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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瑾只觉得：空荡。
房子太大太安静也太整洁，没人气儿，怀瑾心道。
咸阳城外也有一个集市，算是郊区，许多从外地而来没有户籍的人在这片地方安居扎营，时间一久，反而成了一个热闹的区域，城里人管这片地方叫野市。对于官府来言，多了一个收税的地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发展到现在，野市里的人都是鱼龙混杂。
以前还是挺好的，还是个小尚书令的时候，她经常去李斯家蹭饭呢。她与李斯的关系，虽说是师叔侄，实际上只是一个利益合作关系，不过比起其他的合作，他们的关系稍稍牢靠那么一点。嘴上叫的亲，内心实际上防备重，也是不敢完全相信的人。
“嗯，”韩念说：“三个人。”
其实，主要是她成了中常侍，嬴政身边的宠臣，李斯也不知是避嫌还是咋的，只逢年过节送点礼物过来，私下真是一次都没聚过了。
也就是变相的监视了，秦国的王族亲戚也太惨了。怀瑾心想，年轻一辈的死的差不多了，该跑的也跑了，老一辈的只能变相的拘留在雍城。
“我去更衣，你坐会儿。”韩念说着，起身出去。
是的，甘罗的人生很精彩，怀瑾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世界很丰富，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蓬勃向上充满希望的。这一点，是自己永远及不上的，怀瑾太知道自己了。
太刻意了，怀瑾忍不住笑了一声，她真不是故意的。
怀瑾了然，原来不是他的家。
和韩念坐在一张桌上喝茶，怀瑾还在为刚刚自己看到他长相，表露出来的的神情而自责，害怕是不是真伤害到他自尊心了。
不过怀瑾没来由的觉得有哪里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吕夫人再无辩解的余地，嬴政已经离去了，她只是一直在叫冤。从咸阳宫被送出去的时候，她还在叫陛下，但是无人再替她通传。
尉缭道：“你是忙得要死，我是闲得要死，阿罗不在咸阳的时候，日子都变得无趣了。”
韩念道：“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
怀瑾心道，还晚些再去李斯那里吧，于是高高兴兴的说：“好啊！”
怀瑾忙捧场道：“非常好，这茶太香了，哪里买的，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回家换了双鞋子，她准备出门去李斯那里，刚一出门，就见到韩念出现在门外。
“你去蜀地，找你父亲吧。”嬴政说，芈荷已死，他不会杀吕丛兰泄愤。
怀瑾半晌没说出话，韩念仿佛受到惊吓一般，慌忙把面具戴上，起身道：“我，我……我吓到你了，抱歉。”
韩念低垂着眉眼，将面具揭了下来，怀瑾看到那张脸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张被火烫过的脸，除了眼睛，脸上几乎没块好肉，那些疤痕扭曲着粘在脸上不辩五官，十分恐怖。
韩念拍了拍她的肩，拉着她回到桌边坐下。他从桌下拿出一个小木箱打开，里面是一套茶具，十多个旧茶杯，怀瑾道：“看来你这里经常来客人。”
“陛下……”吕夫人尚未从惊吓中缓过来，口中就准备求情。
“对不起，我……我……”怀瑾懊恼的低着头，一旁烧水的小孩已经烧好了水，怀瑾思绪转了几下，决定去找韩念，刚一出大厅，正好韩念走进来，两人差点撞一块。
韩念引着她去了大厅，大厅里家具摆设非常少，不过该有的桌子席子茶具还是有的。
“你今日得闲了？”尉缭莞尔，放下书，腾出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推过去。
怀瑾又是一愣，他的烟酒嗓低沉迷人，语气里也没有了刚刚的慌乱。刚刚摘下面具的时候，他几乎是全程垂着眼。怀瑾想，大概他对自己的容貌真的很在意，所以才会表现得与平时大相径庭吧。
韩念立于马上，朝她伸出手，怀瑾搭上去，韩念使劲一拉把她带上了马。
，你敢冤我！”吕夫人发疯了似的在绿枝身上抓着，绿枝猛的一把推开，大喊道：“奴婢行此不仁不义的事，再无颜活于人世，只求速死！”
韩念的家就在野市里，热闹的街道边，一栋占地七八亩的大宅子大门紧闭。韩念把马拴在门口，然后带着怀瑾过去，在小门上敲了两声，里面就有人来开了门。
尉缭又道：“阿罗在宗庙的门口搭了一个善棚，他经常会向富户收一些旧衣服，也会募一些钱财。等到每月初一的的时候，城里的穷人们会到棚前，领取一些衣物和少量钱。阿罗在宗庙还有一个炼丹房，他每年都会跑到各个地方收集药材，去年我就随他一同出去了一次，去的是巴蜀之地……”
甘罗不在咸阳，尉缭一个人坐在后院的湖心亭，一手中拿了一个钓竿，一手拿了一卷书在那儿闲坐着。他今天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衫，头上也没有戴冠，怀瑾看到之后忍不住笑道：“老尉你这么打扮，看着像是二十多的年轻人！”
小孩儿指着自己的嘴巴，张嘴啊哦了几声，怀瑾才知原来是个哑巴。
“无论你做的什么，我都喜欢。”
大厅里只有开门的小孩儿，他在一旁支起小炉子烧水，怀瑾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尬了一会儿，怀瑾道：“你这个青铜面具很沉吧，夏天戴着肯定也特别热，我哪天有空了给你做一个薄一点的面具啊。我手很巧的哦，你喜欢什么材质的，银的还是金的？或者皮制的也行，轻巧……”
尉缭虽然三十多了，但是长相还是非常年轻的。和甘罗站在一起除了气质不同，光论外貌，两人看着像同龄人，而甘罗只是一个仅二十岁的青年。
一会儿，韩念来了，依然带着那副面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怀瑾突然感觉到韩念身上气场有些不一样了。她道：“这里就只有这你和这个小孩儿吗？”
怀瑾握着杯子，看着外面一片春光和煦，笑道：“那可不，比不了老尉你，上一次朝歇三天，待遇好啊。”
一说话，怀瑾听着就有些奇怪。韩念的嗓音是副烟酒嗓，但是他刚刚一开口，声音好似比平时更沙哑了，像咽喉炎喉咙发炎似的。
“这是在咸阳临时居住的地方。”韩念解释道。
韩念好像有些紧张，他点点头，手摸上面具，刚解开带子，他道：“你想好……我很丑。”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说起做东西她简直一会一个想法，韩念只是看着她，认真又安静的听着。怀瑾说完，发现韩念正在盯着自己，她又尴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韩念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短打，坐在马上看着她。他还是戴着那副青铜面具，眼睛里带着笑意，问她：“今日可有心情去我那里坐坐？”
连日来很久都没有休息，将吕丛兰押上车后，怀瑾便要了一天休沐，回家歇息。
作者有话要说：
“你……”怀瑾想了想，还是不问了，人家只是嗓子不舒服而已，问了还显得自己多关心他似的。话锋一转，她说：“你不是说来你家，就摘面具的吗？”
他看着吕夫人的眼神，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有点犹豫。
绿枝说完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殿中一众人等全被吓得目瞪口呆。
“证据确凿，如何处置？”怀瑾只看向嬴政。嬴政把郑夫人从地上拉起来，轻轻搂着，拍着肩。
这厢韩念却问她：“这茶还行吗？”
家里也没有出行工具，怀瑾想着什么时候让夏福去集市上买一匹马回来，俸禄已经存了一些了，说不定还能弄一辆车回来呢。
尉缭道：“他在雍城每日很忙的。”
嬴政看着吕丛兰年轻的、娇艳的如花一样的面容。小时候也是喜欢过这个小妹妹的，长大以后他明白她是吕不韦的女儿，永远不可能跟自己一条心，后面就跟她远了。
韩念急匆匆的往外走，怀瑾反应过来想解释，但他已经没影了。
中午在尉缭这里吃完了饭，她才悠哉悠哉的往回走，想着要不要去拜访一趟李斯。李斯自从当上左相之后，两人见面就逐渐少了。
“打住打住！”怀瑾笑道：“对不起，我不该抱怨他不写信，听你这么说，他确实是太忙了！”
一进门，怀瑾一眼就能望到底，院子、会客厅、卧室、客房……只不过除了大厅，所有的门都是紧紧闭着的，宅子里只有刚刚来开门的一个小孩儿，其余的下人一个都没见。
尉缭忍不住笑道：“阿罗过得很精彩。”
第94章 面具之下
“没关系。”怀瑾弯了弯唇。
若说情感，对她好像从来没有多余的感情，就是，一件从小就摆在床边的玩偶，懒得挪走但也不愿多看。
怀瑾忙道：“对不住，我刚刚只是太意外……”
怀瑾好奇，不就是个神棍吗？没有祭祀的时候，他忙什么？尉缭见她歪头深思，就解释道：“雍城那边的住了赢氏老一辈的贵族，他们不允许互相来往，阿罗官居奉常，负责定期去他们府上祈福。”
韩念不置可否，拿出两只杯子，从容的清洗。放茶叶、倒水，一气呵成。他做这些事，背直直挺着，头微微偏着，执杯的样子十分优雅，你见到他的体态只会觉得这是哪家教养出众的公子，难以联想到面具下面，竟然是那么一张脸。
看去的方向，要出城了。
“陛下，您与臣妾自小相识，臣妾脾气是不好，但臣妾也从来没做过害人性命的事情！”吕夫人慌乱之下，说话居然变得有条有理。
睡了个懒觉，和庄老头夫妇一起吃了顿早饭，夏福拿了脏衣服在院子里浆洗，怀瑾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想着去尉缭那里坐一坐。
也不知怎么了，今天这么不自然。
“他个没良心的，雍城和咸阳离这么近，也不知来封信。”怀瑾想到甘罗，就忍不住抱怨。
韩念放下杯子看着她：“……”
] 怀瑾只觉得：空荡。
房子太大太安静也太整洁，没人气儿，怀瑾心道。
咸阳城外也有一个集市，算是郊区，许多从外地而来没有户籍的人在这片地方安居扎营，时间一久，反而成了一个热闹的区域，城里人管这片地方叫野市。对于官府来言，多了一个收税的地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发展到现在，野市里的人都是鱼龙混杂。
以前还是挺好的，还是个小尚书令的时候，她经常去李斯家蹭饭呢。她与李斯的关系，虽说是师叔侄，实际上只是一个利益合作关系，不过比起其他的合作，他们的关系稍稍牢靠那么一点。嘴上叫的亲，内心实际上防备重，也是不敢完全相信的人。
“嗯，”韩念说：“三个人。”
其实，主要是她成了中常侍，嬴政身边的宠臣，李斯也不知是避嫌还是咋的，只逢年过节送点礼物过来，私下真是一次都没聚过了。
也就是变相的监视了，秦国的王族亲戚也太惨了。怀瑾心想，年轻一辈的死的差不多了，该跑的也跑了，老一辈的只能变相的拘留在雍城。
“我去更衣，你坐会儿。”韩念说着，起身出去。
是的，甘罗的人生很精彩，怀瑾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世界很丰富，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蓬勃向上充满希望的。这一点，是自己永远及不上的，怀瑾太知道自己了。
太刻意了，怀瑾忍不住笑了一声，她真不是故意的。
怀瑾了然，原来不是他的家。
和韩念坐在一张桌上喝茶，怀瑾还在为刚刚自己看到他长相，表露出来的的神情而自责，害怕是不是真伤害到他自尊心了。
不过怀瑾没来由的觉得有哪里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吕夫人再无辩解的余地，嬴政已经离去了，她只是一直在叫冤。从咸阳宫被送出去的时候，她还在叫陛下，但是无人再替她通传。
尉缭道：“你是忙得要死，我是闲得要死，阿罗不在咸阳的时候，日子都变得无趣了。”
韩念道：“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
怀瑾心道，还晚些再去李斯那里吧，于是高高兴兴的说：“好啊！”
怀瑾忙捧场道：“非常好，这茶太香了，哪里买的，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回家换了双鞋子，她准备出门去李斯那里，刚一出门，就见到韩念出现在门外。
“你去蜀地，找你父亲吧。”嬴政说，芈荷已死，他不会杀吕丛兰泄愤。
怀瑾半晌没说出话，韩念仿佛受到惊吓一般，慌忙把面具戴上，起身道：“我，我……我吓到你了，抱歉。”
韩念低垂着眉眼，将面具揭了下来，怀瑾看到那张脸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张被火烫过的脸，除了眼睛，脸上几乎没块好肉，那些疤痕扭曲着粘在脸上不辩五官，十分恐怖。
韩念拍了拍她的肩，拉着她回到桌边坐下。他从桌下拿出一个小木箱打开，里面是一套茶具，十多个旧茶杯，怀瑾道：“看来你这里经常来客人。”
“陛下……”吕夫人尚未从惊吓中缓过来，口中就准备求情。
“对不起，我……我……”怀瑾懊恼的低着头，一旁烧水的小孩已经烧好了水，怀瑾思绪转了几下，决定去找韩念，刚一出大厅，正好韩念走进来，两人差点撞一块。
韩念引着她去了大厅，大厅里家具摆设非常少，不过该有的桌子席子茶具还是有的。
“你今日得闲了？”尉缭莞尔，放下书，腾出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推过去。
怀瑾又是一愣，他的烟酒嗓低沉迷人，语气里也没有了刚刚的慌乱。刚刚摘下面具的时候，他几乎是全程垂着眼。怀瑾想，大概他对自己的容貌真的很在意，所以才会表现得与平时大相径庭吧。
韩念立于马上，朝她伸出手，怀瑾搭上去，韩念使劲一拉把她带上了马。
，你敢冤我！”吕夫人发疯了似的在绿枝身上抓着，绿枝猛的一把推开，大喊道：“奴婢行此不仁不义的事，再无颜活于人世，只求速死！”
韩念的家就在野市里，热闹的街道边，一栋占地七八亩的大宅子大门紧闭。韩念把马拴在门口，然后带着怀瑾过去，在小门上敲了两声，里面就有人来开了门。
尉缭又道：“阿罗在宗庙的门口搭了一个善棚，他经常会向富户收一些旧衣服，也会募一些钱财。等到每月初一的的时候，城里的穷人们会到棚前，领取一些衣物和少量钱。阿罗在宗庙还有一个炼丹房，他每年都会跑到各个地方收集药材，去年我就随他一同出去了一次，去的是巴蜀之地……”
甘罗不在咸阳，尉缭一个人坐在后院的湖心亭，一手中拿了一个钓竿，一手拿了一卷书在那儿闲坐着。他今天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衫，头上也没有戴冠，怀瑾看到之后忍不住笑道：“老尉你这么打扮，看着像是二十多的年轻人！”
小孩儿指着自己的嘴巴，张嘴啊哦了几声，怀瑾才知原来是个哑巴。
“无论你做的什么，我都喜欢。”
大厅里只有开门的小孩儿，他在一旁支起小炉子烧水，怀瑾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尬了一会儿，怀瑾道：“你这个青铜面具很沉吧，夏天戴着肯定也特别热，我哪天有空了给你做一个薄一点的面具啊。我手很巧的哦，你喜欢什么材质的，银的还是金的？或者皮制的也行，轻巧……”
尉缭虽然三十多了，但是长相还是非常年轻的。和甘罗站在一起除了气质不同，光论外貌，两人看着像同龄人，而甘罗只是一个仅二十岁的青年。
一会儿，韩念来了，依然带着那副面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怀瑾突然感觉到韩念身上气场有些不一样了。她道：“这里就只有这你和这个小孩儿吗？”
怀瑾握着杯子，看着外面一片春光和煦，笑道：“那可不，比不了老尉你，上一次朝歇三天，待遇好啊。”
一说话，怀瑾听着就有些奇怪。韩念的嗓音是副烟酒嗓，但是他刚刚一开口，声音好似比平时更沙哑了，像咽喉炎喉咙发炎似的。
“这是在咸阳临时居住的地方。”韩念解释道。
韩念好像有些紧张，他点点头，手摸上面具，刚解开带子，他道：“你想好……我很丑。”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说起做东西她简直一会一个想法，韩念只是看着她，认真又安静的听着。怀瑾说完，发现韩念正在盯着自己，她又尴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韩念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短打，坐在马上看着她。他还是戴着那副青铜面具，眼睛里带着笑意，问她：“今日可有心情去我那里坐坐？”
连日来很久都没有休息，将吕丛兰押上车后，怀瑾便要了一天休沐，回家歇息。
作者有话要说：
“你……”怀瑾想了想，还是不问了，人家只是嗓子不舒服而已，问了还显得自己多关心他似的。话锋一转，她说：“你不是说来你家，就摘面具的吗？”
他看着吕夫人的眼神，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有点犹豫。
绿枝说完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殿中一众人等全被吓得目瞪口呆。
“证据确凿，如何处置？”怀瑾只看向嬴政。嬴政把郑夫人从地上拉起来，轻轻搂着，拍着肩。
这厢韩念却问她：“这茶还行吗？”
家里也没有出行工具，怀瑾想着什么时候让夏福去集市上买一匹马回来，俸禄已经存了一些了，说不定还能弄一辆车回来呢。
尉缭道：“他在雍城每日很忙的。”
嬴政看着吕丛兰年轻的、娇艳的如花一样的面容。小时候也是喜欢过这个小妹妹的，长大以后他明白她是吕不韦的女儿，永远不可能跟自己一条心，后面就跟她远了。
韩念急匆匆的往外走，怀瑾反应过来想解释，但他已经没影了。
中午在尉缭这里吃完了饭，她才悠哉悠哉的往回走，想着要不要去拜访一趟李斯。李斯自从当上左相之后，两人见面就逐渐少了。
“打住打住！”怀瑾笑道：“对不起，我不该抱怨他不写信，听你这么说，他确实是太忙了！”
一进门，怀瑾一眼就能望到底，院子、会客厅、卧室、客房……只不过除了大厅，所有的门都是紧紧闭着的，宅子里只有刚刚来开门的一个小孩儿，其余的下人一个都没见。
尉缭忍不住笑道：“阿罗过得很精彩。”
第94章 面具之下
“没关系。”怀瑾弯了弯唇。
若说情感，对她好像从来没有多余的感情，就是，一件从小就摆在床边的玩偶，懒得挪走但也不愿多看。
怀瑾忙道：“对不住，我刚刚只是太意外……”
怀瑾好奇，不就是个神棍吗？没有祭祀的时候，他忙什么？尉缭见她歪头深思，就解释道：“雍城那边的住了赢氏老一辈的贵族，他们不允许互相来往，阿罗官居奉常，负责定期去他们府上祈福。”
韩念不置可否，拿出两只杯子，从容的清洗。放茶叶、倒水，一气呵成。他做这些事，背直直挺着，头微微偏着，执杯的样子十分优雅，你见到他的体态只会觉得这是哪家教养出众的公子，难以联想到面具下面，竟然是那么一张脸。
看去的方向，要出城了。
“陛下，您与臣妾自小相识，臣妾脾气是不好，但臣妾也从来没做过害人性命的事情！”吕夫人慌乱之下，说话居然变得有条有理。
睡了个懒觉，和庄老头夫妇一起吃了顿早饭，夏福拿了脏衣服在院子里浆洗，怀瑾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想着去尉缭那里坐一坐。
也不知怎么了，今天这么不自然。
“他个没良心的，雍城和咸阳离这么近，也不知来封信。”怀瑾想到甘罗，就忍不住抱怨。
韩念放下杯子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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