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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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穆迟陷在被褥里大口喘着气。他这才发现昨晚睡着后右手被压/在了身下,怪不得会做噩梦。
话音落下,应无予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敲响了,穆迟抬眸看了一眼,那双带着茫然的眼睛似乎就是他房间窗外的女鬼。
“他当晚喝醉了,在回家的路上可能听到了女鬼的声音。”穆迟移回目光,“不论他当时心里想的什么,死者一路跟着女鬼的声音来到了西边的林子,在那里被残忍的虐杀。”
团队里的人围在走廊的那头,个个面色惨白,不时有人捂着嘴跑向厕所。
“这些都是我的一些猜测。”他又道。
“死者死在西边的林子,”应无予垂着眼皮,“他又是怎么过去的。”
“自己去看,”薛烈拉住应无予,“做好心理准备。”
穆迟:“……”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血原来这么多。
穆迟收回手指,心里有种异样,他总觉得应无予已经知道了答案。
“而且还有一件事,死者死的那天,招待所里也死了一个人,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想什么呢。”薛烈问道,顺手将洗发水递给了穆迟。
一行人紧赶慢赶,还是被雨淋成了落汤鸡,狼狈的模样让屋子里的人侧目斜视。
说到虐杀两个字,穆迟下意识抠了抠手指。
应无予叹了口气,认识不到几天,他似乎对穆迟的坏运气无奈到了极点。
若说上次还能勉强找出死者的遗体,那么这次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死者像是化成了痱粉,消散在了空气中,只留下了这满屋子的血,能证明对方存在过。
按着之前的性子,穆迟的脚步就停在这里了,可好奇的心占了上风,穆迟径直走了过去。
而且,死者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村民,又有谁会想要杀他。
“有。”穆迟道。
走廊里的灯彻底坏了。
“叩叩。”
“可是又有一个问题。”穆迟走到窗边,手指点在窗户上,“这些女鬼虽然会用声音引诱,但好像并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人。上一次也是在我们搞出动静后她才钻进来的。”
穆迟正想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他咕噜一下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那双白色的眼睛。
穆迟回了房间后仍是一夜未眠,总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仔细一看手里却是空荡荡的。他将从来到这里第一天发生的事一点点串联,最后不知为何停留在了他满手鲜血的画面上。
“可以来抱抱我吗。”
“死者做了什么会让女鬼主动去攻击他呢。”
忍着不适匆匆洗完澡,穆迟借口说困了便回了房间。
穆迟看向了窗外,嘴唇开合,吐出了两个字:“诱/惑。”
他昨晚不知道什么睡了过去。
“等天亮了,我们去第一个死者家里看看吧。”穆迟提议。
“村民们进行丧葬的场地没有在山坡上,而是在那个奇怪的建筑里,”穆迟抬眸看着应无予,“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死者就是上供的贡品。”
黑色的瞳仁不见了,血红的眼睛越来越近,就在穆迟面前。村民流出的血泪滴在了穆迟的手上,温热的触感让穆迟忍不住颤/抖。
穆迟想到了第一个死者妻子,她当时说第一个死者被吃了,可是她的神情分明不带任何悲痛,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古怪了。
穆迟翻过身,面对着窗户。猝不及防的和窗外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对视上,惊恐之余,穆迟没有任何反应。今天他没有开窗,女鬼进不来。
“嗯。”
穆迟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里捕捉到了这些信息,视线在方尧的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了方尧的手上。
浴室在走廊的尽头,不大的一间房子里安装着两排花洒,足够他们四人一起洗。
穆迟的角度是“诱/惑”,应无予的角度则是“猎杀”,两者站在对立面上,隔着死者破碎的尸体遥相对望,真相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这个猜测太荒诞了,不过在这样的世界里,从来不缺“荒诞”。
“哎,”村民拍了拍身上的土,面上带笑,“今年的葬礼我参加的够多了,况且村长留我在这里给你们做饭,我也走不开。”
穆迟:“没什么。”
窗外仍旧是瓢泼大雨,这样的雨水足够引起山洪,冲走山石泥土,和另外一些暴露在地表的东西。
听到不是让自己解决女鬼,应无予的表情有了变化,睡意毫不遮掩的挂在了脸上。
应无予没有打断穆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穆迟问倚在墙边的薛烈,对方的脸色一如既往。
“想说的我都说完了,”穆迟道,“先回去了。”
穆迟有些激动的掀开被子,风一样打开了门,敲响了应无予房间的木门。
方尧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看到应无予微眯着眼,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时,穆迟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现在已经深夜了,大概除了他,所有人都睡了。
“等一下。”应无予突然叫住了穆迟。
带着滔天恨意的声音就在耳边,穆迟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敢再憋着,穆迟把心里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做饭村民适时出现,“快,快去洗澡,淋了雨要感冒的。”
暴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闪电划过,照亮了穆迟的脸。应无予隐藏在黑暗里,手里的热水还在冒着热气。
似乎印证他的说法,包裹着女鬼的黑雾在窗外绕了几圈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沉重的木门才被打开。
血腥味过于刺鼻,但还在忍受范围。穆迟拉起衣领遮在鼻前,快速打量着房间内的惨像。
穆迟“啧”了一声,心想他自己也很冷。
雨水顺着发梢滴下来,滑进了衣领里,的确很冷,洗热水澡是个好办法。
女鬼敲了敲窗户,又大又白的眼睛似乎带着困惑,她又一次发出女人阴冷的声音,“好冷啊……”
如果是诱/惑,则一切都很简单,村民无法抵御诱/惑,主动奉上了生命。若是猎杀,那么又是谁驱动了女鬼,用这种残忍的手段虐杀村民。
“有事?”应无予靠坐在床头,手里端着杯热水缓缓喝着。
应无予直言:“不知道。”
方尧手
“之后,我们又在佛堂里看到了上供名单和那些诡异的纸钱,不知道我看的准不准确,那上面写着‘男’字。”
平复了心情,穆迟想起今天要和应无予去第一个死者家里,匆忙穿好衣服拉开门,却猛的被走廊里的血腥味迎面打了一拳。
穆迟打了个寒颤,冻得发白的嘴唇弯出一个弧度,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你怎么在这里,没去参加葬礼吗?”
“我知道了。”穆迟突然反应过来。
他不断催促着,穆迟迈开僵硬的腿走进了黑漆漆的走廊。
“你有没有从另一个角度想过,”他黝黑的双眼隔着黑夜看着穆迟,“女鬼受人指使,主动猎杀死者。”
穆迟看到方尧也在一边,精神状态并不好。
看着应无予从另一面下床,径直走向窗户,穆迟后知后觉他要做什么,急忙拦住了应无予,“别杀她,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门内的应无予看了穆迟一眼,转身进了屋里,门却没关。
之前的零星碎片在脑子里慢慢连成一条线,这些线纵/横交错逐渐变成块状,只不过还远远达不到一整面。
“对不起,”穆迟有些尴尬,“你去睡吧,我们明天再说。”
温度适宜的水打在身上,流过的地方冲走了阴冷,带起了一阵发麻的触感。穆迟闭着眼睛,任由温水流淌,直到一旁的薛烈推了他一把才缓过来。
女鬼似乎被他的反应吓到了,眼睛带着一丝可见茫然,小心翼翼的再次敲响了窗户。
死者是他的队友,他们合作了很长时间,没想到这次的关卡成了他们的道别之旅。
“出什么事了。”
“我的房间外面有女鬼。”穆迟认真说道。
但两个人心知肚明,穆迟说的八/九不离十。
村民带着恨意,拉长了语调:“是你杀了我,是你……”
“快别说了,”村民撩开同往走廊的帘子,“你们先去洗澡,热水我已经烧好了。”
他没等到应无予的回答,只等到了应无予倒热水的声音。
他发现女鬼似乎只会翻来覆去的说这几句话,这样低级的话,能骗到人才怪了。
“我们去死者家里的时候,死者的女儿说我的身上有臭味,”穆迟道,“然后你在我的身上发现了女鬼的头发,而且死者也是被女鬼撕碎的。”
应无予喝着水,一双眼睛正好卡在杯沿上。穆迟愣了一瞬,坐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
而且经过白天的事情,今天的坏运气应该已经透支了。
“你还好吗。”穆迟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眼前的村民没有彻底断气,喘/息声如同残破的风箱,“嗬嗬”声不断从他喉咙里传出来。他的眼睛在盯着穆迟,那双眼睛外突,从眼眶渐渐染上了血红,慢慢蔓延到了整个眼睛。
躺在那张不大的床上后,他才渐渐放松下来。默默听着从腰椎到脊柱放松时发出的“嘎巴嘎巴”声。穆迟吐出一口气,睁开的双眼没有一丝困意,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微微发皱的手指搓着洗发水,穆迟不敢说他又闻到了血腥味,不论洗发水的香味多么浓厚还是遮盖不住那股腐臭味。
]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穆迟陷在被褥里大口喘着气。他这才发现昨晚睡着后右手被压/在了身下,怪不得会做噩梦。
话音落下,应无予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敲响了,穆迟抬眸看了一眼,那双带着茫然的眼睛似乎就是他房间窗外的女鬼。
“他当晚喝醉了,在回家的路上可能听到了女鬼的声音。”穆迟移回目光,“不论他当时心里想的什么,死者一路跟着女鬼的声音来到了西边的林子,在那里被残忍的虐杀。”
团队里的人围在走廊的那头,个个面色惨白,不时有人捂着嘴跑向厕所。
“这些都是我的一些猜测。”他又道。
“死者死在西边的林子,”应无予垂着眼皮,“他又是怎么过去的。”
“自己去看,”薛烈拉住应无予,“做好心理准备。”
穆迟:“……”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血原来这么多。
穆迟收回手指,心里有种异样,他总觉得应无予已经知道了答案。
“而且还有一件事,死者死的那天,招待所里也死了一个人,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想什么呢。”薛烈问道,顺手将洗发水递给了穆迟。
一行人紧赶慢赶,还是被雨淋成了落汤鸡,狼狈的模样让屋子里的人侧目斜视。
说到虐杀两个字,穆迟下意识抠了抠手指。
应无予叹了口气,认识不到几天,他似乎对穆迟的坏运气无奈到了极点。
若说上次还能勉强找出死者的遗体,那么这次一点痕迹也没留下。死者像是化成了痱粉,消散在了空气中,只留下了这满屋子的血,能证明对方存在过。
按着之前的性子,穆迟的脚步就停在这里了,可好奇的心占了上风,穆迟径直走了过去。
而且,死者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村民,又有谁会想要杀他。
“有。”穆迟道。
走廊里的灯彻底坏了。
“叩叩。”
“可是又有一个问题。”穆迟走到窗边,手指点在窗户上,“这些女鬼虽然会用声音引诱,但好像并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人。上一次也是在我们搞出动静后她才钻进来的。”
穆迟正想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他咕噜一下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那双白色的眼睛。
穆迟回了房间后仍是一夜未眠,总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仔细一看手里却是空荡荡的。他将从来到这里第一天发生的事一点点串联,最后不知为何停留在了他满手鲜血的画面上。
“可以来抱抱我吗。”
“死者做了什么会让女鬼主动去攻击他呢。”
忍着不适匆匆洗完澡,穆迟借口说困了便回了房间。
穆迟看向了窗外,嘴唇开合,吐出了两个字:“诱/惑。”
他昨晚不知道什么睡了过去。
“等天亮了,我们去第一个死者家里看看吧。”穆迟提议。
“村民们进行丧葬的场地没有在山坡上,而是在那个奇怪的建筑里,”穆迟抬眸看着应无予,“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死者就是上供的贡品。”
黑色的瞳仁不见了,血红的眼睛越来越近,就在穆迟面前。村民流出的血泪滴在了穆迟的手上,温热的触感让穆迟忍不住颤/抖。
穆迟想到了第一个死者妻子,她当时说第一个死者被吃了,可是她的神情分明不带任何悲痛,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古怪了。
穆迟翻过身,面对着窗户。猝不及防的和窗外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对视上,惊恐之余,穆迟没有任何反应。今天他没有开窗,女鬼进不来。
“嗯。”
穆迟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里捕捉到了这些信息,视线在方尧的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了方尧的手上。
浴室在走廊的尽头,不大的一间房子里安装着两排花洒,足够他们四人一起洗。
穆迟的角度是“诱/惑”,应无予的角度则是“猎杀”,两者站在对立面上,隔着死者破碎的尸体遥相对望,真相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这个猜测太荒诞了,不过在这样的世界里,从来不缺“荒诞”。
“哎,”村民拍了拍身上的土,面上带笑,“今年的葬礼我参加的够多了,况且村长留我在这里给你们做饭,我也走不开。”
穆迟:“没什么。”
窗外仍旧是瓢泼大雨,这样的雨水足够引起山洪,冲走山石泥土,和另外一些暴露在地表的东西。
听到不是让自己解决女鬼,应无予的表情有了变化,睡意毫不遮掩的挂在了脸上。
应无予没有打断穆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穆迟问倚在墙边的薛烈,对方的脸色一如既往。
“想说的我都说完了,”穆迟道,“先回去了。”
穆迟有些激动的掀开被子,风一样打开了门,敲响了应无予房间的木门。
方尧缓缓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看到应无予微眯着眼,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时,穆迟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现在已经深夜了,大概除了他,所有人都睡了。
“等一下。”应无予突然叫住了穆迟。
带着滔天恨意的声音就在耳边,穆迟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敢再憋着,穆迟把心里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做饭村民适时出现,“快,快去洗澡,淋了雨要感冒的。”
暴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闪电划过,照亮了穆迟的脸。应无予隐藏在黑暗里,手里的热水还在冒着热气。
似乎印证他的说法,包裹着女鬼的黑雾在窗外绕了几圈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沉重的木门才被打开。
血腥味过于刺鼻,但还在忍受范围。穆迟拉起衣领遮在鼻前,快速打量着房间内的惨像。
穆迟“啧”了一声,心想他自己也很冷。
雨水顺着发梢滴下来,滑进了衣领里,的确很冷,洗热水澡是个好办法。
女鬼敲了敲窗户,又大又白的眼睛似乎带着困惑,她又一次发出女人阴冷的声音,“好冷啊……”
如果是诱/惑,则一切都很简单,村民无法抵御诱/惑,主动奉上了生命。若是猎杀,那么又是谁驱动了女鬼,用这种残忍的手段虐杀村民。
“有事?”应无予靠坐在床头,手里端着杯热水缓缓喝着。
应无予直言:“不知道。”
方尧手
“之后,我们又在佛堂里看到了上供名单和那些诡异的纸钱,不知道我看的准不准确,那上面写着‘男’字。”
平复了心情,穆迟想起今天要和应无予去第一个死者家里,匆忙穿好衣服拉开门,却猛的被走廊里的血腥味迎面打了一拳。
穆迟打了个寒颤,冻得发白的嘴唇弯出一个弧度,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你怎么在这里,没去参加葬礼吗?”
“我知道了。”穆迟突然反应过来。
他不断催促着,穆迟迈开僵硬的腿走进了黑漆漆的走廊。
“你有没有从另一个角度想过,”他黝黑的双眼隔着黑夜看着穆迟,“女鬼受人指使,主动猎杀死者。”
穆迟看到方尧也在一边,精神状态并不好。
看着应无予从另一面下床,径直走向窗户,穆迟后知后觉他要做什么,急忙拦住了应无予,“别杀她,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门内的应无予看了穆迟一眼,转身进了屋里,门却没关。
之前的零星碎片在脑子里慢慢连成一条线,这些线纵/横交错逐渐变成块状,只不过还远远达不到一整面。
“对不起,”穆迟有些尴尬,“你去睡吧,我们明天再说。”
温度适宜的水打在身上,流过的地方冲走了阴冷,带起了一阵发麻的触感。穆迟闭着眼睛,任由温水流淌,直到一旁的薛烈推了他一把才缓过来。
女鬼似乎被他的反应吓到了,眼睛带着一丝可见茫然,小心翼翼的再次敲响了窗户。
死者是他的队友,他们合作了很长时间,没想到这次的关卡成了他们的道别之旅。
“出什么事了。”
“我的房间外面有女鬼。”穆迟认真说道。
但两个人心知肚明,穆迟说的八/九不离十。
村民带着恨意,拉长了语调:“是你杀了我,是你……”
“快别说了,”村民撩开同往走廊的帘子,“你们先去洗澡,热水我已经烧好了。”
他没等到应无予的回答,只等到了应无予倒热水的声音。
他发现女鬼似乎只会翻来覆去的说这几句话,这样低级的话,能骗到人才怪了。
“我们去死者家里的时候,死者的女儿说我的身上有臭味,”穆迟道,“然后你在我的身上发现了女鬼的头发,而且死者也是被女鬼撕碎的。”
应无予喝着水,一双眼睛正好卡在杯沿上。穆迟愣了一瞬,坐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
而且经过白天的事情,今天的坏运气应该已经透支了。
“你还好吗。”穆迟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眼前的村民没有彻底断气,喘/息声如同残破的风箱,“嗬嗬”声不断从他喉咙里传出来。他的眼睛在盯着穆迟,那双眼睛外突,从眼眶渐渐染上了血红,慢慢蔓延到了整个眼睛。
躺在那张不大的床上后,他才渐渐放松下来。默默听着从腰椎到脊柱放松时发出的“嘎巴嘎巴”声。穆迟吐出一口气,睁开的双眼没有一丝困意,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微微发皱的手指搓着洗发水,穆迟不敢说他又闻到了血腥味,不论洗发水的香味多么浓厚还是遮盖不住那股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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