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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盏下意识地摇摇头：“怎么可能。”
殷蕙伺候好他，转身提着他脱下来的脏衣裳走了出去，叫银盏拿给小丫鬟去洗。
金盏点点头，可心里总是莫名地不踏实。
魏曕脸上的肌肉绷紧了。
“二嫂将京城夸得那样好，你真不想去？”
殷蕙看他一眼，道：“我突发奇想想到的，您觉得如何？”
魏曕想了想，道：“十月初六。”
当初两人议婚，虽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该走的流程都走了，合八字的时候，他看过殷氏的庚帖，也就记下了她的生辰。
他一走一上午，殷蕙也没有问问他去了何处，这种问题，上辈子她问了太多次，魏曕总是不愿回答，这辈子又何必再问？
说着，他抢走衡哥儿，去了外面。
.
“娘，您觉得殷氏可有什么变化？”魏曕忽然问。
一勺下去，衡哥儿两边嘴角都沾了金红色的糊糊。
今晚该金盏守夜，九月底的平城几乎就是入了冬，哪怕屋子里烧着地龙，刚铺好的被窝也冷清清的，幸好夫人体恤她们，也赐了汤婆子下来。
魏曕抿唇，他不喜欢的是殷氏对他的忽视，仿佛他只是一个外人而不是她的夫君，也不喜欢猜不透她究竟为何变了的烦躁。
丫鬟们端来洗脚水，夫妻俩并肩坐在床边，叫丫鬟们伺候。
在她转身之前，魏曕垂眸，目光瞥见被他丢在一旁的沾了儿子尿的袍子，他抿了抿唇角。
夜黑人静，金盏抱着汤婆子取暖的时候，内室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动静。
魏曕：“有些危险，平时别让他自己坐在上面，小心摔下来。”
即便如此，殷蕙也觉得儿子漂亮可爱，一顿饭的时间，她除了自己夹菜吃饭，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儿子。
她喜欢这样的夫人。
衡哥儿急着吃东西，呀呀地朝乳母叫，乳母忙重新坐下，拿勺子舀煮成粥状的红薯泥喂他。
魏曕放下筷子，去了书房。
母子二人互相看了看，还是温夫人慈母心肠，主动询问起儿子去京城的见闻来，譬如燕王提到的皇孙比武，具体都比了哪些，儿子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自始至终，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魏曕：“真不想？”
温夫人看见儿子很高兴，只是有点奇怪：“怎么你自己来的，阿蕙跟五郎呢？”
殷蕙就抓起儿子的两只小胖手，摆成作揖的姿势朝他晃了晃：“衡哥儿快给爹爹赔罪，说你以后不敢了。”
“这椅子哪里买的？”魏曕罕见地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了。
魏曕只是伸开手臂，让她服侍穿衣。
午饭端上桌，依然是魏曕单独坐在一侧，殷蕙与乳母坐在一边，中间夹着衡哥儿。
果真如此，简直是无理取闹。
殷蕙还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也不在意，想办法来叫他吃饭，只是不想全后院的下人因为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都要吃午饭了，魏曕依然待在里面不出来，殷蕙想了想，抱着衡哥儿进去了。
金盏就在被窝里笑了，果然是她多虑了，三爷与夫人亲密依旧呢。
她也不好奇了，左右就是那几处地方。
温夫人见儿子似乎赏画的兴致不高，就叫丫鬟将秋菊图挂了回去，反问儿子：“你怎么突然问起阿蕙了，难道你不喜欢阿蕙现在这样？”
魏曕的话非常少，如今殷蕙收了心，也没有什么话可与他说。
.
去年她生辰，他差事正忙，忙过了某一日才突然记起这事，不过已经过了，她也好像不记得这回事，魏曕就没有补什么礼物。
殷蕙有种五雷轰顶的荒谬感，这时候他不专心办事，说什么话？还提什么二嫂，京城又是哪辈子的话题？
男人脸色不好看，殷蕙没敢拿乔，抱着袍子走到他面前，温温柔柔地道：“衡哥儿还小，您别生他的气。”
今日她穿了件橙红缎面绣宝蓝花的夹袄，一手扶着柜门，五指纤细白皙，然后微微点起脚尖，用另一只手取了一件天青色的男式外袍下来。因为伸着胳膊，夹袄往上一动，不经意就露出一截窄细的小腰来。
“不想去，太远了。”她偏着头道，想避开他的气息。
“她很好，儿子只是随便问问。”
可无论魏曕如何回忆，都找不到原因，最开始的苗头，是临别前的那晚，半夜时分温存时，殷氏突然一反常态，不但抗拒，还骂他混蛋。
金盏：“但你没觉得夫人在三爷面前，好像不一样了吗？”
银盏沉默，是不一样了，夫人又变回了殷家的二小姐，我行我素，不必看谁的脸色。
温夫人就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自打儿子懂事后，可再也没有说过如此贴心的话了。
温夫人想起一件事来：“阿蕙生辰，你可记得？”
那一排黄花梨衣柜比她高很多，站在柜子前的她，仿佛面对着一座大山，显得她娇小单薄。
乳母在外面照看衡哥儿，殷蕙去了内室。
衡哥儿懂什么呀，对着爹爹傻笑。
温夫人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儿子在说谁，先劝儿子：“你叫她阿蕙吧，殷氏听着怪生分的。”
魏曕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魏曕侧目，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魏曕缓缓地问道，吐字的节奏与动作一致。
魏曕：“她给您讲画？”
魏曕敷衍地点点头，走了。
魏曕言简意赅地回答着母亲，心里下意识地又比对起来。
“别多想了，三爷都没说什么。”
魏曕淡淡地应了声。
魏曕不置可否。
难不成，殷氏还是在怨他没有带她去京城，如今做出来的冷淡疏离都是她怨怪的方式？
椅子上面铺满了缎面的垫子，无论衡哥儿怎么拍打玩耍，都不会有划伤手指的危险。
夫人怎么可能敢与三爷吵架，这俩人根本也吵不起来，只要三爷皱皱眉，夫人都怕得要认错了。
温夫人开始思索儿子的问题，沉吟片刻，笑道：“阿蕙好像比以前开朗了，会主动给我讲画，嗯，胆子也大了，居然敢派丫鬟出府给我买烤肉馍吃，这孩子真孝顺，又美貌又有才华，你可要好好对她。”
魏曕穿着中衣，背对着她站在东面那一溜的八门黄花梨衣柜前，他已经连着打开四个门了，都没有看见一件属于他的衣裳。
三个月前的殷氏在某些方面与母亲很像，都是一样的在意他关心他，事无巨细地对他嘘寒问暖，过于殷勤乃至经常令他觉得聒噪，如今母亲的关心与唠叨依旧，殷氏却变了。
殷蕙本想解释下面都有带子系着的，见他低头吃饭了，就把话咽了回去，看向乳母。
殷蕙梳头时，他靠在床上看书。
殷蕙习以为常，魏曕一直都比较节制，很少会连着在她屋里睡，昨日下午再加上今天早上，次次都很久，他肯定也得歇歇。
儿子对答如流，温夫人顿觉欣慰，她的儿子面冷如冰，其实心里对儿媳妇很上心呢，瞧瞧，生辰记得这么清楚。
殷蕙偷偷撇嘴，但人还是走向了衣柜，谁让人家是尊贵的王子龙孙呢。
魏曕道：“儿子想单独陪陪您。”
魏曕皱眉，对殷蕙道：“我在想事情，与孩子无关。”
“那你别忘了给阿蕙准备生辰礼物，她虽然做了娘了，却也才十六岁，还是姑娘心性呢，你多哄哄她。”
主子们各怀心思，金盏、银盏都察觉了夫人的不对劲儿，以前夫人首先会恭恭敬敬地服侍三爷，然后也会努力找些话说，如今呢，三爷还是那个冷冰冰的三爷，夫人虽然不冷，可好像不爱搭理三爷了，也没了那份恭敬劲儿，瞧瞧，洗完脚竟然直接钻到里面的被窝躺下了。
这晚魏曕宿在了前头。
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促使了殷氏的变化。
退下后，金盏忍不住悄悄问银盏：“夫人与三爷是不是吵架了？”
次日上午，魏曕来静好堂坐了坐。
不过到了晚上，吃完晚饭他没有再走了，逗会儿衡哥儿，等乳母抱走衡哥儿，他径直去了内室。
温夫人笑着叫丫鬟把那幅秋菊图拿出来，叫儿子过目：“这画画得真好，你父王也喜欢看呢。”
殷蕙真不想，她只想他快点，别在这节骨眼吊
幸好殷蕙有了那十年的经验，没有被他的冰块儿脸吓到，抱着衡哥儿坐到他身边，笑着道：“您还真生衡哥儿的气啦？”
他似乎很执着这个答案，慢吞吞地，给她时间好好考虑。
魏曕瞥眼还没有打开的四扇柜门，反而不开了，走到屏风前，冷声道：“你去找。”
魏曕在前院留宿的时候更多，所以只放了一小部分衣裳在这边，前阵子她收拾衣柜，将他那点都放一个柜子里了。
乳母立即站起身来，弯着腰向魏曕保证，她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小主子身边。
前阵子殷蕙叫木匠给衡哥儿做了一张椅子，后面有靠背，前面有放吃食的托盘，这样大人给他喂饭也方便，省着抱着了，等衡哥儿再大一些，还可以早早练习自己吃。
今年，如果不是母亲提醒，他大概也不会想起来，就像他也从来不会特意去记要给自己过生辰这事。
在母亲这里找不到线索，魏曕就准备告退。
魏曕见了秋菊图，唯有沉默。
又去书堂看了看老四、老五读书，快到晌午，魏曕才回了澄心堂。
“您的都在最里面的柜子里。”殷蕙轻声提醒道。
] 银盏下意识地摇摇头：“怎么可能。”
殷蕙伺候好他，转身提着他脱下来的脏衣裳走了出去，叫银盏拿给小丫鬟去洗。
金盏点点头，可心里总是莫名地不踏实。
魏曕脸上的肌肉绷紧了。
“二嫂将京城夸得那样好，你真不想去？”
殷蕙看他一眼，道：“我突发奇想想到的，您觉得如何？”
魏曕想了想，道：“十月初六。”
当初两人议婚，虽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该走的流程都走了，合八字的时候，他看过殷氏的庚帖，也就记下了她的生辰。
他一走一上午，殷蕙也没有问问他去了何处，这种问题，上辈子她问了太多次，魏曕总是不愿回答，这辈子又何必再问？
说着，他抢走衡哥儿，去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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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觉得殷氏可有什么变化？”魏曕忽然问。
一勺下去，衡哥儿两边嘴角都沾了金红色的糊糊。
今晚该金盏守夜，九月底的平城几乎就是入了冬，哪怕屋子里烧着地龙，刚铺好的被窝也冷清清的，幸好夫人体恤她们，也赐了汤婆子下来。
魏曕抿唇，他不喜欢的是殷氏对他的忽视，仿佛他只是一个外人而不是她的夫君，也不喜欢猜不透她究竟为何变了的烦躁。
丫鬟们端来洗脚水，夫妻俩并肩坐在床边，叫丫鬟们伺候。
在她转身之前，魏曕垂眸，目光瞥见被他丢在一旁的沾了儿子尿的袍子，他抿了抿唇角。
夜黑人静，金盏抱着汤婆子取暖的时候，内室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动静。
魏曕：“有些危险，平时别让他自己坐在上面，小心摔下来。”
即便如此，殷蕙也觉得儿子漂亮可爱，一顿饭的时间，她除了自己夹菜吃饭，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儿子。
她喜欢这样的夫人。
衡哥儿急着吃东西，呀呀地朝乳母叫，乳母忙重新坐下，拿勺子舀煮成粥状的红薯泥喂他。
魏曕放下筷子，去了书房。
母子二人互相看了看，还是温夫人慈母心肠，主动询问起儿子去京城的见闻来，譬如燕王提到的皇孙比武，具体都比了哪些，儿子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自始至终，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魏曕：“真不想？”
温夫人看见儿子很高兴，只是有点奇怪：“怎么你自己来的，阿蕙跟五郎呢？”
殷蕙就抓起儿子的两只小胖手，摆成作揖的姿势朝他晃了晃：“衡哥儿快给爹爹赔罪，说你以后不敢了。”
“这椅子哪里买的？”魏曕罕见地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了。
魏曕只是伸开手臂，让她服侍穿衣。
午饭端上桌，依然是魏曕单独坐在一侧，殷蕙与乳母坐在一边，中间夹着衡哥儿。
果真如此，简直是无理取闹。
殷蕙还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也不在意，想办法来叫他吃饭，只是不想全后院的下人因为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都要吃午饭了，魏曕依然待在里面不出来，殷蕙想了想，抱着衡哥儿进去了。
金盏就在被窝里笑了，果然是她多虑了，三爷与夫人亲密依旧呢。
她也不好奇了，左右就是那几处地方。
温夫人见儿子似乎赏画的兴致不高，就叫丫鬟将秋菊图挂了回去，反问儿子：“你怎么突然问起阿蕙了，难道你不喜欢阿蕙现在这样？”
魏曕的话非常少，如今殷蕙收了心，也没有什么话可与他说。
.
去年她生辰，他差事正忙，忙过了某一日才突然记起这事，不过已经过了，她也好像不记得这回事，魏曕就没有补什么礼物。
殷蕙有种五雷轰顶的荒谬感，这时候他不专心办事，说什么话？还提什么二嫂，京城又是哪辈子的话题？
男人脸色不好看，殷蕙没敢拿乔，抱着袍子走到他面前，温温柔柔地道：“衡哥儿还小，您别生他的气。”
今日她穿了件橙红缎面绣宝蓝花的夹袄，一手扶着柜门，五指纤细白皙，然后微微点起脚尖，用另一只手取了一件天青色的男式外袍下来。因为伸着胳膊，夹袄往上一动，不经意就露出一截窄细的小腰来。
“不想去，太远了。”她偏着头道，想避开他的气息。
“她很好，儿子只是随便问问。”
可无论魏曕如何回忆，都找不到原因，最开始的苗头，是临别前的那晚，半夜时分温存时，殷氏突然一反常态，不但抗拒，还骂他混蛋。
金盏：“但你没觉得夫人在三爷面前，好像不一样了吗？”
银盏沉默，是不一样了，夫人又变回了殷家的二小姐，我行我素，不必看谁的脸色。
温夫人就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自打儿子懂事后，可再也没有说过如此贴心的话了。
温夫人想起一件事来：“阿蕙生辰，你可记得？”
那一排黄花梨衣柜比她高很多，站在柜子前的她，仿佛面对着一座大山，显得她娇小单薄。
乳母在外面照看衡哥儿，殷蕙去了内室。
衡哥儿懂什么呀，对着爹爹傻笑。
温夫人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儿子在说谁，先劝儿子：“你叫她阿蕙吧，殷氏听着怪生分的。”
魏曕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魏曕侧目，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魏曕缓缓地问道，吐字的节奏与动作一致。
魏曕：“她给您讲画？”
魏曕敷衍地点点头，走了。
魏曕言简意赅地回答着母亲，心里下意识地又比对起来。
“别多想了，三爷都没说什么。”
魏曕淡淡地应了声。
魏曕不置可否。
难不成，殷氏还是在怨他没有带她去京城，如今做出来的冷淡疏离都是她怨怪的方式？
椅子上面铺满了缎面的垫子，无论衡哥儿怎么拍打玩耍，都不会有划伤手指的危险。
夫人怎么可能敢与三爷吵架，这俩人根本也吵不起来，只要三爷皱皱眉，夫人都怕得要认错了。
温夫人开始思索儿子的问题，沉吟片刻，笑道：“阿蕙好像比以前开朗了，会主动给我讲画，嗯，胆子也大了，居然敢派丫鬟出府给我买烤肉馍吃，这孩子真孝顺，又美貌又有才华，你可要好好对她。”
魏曕穿着中衣，背对着她站在东面那一溜的八门黄花梨衣柜前，他已经连着打开四个门了，都没有看见一件属于他的衣裳。
三个月前的殷氏在某些方面与母亲很像，都是一样的在意他关心他，事无巨细地对他嘘寒问暖，过于殷勤乃至经常令他觉得聒噪，如今母亲的关心与唠叨依旧，殷氏却变了。
殷蕙本想解释下面都有带子系着的，见他低头吃饭了，就把话咽了回去，看向乳母。
殷蕙梳头时，他靠在床上看书。
殷蕙习以为常，魏曕一直都比较节制，很少会连着在她屋里睡，昨日下午再加上今天早上，次次都很久，他肯定也得歇歇。
儿子对答如流，温夫人顿觉欣慰，她的儿子面冷如冰，其实心里对儿媳妇很上心呢，瞧瞧，生辰记得这么清楚。
殷蕙偷偷撇嘴，但人还是走向了衣柜，谁让人家是尊贵的王子龙孙呢。
魏曕道：“儿子想单独陪陪您。”
魏曕皱眉，对殷蕙道：“我在想事情，与孩子无关。”
“那你别忘了给阿蕙准备生辰礼物，她虽然做了娘了，却也才十六岁，还是姑娘心性呢，你多哄哄她。”
主子们各怀心思，金盏、银盏都察觉了夫人的不对劲儿，以前夫人首先会恭恭敬敬地服侍三爷，然后也会努力找些话说，如今呢，三爷还是那个冷冰冰的三爷，夫人虽然不冷，可好像不爱搭理三爷了，也没了那份恭敬劲儿，瞧瞧，洗完脚竟然直接钻到里面的被窝躺下了。
这晚魏曕宿在了前头。
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促使了殷氏的变化。
退下后，金盏忍不住悄悄问银盏：“夫人与三爷是不是吵架了？”
次日上午，魏曕来静好堂坐了坐。
不过到了晚上，吃完晚饭他没有再走了，逗会儿衡哥儿，等乳母抱走衡哥儿，他径直去了内室。
温夫人笑着叫丫鬟把那幅秋菊图拿出来，叫儿子过目：“这画画得真好，你父王也喜欢看呢。”
殷蕙真不想，她只想他快点，别在这节骨眼吊
幸好殷蕙有了那十年的经验，没有被他的冰块儿脸吓到，抱着衡哥儿坐到他身边，笑着道：“您还真生衡哥儿的气啦？”
他似乎很执着这个答案，慢吞吞地，给她时间好好考虑。
魏曕瞥眼还没有打开的四扇柜门，反而不开了，走到屏风前，冷声道：“你去找。”
魏曕在前院留宿的时候更多，所以只放了一小部分衣裳在这边，前阵子她收拾衣柜，将他那点都放一个柜子里了。
乳母立即站起身来，弯着腰向魏曕保证，她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小主子身边。
前阵子殷蕙叫木匠给衡哥儿做了一张椅子，后面有靠背，前面有放吃食的托盘，这样大人给他喂饭也方便，省着抱着了，等衡哥儿再大一些，还可以早早练习自己吃。
今年，如果不是母亲提醒，他大概也不会想起来，就像他也从来不会特意去记要给自己过生辰这事。
在母亲这里找不到线索，魏曕就准备告退。
魏曕见了秋菊图，唯有沉默。
又去书堂看了看老四、老五读书，快到晌午，魏曕才回了澄心堂。
“您的都在最里面的柜子里。”殷蕙轻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