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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想法没错,靠着这本册,差不多可以破案了。”黄啸卿目光幽深,一直望着远处,“这五位位高权重,死得又那么难看的大人,有文官有武官,籍贯不同,师门不同,所效力的部门也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在弘治五年的时候得到过一次晋升。可这册子上所写的晋升由头也不相同……”

    潘森微笑着点头:“下官真为易姑娘高兴,虽然易姑娘无父无母,养育她成人的师父也已故去,却仍有位不是亲兄长胜似亲兄长的师兄掌门,华掌门对易姑娘关怀至深,着实让人快慰啊。”

    “下官尊命。这是厨子刚做的点心,配这茶是最合适了。”潘森把点心摆上桌,看到桌上一本册子,这是今早潘森花了些功夫才从宫里带出来的记事册,册子上详细记载了弘治元年伊始,朝中不分巨细的各事。“黄大人瞅过这册子了?”

    “难怪大人让我去宫里取来这本记录着所有被杀人信息的册子。”

    四逛街不误破案

    黄啸卿轻声嘀咕:“多事。”随即又大声吩咐,“等她吃完,就安排一处厢房给她,但不允许她出大门,也不许外人探访!”

    黄啸卿听见了潘森的脚步声,举杯品茗道:“这铁观音是上品,多谢潘大人割爱。就是太少了,下次多拿些来。”

    黄啸卿身旁置了一张小桌,桌上除却文房四宝,还有一套晶莹剔透的琉璃茶具,那是黄啸卿在西洋求学时,特意让金发碧眼的洋鬼子打造的。

    黄啸卿摸摸肚子:“都怪厨子把刚才那菜烧得太过油腻,吃得上火了。”

    说到这,黄啸卿猛得收声,潘森正等着听他说下去,却见黄啸卿忽然面露厌恶之色,口中啧了声:“这华鸣真真讨厌!一直在刑部门外徘徊不肯离去,还几次要人传话要求探监易芊儿。哼,他偏偏要见,我就偏偏不允!”言罢,翘起一侧嘴角。

    稍过片刻后,潘森亲自拎了食盒送去给黄啸卿,不想在书房里扑了个空,小仆说,见黄啸卿去了重峦阁。重峦阁是刑部里最高的阁楼,潘森在阁楼顶层的观景廊,见到了凭栏而立的黄啸卿。

    潘森领命而去,当日晚些时候就将为黄啸卿带回了答案,可是黄啸卿对潘森放于桌上的回复,只扫了一眼,就把那纸团了团扔了。更甚的是,接下来的几日,黄啸卿都未有去刑部办公,连大理寺和都察院也未曾见他露面。

    可一日复一日,连人影儿都没见着。就在谢雄再也不听潘森劝的这日,黄啸卿却真带了东西回刑部。

    “甚好。”

    黄啸卿则嗖地站起身:“来人,将犯妇易芊儿关入大牢,择日过堂。”

    潘森把纸收入怀中就要告退:“这点心先前厨子们多做了些,下官已命人送了些去给牢里的易姑娘。先前的午膳,易姑娘未有好好享用,想必已饿坏了。”

    黄啸卿看到华鸣与易芊儿的手拉在一起,忽地火冒三丈:“狗屁道义。小命都快没了,还这般迂腐。知道为什么锦衣卫生会认定你是凶手吗?那些首及上的剑伤与你善使的招数极其相似,原本我还以为是巧合,待看到这些寻着的尸体,才发现,尸体的切面上都有一个与你剑刃相吻合的印迹。”

    “这册子比那些又厚又臭的卷宗管用多了。有了它,我已经知晓这案子的大致眉目。”黄啸卿举起一杯新的功夫茶,细细品着,“我在西洋的老师一直告诉我们,杀一个人的案子或许不好查,但接连死很多人的案子是再好查不过的。他们的关联信息多,容易从中找到交叉点。以那个点便可知道谁是凶手。”

    易芊儿不可置信地望向谢雄,谢雄沉重地对她点点头:“姑娘可还记得曾救过黄大人一次,那次姑娘的剑被刺客的火器所损,于剑刃的一侧留下一道伤痕。

    潘森笑得眯起眼:“黄大人明知易姑娘是冤枉的,为何又将她入狱呢?”

    他只于每日早膳后,带着两个小随从在都城里东逛逛西逛逛,看到好吃的就吃,见着好玩的就买。谢雄好几次想找黄啸卿直谏一下不满,每次都被潘森拦下来,后者笑眯眯地捻着胡须:“谢大人稍安毋躁,黄大人就要把犯人带回来了。”

    谢雄听得百思不解,潘森则笑得意味深长:“是太腻了。下官即刻吩咐他们准备些清火的小点,等会送来给大人。”

    那纸显是黄啸卿刚写好不久的,潘森应了声是,接过纸来细看,纸上只有两行字,一行是:易芊儿何时出现在易苍派;另一行是:易芊儿近来可曾遇过不寻常之事。

    潘森上前一步,顺着黄啸卿的目光望去,这里位高视广,把刑部临街的情景尽收眼底,只见华鸣在大街上焦急地不住往刑部内张望,刑部大门紧闭,也不知他能望见些什么。

    易芊儿瞪目哆口地被衙役压走了,心里有些恨的:黄啸卿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黄啸卿不爽地撇撇嘴,不再接话,转身从记事册下抽出一页纸,递给了潘森:“拿去问问华鸣那个讨厌鬼。”

    而那边华鸣直呼冤枉,被黄啸卿赶了出去。

    “因剑是姑娘师父所留,姑娘不舍弃之,于是让人在伤痕处依势雕了个易字,这些尸体的切面正是留有这个印迹。会使用姑娘独门秘技,又持有姑娘专用宝剑的凶手,想来……”谢雄停住了话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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