮了也是正好。”
落在他的衣衫上，一时竟分不清雪与衣。
实在是冰肌玉骨般的人物。
沈兰御手中的伞并不算小，晏亭梨身形又纤瘦，避在他伞下也是正正好。
元府虽清，却并不寒酸，于布景之上也很有逸致。
少女微微蹙眉，“还下着雪呢。你总不能连伞也不撑。”
沈兰御的眸光在雪色间有些看不清晰
封书也去取李从徽说的那坛子酒了，晏亭梨便先开口道：“松玉，你去找一找吧。”
一顿午饭下来，李从徽对她亲近了不少，正要送她，便被晏亭梨阻了。
直到沈兰御饮下牛乳，缓过来后轻咳几声，“是我没留意。无碍。”
发簪是皇帝赐下，不好随意处置。
“沈相与同僚之间也是这般客套吗？”
说到最后，她不禁莞尔。
晏亭梨安静片刻，“常念便常在。夫人过得好，元相应当也能慰怀。”
——
松玉道：“奴婢去寻吧。只是须得殿下自己撑伞了。”
青年人的墨发迎下几点白玉子，缀在发间。
沈兰御闻言，很轻地笑了一笑，“徽姨其实很豁达。殿下今日同她说起此事，她也是真的高兴。”
她语气很平淡，却透出一点很恍惚的悠然。
但今日相见，便知她并不如外界所想的那般日日怨泪，虽也怀念夫郎，但绝不是长陷落寞的模样。
他敛袖立于亭中，绰绰入画。
沈兰御道：“殿下不必言谢。我本也是会来的。”
晏亭梨见她回来，没有第一眼便先看向那支熠熠的金簪，而是看着松玉被冻得通红的手，片刻后才移开目光。
松玉将发簪找回来时，晏亭梨正和沈兰御往膳厅走。
她莞尔，“而且我很好奇，沈相是不是经常如此。”
李从徽问询的眼神递过来，晏亭梨没有拒绝。www.roucui.me“那便叨扰夫人了。”
只是同在一伞下，便不如寻常。
晏亭梨回想片刻，“地方志里也有记载吗？我还没看到南地篇。”
上元节这一日祈福，是大勤各地都有的。
檀珠缠绕腕间，压在沉稳有力的脉搏之上。
沈兰御抬起手，将衣袖和手背上的雪拂落，指尖便沾了点霜白，长指如玉通透。
看过去时，才发现沈兰御正饮着汤，向来浅淡的唇色现在泛起嫣红，面色也有些微微的朝红。
沈兰御回身看向来时的路，“应是落在从花厅到此处的路上了。”
临走前李从徽还在说下次再请晏亭梨来坐一坐，她笑着应了，这才转身，跟着沈兰御往门外走。
沈兰御认真地听着她语气中的憾意和一点抱怨，便扬起一点浅浅的笑意，“那便等到上元节吧。”
晏亭梨反应过来，便笑起来，眼眉一瞬明媚，“也是。上元节也很快了。”
沈兰御侧眸看她。
雪幕遮眼，晏亭梨没有让松玉撑伞，而是流英撑着松玉，她自己举着伞同沈兰御并行。
松玉点点头，将要从伞下出去，又被拉住了，转身便见晏亭梨不赞同的眼神。
晏亭梨道：“元夫人这些年甚少赴宴，我自长大了些，几乎从未见过她。她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她第一次去到离上京很远的地方，便是和亲。
元隐去世后，李从徽便常闭府门，甚少外出交会。
“夫人不必。您忙自己的便是，不必送了。”
笑声清悦入耳，沈兰御很无奈地牵了唇，笑意浅浅。
她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外，对元府很熟悉的沈兰御便依李从徽的话，带着晏亭梨往花园去。
现下还下着微雪，松玉为晏亭梨撑伞，顺着小径往花园而去时，松玉才忽然注意到，“殿下，你的发簪落了。”
松玉一笑，见晏亭梨已经避到沈兰御伞下，这才撑着伞往回走了。
沈兰御缓声道：“先生说的话能帮到殿下，也是善因善果。www.rourui.me殿下心念情义，并非急躁。”
“沈相。”她唤，眼睛微弯，“明日礼佛，要过两日再见了。”
并不分南北。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李从徽见状，笑意更明显了，声音越发温和。“我有些日子没下厨了，好在还不算生疏。殿下喜欢便好。”
沈兰御垂下眼，这时候的他似乎彻底褪去了沉稳的疏凉，才有了寻常儿郎在亲近长辈面前的模样。
晏亭梨看着他，片刻，侧目看向了那片正淋漓解雪的湖。
“不是的。”晏亭梨抬起头，乌眸纯挚而认真地看着他，“沈相帮了我很多，我虽然时常同你说谢谢，但都是真心的。”
沈兰御既然如此说了，晏亭梨也没有推辞，只是又嘱咐松玉，“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青年微微抬眉，是有些疑惑的模样。
沈兰御好似想说话，张了张唇却又闭紧了。
沈兰御似是回想了片刻，“江宁的雪，并不比上京大。只是比上京还要湿冷一些。”
“沈相。”她的声音有些听不分明，“江宁下的雪，会比上京更大吗。”
沈兰御压下了刺激的辛辣，面色才又恢复如常，只是唇色依旧有些生嫣，“......徽姨和殿下不要笑了。”
晏亭梨忽而浅浅一笑。“沈相。”
将要踏出元府大门前的一瞬，晏亭梨停住步子。
晏亭梨说：“我和你之间好像总是在谢来谢去。”
沈兰御应道：“是。不过也有一些旧俗已经不流传了，只是记载了而已。”
他同晏亭梨说话时须得垂下眼，乌发顺落左肩，添了随和。
沈兰御垂眉淡笑，“殿下知礼，是好事。只是我做的于殿下来说并不算什么，殿下确实不必时常言谢。”
松玉和沈兰御的目光都落在她的发髻之上，的确有一处略显空落。
沈兰御将伞立在亭柱边，才慢步走近。
李从徽忙让人取来牛乳，“哎呀。这圆子是辣的，我顾着同殿下说话，忘记交代你了。”
晏亭梨道：“沈相看上去便不像能食辛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