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有花瓣的，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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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西米尔一开始还是比较惊异的，但是好像在触碰到什么后，他反倒是平和下来，眼里甚至带有一丝笑意。他的手在箱子摸索已久，可是这次男人反倒没有催促了，而是把目光投向卡西米尔，露出晓有兴趣的意味。

    转头看，卡西米尔没有异议，或者是刚才那个理论对他来说是一个新的观点，一时没法适应，奥西安只好拉着他继续前往自己的路。

    “你刚刚为什么要拉我走？冬青木是一种好的木头，用他们来做魔杖的巫师一般都是优秀的，我们可以询问他---”

    “白色的贝壳堆积在九月的海滩上。”

    他对后果或破坏没有什么顾虑，只想让自己永远发光，反正有什么能把猛烈的火焰熄灭？

    他就坐在那片空地上，没有什么招牌或摊档，只有他一个人盘坐和一个放在他面前打开的手提箱子。

    果然，他的身体周围散发着比刚才更加激烈的魔力波动。若是说他刚才是温暖的早餐与乳白色牛奶，现在他就是一团旺盛自燃的火光，且火焰以坚定的毅力蔓延，就像一个征服者掠夺国家，要让不存在的敌人一贫如洗。

    “伸手进来，”男人用冷硬的声音如此说到，见两个男孩相互顾盼，“害怕什么？别耽误我的时间，就你吧！”他一把抓住卡西米尔的手腕，把他白净的手塞进箱子里。

    “况且，我知道路。获得魔杖这件事对我们更加重要不是吗？”

    “两个小巫师？来购买魔杖吗？”那个男人戴着黑手套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箱子表面，点点黑色火星从缝隙中弹出。

    而在这条线下，便是那个专门售卖魔杖的游商。

    现在，正如奥西安所猜测的，卡西米尔顾着与箱子里各种魔杖交流，庞大的资讯使他没法也没意向去停止这种联系。

    “同时，冬青魔杖经常选择那些从事一些危险的、经常是精神上的追求的主人。无论那个老巫师的魔杖有多么优秀令人信任，但是不代表他本人现在经历的事情同样可以信任。”

    另一方面，即使卡西米尔本来只是来购买一根魔杖，可是在到达的瞬间，他的双眼同样投向了那个手提箱子。他听到了什么，但是不真切，那里有魔杖，他们被关在笼子里，但是他没法分辨他们的类型，他甚至没法把自己的思绪投向魔杖们。

    在接收到奥西安疑惑的目光时，他耸了耸肩膀，示意奥西安看对面路上穿着暗红色巫师袍子的老人。对方的手上拿着一根桦木色的魔杖，“冬青木，珊瑚杖心。“他做了个手指开合的手势，“魔杖会告诉你很多的事。”说着说着，他竟有几分想去跟老人交流的意向，却很快被奥西安隐蔽的拉住袖子。

    “要在沉睡的城市中保持清醒。”到达沉睡城市的灰白色地面后，卡西米尔突然说到。

    比起热闹的隐藏地，这里的路灯闪耀着最苍白的光芒，用其镀锌的钢铁臂膀，把街道涂抹成有沉闷的色调，对比着阴影与挥霍的晚祷不同。

    “没错，可是你知道吗？”奥西安认真的注视着卡西米尔，“冬青木魔杖对那些可能需要帮助克服愤怒和冲动的人来说，效果最令人满意。”

    卡西米尔或许是个成熟的孩子，但是这一定没有包括他的待人处事态度。

    他坐在那里就像是散发着不详，这样一种冷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存在，却是奥西安此行的目的。

    以一个游商来说，他大概不会是客人喜欢接近的类型，他穿着超前的黑色皮衣，右手手指有一枚绿色蛇形戒指。他的装扮更像一个黑巫师，但在沉睡城市大概没多少人会在乎这个，他看上去在与死亡周旋，以沉默或声音的方式哀悼。

    没待对方询问，奥西安迅速的直行，推开密布的迷雾，背后视线一直打转至迷雾吞没了他们小小的身影。

    男人不屑地笑了一声，“哈，既然来找我，就一定是知道我是售卖魔杖的吧？”男人看不惯那两个男孩装模作样的样子，比起礼貌他更在意今天能够赚的钱。他向两边一划打开扣子，露出里面令人不寒而栗的冥黑。

    他的天赋具有不可控性，他本人对天赋的依赖很高，控制力却弱小。他有能力与魔杖交流，但这也代表他更容易受魔杖的影响。或许是平日缺乏与人交流，他轻易地投入进魔杖们的世界里。

    “是的，先生。请问你是售卖魔杖的吗？”

    卡西米尔依旧没有动，在奥西安的视角里，看到卡西米尔的手其实已经抓住了一根魔杖，可是他没有抽出来。想明白了什么，奥西安的视线退出箱子，看向了卡西米尔本人。

    沉睡城市是隐藏地的倒影，通常游商在选择出售自己商品时，都会选择那些与像是相应的地点，例如他们要去购买魔杖，那些出售魔杖的游商便会在原先应是阿卡约先生的店铺位置摆摊。

    这个箱子很特别，你无论在任何角度看过去，你也只能看见一片漂浮的黑色。你若是看得久了，那个黑巫师模样的游商就会啪一声把箱子盖上，那你便可以看到那个手提箱子的表皮模样。箱子整体是土星灰色的，方形表面有些凸起的小点。写着不明意思的句子:“当太阳逃出天堂的手掌心，而现在流动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当云层现在伸展和褶皱，这是整个世界变成土星灰的时候。”

    天际线是对称的，就像一个建筑师用他灵活的手，准备好了，用他灵活的双手，灵巧地排列着---。

    奥西安在一旁看着，对于箱子黑雾的好奇，使他再次使用了天赋。

    “碰到了魔杖就把它抽出来。”男人此时道，见卡西米尔没有照他所说的做，他微微皱起眉，“第一根的魔杖才是最适合你的。”

    与门钥匙的粗暴不同，沉睡城市的传送方式更加温柔，一片蓝色的水光柔和的包裹着两个男孩，但是没有侵染他们的衣物，只是柔和的拿起，轻柔的放下。

    跨过一块牌子，踩在“在夜里，在早晨的宽恕中沉睡。”的字上，经过那些刻在墙壁上的字，“这一点，要有足够的意识来记住。”“但后来却被遗忘了--两星期的时间拥抱了”。

    判断一个巫师要在于他的魔杖，卡西米尔似乎信任这条条理。他厌恶某个巫师，因为魔杖会告诉他自己的观感，他同样会对巫师投以信任，单单只是因为对方的魔杖发出安心的信号。

    雾气里的城市是荒凉的，埋葬着不知名的历史，投影着未知的生命痕迹。奥西安可不会现在多作停留，速速直线走出雾气，二人均是自我保护的拿起备好的帽子和破布遮罩自己的脸容。

    随着眼中魔力流动，他的视线得以穿过箱子的坚硬表面，刺入里面浓重的黑雾里。那团黑雾随着卡西米尔的手而被搅动，在卡西米尔没有发觉的情况下，那些黑雾会牵引他的手到更深处的地方，这黑雾仿佛没有尽头，无限的衍生，直到他触碰到他的魔杖。

    男人会用苍白修长的手指盖在金色皮扣上，把那些烟雾般的浓黑收回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