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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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里流言纷纷,说沈家要娶的是温家女,如今真正的温家女换了人,这婚事肯定要另当别论;还说温家嫡女刚归府,温家便大摆宴席,广邀朝廷显贵,宣告嫡女身份,显然是不顾假女儿的脸面,沈家家世显赫,沈三少爷又是是适龄郎君中一等一的,这婚事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温池雨思索片刻,并无不妥,从花园返回到回廊上。
冬日里日头暗得早,珍珠看外面天色,也不躲懒,起身穿衣,道:“快要用膳了,你这时候回来。万一今日前头动作快,喊膳喊得早了,姑娘身边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
回廊不受暴雪侵袭,好走不少,只是一来一回耽搁不少时间,回廊这条路又比花园小径绕上一大圈,天色不早了,温池雨不自觉脚步加快。
珍珠和白玉想的一样,只当温池雨是听了传言,一时想不通,心疼地轻抚姑娘瘦弱惹人怜的脊背。
“不了,披上早晨那件斗篷便好,外头风大,撑伞难行。”
温池雨打了一下午的腹稿,此刻却说不出话来,柔嫩的指腹不住地摩挲茶杯,脑中空白一片,慌乱中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说不通便罢,以后会慢慢知道她不是一时之气。
雪大风急,府中下人来不及清扫,花园的小径被雪盖住,为防止沾湿绣鞋,白玉提议沿着回廊,从正堂绕一圈到安和院。
一时不察,竟在转角撞进一个有着淡淡青莲香气的宽阔的胸膛中。
不在雪地里行走,珍珠和白玉退到温池雨身后。
三人一起长成,她二人是最了解温池雨的,当她只是一时气话。
下人房这边人多,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催促着珍珠快些穿好衣衫,白玉拉着她便往拢溪阁跑。
回到拢溪阁后,温池雨径直去了小书房,中午连餐食都是在书房里用的,一直在翻阅书籍。
“好!”温池雨粲然一笑,“这些日子我琢磨一直在看律法,女子无法立户,我若想自在活着,必须先觅得一位如意郎君。”
温池雨的紧张神奇地被珍珠一下下温柔的抚触驱散,拉着珍珠的袖边说:“不是,不是气话。我细想过,沈家家世显赫,如今我的身份与之不般配,嫁进去,于沈家与我,都是折磨。”
珍珠一向警惕,听到推门声便醒来,睁眼看是白玉回来了,满脸疑惑地问:“这时候回来作甚?”
珍珠闻言,心下一沉,姑娘这般盘算,肯定不只是想不通的气话,严肃道:“那姑娘的名节呢?往后在温府要如何自处?”
这般藏不住事,有些毛躁,却又对万般为她考虑的白玉,温池雨无比怀念,更坚定心中所想。
退婚于理不合,目前看来沈家确实是她最好的归宿,处处为她着想的珍珠白玉如何会放任她悔婚。
窗外风雪骤起,雪粒子打在窗框上“沙沙”作响,正巧有小丫鬟来敲门,说是前面来传膳了。
重新振作精神,秀气的眉头紧锁,水眸坚定着看着珍珠白玉:“无论如何,不嫁沈家不是一时之气。今日叫你们来,是想问你们,若我日后离开温家,也未嫁入勋贵之家,可否愿意跟我。”
书房静谧,白玉找不到机会开口,心焦难耐,想着姑娘说要等珍珠来一道商议,每半个时辰都差小丫头去珍珠房外看看。
离了温府,又不想嫁入沈家,无法立户,又如何生存呢?难道要去南边县城,投奔素不相识的叔伯长辈吗?新小姐口口声声说叔叔伯伯欺负她孤女可怜,占她田地财产,不给她活路,她不得已才回来认亲,姑娘若去那边,更是羊入虎口。
年节将至,白玉听不得这些不吉利的话,怪不得这些日子里姑娘夜里睡不安稳,梦中境况如此惨烈,如何能安睡。珍珠则想着要去要去煎几贴安神的药,给姑娘压压惊。
温府的规矩,晚间饭食要聚在一起吃,今日喊得有些晚,估计是温国公下职路上被风雪耽搁了。
“啊,对!你快些穿,姑娘有要紧事跟我们商量,快些!”
“那沈家……”
温池雨只猜对了一半,一路跑过来两人确实气息紊乱,不过珍珠看白玉的表现,猜到事情不会小,进去前特地找了件琐事吩咐院内的丫鬟。
两人敲门进去后,白玉仔细打量了下门外,确保闲杂人等不在附近,才把门关上,搭上锁扣。
眼看着过了申时,猜想珍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白玉再也按捺不住,找了个由头出去,准备去叫珍珠起身。
“姑娘到哪儿我自然跟着!”白玉抢着答。
“我做了一个梦。”温池雨沉思片刻,下定决心要把实情说出来。只是重生太过惊世骇俗,她只能改说成梦境,“梦里嫁去沈家,沈家处处打压,温府不闻不问,我们三人,白玉所嫁非人备受苦楚,珍珠与我受尽磋磨,最后我被人推入池水中,含恨而终。”
白玉看姑娘像暴雨侵袭过的小花,花叶凋零,不忍道:“好了珍珠,姑娘一时想左了,歇两天就好了,别这么咄咄逼人。”
白玉一路小跑回来,气喘吁吁。她与珍珠同住一屋,轻车熟路地拿起茶碗先灌下几口凉茶。待气息平顺后,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无言。
珍珠白玉二人赶紧上前,一人拍背,一人倒新茶。
珍珠闻言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故作镇定的温池雨。
待温池雨平息下来,珍珠整理着书桌,给白玉使了个眼神,主动开口:“姑娘有何事要与我们商议。”
拢溪阁与安和院有些距离,中间隔着个小花园。温池雨带上斗篷,珍珠和白玉一左一右护着她往前走。
“不可再提,我心意已决,定不嫁显贵人家,寒门子弟、商贾人家,只要两心相通,皆是上上姻缘。”
温池雨看她二人显然是只听进去噩梦,没把梦中内容放在心上,有些泄气。
温池雨翻了一天书,日光暗下去后,才迟钝地感觉到眼睛有些酸疼,纤长的手指轻轻揉揉额角,闭目缓和片刻。
礼法教条的束缚下,想退婚不是易事,温池雨翻阅了一日古书,也未找见能退婚的正当理由,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垮下去,手指抠着珍珠袖上的盘扣,嘟囔道:“我不情愿嫁,沈家也不乐意娶,只是迫于外界的眼光,谁都不敢开口罢了,只要我敢开口,这婚事定成不了的。”
往常晚膳都安排在正堂旁的偏厅,可能是体谅老夫人风雪难行,今日安置在安和院。
她没想到姑娘竟然动了悔婚的念头,姑娘身世曲折,往后温家的态度会如何还未可知。这偌大的皇城,往后可就只能指望着未来的夫家了。
“呸呸呸!梦都是反的!姑娘千万不能当真!”
白玉知道珍珠的意思,把早晨的话提起来,着急地小声说:“姑娘前面说不嫁沈家,要嫁寒门是什么意思,是要悔婚吗?沈家荣耀,姑娘不要因为怄气误了终身啊!”
再睁眼,发现白玉出去好一会儿没有回来,猜到她是耐不住性子找珍珠去了。
“还说不是气话,婚姻大事岂是一句话能翻转的,姑娘快别胡思乱想了。”
白玉在一旁连连点头,说:“婚期都定了,喜帖发出去大半,沈家不好轻易后悔,姑娘也一样啊!”
“姑娘别听外面的流言蜚语,沈家和温家已经换了庚帖,婚事哪是说换就换的。有老爷夫人的珍惜,那位新主子不愁有更好的姻缘。再说,老夫人吩咐了府中上下,待咱拢溪阁要一切如初,姑娘不说气话了。”
含笑倒了一杯茶,热气袅袅,清香怡人。
珍珠和白玉都是拢溪阁里的大丫鬟,深得温池雨信任,守夜这等小事一向是由小丫鬟来。只是近来温池雨连受打击,心思沉重,夜夜难以安寝,珍珠实在放心不下,将白日的事务并数教给白玉,彻夜陪着。
茶水已凉,温池雨喝得急,不小心呛到,咳嗽连连,眸中沁出晶莹的泪花,芙蓉面上染上红晕,艳而不俗,娇艳夺目。
听门外传来动静,迟迟没有进来,温池雨想,肯定是被稳重的珍珠拉住了,估摸着是路上跑了一会儿,需要整理仪容。
收拾好心情,白玉问:“雪粒子这般大,姑娘要撑把伞吗?”
句句说在痛处,把温池雨一直逃避不敢想的挑明,让她无处可躲。
白玉听姑娘早晨的意思,怕是想悔婚自己找个如意郎君,此等惊世骇俗的事,肯定是姑娘知道身世后,受了大刺激。
珍珠也点点头,姑娘在温府不似从前,若不贪恋权贵,离开温家也不错。只是且不论姑娘对温家的感情如何割舍,就这世道对女子要求甚多,未婚女子无法立户,也是个大问题。姑娘亲生父母皆离世,听那位新归家的小姐说,连唯一的哥哥都无影无踪。
珍珠白玉年方二十三,比温池雨五岁时,老太太千挑万选给她送过来的,都是身世飘零的孤儿,当时老太太就看中她们家里没人,无依无靠,指着她们会一心一意待温池雨。
温池雨被珍珠盯着,刚被呛红的小脸慢慢泛白,贝齿紧紧咬住淡色的樱唇。
] 皇城里流言纷纷,说沈家要娶的是温家女,如今真正的温家女换了人,这婚事肯定要另当别论;还说温家嫡女刚归府,温家便大摆宴席,广邀朝廷显贵,宣告嫡女身份,显然是不顾假女儿的脸面,沈家家世显赫,沈三少爷又是是适龄郎君中一等一的,这婚事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温池雨思索片刻,并无不妥,从花园返回到回廊上。
冬日里日头暗得早,珍珠看外面天色,也不躲懒,起身穿衣,道:“快要用膳了,你这时候回来。万一今日前头动作快,喊膳喊得早了,姑娘身边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
回廊不受暴雪侵袭,好走不少,只是一来一回耽搁不少时间,回廊这条路又比花园小径绕上一大圈,天色不早了,温池雨不自觉脚步加快。
珍珠和白玉想的一样,只当温池雨是听了传言,一时想不通,心疼地轻抚姑娘瘦弱惹人怜的脊背。
“不了,披上早晨那件斗篷便好,外头风大,撑伞难行。”
温池雨打了一下午的腹稿,此刻却说不出话来,柔嫩的指腹不住地摩挲茶杯,脑中空白一片,慌乱中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说不通便罢,以后会慢慢知道她不是一时之气。
雪大风急,府中下人来不及清扫,花园的小径被雪盖住,为防止沾湿绣鞋,白玉提议沿着回廊,从正堂绕一圈到安和院。
一时不察,竟在转角撞进一个有着淡淡青莲香气的宽阔的胸膛中。
不在雪地里行走,珍珠和白玉退到温池雨身后。
三人一起长成,她二人是最了解温池雨的,当她只是一时气话。
下人房这边人多,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催促着珍珠快些穿好衣衫,白玉拉着她便往拢溪阁跑。
回到拢溪阁后,温池雨径直去了小书房,中午连餐食都是在书房里用的,一直在翻阅书籍。
“好!”温池雨粲然一笑,“这些日子我琢磨一直在看律法,女子无法立户,我若想自在活着,必须先觅得一位如意郎君。”
温池雨的紧张神奇地被珍珠一下下温柔的抚触驱散,拉着珍珠的袖边说:“不是,不是气话。我细想过,沈家家世显赫,如今我的身份与之不般配,嫁进去,于沈家与我,都是折磨。”
珍珠一向警惕,听到推门声便醒来,睁眼看是白玉回来了,满脸疑惑地问:“这时候回来作甚?”
珍珠闻言,心下一沉,姑娘这般盘算,肯定不只是想不通的气话,严肃道:“那姑娘的名节呢?往后在温府要如何自处?”
这般藏不住事,有些毛躁,却又对万般为她考虑的白玉,温池雨无比怀念,更坚定心中所想。
退婚于理不合,目前看来沈家确实是她最好的归宿,处处为她着想的珍珠白玉如何会放任她悔婚。
窗外风雪骤起,雪粒子打在窗框上“沙沙”作响,正巧有小丫鬟来敲门,说是前面来传膳了。
重新振作精神,秀气的眉头紧锁,水眸坚定着看着珍珠白玉:“无论如何,不嫁沈家不是一时之气。今日叫你们来,是想问你们,若我日后离开温家,也未嫁入勋贵之家,可否愿意跟我。”
书房静谧,白玉找不到机会开口,心焦难耐,想着姑娘说要等珍珠来一道商议,每半个时辰都差小丫头去珍珠房外看看。
离了温府,又不想嫁入沈家,无法立户,又如何生存呢?难道要去南边县城,投奔素不相识的叔伯长辈吗?新小姐口口声声说叔叔伯伯欺负她孤女可怜,占她田地财产,不给她活路,她不得已才回来认亲,姑娘若去那边,更是羊入虎口。
年节将至,白玉听不得这些不吉利的话,怪不得这些日子里姑娘夜里睡不安稳,梦中境况如此惨烈,如何能安睡。珍珠则想着要去要去煎几贴安神的药,给姑娘压压惊。
温府的规矩,晚间饭食要聚在一起吃,今日喊得有些晚,估计是温国公下职路上被风雪耽搁了。
“啊,对!你快些穿,姑娘有要紧事跟我们商量,快些!”
“那沈家……”
温池雨只猜对了一半,一路跑过来两人确实气息紊乱,不过珍珠看白玉的表现,猜到事情不会小,进去前特地找了件琐事吩咐院内的丫鬟。
两人敲门进去后,白玉仔细打量了下门外,确保闲杂人等不在附近,才把门关上,搭上锁扣。
眼看着过了申时,猜想珍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白玉再也按捺不住,找了个由头出去,准备去叫珍珠起身。
“姑娘到哪儿我自然跟着!”白玉抢着答。
“我做了一个梦。”温池雨沉思片刻,下定决心要把实情说出来。只是重生太过惊世骇俗,她只能改说成梦境,“梦里嫁去沈家,沈家处处打压,温府不闻不问,我们三人,白玉所嫁非人备受苦楚,珍珠与我受尽磋磨,最后我被人推入池水中,含恨而终。”
白玉看姑娘像暴雨侵袭过的小花,花叶凋零,不忍道:“好了珍珠,姑娘一时想左了,歇两天就好了,别这么咄咄逼人。”
白玉一路小跑回来,气喘吁吁。她与珍珠同住一屋,轻车熟路地拿起茶碗先灌下几口凉茶。待气息平顺后,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无言。
珍珠白玉二人赶紧上前,一人拍背,一人倒新茶。
珍珠闻言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故作镇定的温池雨。
待温池雨平息下来,珍珠整理着书桌,给白玉使了个眼神,主动开口:“姑娘有何事要与我们商议。”
拢溪阁与安和院有些距离,中间隔着个小花园。温池雨带上斗篷,珍珠和白玉一左一右护着她往前走。
“不可再提,我心意已决,定不嫁显贵人家,寒门子弟、商贾人家,只要两心相通,皆是上上姻缘。”
温池雨看她二人显然是只听进去噩梦,没把梦中内容放在心上,有些泄气。
温池雨翻了一天书,日光暗下去后,才迟钝地感觉到眼睛有些酸疼,纤长的手指轻轻揉揉额角,闭目缓和片刻。
礼法教条的束缚下,想退婚不是易事,温池雨翻阅了一日古书,也未找见能退婚的正当理由,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垮下去,手指抠着珍珠袖上的盘扣,嘟囔道:“我不情愿嫁,沈家也不乐意娶,只是迫于外界的眼光,谁都不敢开口罢了,只要我敢开口,这婚事定成不了的。”
往常晚膳都安排在正堂旁的偏厅,可能是体谅老夫人风雪难行,今日安置在安和院。
她没想到姑娘竟然动了悔婚的念头,姑娘身世曲折,往后温家的态度会如何还未可知。这偌大的皇城,往后可就只能指望着未来的夫家了。
“呸呸呸!梦都是反的!姑娘千万不能当真!”
白玉知道珍珠的意思,把早晨的话提起来,着急地小声说:“姑娘前面说不嫁沈家,要嫁寒门是什么意思,是要悔婚吗?沈家荣耀,姑娘不要因为怄气误了终身啊!”
再睁眼,发现白玉出去好一会儿没有回来,猜到她是耐不住性子找珍珠去了。
“还说不是气话,婚姻大事岂是一句话能翻转的,姑娘快别胡思乱想了。”
白玉在一旁连连点头,说:“婚期都定了,喜帖发出去大半,沈家不好轻易后悔,姑娘也一样啊!”
“姑娘别听外面的流言蜚语,沈家和温家已经换了庚帖,婚事哪是说换就换的。有老爷夫人的珍惜,那位新主子不愁有更好的姻缘。再说,老夫人吩咐了府中上下,待咱拢溪阁要一切如初,姑娘不说气话了。”
含笑倒了一杯茶,热气袅袅,清香怡人。
珍珠和白玉都是拢溪阁里的大丫鬟,深得温池雨信任,守夜这等小事一向是由小丫鬟来。只是近来温池雨连受打击,心思沉重,夜夜难以安寝,珍珠实在放心不下,将白日的事务并数教给白玉,彻夜陪着。
茶水已凉,温池雨喝得急,不小心呛到,咳嗽连连,眸中沁出晶莹的泪花,芙蓉面上染上红晕,艳而不俗,娇艳夺目。
听门外传来动静,迟迟没有进来,温池雨想,肯定是被稳重的珍珠拉住了,估摸着是路上跑了一会儿,需要整理仪容。
收拾好心情,白玉问:“雪粒子这般大,姑娘要撑把伞吗?”
句句说在痛处,把温池雨一直逃避不敢想的挑明,让她无处可躲。
白玉听姑娘早晨的意思,怕是想悔婚自己找个如意郎君,此等惊世骇俗的事,肯定是姑娘知道身世后,受了大刺激。
珍珠也点点头,姑娘在温府不似从前,若不贪恋权贵,离开温家也不错。只是且不论姑娘对温家的感情如何割舍,就这世道对女子要求甚多,未婚女子无法立户,也是个大问题。姑娘亲生父母皆离世,听那位新归家的小姐说,连唯一的哥哥都无影无踪。
珍珠白玉年方二十三,比温池雨五岁时,老太太千挑万选给她送过来的,都是身世飘零的孤儿,当时老太太就看中她们家里没人,无依无靠,指着她们会一心一意待温池雨。
温池雨被珍珠盯着,刚被呛红的小脸慢慢泛白,贝齿紧紧咬住淡色的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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