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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偶尔会想起这一切 。]

    他没有直接选择使用祁默给他的病毒软件 , 不全是因为不方便 。

    是啊 。 一个不吃甜品的人 , 在甜品店门口站了这么久 , 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

    骑着摩托车 , 南乙在失序的狂风中找回掌控感 , 计划在一步步实施 ,

    所以他们是这样彼此熟悉的 ? 接着成为有共同话题的好友 , 然后在同一个角落罚站 , 最后成为队友 ?

    毕竟 , 主动侵入私人电脑并且泄露数据的黑客行为 , 和维修时的 “ 被动发现 “, 在法律上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动机 。

    和里面摆得漂漂亮亮的马卡龙与瑞士卷 。

    [ 这简直就像是暗恋曲 。]

    也是许司的中学 。

    坐在沙发上的秦一隅笑得和以前没什么分别 。 他史了根百醇 , 捏着另一根伸过来 。

    这对他而言就是最踏实的事 。

    [ 也有可能是分手歌 …...]

    最糟糕的是 , 他现在竟然感到非常窒息 。 他的占有欲在心口疯长 , 封死了每一扇窗户 , 密不透风 。

    南乙在红灯前猛地涮了车 。

    等到祁默挂断电话 , 他才戴上头盔 , 骑上车 。

    南乙这才从他人的回忆里抽身 , 视线对上玻璃橱窗上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脸 。

    回到园区 , 南乙停下车 , 手机震了震 , 是 CB 大群里的消息 , 严霁发的 。

    女服务生的眼神闪过不解

    朝风刮得脸颊生疼 , 毫不客气地铆进骨头缝里 。 走着走着 , 脚步忽然停驻 。

    正因如此 , 他才会在他人提起时表现出藏不住的厌恶 , 才会说出 “ 过去的都不算 “ 这样抹杀的言论 。

    当他想到可以让蒋甜 「 自投罗网 “ 的方案之后 , 就抛弃了这个看似隐秘 、

    居然这么阴沉 。

    那家店倒闭后 , 他也没再来过 。

    白雾弥漫后一点点散开 , 头发变长 , 嘴角扬得更高 , 史着的白色小棍变长 、 颜色变深 , 那双黑色瞳孔里映着的明晃晃的雪光和镜头 , 逐淅变成一张面孔 。

    心脏被陌生的情绪擦住 , 挤出酸涩的汁液 。

    可能会插入一个别的特辑 , 趁这个机会调整赛制 。]

    到这一刻 , 他才终于感觉到一丝氧气

    有时候他在这儿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 而南乙总在对面的奶茶店 , 隔一条街 , 隔两块玻璃橱窗看着戴耳机听歌的秦一随 。

    原来不是 。

    [ 歌词里说的拍下的作为封面的照片 , 应该就是无序首专吧 ? 竟然是小司拍的 …...]

    南乙什么都没说 , 转头禽开了 。

    不只他能猜得出这首歌的另一位主角 , 原来大家都猜得出 , 心照不宣得刺眼 。

    濮朦胧胧地遮着下半张脸 , 衬得双眼尤其明亮 , 黑而大的瞳孔映着雪光 。

    他们是这场计划的一体两面 , 是明与暗的对照 。 如果一定要衡量获得幸福的资格 , 那么祁默和自己 , 也必须是等量的 。

    他也看了 《Recollection》 的 。

    但不知为何 , 他总想起餐厅里放着的那首很不 「 无落 “ 的歌 。

    原来改卖甜品了 。

    他第一次发现 , 原来秦一隅并不是只活在自己一个人记忆里的主角 。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 和无数人对话 、 交互 , 和无数人的生活轨迹重叟交错 , 延伸出许多他不知道 、 也没参与过的记忆 。

    或许是他停留了太久 , 都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 。 穿着粉色围裙的女服务生端着试吃托盘出来 , 微笑着向南乙推荐一口大小的蛋糕 。

    这还是南乙第一次感受到他独立的创作 , 是发自内心的 , 情感充沛的 。

    想起祁默第一次看到昏迷的李不言时掉下的眼泪 , 想起他知道车祸真相后暴起的青筋和痛苦的喊叫 , 南乙好像看到了七岁和十五岁的自己 。

    但直到今天 , 他才知道镜头背后的人是谁 。

    那是一张特写的胶片照 , 拍摄的季节和现在一样 , 是冬天 。

    [ 所以生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这里的生日是谁的生日 ? ]

    他将车停在外面 , 自己走了进去 , 这里周未比往常冷清 , 冬天更是如此 , 校门口附近的许多店面都没什么人来往 。

    当时的南乙以为 , 这不过是他一贯的偏执罢了 。

    渐渐地 , 这张照片仿佛一点点被他的偏执注入了生机 , 仿佛标种益术 , 活了过来 。

    在他眼里 , 许司像一株纤细的芦苇 。 他的外表显示出一种弱势的美感 , 好看 , 生命力薄弱 , 他的创作也是一样 , 是随风摆动的 , 在秦一隅这样强势的狂风下 , 他选择随着他的方向给出需要的贝斯线 , 后来换了吉他手和主唱 , 他也随之飘向新的方向 , 迎合新的风格 。

    实则有很大风险的方法 。

    停 。

了 “

    饼干的未端抵着南乙的下唇 。

    “ 你发什么呆呢 ?“

    [ 我总会想起那间音像店 , 不过现在它改卖甜点 。

    许司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得徊在他脑海 , 这是南乙第一次从乐手的角度认可了他的创作 。

    在得知秦一隅被退队的真相 , 他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新目标 : 让恒刻获得成功 , 巨大的成功 。

    [ 听说最近制作组内训很严重 , 可能会影响到比赛 , 听工作人员透露 ,

    那张封面挥之不去 。

    他停在一间甜品店前 , 隔着玻璃橱窗 , 他看见里面睡色调的甜品柜 ,

    秦一隅的脸占据了画面的绝大部分 , 微卷的头发很蓬松 , 被风吹得很乱 , 鼻梁挺直 , 冻得有些发红 。 他叨着一根棒棒糖 , 白的雾气从嘴角冒出 ,

    马卡龙和瑞士卷之间 , 你和我曾同时伸手拿起同一张唱片 。

    手指停在无序角落最初的那张专辑上 , 指尖压住了秦一隅的笑脸 。

    被某种情绪操控 , 他点开了歌手栏 , 在专辑页不断地下划 , 直到到底 。

    在南乙眼中 , 祁默从来都不只是计划的一环 , 也不是棋子 , 是和他站在同一立场的朋友 。

    他对这间音像店印象深刻 , 因为这是秦一隅旷课后最常来的地方 。

    无目的地走走停停是南乙鲜少会做的事 , 但他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

    并不是普世价值的名利双收 , 而是要用新乐队 、 他和秦一隅的乐队彻底抹杀掉无序角落在秦一隅心中的位置 , 将过去那些闪着光 、 同时也泥沙俱下的记忆通通消除覆盖 , 只留下属于他们的全新的记忆 。

    翻译过来 , 那种似有若无的情愫就更明显了 。

    「 拍歌 。“ 他拒绝了推荐 ,“ 我吃不了甜品 。“

    没吃完的生日蛋糕 , 你假装没听懂的话 。

    南乙收回视线 , 对上秦一隅的眼神 , 觉得他和那时候似乎一样 , 又不太一样 。

    尽管他清楚 , 从祁默毫不犹豫回国参与这场黑色计划的时候 , 他就已经做好了抛弃一切 、 破銮沉舟的准备 。 但南乙还是希望能尽可能地减少这场复仇对他未来的影响 。

    最令南乙无力的是 , 那一刻秦一隅的笑容不属于他 , 却又完全地发自内心 , 他根本无法否认 。

    这不是正常的吗 ? 南乙对自己说 。 是他过去总是故意地忽略无序角落的存在罢了 , 但那实实在在地存在过 。

    这真是太糟了 。

    “ 恒刻都到了吗 ? “ 工作人员敲门进来 ,“ 可以准备戴麦了 , 半小时后开始录排练厅部分 。“

    原来在那间店里 , 还发生过他不知道的一段故事 。 同样的地点 , 或许更早一些的时间 , 和秦一随同在一个年级的许司 , 在这里 , 和他巧合地看中了同一张唱片 。

    但他没办法完全站在单纯的乐手立场去看待这首歌 , 因为南乙敏锐地发现 , 这寥寥的几行英文歌词 , 分明都指向着同一个人 。

    其他人都跟着讨论起来 , 南乙无心理会 , 切换了应用 , 却下意识回到了之前用过的音乐软件 。

    仔细一看 , 竞然是南乙自己的脸 。

    南乙却用手拿过来 , 目光下移 , 盯着他颈间那片每一个字母都属于自己的纹身 。

    我拍下你的笑脸 , 永久地停留在过去的封面 。

    这不可谓不生动 。 仅仅是一张静态照片 , 他居然能听见秦一隅少年气的大笑 , 看到他呵出的袅袅白雾 , 还有他瞧见个雪堆就会张开双臂倒下去的样子 。

    “ 快吃啊 。“ 秦一隅的声音很轻 , 带着诱哄 。

    他甚至收藏过这张专辑 , 像注视箭靶一样 , 和封面上十来岁的秦一隅对视 “。

    那饼干始终没有移开过 。

    在这首歌的指引下 , 南乙后知后觉地发现 , 他竟然回到了自己和秦一隅的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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