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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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张开双臂站在火堆后的空地上，橘黄/色的火在他白色衣服上跳舞，带来了脖颈上的阴影和饱/满额头处的雾气。他笑着，衣摆随看不见的风而动，似乎要迎接的不是黑暗晦涩的死亡，而是充满暖意的阳光。
“你……”
穆迟动了动耳尖，试图听到神的心跳，来探测祂是否在说谎。可惜于事无补，神没有呼吸声，更没有心跳声。
“杀了我。”神淡淡道，话说出口的时候，嘴角甚至带着笑意。
他们在这群人眼里俨然成了玩具，或者说电视连续剧的里的角色。
薛烈哀嚎一声，“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是不是故意的。”
若不是尹鸿出手捂住了薛烈的眼睛，薛烈都快要在神的身上盯出两个窟窿。
“你难以再支撑地狱，”应无予突然道，“因为有人分走了你的力量。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
所有人愣在原地，穆迟不解的看着祂，减削的下巴，泛着温润光泽的指尖，还有那双蕴含着满满笑意的金黄/色，玻璃般的眼睛。
“所有问题都回答完了，但我还有件事想要请你们帮忙。”
穆迟觉得荒谬，神说的每个字他都明白，串在一起，却不是他熟知的意思。“他们”能看到地狱里发生的一切，所有人暴露在他们眼前。
神的样貌完全显现出来，轻纱般的雾气在他面前散开，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穆迟想到第一次见关石的时候，似乎与最后一次见没什么两样。光秃的头，黝黑的皮肤，脸上经常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了，在列车上那次，他还给了自己一块手表，不过被应无予扔了回去。
“你在试图抹杀我们的存在。”应无予说。
被顶撞，神也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穆迟开始怀疑神真正的意图，或者真的只是脾气好？
关石死了，在神看来是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这里只不过是仿照人类世界建造的……”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侧脸，“让我想想。对！游乐场。”
这次神没有接话，他盯着手里的蜡烛，指尖抹去流下的烛泪。湿润的手放在火焰上，轻轻烤着。下颔线分明的侧脸是明晃晃的疏离冷漠。
“你们人类时常说的人死如灯灭，大概就是如此？”
话音落下，穆迟没想到应无予居然问了这样的问题。连带神也有瞬间的迷茫，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应无予仍是之前的语调，“你杀了关石。”
“有关生死，还是……”
他指向穆迟，“你同样不用害怕身上的东西，他会随我一起离去。”
应无予依旧冷静，声音没有一丝慌乱，“你杀了关石。”
“或许，我认为你们应该知道‘地狱’存在的意义。”神坐回木椅，双腿交叠，另一只手撑着下巴，“这里不是真正的地狱，你我皆知。”
“你在说谎。”尹鸿紧接着说道，他手里把/玩着金丝边框眼镜，看透一切的视线落在神身上，“是你的力量在瓦解，就算我们今天不杀你，你也活不长。”
拥有着无法形容的俊美脸庞，眉宇间沾染着浓浓的神圣，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他的玷污与不敬。火照耀着他的眼睛，金黄/色瞳孔在光下像层透明的玻璃，撒了许多亮闪闪的星星。
抛去他所做的事，他终究是神。
穆迟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我们杀了你。”
游乐场。
“是。”
“人类啊，就这点不好。”神唏嘘道，“喜欢戳痛处。”
薛烈听到神开恶劣玩笑忍不住撇下了嘴角。
“哎……”神叹了口气，面前的火堆果冻般弹了弹，“没想到你居然会把机会浪费在他身上。”
轻轻的一个字，却让穆迟三人静了下来。
脆弱又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睛。更想要把它据为己有。
神收回手臂，看穆迟的表情似乎在看懵懂无知的后辈。
神定定看着应无予，良久后，突然松了口气，“你们人类就是如此无聊。”
应无予没有更换的意思，神自然不会再催他，干脆利落给了答案。
不止他有疑问，穆迟也有。神现在的模样像极了电影里出尔反尔的反派，打着对你好的旗号，实则背地里已经准备好了埋你的坑。但又无法拒绝，穆迟看向应无予，对方悄悄勾住了他的小拇指，晃了晃，“不用担心。”
薛烈耸肩，“知道了。”
冷意沿着脊椎蔓延到了全身。
“很多，”神道，“你看不见罢了。”
神和应无予的对视还在继续，明明时间不长，穆迟却觉得应无予同样受了神的影响，以他的反应速度，这样的对视已经说明了问题。
不远处的黑洞再次扩大了范围，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肩通过。
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虽然我是神，也是会死的。”
关石和应无予之间的恩恩怨怨，穆迟一直没详细了解过，他只知道应无予胸/前至今还有关石留下的伤疤。虽然关石背叛了应无予，但穆迟却觉得应无予从没责怪过关石，这也只是他的猜想。
“我赢了。”应无予淡淡开口道。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人，也许后面还是‘你们’的地盘。”
“嗯。”应无予点头，“我们赌他最后会死在你手里。”
“告诉我，你的问题。”神笑着，金黄/色眼睛微微弯曲出温柔的弧度。
“神也很无聊。”薛烈道。
手指在半空点点，正是应无予胸口的位置，“我记得那是他向我投诚的投名状。这么关心他，难不成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不会的，他们都走了。”神伸了个懒腰，“这里只剩下我自己了。”
“想让你痛当然戳痛处，”薛烈道，“不然戳你痒痒肉？”
他抬手拨弄了下蜡烛芯，可惜并没有用。烛火忽明忽暗，极其不稳定，连带着那堆篝火也暗了下去。光影在神脸上交汇融合，极为和谐。
神沉默了，耳边的风吹起了他的头发，紧接着是衣
神金黄/色眼珠转了一圈，闪过狡黠的光，笑嘻嘻道：“你们俩拿我打赌？”
穆迟险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对，没错。”神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个圈，“我每天面对的就是这个空空荡荡，冰冷的房子，唯一会说话的只有我自己，实在无聊到了顶点。”
我们？
“为什么？”穆迟道。
穆迟抓住了这个词，脑中灵光一闪，“你们是谁？宫殿里除了你还有谁？”
“你也配称为神？”薛烈沉声道。
应无予同样看了过来，视线与穆迟在空中相接，传来了穆迟懵懵懂懂的情绪，不过大概能猜测出来，那是应无予坚决的心。
他扬起修长好看的脖颈，似乎在引诱/人拿着匕首在上面划出道血淋淋的伤口。
“与你们无关，”他道，“你们只需要知道进了那里就可以回到人间。”
穆迟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没错，在副本里时，他们不止一次要被灭口，授意者，就是眼前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明。
“你不想承认，”应无予面无表情，“但这就是事实。你没被任何人所杀，是你自己杀了自己。”
他越形容，穆迟越觉得不对劲，赶紧打断了他，“别说了，祂还在这里，一会儿听见你的话，不开心了咱们全走不成。”
神笑了一声，很好听。他做这样的动作，丝毫减不灭身上的神圣，眉宇甚至变得更加生动。
“真奇怪，”薛烈道，“我好像知道梁铎心甘情愿对他好的原因了。难道全部神都和祂一样吸引人？”
“还要多谢各位今晚的陪伴。”
穆迟深吸口气，“什么事。”
“不必在乎死亡。”神道，“死是世间万物的尽头，当然也包括神。”
穆迟看着，右眼皮跳了跳，仍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确定要问的问题是这个？”神和蔼的笑了，“我建议你换一个更有价值的问题。比如……”
神在期待，期待死亡能够降临在他的身上。
“你们应该感到荣幸，”神笑道，“有多少神在我这里体验到了快乐。”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穆迟瞳孔微缩，暗暗心惊，为什么会对祂产生想法。
他微微行了一礼，再起身时换上了副严肃的表情。
“因为我腻了。”神眉宇间适当露出疲惫，“我在这里的时间够久了，我想休息休息。”
“不对……”薛烈摇头，“不是吸引。是那种……要把你吸进去的感觉。”
三个字，便定义了埋葬了无数人生死的恐怖世界。
“尹鸿说的没错，”神大方承认，“我的确快死了。我的力量正在逐渐消散，再过不久我就会彻底消失，魂飞魄散，消弭于天地间。”
“为什么要生气，”神看向穆迟，“他只是说了实话。”
“他赌，他会杀了我。”
“你赌我会杀了他，他赌了什么？”神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沾上灰烬的衣摆。
“答案。”
神怔愣片刻，没有类似愤怒的情绪，视线在四人脸上一个一个扫过，笑得更大声了，他手边的烛火随着笑声忽明忽灭，诡异极了。
他看向穆迟，“你们会不会一起走完人类短暂的一生。”
很快，他发现，不仅是他。
“你不懂，”神叹了口气，“你明白每天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是什么感觉吗？地狱里每个人都在我的视线之下，太无聊了，没有谁能引起我们的兴趣。”
] 祂张开双臂站在火堆后的空地上，橘黄/色的火在他白色衣服上跳舞，带来了脖颈上的阴影和饱/满额头处的雾气。他笑着，衣摆随看不见的风而动，似乎要迎接的不是黑暗晦涩的死亡，而是充满暖意的阳光。
“你……”
穆迟动了动耳尖，试图听到神的心跳，来探测祂是否在说谎。可惜于事无补，神没有呼吸声，更没有心跳声。
“杀了我。”神淡淡道，话说出口的时候，嘴角甚至带着笑意。
他们在这群人眼里俨然成了玩具，或者说电视连续剧的里的角色。
薛烈哀嚎一声，“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是不是故意的。”
若不是尹鸿出手捂住了薛烈的眼睛，薛烈都快要在神的身上盯出两个窟窿。
“你难以再支撑地狱，”应无予突然道，“因为有人分走了你的力量。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
所有人愣在原地，穆迟不解的看着祂，减削的下巴，泛着温润光泽的指尖，还有那双蕴含着满满笑意的金黄/色，玻璃般的眼睛。
“所有问题都回答完了，但我还有件事想要请你们帮忙。”
穆迟觉得荒谬，神说的每个字他都明白，串在一起，却不是他熟知的意思。“他们”能看到地狱里发生的一切，所有人暴露在他们眼前。
神的样貌完全显现出来，轻纱般的雾气在他面前散开，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穆迟想到第一次见关石的时候，似乎与最后一次见没什么两样。光秃的头，黝黑的皮肤，脸上经常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了，在列车上那次，他还给了自己一块手表，不过被应无予扔了回去。
“你在试图抹杀我们的存在。”应无予说。
被顶撞，神也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穆迟开始怀疑神真正的意图，或者真的只是脾气好？
关石死了，在神看来是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这里只不过是仿照人类世界建造的……”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侧脸，“让我想想。对！游乐场。”
这次神没有接话，他盯着手里的蜡烛，指尖抹去流下的烛泪。湿润的手放在火焰上，轻轻烤着。下颔线分明的侧脸是明晃晃的疏离冷漠。
“你们人类时常说的人死如灯灭，大概就是如此？”
话音落下，穆迟没想到应无予居然问了这样的问题。连带神也有瞬间的迷茫，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应无予仍是之前的语调，“你杀了关石。”
“有关生死，还是……”
他指向穆迟，“你同样不用害怕身上的东西，他会随我一起离去。”
应无予依旧冷静，声音没有一丝慌乱，“你杀了关石。”
“或许，我认为你们应该知道‘地狱’存在的意义。”神坐回木椅，双腿交叠，另一只手撑着下巴，“这里不是真正的地狱，你我皆知。”
“你在说谎。”尹鸿紧接着说道，他手里把/玩着金丝边框眼镜，看透一切的视线落在神身上，“是你的力量在瓦解，就算我们今天不杀你，你也活不长。”
拥有着无法形容的俊美脸庞，眉宇间沾染着浓浓的神圣，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他的玷污与不敬。火照耀着他的眼睛，金黄/色瞳孔在光下像层透明的玻璃，撒了许多亮闪闪的星星。
抛去他所做的事，他终究是神。
穆迟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我们杀了你。”
游乐场。
“是。”
“人类啊，就这点不好。”神唏嘘道，“喜欢戳痛处。”
薛烈听到神开恶劣玩笑忍不住撇下了嘴角。
“哎……”神叹了口气，面前的火堆果冻般弹了弹，“没想到你居然会把机会浪费在他身上。”
轻轻的一个字，却让穆迟三人静了下来。
脆弱又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睛。更想要把它据为己有。
神收回手臂，看穆迟的表情似乎在看懵懂无知的后辈。
神定定看着应无予，良久后，突然松了口气，“你们人类就是如此无聊。”
应无予没有更换的意思，神自然不会再催他，干脆利落给了答案。
不止他有疑问，穆迟也有。神现在的模样像极了电影里出尔反尔的反派，打着对你好的旗号，实则背地里已经准备好了埋你的坑。但又无法拒绝，穆迟看向应无予，对方悄悄勾住了他的小拇指，晃了晃，“不用担心。”
薛烈耸肩，“知道了。”
冷意沿着脊椎蔓延到了全身。
“很多，”神道，“你看不见罢了。”
神和应无予的对视还在继续，明明时间不长，穆迟却觉得应无予同样受了神的影响，以他的反应速度，这样的对视已经说明了问题。
不远处的黑洞再次扩大了范围，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肩通过。
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虽然我是神，也是会死的。”
关石和应无予之间的恩恩怨怨，穆迟一直没详细了解过，他只知道应无予胸/前至今还有关石留下的伤疤。虽然关石背叛了应无予，但穆迟却觉得应无予从没责怪过关石，这也只是他的猜想。
“我赢了。”应无予淡淡开口道。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人，也许后面还是‘你们’的地盘。”
“嗯。”应无予点头，“我们赌他最后会死在你手里。”
“告诉我，你的问题。”神笑着，金黄/色眼睛微微弯曲出温柔的弧度。
“神也很无聊。”薛烈道。
手指在半空点点，正是应无予胸口的位置，“我记得那是他向我投诚的投名状。这么关心他，难不成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不会的，他们都走了。”神伸了个懒腰，“这里只剩下我自己了。”
“想让你痛当然戳痛处，”薛烈道，“不然戳你痒痒肉？”
他抬手拨弄了下蜡烛芯，可惜并没有用。烛火忽明忽暗，极其不稳定，连带着那堆篝火也暗了下去。光影在神脸上交汇融合，极为和谐。
神沉默了，耳边的风吹起了他的头发，紧接着是衣
神金黄/色眼珠转了一圈，闪过狡黠的光，笑嘻嘻道：“你们俩拿我打赌？”
穆迟险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对，没错。”神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个圈，“我每天面对的就是这个空空荡荡，冰冷的房子，唯一会说话的只有我自己，实在无聊到了顶点。”
我们？
“为什么？”穆迟道。
穆迟抓住了这个词，脑中灵光一闪，“你们是谁？宫殿里除了你还有谁？”
“你也配称为神？”薛烈沉声道。
应无予同样看了过来，视线与穆迟在空中相接，传来了穆迟懵懵懂懂的情绪，不过大概能猜测出来，那是应无予坚决的心。
他扬起修长好看的脖颈，似乎在引诱/人拿着匕首在上面划出道血淋淋的伤口。
“与你们无关，”他道，“你们只需要知道进了那里就可以回到人间。”
穆迟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没错，在副本里时，他们不止一次要被灭口，授意者，就是眼前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明。
“你不想承认，”应无予面无表情，“但这就是事实。你没被任何人所杀，是你自己杀了自己。”
他越形容，穆迟越觉得不对劲，赶紧打断了他，“别说了，祂还在这里，一会儿听见你的话，不开心了咱们全走不成。”
神笑了一声，很好听。他做这样的动作，丝毫减不灭身上的神圣，眉宇甚至变得更加生动。
“真奇怪，”薛烈道，“我好像知道梁铎心甘情愿对他好的原因了。难道全部神都和祂一样吸引人？”
“还要多谢各位今晚的陪伴。”
穆迟深吸口气，“什么事。”
“不必在乎死亡。”神道，“死是世间万物的尽头，当然也包括神。”
穆迟看着，右眼皮跳了跳，仍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确定要问的问题是这个？”神和蔼的笑了，“我建议你换一个更有价值的问题。比如……”
神在期待，期待死亡能够降临在他的身上。
“你们应该感到荣幸，”神笑道，“有多少神在我这里体验到了快乐。”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穆迟瞳孔微缩，暗暗心惊，为什么会对祂产生想法。
他微微行了一礼，再起身时换上了副严肃的表情。
“因为我腻了。”神眉宇间适当露出疲惫，“我在这里的时间够久了，我想休息休息。”
“不对……”薛烈摇头，“不是吸引。是那种……要把你吸进去的感觉。”
三个字，便定义了埋葬了无数人生死的恐怖世界。
“尹鸿说的没错，”神大方承认，“我的确快死了。我的力量正在逐渐消散，再过不久我就会彻底消失，魂飞魄散，消弭于天地间。”
“为什么要生气，”神看向穆迟，“他只是说了实话。”
“他赌，他会杀了我。”
“你赌我会杀了他，他赌了什么？”神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沾上灰烬的衣摆。
“答案。”
神怔愣片刻，没有类似愤怒的情绪，视线在四人脸上一个一个扫过，笑得更大声了，他手边的烛火随着笑声忽明忽灭，诡异极了。
他看向穆迟，“你们会不会一起走完人类短暂的一生。”
很快，他发现，不仅是他。
“你不懂，”神叹了口气，“你明白每天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是什么感觉吗？地狱里每个人都在我的视线之下，太无聊了，没有谁能引起我们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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