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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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雨。
死无全尸在村民眼里和落叶归根一样重要，身体残缺不全，按祖训说，是不能埋进祖坟的。
他嘴角挂着讥讽的笑，穆迟从没见过这样的应无予。
手里出了冷汗，村民把本子交给了村长，小心翼翼道：“这是今年祭祀名单，您看看。”
坐在阴暗角落里的应无予脸色看起来并不好，他修长的手指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拇指在点火按键上来回摩/挲，看起来很想抽一支。
有人来找死者妻子，穆迟便退到了应无予身边。
“最近是没有洗澡，”穆迟扯开领口嗅了嗅，“但不至于发臭吧。”
“它寓意一路走好。”应无予不知何时站到了穆迟身旁。
村长驼着背，慢悠悠在前面走着，似乎真的是一位土埋到脖子的老年人。
他，和一尊佛像对视上
坐在他对面的穆迟收起了脸上的笑，认真点了点头。
可是，
“声音？”和村长交谈的村民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摇头，“没听到。”
应无予转头看向正在和穆迟说话的死者妻子。
风又刮起来了，不过片刻，原本晴朗的天乌云遍布。仔细听，还有闷雷翻涌的声音。
穆迟在周边转了一圈，偶尔还会发现遗漏的死者碎块。血肉模糊的一块，周边爬满了虫子，黑的白的，胡乱挤在一起，只为了分一口酸臭腐烂的肉。
应无予靠在墙角，瞅了一眼穆迟，“别说话。”
说着，一路小跑跟上了应无予的步伐。
两个女儿尚且年幼，穿着不合身的丧服，紧紧依靠着母亲。
穆迟下意识抽了抽鼻子，不可置信。
大部分的碎块被死者家人带回了家，唯一完整无损的只有死者的头颅。
“是。”死者妻子年纪并不大，却已经为死者生了两个女儿。
应无予站在一旁，微眯着眼打量着棺材。棺材用的是正常的棺材木，样式也没异常，唯有钉在上面的钉子……
全部钉死，看来是要这家人断子绝孙。
穆迟和应无予到死者家里的时候正赶上收敛入棺，锤子敲击棺材钉子的声音闷闷打在众人心上，七根棺材钉敲下去才作罢。
“是很臭。”应无予面无表情道。
“你是说你丈夫最近一个月夜夜晚归？”穆迟皱起眉头看着死者妻子。
“我们去哪里。”穆迟问。
红幡静静飘着，偶尔风力大了，才发出“噗噗”的声音。在烈日下，它显出非一般的红色，像是流动在空气里的血液。
村长口中的昨晚第二个死者，死在了西山脚下。而死者的家在西北面，亲戚的家在西南面，两家中间有一条村民们常走的路，来来往往，并不可怖。
穆迟无奈，任由他蹭。
两个小女孩仰头看着穆迟，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盯着他。女孩扯了扯死者妻子的衣服，稚嫩的声音大声道：“妈妈，他好臭，和爸爸一样臭。”
“什么声音。”
外面的天很热，房间的门窗紧闭，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鼻尖环绕不绝。穆迟打量着房间，这是一间存藏室，桌子上、地上，摆放着大量用来上供的香烛。
“应无予，”穆迟惊讶，“原来是你！”
村子四面环山，除了有出路的东山，其他三面皆是高而险峻，一眼望不出去的大山。西山荒凉，连片的野树林就在那里，一般除了村里的猎人，没人会去那里。
“好。”穆迟点头，应无予的实力他稍稍清楚，能徒手捏碎女鬼头骨的人绝对不差，穆迟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既然应无予都说了不再继续查下去，他也没必要坚持。毕竟，就算要回家，也得有命回。
“走，”应无予走了过来，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去死者家。”
还不等进去，就在边上发现了血迹。大片的血迹涂在裸/露的土地上，喷洒在树干上，脚边的草叶上也不可幸免的沾了几滴。
午休时间过了，村民们扛着锄头又要下地去，其中一个光着膀子，左肩上有道刀疤的男人看着站在佛堂前空地上的穆迟两人，粗声粗气地问。
风越来越大，院子里的白幡随风而动，穆迟目光游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只一眼，就让他头皮发麻，险些惊叫出来。
村长眯起眼睛，猛地转头看向左边。
应无予脚下不停，继续朝着西边走。
此外，穆迟还看到了大量的纸钱。
红色圆形铜钱样式的纸钱，躺在白纸钱之上，出挑的颜色却让人后背一阵阵发凉。穆迟咽了口唾沫，他只见过烧纸钱烧白色或者黄/色的，从没见过红色纸钱。
应无予：“死者家。”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穆迟试着扯开话题。
应无予则视若无人，转身离开。
路过的村民们也纷纷驻足看着他们，村民手里拿着的不是锄头就是铁锹，冷汗顺着穆迟的鬓角落了下来。
“还有什么异常吗？”穆迟问道。
没有人知道死者为什么去西山。
应无予打开房门，阴影遮住了他的右眼，他低声道：“找凶手。”
死者妻子想了想，缓缓摇头，“没有了。”
风停了，红幡垂了下来。
两人边走边交谈，一起去了后厅。随着两人交谈声逐渐减小，穆迟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苍白的手拿起那张红色纸钱，一白一红相应和，正如同竹筐里的两种纸钱。
有种说法，七根钉子中，最后一根要留一半在外，意为“有丁”，家中之后还有人丁。
树林里没有新的发现，一切都像村长说的那样，死者是被某些东西撕开的，只剩下了残破不堪的尸体。
他们躲在一间小房间里，与刚才村长站的地方只隔了一个走廊，稍稍发出声音都有可能被发现。
穆迟想着尽快查清凶手，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个处处透露着不对劲的佛堂，他想继续查下去。
“幸亏我们出来的早，”穆迟擦了擦汗，“不然被他们捉个正着就惨了。”
手里的石头沉甸甸的，穆迟按照原位把它放了回去。不解道：“这里是佛堂，会不会是超度的时候烧给死人的？”
死者妻子赶紧叫女孩别说了，歉意的对着穆迟笑了笑。
说完，他侧身站到了窗户旁，微微推开缝隙，观察外面。
村长瞪大的双眼松弛下来，变回了正常大小。他咳嗽一声，拿回拐杖，对村民说：“看好佛堂，别让不该出现的人在这里出现。”
死者的妻子哭着对穆迟这样说。
但穆迟也知道，以后再想接近佛堂难度会加大，他刚才不经意间看到了有几人从侧门进了佛堂，大概是去报告给了村长。
出去时，穆迟再次看到了柱子上的小字，不由自主想到了那枚红纸钱，在烈日下，凉意不受控制的游/走全身。
“不可能。”应无予看了穆迟一眼，没再说话。
应无予仍在观察外面，穆迟则轻手轻脚地看着屋子里面。一张大桌子上放着上供用的香烛，另一张桌子上则摆放着五供（注）。
苍老褶皱的手蕴含着力量，猛的挥开了这些凝固的“血液”。风仍旧刮着，院子里安静的掉针可闻，村民不敢开口，战战兢兢的看着村长。
直到应无予以他看不清的速度从他的衣服领子上扯下一根长长的头发，穆迟才知道应无予为什么说他臭。
“不，”应无予道，“我们出去。”
因为，那是女鬼留在他身上的头发。应无予摸出打火机，将裹在纸里的头发点燃了。灰烬被风吹到了角落里。
血液已经干涸了，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却还挥散不去。穆迟皱了皱鼻子，连打两个喷嚏。一旁的应无予仿佛嗅觉失灵，什么也没闻到。
应无予翻看着手里的纸钱，又将它轻飘飘扔回了筐里，嗤道：“送人下地狱，还叫人一路走好。”
“没关系。”穆迟笑的有些尴尬。
穆迟紧跟在应无予后面，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佛堂实在古怪，一来一回的路上，他都没有看到关于佛的任何身影，甚至壁画也没有。所有他想了解的一切，都没掩藏在红幡后面。
捂在嘴上的手放轻了力度，手的主人在收回去的时候，狠狠在穆迟肩头的衣服上蹭了蹭。
“不好意思，”穆迟上前一步，对着凶神恶煞般的村民笑道，“我们只是路过，马上离开。”
七根钉子，无一例外，全部死死钉在了棺材上。
红幡后面空空如也。
“谢谢，”穆迟边转身边小声道，“我叫……”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村长将信将疑地收回视线，同村民继续交谈。村民没把村长的疑惑当回事，毕竟这些年来村长一直是这样。他手里拿着村里上供用品的单子，正要交给村长时，这个精瘦的老头突然把拐杖塞到他手里，大步迈向了红幡。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两人终于到了树林边上。
“我们接下来去哪，”穆迟忍不住小声问应无予，“继续查下去？”
穆迟猛的移开视线，逃也似的远离树林，宁可站在太阳直射的土路上。
白色的圆形纸钱满满盛放了几个竹筐，有人用石头在上面压着，穆迟拿起其中一块石头，在它下面看到了一张用红纸剪出来的纸钱。
村民：“明白了！”
穆迟了然，沉默地跟在应无予后面。
刚才情况危急，若不是应无予及时出现把他带走，他今日必定会被村长发现，到时候再发生什么，就不是他现在能想象得到的了。
] 又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雨。
死无全尸在村民眼里和落叶归根一样重要，身体残缺不全，按祖训说，是不能埋进祖坟的。
他嘴角挂着讥讽的笑，穆迟从没见过这样的应无予。
手里出了冷汗，村民把本子交给了村长，小心翼翼道：“这是今年祭祀名单，您看看。”
坐在阴暗角落里的应无予脸色看起来并不好，他修长的手指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拇指在点火按键上来回摩/挲，看起来很想抽一支。
有人来找死者妻子，穆迟便退到了应无予身边。
“最近是没有洗澡，”穆迟扯开领口嗅了嗅，“但不至于发臭吧。”
“它寓意一路走好。”应无予不知何时站到了穆迟身旁。
村长驼着背，慢悠悠在前面走着，似乎真的是一位土埋到脖子的老年人。
他，和一尊佛像对视上
坐在他对面的穆迟收起了脸上的笑，认真点了点头。
可是，
“声音？”和村长交谈的村民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摇头，“没听到。”
应无予转头看向正在和穆迟说话的死者妻子。
风又刮起来了，不过片刻，原本晴朗的天乌云遍布。仔细听，还有闷雷翻涌的声音。
穆迟在周边转了一圈，偶尔还会发现遗漏的死者碎块。血肉模糊的一块，周边爬满了虫子，黑的白的，胡乱挤在一起，只为了分一口酸臭腐烂的肉。
应无予靠在墙角，瞅了一眼穆迟，“别说话。”
说着，一路小跑跟上了应无予的步伐。
两个女儿尚且年幼，穿着不合身的丧服，紧紧依靠着母亲。
穆迟下意识抽了抽鼻子，不可置信。
大部分的碎块被死者家人带回了家，唯一完整无损的只有死者的头颅。
“是。”死者妻子年纪并不大，却已经为死者生了两个女儿。
应无予站在一旁，微眯着眼打量着棺材。棺材用的是正常的棺材木，样式也没异常，唯有钉在上面的钉子……
全部钉死，看来是要这家人断子绝孙。
穆迟和应无予到死者家里的时候正赶上收敛入棺，锤子敲击棺材钉子的声音闷闷打在众人心上，七根棺材钉敲下去才作罢。
“是很臭。”应无予面无表情道。
“你是说你丈夫最近一个月夜夜晚归？”穆迟皱起眉头看着死者妻子。
“我们去哪里。”穆迟问。
红幡静静飘着，偶尔风力大了，才发出“噗噗”的声音。在烈日下，它显出非一般的红色，像是流动在空气里的血液。
村长口中的昨晚第二个死者，死在了西山脚下。而死者的家在西北面，亲戚的家在西南面，两家中间有一条村民们常走的路，来来往往，并不可怖。
穆迟无奈，任由他蹭。
两个小女孩仰头看着穆迟，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盯着他。女孩扯了扯死者妻子的衣服，稚嫩的声音大声道：“妈妈，他好臭，和爸爸一样臭。”
“什么声音。”
外面的天很热，房间的门窗紧闭，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鼻尖环绕不绝。穆迟打量着房间，这是一间存藏室，桌子上、地上，摆放着大量用来上供的香烛。
“应无予，”穆迟惊讶，“原来是你！”
村子四面环山，除了有出路的东山，其他三面皆是高而险峻，一眼望不出去的大山。西山荒凉，连片的野树林就在那里，一般除了村里的猎人，没人会去那里。
“好。”穆迟点头，应无予的实力他稍稍清楚，能徒手捏碎女鬼头骨的人绝对不差，穆迟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既然应无予都说了不再继续查下去，他也没必要坚持。毕竟，就算要回家，也得有命回。
“走，”应无予走了过来，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去死者家。”
还不等进去，就在边上发现了血迹。大片的血迹涂在裸/露的土地上，喷洒在树干上，脚边的草叶上也不可幸免的沾了几滴。
午休时间过了，村民们扛着锄头又要下地去，其中一个光着膀子，左肩上有道刀疤的男人看着站在佛堂前空地上的穆迟两人，粗声粗气地问。
风越来越大，院子里的白幡随风而动，穆迟目光游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只一眼，就让他头皮发麻，险些惊叫出来。
村长眯起眼睛，猛地转头看向左边。
应无予脚下不停，继续朝着西边走。
此外，穆迟还看到了大量的纸钱。
红色圆形铜钱样式的纸钱，躺在白纸钱之上，出挑的颜色却让人后背一阵阵发凉。穆迟咽了口唾沫，他只见过烧纸钱烧白色或者黄/色的，从没见过红色纸钱。
应无予：“死者家。”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穆迟试着扯开话题。
应无予则视若无人，转身离开。
路过的村民们也纷纷驻足看着他们，村民手里拿着的不是锄头就是铁锹，冷汗顺着穆迟的鬓角落了下来。
“还有什么异常吗？”穆迟问道。
没有人知道死者为什么去西山。
应无予打开房门，阴影遮住了他的右眼，他低声道：“找凶手。”
死者妻子想了想，缓缓摇头，“没有了。”
风停了，红幡垂了下来。
两人边走边交谈，一起去了后厅。随着两人交谈声逐渐减小，穆迟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苍白的手拿起那张红色纸钱，一白一红相应和，正如同竹筐里的两种纸钱。
有种说法，七根钉子中，最后一根要留一半在外，意为“有丁”，家中之后还有人丁。
树林里没有新的发现，一切都像村长说的那样，死者是被某些东西撕开的，只剩下了残破不堪的尸体。
他们躲在一间小房间里，与刚才村长站的地方只隔了一个走廊，稍稍发出声音都有可能被发现。
穆迟想着尽快查清凶手，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个处处透露着不对劲的佛堂，他想继续查下去。
“幸亏我们出来的早，”穆迟擦了擦汗，“不然被他们捉个正着就惨了。”
手里的石头沉甸甸的，穆迟按照原位把它放了回去。不解道：“这里是佛堂，会不会是超度的时候烧给死人的？”
死者妻子赶紧叫女孩别说了，歉意的对着穆迟笑了笑。
说完，他侧身站到了窗户旁，微微推开缝隙，观察外面。
村长瞪大的双眼松弛下来，变回了正常大小。他咳嗽一声，拿回拐杖，对村民说：“看好佛堂，别让不该出现的人在这里出现。”
死者的妻子哭着对穆迟这样说。
但穆迟也知道，以后再想接近佛堂难度会加大，他刚才不经意间看到了有几人从侧门进了佛堂，大概是去报告给了村长。
出去时，穆迟再次看到了柱子上的小字，不由自主想到了那枚红纸钱，在烈日下，凉意不受控制的游/走全身。
“不可能。”应无予看了穆迟一眼，没再说话。
应无予仍在观察外面，穆迟则轻手轻脚地看着屋子里面。一张大桌子上放着上供用的香烛，另一张桌子上则摆放着五供（注）。
苍老褶皱的手蕴含着力量，猛的挥开了这些凝固的“血液”。风仍旧刮着，院子里安静的掉针可闻，村民不敢开口，战战兢兢的看着村长。
直到应无予以他看不清的速度从他的衣服领子上扯下一根长长的头发，穆迟才知道应无予为什么说他臭。
“不，”应无予道，“我们出去。”
因为，那是女鬼留在他身上的头发。应无予摸出打火机，将裹在纸里的头发点燃了。灰烬被风吹到了角落里。
血液已经干涸了，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却还挥散不去。穆迟皱了皱鼻子，连打两个喷嚏。一旁的应无予仿佛嗅觉失灵，什么也没闻到。
应无予翻看着手里的纸钱，又将它轻飘飘扔回了筐里，嗤道：“送人下地狱，还叫人一路走好。”
“没关系。”穆迟笑的有些尴尬。
穆迟紧跟在应无予后面，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佛堂实在古怪，一来一回的路上，他都没有看到关于佛的任何身影，甚至壁画也没有。所有他想了解的一切，都没掩藏在红幡后面。
捂在嘴上的手放轻了力度，手的主人在收回去的时候，狠狠在穆迟肩头的衣服上蹭了蹭。
“不好意思，”穆迟上前一步，对着凶神恶煞般的村民笑道，“我们只是路过，马上离开。”
七根钉子，无一例外，全部死死钉在了棺材上。
红幡后面空空如也。
“谢谢，”穆迟边转身边小声道，“我叫……”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村长将信将疑地收回视线，同村民继续交谈。村民没把村长的疑惑当回事，毕竟这些年来村长一直是这样。他手里拿着村里上供用品的单子，正要交给村长时，这个精瘦的老头突然把拐杖塞到他手里，大步迈向了红幡。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两人终于到了树林边上。
“我们接下来去哪，”穆迟忍不住小声问应无予，“继续查下去？”
穆迟猛的移开视线，逃也似的远离树林，宁可站在太阳直射的土路上。
白色的圆形纸钱满满盛放了几个竹筐，有人用石头在上面压着，穆迟拿起其中一块石头，在它下面看到了一张用红纸剪出来的纸钱。
村民：“明白了！”
穆迟了然，沉默地跟在应无予后面。
刚才情况危急，若不是应无予及时出现把他带走，他今日必定会被村长发现，到时候再发生什么，就不是他现在能想象得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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