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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只有生田绘梨花才知道吧。

    一直学不会的话,好像也挺好的——夏天啊,漫长一点吧。

    粉嫩的小脚丫轻轻地碰了碰生驹里奈的腰肢,像是在委婉地道歉,小心翼翼地示好。

    生驹里奈作势欲走。

    “正经人,所以现在可以下水了吗?”

    生驹里奈吸了一口气,轻飘飘地说道。

    今出川连忙心一横,僵直得像块铁板一样跳下了水。

    兜兜转转,最终又转回了最初的话题。

    今出川叹了口气,继续小声嘟囔:“生驹酱有过溺水吗?溺水的感觉很痛苦,不只是生理上的痛苦,还有——”

    “我不知道生驹酱你这个山里的孩子是怎样的童年,珍贵影像这种事情,不是我藏私,是我手上真没有什么——我的爸爸妈妈并不像其他成员们的父母那样、热衷于记录我的童年。或许,生田手里的我的糗照比我家的相机里我的照片要多得多吧。”

    今出川笑着随口开了个玩笑,生驹里奈却很轻易地从中辨别出了笑意背后的真情实感。

    因为穿得很少,所以躯体的每一次起伏都很明显。

    靠近的那一瞬间,她认真地在小渡的耳边说道:“小渡,你已经很勇敢了。”

    生驹里奈也跟着笑了起来。

    当然,不勇敢也没关系。

    今出川略有几分不好意思,“那生驹酱你会介意吗?”

    明明——换做任何一个人,她生驹里奈都可以肆无忌惮、毫不掩饰地欣赏甚至于上手。

    “因为曾经差点溺水,所以还是很害怕吗?其实不用勉强自己的。”

    她扣着小渡的手腕,让小渡借力扶上扶梯。

    今出川之前种在院子里的三色堇正在绽放。

    明明嘴上说着自己能学会,然后小脚丫硬是一步不敢动。

    生驹里奈很无奈地扁了扁嘴,“明明都带你去我家玩过了,我以前是怎样的,你不知道吗?”

    生驹里奈适时地收回了自己外放的情绪,附和着点了点头。

    “所以当时觉得救了我的友香姐姐简直比哆啦a梦还厉害。”

    今出川装傻,嘿嘿一笑。

    今出川觉得有些痒,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低低地娇嗔了一声:“生驹酱!”

    今出川蹲在扶梯边,默默地看着蓝色的水。

    今出川今天难得地很想和生驹多聊一聊,难得地有了给心中高墙开一扇门的时候。

    少女气鼓鼓的样子,鲜活,又带着几分诱惑。

    生驹里奈努力地想要正经起来,话说得很有几分温柔。

    “生驹酱——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吧,但是我又害怕,又有些想要靠近。”

    “你再唠叨再拖延,我可就要回家了。”

    “可是我们很少见到小渡你小时候的样子诶——以前生日特辑的时候,也没见你贡献出什么珍惜影像出来,生田酱倒是发过blog,但是都没有特别有趣的——”

    生驹里奈下意识咬住下唇,默默转头,移开视线。

    生驹里奈没有被惊得往后退,而是下意识迎往前迎了上去,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揽住柔若无骨的腰肢,在水中失去重心,借着浮力,她揽得更紧了些。

    生驹里奈依旧板着脸,但其实抿紧的嘴角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偷偷地放松,泄露了几分克制不住的笑意。

    “好像,很多时候,人生的出场顺序很重要。”

    生驹里奈心想,今天小渡怕是学不会游泳了。

    在这方面,生驹里奈是很佩服小渡的——永远都是有头有尾,条理井然。

    生驹里奈佯装生气,“你在说什么呢?”

    今出川抿了抿嘴,“如果我这次溺水了,生驹酱你会向我伸手吗?”

    “诶?这是因为,我从小就是个正经人,才不会做那些傻事儿。”

    今出川舔了舔下唇,隐约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生驹里奈很无奈。

    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好,阳光灿烂,但是并不热烈,夏天的风,穿过她们的身边,携着些浅浅的香气。

    生驹里奈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今出川远远地盯着天空看,因为出神,眼神略有些涣散。

    今出川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冷面的生驹,眼中有些许无法掩饰下去的恐惧,“还是很害怕——本来以为不怕了,但是真的在泳池边缘的时候,还是好难鼓起勇气喔。”

    “小渡,勇敢一点吧?”

    “如果你一直不敢入水的话,那你永远都学不会的。”

    “小渡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很冒犯的事情。”

    虽然……也有过无疾而终的时候。

    生驹里奈伸手摸了摸今出川的头——实际上是今出川察觉到她的意图之时,刻意地弯腰低头。

    她装作没听到这话的样子,继续认真总结:“但是,现在渐渐地长大了,渐渐地意识到,没有人会一直做你的浮木、做你的慰藉,感情都是相互的嘛,一直索取的话,会把那个人越推越远,而且,也会让自己永远长不大——虽然我挺喜欢彼得潘的。”

    所以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明朗的笑意里带着几分狡黠。

    今出川第一时间想起的,是生驹中学时代戴着个方框眼镜机械地敲着鼓的视频片段,以及她的房间里的那些极具时代气息的旧照。

    “感觉童年就像一直在溺水,被友香姐姐搭了把手,找到了一块浮木,但还是在一直往下沉,直到遇到绘梨花,感觉上岸了呢——”

    今出川说的很小声,但是生驹里奈一直关注着她的动静,所以当然听得分明。

    她勾了勾嘴角,又看向生驹里奈:“生驹小时候是怎样的呢?”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生驹里奈歪着头,盯着她的侧脸,有些出神——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呢?应当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吧。

    今出川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水面,引起的浅浅涟漪一圈一圈地触及生驹里奈,让她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微微发痒。

    “我不会介意的。”

    但是聊了会儿天后,今出川显然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但是比基尼日光浴和悠闲聊天,似乎多多益善。

    噗——水花四溅。

    生驹里奈最终还是打断了今出川的顾左右而言他。

    孤独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无法勇敢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呢?

    久违的、实实在在的拥抱,然后,一触即分。

    湿漉漉的手微微打湿了黑发,抚平了在风中微微扬起的呆毛。

    “所以,生驹酱!我这次一定要学会游泳!我才不要一直靠着生田绘梨花呢!”

    在风中摇曳,像翩飞的蝴蝶。

    她和小渡已经僵持了很久了。

    她说得笃定。

    “跌入水中的时候,有种很孤独的感觉,和水上喧嚣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很安静,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声音。”

    今出川甩了甩头发,然后又胡乱地撩了一把,不在意形象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爱。

    生驹里奈率先跳进水里,一只手扶着扶梯,又伸手戳了戳今出川裸露在外的纤细腰肢,“快下来。”

    她试探着伸手触及水面,然后一本正经地对着生驹里奈引用名言,“我要去到水里:那里没有朋友被埋葬,没有道路被堵塞。”

    耳朵在发烧,烧得人心底干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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