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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正坐在靠窗的榻上看书。
赵驰点了点头，视线移到了放在桌边小几上的那只红木匣子。
两个皇子在太监家里吃饭等人，等的还是个阉人，算怎么回事儿？
“多谢这位公公，我知道了。”赵驰说，“白参书……”
赵景同气的脸都红了：“死奴才你说什么呢？谁给你们家何提督这么大的脸？！敢留两位皇子在你家吃便饭？！”
“公公不要客气。”赵驰道，“以后也要常来东宫，凡事儿都得麻烦你。“
灰尘从房顶上飘洒下来，白邱被呛得直咳嗽。
“哎？我说你这个奴才——”赵景同扬手要扇。
“不然呢？”赵驰倒不在意，“我有没有封藩，不住这里，司礼监给我安排的事只能去住十皇子府，和老十三挤在一处。多不方便。这里好歹是个单独的宅子。小师叔不习惯？”
“回太子的话，就是在外面闲逛了几年，耽误了不少光阴，也不敢谈苦。”赵驰在太子面前很是恭敬，“倒是要谢太子哥哥记挂五弟，想办法让我回了京城。”
两人聊了点少时趣事，记得当年一起烧了太傅胡子，又记得抄过庄嫔宫里那树上的鸟窝。谈了半刻，到有点兄友弟恭的氛围。
“是臣弟回来了。”
*
昨日回京后，先去了府上收拾。
一看就是多年没人收拾的荒宅。
赵驰想了想：“这京城里勾栏胡同打东边儿起，院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不着急，慢慢……”
又过了会儿，才听见太子慢吞吞说：“是老五啊，这好些年没见，倒是个子蹿高了不少。模样也张开了。”
“在下早就说过，您回京城怕是凶险万分。”
“你一个皇子回京就住这种地方？”白邱问，“都没人管管？
“跟小师叔料得不差，太子让我去谢郑献。”赵驰道，“而且听意思，是让我尽快去。”
“那我叫上十三，也好做个见证。”赵驰道，“免得被人说三道四的。“
“小师叔别生气，我说我说。”赵驰呵呵笑了，“明天一早我自然要进宫面圣，离京城这么久，不去见见皇上，这个说不过去。”
“嗯……旁敲侧击。“白邱负手在屋里踱了几步道：“御马监提督何安。”
都说现在大端朝阉竖权倾朝野，但这也太过分了。
*
白邱在他对面坐下：“殿下接着什么打算？”
“御马监提督？何安？”赵驰问，“是个什么人？”
“这点心意请公公你收下。”白邱拿出银子来。
从端本宫里出来，出了东安门，白邱才问：“如何？”
白邱一笑：“殿下，这正是拜访何督公的好时候。”
“是个办法。”赵驰道，“那我明日便去拜会此人，”
“收下吧。”
“五哥，咱们已经等了约摸半个时辰，不如走吧？”小十三在椅子上坐不住，屁股扭来扭曲，一脸烦躁。
赵驰瞥他一眼，道：“莫慌。”
“那殿下赶紧进去了，别让太子久等。”
赵驰做足了礼，撩衣袍跪地叩首道：“臣弟赵驰回京，特来给太子请安。”
今日临行之前，白邱对他道：“刚得了消息说何安天擦亮城门一开，已经出了京城去了。”
“五哥！你看他扬着张笑脸，表情一丝不变，也不气恼，跟哄着我玩似的！”小十三气得不行，“连他何安都是咱们皇家的奴才，这小太监算什么，我怎么就打不得。”
赵驰等快要一个时辰，赵驰知道已是足够，又猜测何安应是快归，便决定不再等下去，站起来整了整衣袍。
“五弟走了几年，连郑献都不记得了吗？”
“督公今日去了皇庄盘账，去的早了，应是快回了。兴许再只半个时辰便回。”喜乐答道。
“此人乃是郑献的师弟，与郑献皆是东宫一党。因了郑献入司礼监任职秉笔。沾亲带故的，何安最近也是京城红的发紫的中贵人。他爱好书法，您明日自带好纸砚送他。对外只说刚回京城想要寻得几匹好马，托了何督公去找，谁人听了也没办法落实您这讨好权阉的名声。”
他闷着声音轻咳了两声，把难受劲儿憋回去，这才往旁边西书房转。
太子笑了一声：“他升得确实快。前些日子过乞巧节，皇上忆起当年那件事儿，又想起你的母亲兰贵妃。大概是触景伤情，又喝了两杯酒，郑献在旁边旁敲侧击了几句，皇帝便心软了，许你回京。”“那臣弟确实得感谢郑公公。”了。
等赵驰坐在下首，东宫这才合了书，跟他攀谈起来。
“还请殿下再耐心等等。”喜乐躬着身子，和声细语道。
喜乐一愣，问：“五殿下这是要走？”
“嗯。”太子淡淡的应了一声，“起来吧。来人，看座，上茶。”
“这乃是一道题，您若不从，或者迟点再去，说明您不够听话。太子怕是要忌惮您，因此这事儿真缓不得。可是直接去见郑献，未免有点太过扎眼。到时候有心人士对外随便一说，便道您自甘堕落，去巴结一个太监。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更不想见你了。。”
“……你可真是……”白邱恨铁不成钢。
又等多了半个时辰，茶碗里的茶都换了两泡，何安依旧不见人影。
“不回京城也不是个办法。”赵驰笑了笑，道，“若有旁敲侧击的方法，再好不过。”
喜乐又问：“眼瞅着午时已过，不如二位殿下吃了午饭，晌午再走？”
*
“殿下怎么教训奴婢，都是应当的。”喜乐恭顺道，“奴婢不敢做他想。”
“半个时辰前，你也这么说！”赵景同怒了，“还是你自己忘了之前说的话？”
他对喜乐道：“喜乐公公，十三他年幼无知口无遮拦，你千万别忘心里去。”
“皇上不见你，怎么办？”
赵驰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自己去已是做足了姿态给东宫和郑献，人若不在，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料皇上不肯见你。”
“胡闹。”赵驰说。
*
“倾星阁可没这种地方。”白邱还在咳嗽，“这多少年没人打扫过了？”
赵驰想了想：“皇上不见我，那我就去见东宫，毕竟是东宫出力把我这个在外流放了八年的人弄回来的嘛。“
*
赵驰待巳时，便拉着没心没肺的十三皇子到了何安府上拜访。
小太监喜笑颜开：“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啦？”
“臣弟自然是记得的。”赵驰道，“郑献原本不是太子身边的大伴吗？伺候太子您也有十来载。如今已经去了司礼监做了从三品的秉笔？郑献升的可不慢。”
椅子摆好了，赵驰拂去灰尘：“小师叔，坐。”
“嚯……这名字真俗气。”十三嘟囔了一声，“何安什么时候回来？”
“五殿下，太子在里面读书呐，您进去的时候，稍微轻着点儿，别扰了太子殿下的兴致。”小太监细声细语道。
“郑献？”
喜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一惊，连忙跪地道：“主子爷们莫生气，是奴婢失言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太监倒也机灵，轻敏几步就立在十三面前，岣嵝着身子细声细语道：“十三殿下，奴婢喜乐。”
“那也不奇怪。他现在住在西苑里，一心想要修仙长生，忙得很，哪里有空见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呵呵……”东宫逗了逗窗边的鹦鹉，道，“这事要说论功，应该得算在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郑献头上。”
告辞之前，东宫别有意味的笑道：“听闻得五弟在外迅游时，风流倜傥，留下不少风流佳话，回了京城，怕还是收敛一下的好。”
那红木匣子内放着一方价值不菲的端砚，下面压着五千两银票。如今孤零零的放在小几上……本就算好今日送不出去。
一时间只听见翻书的声音。
大门打开的时候，一群乌鸦从院子里窜出去，“嘎嘎嘎”的叫起来，飞的老高。里面断壁残瓦，还有窜的老高的荒草。
没料到何安今日虽然不在宫内当差，却去皇庄盘账。
“我说的不是这个！”白邱恨铁不成钢，“说正经的！“
喜乐这话说的没头没脑。
“那我应改日再访。”赵驰道。
赵驰抱拳：“臣弟谨记在心。”
他升了个懒腰：“哎，睡了睡了。小师叔不要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儿再说吧。”
离京数载，物是人非。
赵驰道：“刚回京城两日，府内还有诸多杂事待办，改日再来拜访。”
“嗨，这怎么使得。奴婢万万不敢收您的钱……”
末了东宫淡淡道：“五弟在外受苦了。”
赵驰一笑：“嗨，倒也无碍，我去一趟就是。”
端本宫殿内燃了香，有些浓郁，赵驰进去，就觉得憋得慌，也不知道太子赵逸鸣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殿下聪慧。”白邱抱袖行礼道。
太子翻着书，一页一页的。
小十三赵景同是最没耐性的了，他招呼前面候着的寺人：“那个谁，你过来。”
“十三。”赵驰喝止了他，“你这在何公公府上，生气了还要打人家仆役？”
“有八九年了吧。”赵驰扶起了一把破旧的椅子，感慨道，“这府邸本是兰家旧产，当年兰家出事后，就这一处宅子留给了兰贵妃。后来母亲在冷宫吊死了，这房子就到了我的名下。”
] 太子正坐在靠窗的榻上看书。
赵驰点了点头，视线移到了放在桌边小几上的那只红木匣子。
两个皇子在太监家里吃饭等人，等的还是个阉人，算怎么回事儿？
“多谢这位公公，我知道了。”赵驰说，“白参书……”
赵景同气的脸都红了：“死奴才你说什么呢？谁给你们家何提督这么大的脸？！敢留两位皇子在你家吃便饭？！”
“公公不要客气。”赵驰道，“以后也要常来东宫，凡事儿都得麻烦你。“
灰尘从房顶上飘洒下来，白邱被呛得直咳嗽。
“哎？我说你这个奴才——”赵景同扬手要扇。
“不然呢？”赵驰倒不在意，“我有没有封藩，不住这里，司礼监给我安排的事只能去住十皇子府，和老十三挤在一处。多不方便。这里好歹是个单独的宅子。小师叔不习惯？”
“回太子的话，就是在外面闲逛了几年，耽误了不少光阴，也不敢谈苦。”赵驰在太子面前很是恭敬，“倒是要谢太子哥哥记挂五弟，想办法让我回了京城。”
两人聊了点少时趣事，记得当年一起烧了太傅胡子，又记得抄过庄嫔宫里那树上的鸟窝。谈了半刻，到有点兄友弟恭的氛围。
“是臣弟回来了。”
*
昨日回京后，先去了府上收拾。
一看就是多年没人收拾的荒宅。
赵驰想了想：“这京城里勾栏胡同打东边儿起，院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不着急，慢慢……”
又过了会儿，才听见太子慢吞吞说：“是老五啊，这好些年没见，倒是个子蹿高了不少。模样也张开了。”
“在下早就说过，您回京城怕是凶险万分。”
“你一个皇子回京就住这种地方？”白邱问，“都没人管管？
“跟小师叔料得不差，太子让我去谢郑献。”赵驰道，“而且听意思，是让我尽快去。”
“那我叫上十三，也好做个见证。”赵驰道，“免得被人说三道四的。“
“小师叔别生气，我说我说。”赵驰呵呵笑了，“明天一早我自然要进宫面圣，离京城这么久，不去见见皇上，这个说不过去。”
“嗯……旁敲侧击。“白邱负手在屋里踱了几步道：“御马监提督何安。”
都说现在大端朝阉竖权倾朝野，但这也太过分了。
*
白邱在他对面坐下：“殿下接着什么打算？”
“御马监提督？何安？”赵驰问，“是个什么人？”
“这点心意请公公你收下。”白邱拿出银子来。
从端本宫里出来，出了东安门，白邱才问：“如何？”
白邱一笑：“殿下，这正是拜访何督公的好时候。”
“是个办法。”赵驰道，“那我明日便去拜会此人，”
“收下吧。”
“五哥，咱们已经等了约摸半个时辰，不如走吧？”小十三在椅子上坐不住，屁股扭来扭曲，一脸烦躁。
赵驰瞥他一眼，道：“莫慌。”
“那殿下赶紧进去了，别让太子久等。”
赵驰做足了礼，撩衣袍跪地叩首道：“臣弟赵驰回京，特来给太子请安。”
今日临行之前，白邱对他道：“刚得了消息说何安天擦亮城门一开，已经出了京城去了。”
“五哥！你看他扬着张笑脸，表情一丝不变，也不气恼，跟哄着我玩似的！”小十三气得不行，“连他何安都是咱们皇家的奴才，这小太监算什么，我怎么就打不得。”
赵驰等快要一个时辰，赵驰知道已是足够，又猜测何安应是快归，便决定不再等下去，站起来整了整衣袍。
“五弟走了几年，连郑献都不记得了吗？”
“督公今日去了皇庄盘账，去的早了，应是快回了。兴许再只半个时辰便回。”喜乐答道。
“此人乃是郑献的师弟，与郑献皆是东宫一党。因了郑献入司礼监任职秉笔。沾亲带故的，何安最近也是京城红的发紫的中贵人。他爱好书法，您明日自带好纸砚送他。对外只说刚回京城想要寻得几匹好马，托了何督公去找，谁人听了也没办法落实您这讨好权阉的名声。”
他闷着声音轻咳了两声，把难受劲儿憋回去，这才往旁边西书房转。
太子笑了一声：“他升得确实快。前些日子过乞巧节，皇上忆起当年那件事儿，又想起你的母亲兰贵妃。大概是触景伤情，又喝了两杯酒，郑献在旁边旁敲侧击了几句，皇帝便心软了，许你回京。”“那臣弟确实得感谢郑公公。”了。
等赵驰坐在下首，东宫这才合了书，跟他攀谈起来。
“还请殿下再耐心等等。”喜乐躬着身子，和声细语道。
喜乐一愣，问：“五殿下这是要走？”
“嗯。”太子淡淡的应了一声，“起来吧。来人，看座，上茶。”
“这乃是一道题，您若不从，或者迟点再去，说明您不够听话。太子怕是要忌惮您，因此这事儿真缓不得。可是直接去见郑献，未免有点太过扎眼。到时候有心人士对外随便一说，便道您自甘堕落，去巴结一个太监。传到陛下耳朵里，怕是更不想见你了。。”
“……你可真是……”白邱恨铁不成钢。
又等多了半个时辰，茶碗里的茶都换了两泡，何安依旧不见人影。
“不回京城也不是个办法。”赵驰笑了笑，道，“若有旁敲侧击的方法，再好不过。”
喜乐又问：“眼瞅着午时已过，不如二位殿下吃了午饭，晌午再走？”
*
“殿下怎么教训奴婢，都是应当的。”喜乐恭顺道，“奴婢不敢做他想。”
“半个时辰前，你也这么说！”赵景同怒了，“还是你自己忘了之前说的话？”
他对喜乐道：“喜乐公公，十三他年幼无知口无遮拦，你千万别忘心里去。”
“皇上不见你，怎么办？”
赵驰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自己去已是做足了姿态给东宫和郑献，人若不在，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料皇上不肯见你。”
“胡闹。”赵驰说。
*
“倾星阁可没这种地方。”白邱还在咳嗽，“这多少年没人打扫过了？”
赵驰想了想：“皇上不见我，那我就去见东宫，毕竟是东宫出力把我这个在外流放了八年的人弄回来的嘛。“
*
赵驰待巳时，便拉着没心没肺的十三皇子到了何安府上拜访。
小太监喜笑颜开：“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啦？”
“臣弟自然是记得的。”赵驰道，“郑献原本不是太子身边的大伴吗？伺候太子您也有十来载。如今已经去了司礼监做了从三品的秉笔？郑献升的可不慢。”
椅子摆好了，赵驰拂去灰尘：“小师叔，坐。”
“嚯……这名字真俗气。”十三嘟囔了一声，“何安什么时候回来？”
“五殿下，太子在里面读书呐，您进去的时候，稍微轻着点儿，别扰了太子殿下的兴致。”小太监细声细语道。
“郑献？”
喜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一惊，连忙跪地道：“主子爷们莫生气，是奴婢失言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太监倒也机灵，轻敏几步就立在十三面前，岣嵝着身子细声细语道：“十三殿下，奴婢喜乐。”
“那也不奇怪。他现在住在西苑里，一心想要修仙长生，忙得很，哪里有空见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呵呵……”东宫逗了逗窗边的鹦鹉，道，“这事要说论功，应该得算在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郑献头上。”
告辞之前，东宫别有意味的笑道：“听闻得五弟在外迅游时，风流倜傥，留下不少风流佳话，回了京城，怕还是收敛一下的好。”
那红木匣子内放着一方价值不菲的端砚，下面压着五千两银票。如今孤零零的放在小几上……本就算好今日送不出去。
一时间只听见翻书的声音。
大门打开的时候，一群乌鸦从院子里窜出去，“嘎嘎嘎”的叫起来，飞的老高。里面断壁残瓦，还有窜的老高的荒草。
没料到何安今日虽然不在宫内当差，却去皇庄盘账。
“我说的不是这个！”白邱恨铁不成钢，“说正经的！“
喜乐这话说的没头没脑。
“那我应改日再访。”赵驰道。
赵驰抱拳：“臣弟谨记在心。”
他升了个懒腰：“哎，睡了睡了。小师叔不要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儿再说吧。”
离京数载，物是人非。
赵驰道：“刚回京城两日，府内还有诸多杂事待办，改日再来拜访。”
“嗨，这怎么使得。奴婢万万不敢收您的钱……”
末了东宫淡淡道：“五弟在外受苦了。”
赵驰一笑：“嗨，倒也无碍，我去一趟就是。”
端本宫殿内燃了香，有些浓郁，赵驰进去，就觉得憋得慌，也不知道太子赵逸鸣到底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殿下聪慧。”白邱抱袖行礼道。
太子翻着书，一页一页的。
小十三赵景同是最没耐性的了，他招呼前面候着的寺人：“那个谁，你过来。”
“十三。”赵驰喝止了他，“你这在何公公府上，生气了还要打人家仆役？”
“有八九年了吧。”赵驰扶起了一把破旧的椅子，感慨道，“这府邸本是兰家旧产，当年兰家出事后，就这一处宅子留给了兰贵妃。后来母亲在冷宫吊死了，这房子就到了我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