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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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试图靠近穆迟。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安静，窗外的风声雷声也停了片刻，就在穆迟以为是他的错觉时，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让他吐出来。
她的脸朝下，头骨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一旁的穆迟只是听着，冷汗便落了下来。
腥臭味越来越冲鼻，穆迟没忍住，干呕的声音刺激了应无予身上的黑雾，它们飞快的卷在了穆迟身上。
穆迟想了想，还是开门看了过去。
他一手拿着笤帚，一手拿着簸箕，缓缓靠近燃烧的女鬼。那气味是真的不好闻。穆迟忍着害怕，将脑袋扫进了簸箕，将它顺着女鬼钻进来的窗户扔了出去。
“谢谢你。”穆迟看着应无予认真道。
身上的压力骤减，空气飞快的涌进肺里，呛得穆迟趴在地上咳嗽不已，眼泪不受控制的掉出来。
一切还是这么可怖，但她的头发却一点点软了下去，随着风在空中翻飞。
应无予晃了晃指尖的烟，他的烟很短了，红色的一点马上就要燃到指尖。
“剩下的交给你，”应无予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了床边，“她太吵了，把她扔出去。”
他没有动，穆迟自然不敢动。穆迟缩在墙角，闭上眼睛，让自己努力忽视门外的声音。
应无予在椅子上坐下，点燃了一根烟。
直到她晃荡着软塌塌的鼻子凑到穆迟面前时，突然一阵大力撞上了她。
“她要怎么办。”穆迟蹲在墙边，看着应无予脚边的女鬼脑袋，房间里的黑雾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头发蓬乱的脑袋。
应无予瞥他一眼：“闭嘴。”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应无予不见了踪影。
只一眼，就让穆迟胃里翻腾，几欲作呕。
浑浑噩噩过了一晚，穆迟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想象中的疼痛等了半天也没落下，穆迟愣了愣，缓缓去看面前。
熬过今晚就好了，穆迟迷迷糊糊想。
如果穆迟没有在干呕，在挣扎，他就会发现，他面前的地板湿了一小片。
狂风骤起，黑雾疯狂涌动，一半连着应无予，另一半团在穆迟面前。
“应无予。”穆迟忍不住小声叫他的名字。
一根烟夹在他食指和中指间，烟蒂那头正对着穆迟。穆迟平时很少抽，但现在的情况，来一支烟似乎不错。他接下应无予手里的烟，又借他的火点燃了烟。
“滚！”穆迟拼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他努力喘着气，脚下用力向后蹬，动作的时候撞倒了身旁的椅子。
外面的雨还没停，穆迟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这次却没看到黑影，而且才扔出去的女鬼也不见了踪影。
眼看着面前的人无动于衷，极强的求生欲让穆迟卯足了力气与黑雾对抗。
穆迟不解：“这要怎么烧。”
身旁的人没有回应，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别抖了，”应无予站起身，有些嫌弃，“椅子要塌了。”
女鬼仍旧一脸狰狞的看着他，与他对视的眼睛红的要滴血，同样是红色的尖锐指甲就停在他手腕脉搏的半指长的地方。
应无予没说一句话，甚至一眼也没看穆迟。
“烧了。”应无予吐出一口烟雾，随意道。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在这个古怪的地方，他的父母还在等他回家，他绝不能死！
穆迟愣愣的，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应无予是在叫自己。
雷声乍开，闪电划亮了天空。
穆迟迟缓的抬头去看，应无予面无表情的站在女鬼身后，右手臂隐没在女鬼的头发下。
黑色的雾气似乎感受到他们的动作，直直朝着他们扑过来。房间里没有灯光，窗外不时的闪电才能让穆迟看清黑雾，一闪一闪的，闪电再次照亮室内，穆迟恐怖的发现黑雾就停在应无予面前，正试探着去抚摸应无予的脸。
女鬼身后的黑雾有生命般钻了进来，丝丝缕缕随后氤氲成一片。有黑色纹路神似大理石般的一双眼睛像挂件一样，牢牢钉在黑雾上。
缠绕着自己的黑雾越来越紧，看起来轻飘飘的雾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无论穆迟怎么挣扎都没有一丝松动。
不等穆迟再问，应无予已经把手里的烟蒂扔到了女鬼头上，“砰”的一声，火燃了起来。
房间里上白下绿的墙似乎被重新粉刷，红色铺天盖地，刺的人眼睛生疼。而它的来源，正是分散在房间各处的碎块的主人。
做完这一切，穆迟才真正的松懈下来，缓了口气，坐回了墙角。
他垂下手臂，露出了女鬼的后脑。只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抓着女鬼的后脑，似乎捏烂了女鬼的头骨。
滴答滴答。
穆迟怔怔看着，不敢说话。眼睛跟着应无予在屋里晃动。
穆迟微微睁大眼，也忘了弹去烟灰，看着火苗高涨的脑袋，“扔出去？这怎么扔？！”
穆迟在应无予身边缓缓蹲下，小声问道：“我现在说没人还来得及吗。”
一直看着他的应无予再次回到最开始的态度，靠着床头，双臂交叉在胸前，闭目养神。明摆着让穆迟自己想办法。
熟悉的女鬼声音在外面响起：“里面有人吗？”
她缓缓笑了，阴冷的笑声伴随着凉风让穆迟心也冷透了。憋到充血的眼睛看了一眼仍毫无反应的应无予，毅然闭上了眼睛。
穆迟愣愣的看着无动于衷的应无予，他仍蹲在地上，看不清应无予到底是什么表情。他颤抖的伸出手，试了好几次才拉住了应无予的衣服下摆。
柔和的烟雾在嘴里过了一圈，缓缓吐出去，穆迟的心也沉下去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响起
顾不得休息，穆迟捂着撞疼的额头翻向一边，靠在角落大口喘着气。
“我好冷，能让我进去吗。”
面前的黑雾缩成一团，有生命般在翻动。中间的地方缩动，雾气应该是没声音的，穆迟却听见了黏腻翻搅的声音。
穆迟知道此刻不应该出声，可是他怕应无予真的出事。
女鬼充耳不闻，幻化出来的红指甲扣在穆迟脸上，一点点的抚摸着，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和穆迟对视着。
不等穆迟细想，外面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吼叫声和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是人们走动的声音。
“怎么了。”穆迟有些结巴的问。
“救……救我。”穆迟涨红了脸，艰难的转头去看应无予。
他看见应无予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然后做出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动作，他高高举起抓着女鬼的右手，狠狠一甩，将女鬼的头摔在了地上。
女鬼的脸正在缓缓移过来，冰冷的声音从她没有形状可言的血盆大口里发出：“好冷啊。”
女鬼对他的逃跑感到兴奋，正一脸笑容的追过来。
玻璃窗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其中一条蜿蜒着伸向窗框的右上角，又是一道雷，照亮了女鬼惨白的脸，也让窗户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
穆迟下意识想要出声，却见应无予没有丝毫反应，平静的由着黑雾在他脸上摸索。
在场没有谁想到穆迟会用额头去撞女鬼，看到女鬼凹陷下去的左眼眶，穆迟笑了一声。
再挣开眼睛时，穆迟双目赤红，雾气的缠绕让他无法说话，他只能用眼睛表达他的怒火。
黑色雾气丝丝缕缕缠绕着应无予的脸，像蜘蛛吐出的丝，似乎要将他裹在里面，之后再一点点把他融化，蚕食。
雾团中心的东西越来越明显，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她的脸扭曲的可怕，眼珠惨白，上面挂着黑线。没有骨头的鼻子软踏踏的耷拉着，像一块即将腐烂的软肉，鼻子下的嘴巴撕裂的可怕，兜不住的血水正从里面源源不断流出来。
眼白上的黑色丝线可以很清楚的看出女鬼在晃动眼珠，不过她可能视力不好，要凑到物体前面才能判断出面前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人类。
女鬼尖锐的声音响起，她似乎在咒骂，沙哑的让人听不清楚。
浑身的鸡皮疙瘩在这一瞬间炸起，冷汗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穆迟转头去看应无予，却见他如同没听见一般，仍是坐着。只是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意料之中的，应无予并没有回应。
穆迟下意识屏住呼吸，单手抓着应无予身下的椅子，飞快的思索着怎么逃跑。
应无予没说话，示意他去看房间里。
黑暗下，应无予和穆迟面对面站着。他仍是白天那副冷淡的表情，黑色的衣服让他与夜融为一体。穆迟有一瞬间的错觉，应无予或者是黑雾的化身。
艹！
不等他笑第二声，房间里的黑雾暴涨，女鬼的头发炸了起来，原本惨白的眼珠一点点染成了红色，她张着血口，声音嘶哑难听，“我要你的命！”
困意不适时的升了起来，穆迟打了个哈欠，想着睡一觉时，房门再度被敲响。
他说话的样子很是平静，让穆迟忍不住为他着急，他们面前可是有一只鬼！一只攻击力看起来就很强的鬼！
一阵狂风直冲门面，穆迟下意识抬手格挡。
水滴落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似连非连，像是谁的口水流了出来。
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穆迟盯上了角落的打扫工具。
门外，所有人都堆在一扇门外，应无予站在人群外围。穆迟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出什么事了。”
他明白，今晚若不是有应无予在，他早就被女鬼当做腹中餐了。
应无予看了他一眼，语气难得没那么冷淡，他问：“抽烟吗。”
“过来。”应无予道。
太突然了。
] 她在试图靠近穆迟。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安静，窗外的风声雷声也停了片刻，就在穆迟以为是他的错觉时，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让他吐出来。
她的脸朝下，头骨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一旁的穆迟只是听着，冷汗便落了下来。
腥臭味越来越冲鼻，穆迟没忍住，干呕的声音刺激了应无予身上的黑雾，它们飞快的卷在了穆迟身上。
穆迟想了想，还是开门看了过去。
他一手拿着笤帚，一手拿着簸箕，缓缓靠近燃烧的女鬼。那气味是真的不好闻。穆迟忍着害怕，将脑袋扫进了簸箕，将它顺着女鬼钻进来的窗户扔了出去。
“谢谢你。”穆迟看着应无予认真道。
身上的压力骤减，空气飞快的涌进肺里，呛得穆迟趴在地上咳嗽不已，眼泪不受控制的掉出来。
一切还是这么可怖，但她的头发却一点点软了下去，随着风在空中翻飞。
应无予晃了晃指尖的烟，他的烟很短了，红色的一点马上就要燃到指尖。
“剩下的交给你，”应无予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了床边，“她太吵了，把她扔出去。”
他没有动，穆迟自然不敢动。穆迟缩在墙角，闭上眼睛，让自己努力忽视门外的声音。
应无予在椅子上坐下，点燃了一根烟。
直到她晃荡着软塌塌的鼻子凑到穆迟面前时，突然一阵大力撞上了她。
“她要怎么办。”穆迟蹲在墙边，看着应无予脚边的女鬼脑袋，房间里的黑雾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头发蓬乱的脑袋。
应无予瞥他一眼：“闭嘴。”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应无予不见了踪影。
只一眼，就让穆迟胃里翻腾，几欲作呕。
浑浑噩噩过了一晚，穆迟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想象中的疼痛等了半天也没落下，穆迟愣了愣，缓缓去看面前。
熬过今晚就好了，穆迟迷迷糊糊想。
如果穆迟没有在干呕，在挣扎，他就会发现，他面前的地板湿了一小片。
狂风骤起，黑雾疯狂涌动，一半连着应无予，另一半团在穆迟面前。
“应无予。”穆迟忍不住小声叫他的名字。
一根烟夹在他食指和中指间，烟蒂那头正对着穆迟。穆迟平时很少抽，但现在的情况，来一支烟似乎不错。他接下应无予手里的烟，又借他的火点燃了烟。
“滚！”穆迟拼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他努力喘着气，脚下用力向后蹬，动作的时候撞倒了身旁的椅子。
外面的雨还没停，穆迟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这次却没看到黑影，而且才扔出去的女鬼也不见了踪影。
眼看着面前的人无动于衷，极强的求生欲让穆迟卯足了力气与黑雾对抗。
穆迟不解：“这要怎么烧。”
身旁的人没有回应，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别抖了，”应无予站起身，有些嫌弃，“椅子要塌了。”
女鬼仍旧一脸狰狞的看着他，与他对视的眼睛红的要滴血，同样是红色的尖锐指甲就停在他手腕脉搏的半指长的地方。
应无予没说一句话，甚至一眼也没看穆迟。
“烧了。”应无予吐出一口烟雾，随意道。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在这个古怪的地方，他的父母还在等他回家，他绝不能死！
穆迟愣愣的，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应无予是在叫自己。
雷声乍开，闪电划亮了天空。
穆迟迟缓的抬头去看，应无予面无表情的站在女鬼身后，右手臂隐没在女鬼的头发下。
黑色的雾气似乎感受到他们的动作，直直朝着他们扑过来。房间里没有灯光，窗外不时的闪电才能让穆迟看清黑雾，一闪一闪的，闪电再次照亮室内，穆迟恐怖的发现黑雾就停在应无予面前，正试探着去抚摸应无予的脸。
女鬼身后的黑雾有生命般钻了进来，丝丝缕缕随后氤氲成一片。有黑色纹路神似大理石般的一双眼睛像挂件一样，牢牢钉在黑雾上。
缠绕着自己的黑雾越来越紧，看起来轻飘飘的雾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无论穆迟怎么挣扎都没有一丝松动。
不等穆迟再问，应无予已经把手里的烟蒂扔到了女鬼头上，“砰”的一声，火燃了起来。
房间里上白下绿的墙似乎被重新粉刷，红色铺天盖地，刺的人眼睛生疼。而它的来源，正是分散在房间各处的碎块的主人。
做完这一切，穆迟才真正的松懈下来，缓了口气，坐回了墙角。
他垂下手臂，露出了女鬼的后脑。只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抓着女鬼的后脑，似乎捏烂了女鬼的头骨。
滴答滴答。
穆迟怔怔看着，不敢说话。眼睛跟着应无予在屋里晃动。
穆迟微微睁大眼，也忘了弹去烟灰，看着火苗高涨的脑袋，“扔出去？这怎么扔？！”
穆迟在应无予身边缓缓蹲下，小声问道：“我现在说没人还来得及吗。”
一直看着他的应无予再次回到最开始的态度，靠着床头，双臂交叉在胸前，闭目养神。明摆着让穆迟自己想办法。
熟悉的女鬼声音在外面响起：“里面有人吗？”
她缓缓笑了，阴冷的笑声伴随着凉风让穆迟心也冷透了。憋到充血的眼睛看了一眼仍毫无反应的应无予，毅然闭上了眼睛。
穆迟愣愣的看着无动于衷的应无予，他仍蹲在地上，看不清应无予到底是什么表情。他颤抖的伸出手，试了好几次才拉住了应无予的衣服下摆。
柔和的烟雾在嘴里过了一圈，缓缓吐出去，穆迟的心也沉下去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响起
顾不得休息，穆迟捂着撞疼的额头翻向一边，靠在角落大口喘着气。
“我好冷，能让我进去吗。”
面前的黑雾缩成一团，有生命般在翻动。中间的地方缩动，雾气应该是没声音的，穆迟却听见了黏腻翻搅的声音。
穆迟知道此刻不应该出声，可是他怕应无予真的出事。
女鬼充耳不闻，幻化出来的红指甲扣在穆迟脸上，一点点的抚摸着，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和穆迟对视着。
不等穆迟细想，外面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吼叫声和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是人们走动的声音。
“怎么了。”穆迟有些结巴的问。
“救……救我。”穆迟涨红了脸，艰难的转头去看应无予。
他看见应无予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椅子，然后做出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动作，他高高举起抓着女鬼的右手，狠狠一甩，将女鬼的头摔在了地上。
女鬼的脸正在缓缓移过来，冰冷的声音从她没有形状可言的血盆大口里发出：“好冷啊。”
女鬼对他的逃跑感到兴奋，正一脸笑容的追过来。
玻璃窗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其中一条蜿蜒着伸向窗框的右上角，又是一道雷，照亮了女鬼惨白的脸，也让窗户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
穆迟下意识想要出声，却见应无予没有丝毫反应，平静的由着黑雾在他脸上摸索。
在场没有谁想到穆迟会用额头去撞女鬼，看到女鬼凹陷下去的左眼眶，穆迟笑了一声。
再挣开眼睛时，穆迟双目赤红，雾气的缠绕让他无法说话，他只能用眼睛表达他的怒火。
黑色雾气丝丝缕缕缠绕着应无予的脸，像蜘蛛吐出的丝，似乎要将他裹在里面，之后再一点点把他融化，蚕食。
雾团中心的东西越来越明显，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她的脸扭曲的可怕，眼珠惨白，上面挂着黑线。没有骨头的鼻子软踏踏的耷拉着，像一块即将腐烂的软肉，鼻子下的嘴巴撕裂的可怕，兜不住的血水正从里面源源不断流出来。
眼白上的黑色丝线可以很清楚的看出女鬼在晃动眼珠，不过她可能视力不好，要凑到物体前面才能判断出面前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人类。
女鬼尖锐的声音响起，她似乎在咒骂，沙哑的让人听不清楚。
浑身的鸡皮疙瘩在这一瞬间炸起，冷汗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穆迟转头去看应无予，却见他如同没听见一般，仍是坐着。只是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意料之中的，应无予并没有回应。
穆迟下意识屏住呼吸，单手抓着应无予身下的椅子，飞快的思索着怎么逃跑。
应无予没说话，示意他去看房间里。
黑暗下，应无予和穆迟面对面站着。他仍是白天那副冷淡的表情，黑色的衣服让他与夜融为一体。穆迟有一瞬间的错觉，应无予或者是黑雾的化身。
艹！
不等他笑第二声，房间里的黑雾暴涨，女鬼的头发炸了起来，原本惨白的眼珠一点点染成了红色，她张着血口，声音嘶哑难听，“我要你的命！”
困意不适时的升了起来，穆迟打了个哈欠，想着睡一觉时，房门再度被敲响。
他说话的样子很是平静，让穆迟忍不住为他着急，他们面前可是有一只鬼！一只攻击力看起来就很强的鬼！
一阵狂风直冲门面，穆迟下意识抬手格挡。
水滴落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似连非连，像是谁的口水流了出来。
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穆迟盯上了角落的打扫工具。
门外，所有人都堆在一扇门外，应无予站在人群外围。穆迟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出什么事了。”
他明白，今晚若不是有应无予在，他早就被女鬼当做腹中餐了。
应无予看了他一眼，语气难得没那么冷淡，他问：“抽烟吗。”
“过来。”应无予道。
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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