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IF】·谵妄症（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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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是这样的情况，他抽空检查了你的学习进度，摸摸你的脑袋夸过后，接着又伏案工作。

    “……”你沉默，不是你不想出去，是你在衣柜里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动不了了。

    在你的英文补习进度七七八八后，小教授就让你开始练习书写，后来甚至还要你开始学习拉丁文、德语法语意大利语等等一系列外文！！

    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有点怪怪的……

    然而反抗是没有用的，教授搬出许多大道理，义正言辞打击了你妄图逃避学习的不思进取念头，把你摁在你的小书桌上埋头苦读。

    因为你的关系，威廉甚至改掉了自己偶尔烦心时会抽烟的习惯。

    然而事与愿违。

    虽然威廉很喜欢看你为他哭泣的表情，但果然，他还是希望你能和没心没肺的猫一样无忧无虑，脸上总是开心地欢笑着。

    （你：噗噗噗。）

    你本来打定主意要陪小教授熬夜，结果凌晨一点还没到，你就趴在桌上睡死过去了。

    倘若这最终成为现实，你又会如何呢？

    “……不要、呼……仗着自己是二次元的、纸片人，呼……不、不会秃头就……呼，随便造作……啊！”

    “不是这么一回事，伊伊。是我没有留意好自己的身体状况，抱歉——”

    教授站在身后帮你把散乱的黑发整理服帖，手指一下又一下穿过你的头发，温柔耐心的帮你这只傻猫猫顺毛。

    那些荒谬的可怖的阴暗想法又在他脑海中如野火蔓延。

    把你托付给路易斯他们的话，生活必定会得到和现在一样的保障，可……你的心呢？

    “伊伊这个样子……还能走去餐厅吃饭吗？”他低声问。

    你不是不知道小教授用脑过度会昏睡过去，实际也目睹过好几次，还在一旁欣赏睡颜同时心里疯狂地冒出lsp妄想。

    他实在忘不了你在他身上闻到烟味时的那副模样，小脸皱成一团，蓝眼睛里都是破碎的粼粼微光、好像轻轻一眨就要变成大滴的眼泪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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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他必定会为理想、也是为自己的罪行交付生命，所以使用身体时也不太在意它承受的损伤，反正最终都是要变得破破烂烂然后腐朽的东西……他是这么想的。

    更衣间昏暗的光线里，你在衣柜狭小的角落缩成一团，服帖的黑发散乱，脸红得不像话，一双蓝莲花色的眼睛雾蒙蒙的，水光氤氲，眼泪要掉不掉，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那我就把你的那份晚餐送到房间里来吧，路易斯那边我会解释的。”他温和地说。

    “……”教授似乎笑了笑。

    但后来路易斯就变回原来和你相处的状态了。

    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合眼见周公朝你招手，脑子思考模块断电下线，嘴巴吐出来的话就不受控制。

    “长久这样下去对身体非常不好哦……”他无奈的看着你，赤色眼瞳中满满是对你的担忧。

    你能怎么办啦，当然是只有陪他一起熬大夜了。

    次日路易斯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你。

    救命啊，你是中文系的学生啊！！

    “抱歉伊伊，吓到你了吧？给你带来了困扰……”

    ……当然，前提不要纠结口音问题。

    你以前也是习惯熬夜的，但近期的学习任务实在繁重，临到零点时你就开始频频钓鱼，好几次教授提出让你回房休息，你都固执地拒绝了。

    当然相对较多的依旧是忙碌的光景，待处理的事情堆积起来时，你也是没办法把小教授赶去休息的。

    威廉等了一会儿才等来你支支吾吾的回答。

    这画面就，怪好笑的（。）

    你的表情难过得好像他下一秒就会突然间死掉。

    路易斯没等你开口，就脸色一变把你轰出了厨房。

    他难得闲暇时就教你一些拉丁文，或念德语（也许是法语？？）的诗给你听，你往往听得一头雾水，但这不妨碍你吸他的颜。

    可一接触到你哀伤的眼神，这个念头又像是被正午阳光照射到的黑暗生物般，颤抖着，无比狼狈地滚回了阴影的深处。

    你想趁教授去上课时摸鱼都没法摸，虽然关系变好了、但在哥哥的请求下依旧铁面无私的路易斯会把你拎回书房，不完成教授留下的功课就不放你出去浪。

    你实在被路易斯的反常搞得满脑袋问号，便在准备晚餐时借口帮他的忙、把他堵在厨房径直发问：“路易斯一整天看我的视线都奇奇怪怪的，是需要我向你解释什么吗？”

    两手紧紧抓着衣摆，恨不得在地上扒条缝钻进去。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这种东西，没有。

    “既然您也知道熬夜容易猝死，”你意识朦胧了，话里的讽刺味儿也就浓了起来：“就麻烦您也多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一下……”

    我不理解jpg

    可恶，这只大黑狗勾太坏了，你好气哦。(皿)

    ……

    会不会、是不是，将随着他的死亡陪伴他入土？

    他无需多经思考就明白了你的处境，顿时啼笑皆非。

    你惯例回以无辜的猫猫眼，结果他就变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最后几个字简直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接着厨房的门就在你面前恶狠狠被甩上了。

    但直觉告诉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和教授唱反调或傲娇使性子，只得无比乖顺地点了点头。

    莫兰对此举双手双脚赞成，就差买个礼花给你放炮庆祝了。

    况且教授现在就在外面，你脸还超红的，被看到不是很糟糕吗。

    猫猫冒烟了，猫猫宕机了，赫连伊exe停止运行了。

    “啊、嗯。”你低声应了，衣柜内空间狭小，情绪太激动导致的后果就是现在有点缺氧。

    还会为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宛如世界崩塌了般的恸哭吗？

    “没事！！没这回事！我我我才是，让教授您在地上躺了那么久、对不起！！！”

    你：“……”

    羞耻感如火焰烧遍全身，你也没预料到教授会突然拉开柜门，他看到你超不酷girl的一面了！最后你甚至是被他扶出衣柜的！你发誓你看到教授在憋笑！

    比如昨天你哥睡着我没接住让他躺了又冷又硬的地板，昨晚我的晚饭是你哥拿去房间的麻烦他为我操心了，之类的。

    “不出来吗？”他在外面问，“听说路易斯做了很好吃的料理，饭后甜点准备的是水果布丁，就是你想吃很久的那个。”

    你超大声，情绪激动都顾不上维持人设：“本来教授要处理那么多工作就已经很辛苦了，我……我还一点忙都帮不上！！对不起呜呜！！”

    “你继续保持你现在这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就可以了！”他狠狠戳了你的额头，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在那一瞬有点狰狞：“傻猫猫！！”

    那时候……你会怎么办？你该怎么办？

    就这样你和小教授单独相处的时间与日俱增。

    “唔！”你小幅度地摇头。

    而被他注视着的你呜咽一声立刻用双手捂住了脸。

    但想的再多也不过是远观而不近看，像这样徒手接睡美人（还没接住反被压了）是真的头一遭。

    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互相在道歉的场面。

    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停止了这无意义的争相道歉。

    事后威廉又来敲衣柜门。

    你深深垂头，把脸埋在黑发里，腰酸背痛双腿麻痹站也站不稳，坐在软椅上一言不发。

    他明显是不想和你多说，你也不好强迫他告诉你，加上小教授又双叒叕给你的增加了别的补课项目……你好忙，很快就淹没在无涯学海里，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你信心超好地感觉你还是能和兄控说明清楚情况的。

    中间甚至还隔着一张衣柜门板。

    如

    英语好歹从小学到大有那么点基础，德意法甚至还有拉丁文……这都什么鬼画符！！！

    坠向那无边的更深的黑暗之渊？

    他没完全听懂你无意识呢喃出来的话，但也听明白了你在关心他，并责备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书房好几盏灯将空间照得亮如白昼，但钟表的指针也已经走向了凌晨。

    眼见你困得睡着，威廉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除外你也会教中文给他。与教授系统有条理的教导相比，你的教学场面糟的一塌糊涂，每每想起一出是一出，就这样小教授还是能在短短几月内就能和你用中文对答如流，他还真是个让人不得不大感震撼的天才。

    你轻咬着唇委委屈屈地抬眼望着他。在他拉开门的瞬间纤细的肩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小动物，想把自己藏起来。

    12我像那银河星星让你默默爱过

    “……”威廉瞳孔微缩，一时失语。

    漫长又短暂的沉默后，小教授率先开口，说晚餐的时间快到了。

    虽然很想照顾你的心情……但放任处于困难中的少女不管不顾有违绅士风度，不帮助你的话、万一你不慎又磕伤哪里就糟糕了，威廉在心里犹豫着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理由和借口，手上倒毫不含糊地拉开了衣柜门。

    从早到晚，路易斯数次想要和你说什么，目光接触到你懵懂茫然的蓝眼睛时，他又把头一扭，话也咽了回去。

    威廉总是时不时想起初见那会儿，你毫无防备对他吐露自己所知一切的记忆画面，你在尚且不曾接触到他、仅是知道他所作所为的情况下，就在为臆想中的「他的死亡」而哀伤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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