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董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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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飞阳记得80年代初的文物商店门口，有这样一个奇特的现象。

    躲在暗影里的文飞阳，看见摩托车消失之后，马上就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朝那些竹篓子扑了过去。

    这个答案可以说只有他自己清楚，那就是警察的突然袭击检查。

    果然，他看见那些文物贩子开始四散奔逃，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每天清晨六点多来这里摆摊，等到7点多天亮的时候就散去了。

    “唉，看起来走抄袭歌词发财这条路，目前是太不现实了，就算是把所有的歌都抄袭完，我也成不了万元户。”

    文飞阳在这里等什么机会？

    他们半夜出发，前往琉璃厂、地安门、虎坊桥等文物商店送货。

    1978年，《我爱你，中国》这首歌的词作者瞿琮，在歌曲大红大紫以后，也仅仅是才获得了10块钱的稿酬。

    把八十年代能够发财的方法，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后，文飞阳突然间想起了马卫都捡漏古董的事例。

    就在文飞阳以为今天又要空欢喜一场的时候，突然，远处警报鸣叫，警灯闪烁。

    这些人一个个东张西望神情十分紧张，似乎在担心突然会有什么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大街上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文飞阳用稻草将瓷器掩盖了一下，就重新背起竹篓子朝琉璃厂走去。

    在他的印象中，八十年代的作家应该是都非常牛逼的，要不王铄怎么能够凭借稿酬实现了财务自由。

    这是一个非法的跳蚤市场，他们都是来自京城附近各个地方的古董贩子。

    不过，在玉渊潭公园附近的马路边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微弱的路灯灯光照射着10几个人，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个竹篓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在文飞阳的潜意识里，他还没有完全适应八十年代的生活，依旧想着10块钱的价值就是刚刚够吃一碗面。

    此时，天光已经放亮了。

    “好戏来了！”

    这些古董贩子跑的时候，惊慌失措之下都顾不得自己的那些东西了，所以，抓不到人对他们来说收赃也算是业绩。

    因为，三轮挎斗摩托车很快就会返回来的。

    文飞阳已经在这里偷偷地连续埋伏3天了，他之所以来这个地方，其实，就是想守株待兔等待一个天赐良机。

    文学能够成为一大批有志青年的梦想，高稿费应该是其中的主要原因，文坛也是在这个时期涌现出了一批新人。

    路线文飞阳早就已经观察好了，他知道自己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可以说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因此，就有了他不辞辛苦连续三日摸黑起床，悄悄地来到玉渊潭公园附近的马路边，想等待机会发个意外之财这件事。

    1980年，由这些古董贩子暗地里组成的非法跳蚤市场，一直是警察重点打击的目标。

    3天前，文飞阳从《词刊》编辑部出来以后，就考虑用什么办法才能够快速赚到钱。

    文飞阳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在八十年代后期，有一次在这里买古董时，非常不幸被抓进去了。

    其实，这是因为文飞阳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其中的原因，要知道一本《词刊》眼下的定价才一毛五分钱。

    气喘吁吁地文飞阳停下脚步后，将竹篓子放在地上，他靠着路边的一堵墙，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方才恢复了体力。

    1980 年，国家有关部门又制定了新的稿酬标准，适当地提高了基本稿酬，同时恢复了印数稿酬。

    在文飞阳的印象中，他知道这个非法的跳蚤市场，隔三差五的就会被收拾一次，可是，这些人一哄而散之后，过不了几天就又会出现在这里。

    文飞阳不由得精神大振，他知道今天自己不会再白跑了。

    1977 年，国家有关部门发布了一个通知，恢复已经废除了整整10年的稿酬规定，不过，这个通知实行的是低稿酬制度。

    正月清晨六点十几分之时，天光还不会大亮，京城的大街上静悄悄的，除去昏暗不明的路灯，基本上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吃一堑长一智，这件事给文飞阳留下的印象非常深，他明白自己只要不被抓现行，此次虎口夺食的冒险行径就无碍了。

    他知道自己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如果在这几分钟之内，不能够拿到其中的一个竹篓子，今天就会空手而归了。

    文飞阳当然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车队”来得早，此时的文物商店还没有开门，他们就在门口外面排起长队。

    果然，文飞阳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已经准备走了。

    这是因为他从晓新的口中得知，《词刊》编辑部的稿酬实在是低的可怜，一首歌词只有在发表后才给10块钱。

    京城附近地区的老百姓，用自行车驮上两个大筐，装着十里八乡收来的老瓷器，十辆八辆结队后进京。

    此时，躲在不远处暗影里的文飞阳，已经冻得手脚都有些麻木了，就这样他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空荡荡的马路边，剩下的只有那些跑不掉的竹篓子，三轮挎斗摩托车，哇哇乱叫着就追了过去。

    得益于年轻的身体，文飞阳如愿以偿地冲到了一个竹篓子跟前，他毫不犹豫地背起来就飞奔而去。

    文飞阳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轻轻地哈了一口热气，暖了暖了自己冰冷的双手。

    抹去了额头的汗水，文飞阳拿着这些钱离开了文物商店，出门以后，他飞快地朝棉花胡同大杂院的方向跑去。

    也许是文飞阳的运气还算是不错，竹篓子里面的那5件瓷器没有破损之处，经过人家的仔细检查以后，总共给出了32块的钱的价格。

    一首歌词仅仅够吃一碗面，这个结果确实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他不知道，高稿费和低物价那需要等到八十年代中期以后。

    此后的十多年间，报刊、杂志社的付酬方式，可以说就是基本稿酬加印数稿酬制。

    文飞阳蹲在竹篓子前，看清楚里面有许多稻草，在稻草中间，摆放着几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瓷器。

    1980年，有权公开收购古董的地方是文物商店，京城的文物商店就在和平门外琉璃厂的大街上。

    猫鼠之间的游戏秘密，还是文飞阳在几十年以后，从一个朋友的口中听说的。

    当时文物商店收货出价很低，基本上就是几元至十几元不等，收购的条件也十分苛刻，稍有伤残即被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