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IF】·谵妄症（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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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明白为什么温柔抱着你、温柔注视着你的人会露出比你还要痛苦的表情。

    你坐起身茫然了一两分钟，感受到了过去十八年都没感受过的「虚弱」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没多久有人推开寝室的门进来。

    黑河，彼岸，人影。

    摁着你背单词了quq

    你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那我会努力恢复健康的。”

    只是跟美人撒娇的你又有什么错嘛（。）

    侧头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这几天你没怎么离开房间，也没见到除钱班霓以外的活人，偌大的莫里亚蒂宅邸好像变成了空屋。

    你想起昏过去前抱住并温柔安抚自己的人是小教授。

    你觉得冷，一切像回到那个冰凉的月夜，毫无温度可言的晚风冻结了你的血脉与心跳。

    夜里睡的少了，午间阳光倦怠时就忍不住困意袭来。加上不用去书房埋头学习，你补觉补的心安理得。

    你了解到自己并没有昏迷多久，只是时间到了晚上。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这种东西，没有。m.ruxueshu.com

    遥望着彼岸，遥望着对面那身影都隐没在雾中的故人。

    身下支撑的地面崩裂，巨大的重力拖着你向下坠落，引力撕裂你的肌肤血肉，崩断骨骼。

    不停坠落的白花，枯萎橘花的草环。

    她看你的眼神深处有着怜惜，不自觉就展现出了纵容你的态度，你无需多加思考就能猜出原因，没有要摊开讲明的意思，反而心安理得享受起漂亮大姐姐对你的无微不至照顾来。

    哭诉你把父亲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小腿的伤不影响你走路，但影响你蹦蹦跳跳，你这几天来就是睡了吃吃了睡，悠闲但无聊，感觉好久都没听到教授的声音……

    你把福尔摩斯的看了两三遍，已经开始怀念之前虽然沉迷学习但可以猛吸教授盛世美颜的痛并快乐的时光了。

    究竟是他拉住了你，还是你拽住了他一同下坠呢？你不知道。

    悬崖，深渊，死神。

    猫猫瞪着眼睛陷入了呆滞jpg

    可能是考虑到这次你受了大委屈，路易斯给你的牛奶加了比平常多两三倍的蜂蜜。

    本来你是想看报纸继续关注少女失踪案的后续，但看他们这对你过度保护生怕你留下心理阴影的架势，你还是只向钱班霓要来了那本买了但还没开始看的福尔摩斯系列。

    仿佛你的眼泪和哭嚎是刀剑利刃，毫不留情将他脆弱的灵魂割得支离破碎，他因心伤而痛苦，又因愧疚而不敢放开制造了这些痛楚的你。

    但你最终还是没有确信，只当它是一闪而过的杂念，不再理会。

    身也好心也罢，无一不在诉说着疼痛，你感到下坠，感到窒息，感到无以形容的刻骨锥心，由此而生深深的哀怨憎怒。

    剧烈的痛苦，像荒原上刹那蔓延的野火，像峡谷间终年呼号不绝的罡风，像从体外一根一根抽掉你的肋骨，像手术刀伸进胸膛、一刀一刀活剐了你的心脏。

    你瞬间惊醒，抬头却看见来者是一名留着黑色短发的女性。

    从始至终，他都用那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你。

    哭诉往后的余生你不会再参与到父亲的生命里。

    你:“…………”

    所以你在这天的下午掐着时间点悄咪咪跑去了书房，威廉还以为是路易斯来了，抬头看见却发现是你的惊讶表情真的非常有意思。

    合上双眼，天地昏黑。

    你尽量以不损雅观的速度扫荡了整个餐盘。

    于是你下意识地抬起头，便撞见一双绯红的眼瞳，满含焦灼，担忧与惶恐。

    说起来你究竟在期待什么啊！就离大谱！钱班霓姐姐还给你送过礼物和零食呢！你不能因为人家主要在mi6工作就忘了她其实也是莫里亚蒂组织的一员啊！！

    胃里唱着空城计，手软脚也软，脑袋钝钝地疼。

    你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戳破为好。

    梦里依旧有香味变得苦涩的白色小雏菊。

    午睡醒来后你发现钱班霓的表情有点异样。

    手上的伤疼了时，你看看的入迷，便央求钱班霓念书给你听，她不忍心拒绝你，只好被你逮着了当人工读书器，虽然莫得感情，但你依旧听的很开心。

    你戴着这种花编织的花环，站在黑魆魆的水流湍急的河岸边。

    饿醒了。

    说句实话，你睡着前真的怀疑热牛奶之所以这么甜是为了掩盖安眠药的味道。

    你清空了餐盘，捧着热牛奶进入饭后贤者时间。

    这会儿你肯定是做不了后空翻和打爆杀人魔脑袋的啦。

    被瓷片划伤流血的手掌在疼，被刀子割伤开裂的小腿在疼，被狠狠撞到墙上的脑袋也在疼。

    身上的jk裙子换掉了，是洁白柔软的睡裙，头撞肿的地方涂了药，手掌和小腿的伤口都被细心包扎好了。

    是谁在偷rua猫猫？你皱了皱眉，但没醒来，呼吸平缓好像还在熟睡的梦境中。

    她手上端着餐盘，你很快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腹中的饥饿也在肠胃里搅得翻天覆地。

    喉咙被死神扼住，难受得仿佛已经被镰刀割断，你听见世间万物的声音都远去，只有轰隆的巨雷在耳边响彻。

    然后想起来莫里亚蒂牛郎团目前是没有女性的诶！

    你回答说没事，“我又不是摔到地上就会碎掉的瓷器娃娃，受伤是难免啦，但会愈合的。就像

    你自觉思想滑坡，差点翻身下床奔向更衣间柜门一关面壁思过，奈何手痛脚疼，最后只成功把自己掀翻在床铺。

    猫猫被被子抓住了！jpg

    你:“……”

    嗯……那问题来了，谁给你换的衣服，又是谁给你上药包扎的？

    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下被呛住，又咳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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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给你们都添麻烦了。”

    因为你死掉了啦！在原来的世界里死掉了啦！

    这个「真实梦境」永远不会再醒来，无论是怎样的未来怎样的世界，都不再是你过往十八年里曾期待那个未来那个世界。

    你问这些天都陪在你身边的话，不会影响钱班霓小姐在mi6的工作吗？

    除了面包还有玉米浓汤，水煮西兰花，煎蛋，西红柿和蓝莓。

    “威廉大人估计到你这会儿差不多也该醒了，就让我带了晚饭……”

    16那是我还不识人生之味的年代

    但怎么说，你其实不算嗜甜，喝的第一口差点被齁到。

    所以你向他哭诉。

    对上你渴望的小眼神，钱班霓忍俊不禁，快步走来把餐盘放到了你面前。

    钱班霓看到你的动作，担忧的叫你不要乱动。

    ok？go→

    哎，算啦，让他摸吧，就当猫猫好心大发慈悲啦。

    你和她聊了一会儿，不多时困意袭来，道过晚安后便又倒头睡了过去，结束了这荒唐波折的一天。

    好吧。

    可此时有人拉住了你，拽住了你，将你用力扯进温暖的怀抱中。

    像在警告前路山有猛兽务须小心，又像在预示那句「不会独自一人」的诅咒。

    你还未来得及对那人喊问是谁，梦便醒了。

    “……下午好，伊伊。”威廉的回应慢了小半拍，“怎么跑出房间了？伤口还会痛吗？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回去休息……”

    梦里的景象总是重复相同的事物。

    钱班霓替你收拾了残局，像个贴心的大姐姐，解释了你身上换掉的衣物和伤口的包扎都是由她完成的，接着的还有一长串养伤注意事项。

    开玩笑，你可是小猫咪诶！发生那些糟糕的事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丧不颓不黑化不报社已经很棒棒了！

    虽然无比想念咸肉粥啦砂锅粥啦皮蛋瘦肉粥啦小米南瓜粥啦学校第二饭堂的炖大骨头汤啦，但这个时候有的吃还是不要挑剔了。

    你尽量不去想家，爸爸，社团，大学，那个养育你十八年的世界。

    手脚都受着伤，你老实安分了好几天，不凶不闹不拆家，也配合钱班霓拆绷带和换药，乖巧懂事又听话，成功蛊得钱班霓对你丧失了部分原则，对你予需予求。

    可即使努力转移着注意力，时不时还是会晃神，消沉，笑不出来，夜里难以安眠。

    从今往后要背负分别前父亲的祝愿与期待而活，不论如何都会变成这样的吧。

    养伤一周后，身体的伤口都接连结了痂，只要控制动作幅度不扯裂伤口，基本就不会再有疼感。

    钱班霓回答说现在她负责照顾你养伤，这就是她的任务。

    你感到难以言喻的无尽下坠。

    “下午好，教授。”你像往常那样和他打招呼，轻手轻脚踩着小碎步到自己的专属位置上坐好。

    后来你才发现那雷鸣其实是自己的哭号。

    大美女艾琳姐姐的入教申请还在路上呢。

    “唔唔嗯。”你的回应含糊不清，嘴里塞着松软的小面包，现在你的眼里只有美食，没有美女姐姐。

    凶手已经被警察绳之以法，是被福尔摩斯叫来的。钱班霓只简单透露给你这些，然后立刻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

    你听不见他的声音，只知道他在呼唤你的名字。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用手轻轻地摸了你的脑袋，带着安抚的意味。宽和的手掌贴着额头，有别于己身的温度清楚告知了你第二人的存在。

    你忘了还有mi6的钱班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