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IF】·谵妄症（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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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你把门一推朝他跑过去。
还有一次是你因难以释怀的好奇与疑惑、试图了解那犯罪心理的深渊时，爸爸近乎粗暴的阻止了你自顾自的研究，握着你的肩沉痛落下泪。
他嘴唇颤抖着，想说话，却被胸中澎湃满溢的情感堵塞了喉咙，短暂失声。
前行的马车在两秒后停了。
赫连觉在你面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但很难看。
你困惑的在他怀里抬起头，似乎看见他眼里闪烁的水光。
用在交代最后要事的语气，说着好像嘱托又好像诅咒一样的话。
但掌心的刺痛提醒你满手的血，你只好用手背去轻轻擦掉那灼热的眼泪。
“爸爸！！”你又喊了一声。
你看着他比记忆中变得更苍老的面容，发间的白丝，充满悲伤歉意脸庞，还有那双与你一模一样的蓝眼睛中的泪水。
这大抵是第四次。
你差点攀着窗口往下跳，好在及时发现这是三楼，就这么直愣愣下去八成得残，要是二楼你还能掂量一下。
背仍挺得笔直，表情却看起来要哭了。
你贪婪地呼吸了两口外面的新鲜空气，被愤怒填满、涨疼的胸口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门外站着你的父亲赫连觉。
但好在你还是顺利扑到了爸爸怀里，像走失后终于回到饲养官熟悉怀抱的小猫，喵喵叫个不停。
父亲的手轻轻摸了你的脸，温暖宽厚，带给你无限的安心感。
车内的人似乎等不及到目的地，此刻就要出来。
所以雾只能带走爸爸，却留下你在这个世界。
你却情不自禁地大喊:“爸爸！！！！！”
他一身黑衣，胸口戴着白花，愣在原地像尊石像。
没办法那就走楼梯吧，你猛地转身发现躺在地上的男人又爬了起来，表情狰狞而怨毒，喉咙里发出宛若野兽的吼叫。
爸爸似乎这么说了。
有冰凉的细小水珠飘在脸上，踌躇许久的雨终于也从天际落了下来。
在记忆里，你只见爸爸哭过三次，其中有两次是在葬礼上。
你顺从地弯了腰并低头，让爸爸把帽子戴回头上。
爸爸比你高了差不多两个头，你只到他胸口位置，能很清楚的听见他发颤的呼吸和难掩情绪激动的心跳。
“伊伊……”他呼唤你的名字，像是哑者挣扎着、喉咙泣血地发出沙哑的声音来。
“爸爸不哭。”
你趁他还站不稳，抄起一旁的椅子就冲上去，朝他的脑袋又来了一下，并顺利踢掉了他手里攥着的刀，虽然小腿也不慎被划了一下。
因为太着急没注意台阶，还差点在父女相见的感人场面很没气氛地扑地摔倒。
“即便在这里，你也不会独自一人……”
时至今日，你总算确定了梦醒不来的真相。
呼唤声远远地传来出去。
同时你听到了车轮轱辘转的声音，快要下雨的街道有辆马车匆忙行驶着，应该是贵族的马车，车身的家徽你看不清，但你直觉那是代表着莫里亚蒂的印记。
“要好好长大……”他好像每说出一个字都费了很大的劲，轻的几近喃语，“要长命百岁，要变得幸福。”
你知道你已不可能回去了。父亲参加了女儿的葬礼。
注:“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歌词，出自朴树的《生如夏花》。
原来饿了一整天……怪不得踹人没力气。
-tbc-
为了不丢脸的大哭出声来，你必须非常用力地抿住唇。
你保持着姿势不敢抬头，脑袋越垂越低，然后没戴好的帽子便吧嗒掉到了地上。
这见的最后一面既是重逢，也是世界弥补给你们的告别。
但你此刻没心情听他都怒吼了些什么，左顾右盼找到个墙边的矮脚凳，抄起来毫无怜悯心的又往这个已经头破血流的男人砸了过去，直接把他砸趴下。
赫连觉膝盖抵到地上，差不多是一个跪蹲的姿势，变成让你低头看他。
七岁时，爸爸的哥哥、你的伯父一家遇难。十岁时，爸爸的妻子、你的妈妈在工作中殉职。
你的手也放在爸爸的脸上试图抚摸。
因为现实中的赫连伊已死了。
他又一次倒在地上，你把椅子扔远，捡起他的刀扑到窗户前，拉开帘子开窗，往下看了看确定没行人才把危险的凶器往下扔。
你绕过男人跑出门外，找到楼梯一路狂奔，像是被无尽的源动力驱使着、不知疲倦与疼痛地奔跑着，冲到一楼用力打开了禁闭你的那扇门。
不等你看清，爸爸忽然俯身，高大的身躯仿佛承受不了什么重担一般，忽然降落。
来自于这造物主给的美梦里最后的温柔。
来不及适应突如其来的光，那个男人就已经捂着流血的头、举着刀暴怒地追上来了。
利的碎片，你忍着疼咬牙用它割开了双手的绳子，得到自由后立刻拽掉了蒙住双眼的黑布。
爸爸的手仍然摸着你的脸，眼神既痛苦又愧疚。
面前空无一人，细雨飘飘洒洒，雾都的雾浓郁得像挥散不去的梦魇。
你仿佛明白了什么，像以往那样朝他笑。
你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摔坐到地上，捡起帽子抱在怀里，终于无所顾忌的放声大哭。
看天色，现在是白天了，你还以为是晚上。
你的眼泪也掉下来了，强撑的笑也垮下。
你想着，也几乎要同时落泪了。
他把手伸进大衣里，拿出那顶洗干净变回白色的贝雷帽，抬手要给你戴上。
然而话音未落，低着头视野里的高大阴影忽然消失不见了。
面对父亲的叮咛，也只能愣愣地点头。
瞬间有莫名的情绪喷涌上来，复杂纷乱地缠绕在一起，视线被泪水模糊，啪嗒就掉了下来。
] 同时你把门一推朝他跑过去。
还有一次是你因难以释怀的好奇与疑惑、试图了解那犯罪心理的深渊时，爸爸近乎粗暴的阻止了你自顾自的研究，握着你的肩沉痛落下泪。
他嘴唇颤抖着，想说话，却被胸中澎湃满溢的情感堵塞了喉咙，短暂失声。
前行的马车在两秒后停了。
赫连觉在你面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但很难看。
你困惑的在他怀里抬起头，似乎看见他眼里闪烁的水光。
用在交代最后要事的语气，说着好像嘱托又好像诅咒一样的话。
但掌心的刺痛提醒你满手的血，你只好用手背去轻轻擦掉那灼热的眼泪。
“爸爸！！”你又喊了一声。
你看着他比记忆中变得更苍老的面容，发间的白丝，充满悲伤歉意脸庞，还有那双与你一模一样的蓝眼睛中的泪水。
这大抵是第四次。
你差点攀着窗口往下跳，好在及时发现这是三楼，就这么直愣愣下去八成得残，要是二楼你还能掂量一下。
背仍挺得笔直，表情却看起来要哭了。
你贪婪地呼吸了两口外面的新鲜空气，被愤怒填满、涨疼的胸口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门外站着你的父亲赫连觉。
但好在你还是顺利扑到了爸爸怀里，像走失后终于回到饲养官熟悉怀抱的小猫，喵喵叫个不停。
父亲的手轻轻摸了你的脸，温暖宽厚，带给你无限的安心感。
车内的人似乎等不及到目的地，此刻就要出来。
所以雾只能带走爸爸，却留下你在这个世界。
你却情不自禁地大喊:“爸爸！！！！！”
他一身黑衣，胸口戴着白花，愣在原地像尊石像。
没办法那就走楼梯吧，你猛地转身发现躺在地上的男人又爬了起来，表情狰狞而怨毒，喉咙里发出宛若野兽的吼叫。
爸爸似乎这么说了。
有冰凉的细小水珠飘在脸上，踌躇许久的雨终于也从天际落了下来。
在记忆里，你只见爸爸哭过三次，其中有两次是在葬礼上。
你顺从地弯了腰并低头，让爸爸把帽子戴回头上。
爸爸比你高了差不多两个头，你只到他胸口位置，能很清楚的听见他发颤的呼吸和难掩情绪激动的心跳。
“伊伊……”他呼唤你的名字，像是哑者挣扎着、喉咙泣血地发出沙哑的声音来。
“爸爸不哭。”
你趁他还站不稳，抄起一旁的椅子就冲上去，朝他的脑袋又来了一下，并顺利踢掉了他手里攥着的刀，虽然小腿也不慎被划了一下。
因为太着急没注意台阶，还差点在父女相见的感人场面很没气氛地扑地摔倒。
“即便在这里，你也不会独自一人……”
时至今日，你总算确定了梦醒不来的真相。
呼唤声远远地传来出去。
同时你听到了车轮轱辘转的声音，快要下雨的街道有辆马车匆忙行驶着，应该是贵族的马车，车身的家徽你看不清，但你直觉那是代表着莫里亚蒂的印记。
“要好好长大……”他好像每说出一个字都费了很大的劲，轻的几近喃语，“要长命百岁，要变得幸福。”
你知道你已不可能回去了。父亲参加了女儿的葬礼。
注:“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歌词，出自朴树的《生如夏花》。
原来饿了一整天……怪不得踹人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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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丢脸的大哭出声来，你必须非常用力地抿住唇。
你保持着姿势不敢抬头，脑袋越垂越低，然后没戴好的帽子便吧嗒掉到了地上。
这见的最后一面既是重逢，也是世界弥补给你们的告别。
但你此刻没心情听他都怒吼了些什么，左顾右盼找到个墙边的矮脚凳，抄起来毫无怜悯心的又往这个已经头破血流的男人砸了过去，直接把他砸趴下。
赫连觉膝盖抵到地上，差不多是一个跪蹲的姿势，变成让你低头看他。
七岁时，爸爸的哥哥、你的伯父一家遇难。十岁时，爸爸的妻子、你的妈妈在工作中殉职。
你的手也放在爸爸的脸上试图抚摸。
因为现实中的赫连伊已死了。
他又一次倒在地上，你把椅子扔远，捡起他的刀扑到窗户前，拉开帘子开窗，往下看了看确定没行人才把危险的凶器往下扔。
你绕过男人跑出门外，找到楼梯一路狂奔，像是被无尽的源动力驱使着、不知疲倦与疼痛地奔跑着，冲到一楼用力打开了禁闭你的那扇门。
不等你看清，爸爸忽然俯身，高大的身躯仿佛承受不了什么重担一般，忽然降落。
来自于这造物主给的美梦里最后的温柔。
来不及适应突如其来的光，那个男人就已经捂着流血的头、举着刀暴怒地追上来了。
利的碎片，你忍着疼咬牙用它割开了双手的绳子，得到自由后立刻拽掉了蒙住双眼的黑布。
爸爸的手仍然摸着你的脸，眼神既痛苦又愧疚。
面前空无一人，细雨飘飘洒洒，雾都的雾浓郁得像挥散不去的梦魇。
你仿佛明白了什么，像以往那样朝他笑。
你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摔坐到地上，捡起帽子抱在怀里，终于无所顾忌的放声大哭。
看天色，现在是白天了，你还以为是晚上。
你的眼泪也掉下来了，强撑的笑也垮下。
你想着，也几乎要同时落泪了。
他把手伸进大衣里，拿出那顶洗干净变回白色的贝雷帽，抬手要给你戴上。
然而话音未落，低着头视野里的高大阴影忽然消失不见了。
面对父亲的叮咛，也只能愣愣地点头。
瞬间有莫名的情绪喷涌上来，复杂纷乱地缠绕在一起，视线被泪水模糊，啪嗒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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