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r 91 城区咖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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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粥。”秦汉嶙听杏仁说了，商彤霁不爱吃甜粥。他看她一口黄油吐司，一口咖啡，便无奈笑问：“怎么？今天咸粥也不想吃了？想吃西式的？”

    “夫人，您尝尝看。后厨的师傅也是头一回做，不知道合不合口味。”张妈顺着话题，笑眯眯地和商彤霁邀功似的说。

    商彤霁的生物钟在民国调整得非常健康，早上7点，她基本是肯定要睁眼睛的。不过，秦汉嶙昨晚下手重，她腰腿酸痛得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就算是醒了也爬不起来。她犹记得刷豆瓣知乎的那会儿，她曾看到过一篇文章，说男人过了25岁，在那方面的耐力基本都是呈下滑趋势的。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真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能耐力那么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小说世界里的男主角金手指？

    原来是要通风呀，杏仁拦住她，无奈地笑着说：“您呀，赶紧去洗漱吧。开窗通风放着我来做，这事儿您知会我去不就行了？哪里犯得着您自己去弄呀。”

    “张妈，把粥端出来吧。”他冲着厨房那边说话，想让商彤霁吃一口热的。

    罩衫也是丝质的，丝滑的材质在她伸手拿咖啡的时候滑落到了她的手肘处。秦汉嶙注意到她雪白的肌肤上隐约透着几块青紫。他心里清楚，那是他昨晚留下的。“吐司凉了，别吃了。”他把报纸放到一边，温柔且带着些许心疼。

    初夏的天气还算暖和，从被窝里出来后也不会冷。就算只是穿了一件轻薄的丝质睡裙，商彤霁都感觉气候正好，甚至有种舒适的感觉。她穿上拖鞋，扶着腰站起来，右手握拳，在后腰捶打了两下。

    “夫人，您是要去阳台那边吗？”杏仁不知道商彤霁要干什么，就见她僵直着身体，艰难地走去阳台。

    阳光正好，透过不遮光的窗帘打入房间。疲惫的身体在看见明亮的光亮时，就像是没电的手机一般，迫切地想要感受一把阳光照在身上的滋味，想体会充满电的感觉。商彤霁看着窗户，她搓了一把面孔后，就挪着步子，忍着大腿根的酸痛，往阳台那边走去。

    “秦汉嶙，你看着仪表堂堂，讲话怎么就那么晦气呢？”商彤霁讨厌听他说生啊，死啊的话。她白了他一眼，严肃警告道：“我当你童言无忌啊！你给我长命百岁地活着！”

    果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杏仁瞧着商彤霁的背影，心里暗暗地想。不过，作为佣人来说，这样接地气的少帅夫人，她心里是喜欢的。不去多想，她手脚麻溜地去开窗，开阳台门，把能敞开的都给敞开，让阳光能‘照顾’到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趁着商彤霁洗漱的功夫，她把床铺也给收拾干净，被褥床单……该换的她一一都给拆下来去洗，该晒的正好凑着阳光好也都捧到后院去挂起来。

    真损啊，秦汉嶙本来感觉自己还没那么憋屈，这下是真被商彤霁整破防了。“我又没强迫你，你不想去也没关系。反正，我苦也就苦我自己一个人。等我累死了，房子、钱、还有七七八八的产业盈利也都归你，你的日子是肯定不会差的。”他心里难受，便憋不住地回损。

    “麻烦。”商彤霁拢了拢披在睡裙外的罩衫，不以为意地回答他。她拿起桌上仅剩的一片烤吐司就往嘴里塞，吐司已经凉了，焦硬的口感并不是很好。她下咽的时候有点儿困难，便又伸手将秦汉嶙的咖啡拿过来喝了一口。

    咖啡混着口腔里的黄油吐司，一股说不出来的浓郁芳香让商彤霁开始怀念现代的各种西式甜点。她一边咀嚼下咽，一边摇头回应对方说：“我吃咸粥呀。不过，要是下午茶能安排一份奶油蛋糕配咖啡，我想那也应该挺不错的。”

    得了屋里的回应，杏仁将门小心地推开。她看商彤霁扶着床边，慢悠悠地坐起身，便立马上前搀扶。她将枕头垫在商彤霁的腰后，问：“夫人要不要沐浴？”昨晚闹腾，她看对方脸红扑扑的，不知道需不需要先泡个澡，舒缓一下。

    “吃了午饭后，我带你去城区的咖啡馆坐坐吧。顺带，你陪我去见一见章厅长。”张妈被支走，秦汉嶙便把心里的打算和商彤霁说了说。“当然，你要是身体不舒服，那我们也就不出去了。我陪你在家。”他虽然有想法，但还是以他夫人的身体为主。

    语气虽然是凶的，可话里都是关心。秦汉嶙看她喝粥喝得像是有仇一样，他笑出声来，温柔且窝心地回应：“行，我听我夫人的。”

    商彤霁没有什么千金小姐或是金贵夫人的小资习惯，她坐靠在床头，摇头说：“我不洗澡了，我一会儿洗把脸刷个牙就下去吃饭。”天知道她有多累，什么女为悦己者容，什么要在老公面前时刻保持精致模样……在此刻，她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就想躺平。再说，秦汉嶙事后也帮着她洗过了。

    听见是粥，商彤霁想到上次那种甜腻腻的感觉，便就有点儿抗拒。她拿起黄油刀，挖了一点儿黄油抹上被她咬了一口的吐司上，并问：“是甜粥吗？”

    “好，我扶夫人起来。”杏仁有眼力见儿地把拖鞋摆放好，轻手轻脚地替她把被子掀开。

    张妈的态度让商彤霁还是不能习惯，她暗想自己也真是的，难道非要人家作对才行？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热气，而后再放入口中。

    “原来还是要我帮你做事呀。我说嘛，你怎么可能真的好心带我出去约会呢？”商彤霁听了觉得不舒服，她随即就损他：“秦少帅可是一个被工作填满了身心的劳模，副官休假他也要加班的那种。”

    “夫人，要起床吗？”杏仁站在卧室门口，她不好意思直接把门推开，便轻轻地敲门，小声问里面的人。当然，她也担心打扰到疲惫了一整晚的女主人。

    甭管张妈到底是怎么想的，秦汉嶙能体会到她在有心与商彤霁好好地相处。能相处就是好事儿，要点好处也是应当的。他浅笑着看向张妈，大方地说：“辛苦张妈了，这个月给您多发点儿辛苦钱。”

    听懂了，这是鱼与熊掌她都要。秦汉嶙笑了笑，他拿起咖啡壶，替她把咖啡添上。“行，你想吃那就去吃嘛。昨天电影没看成，今天就补偿你，带你去逛逛百货商场？”在小问题上，他都依着她。

    “那多不好意思呀！我这也是本职工作嘛，应该的。”张妈嘴上客气，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接受。

    商彤霁抬手指了指窗帘，她做了个拉开的手势，说：“我去拉窗帘，想把阳台门也打开，通通风，透透气。”

    “找个咖啡馆，喝喝咖啡，吃点儿蛋糕，我觉得就挺好了。逛街还是算了吧，我腿酸死了，走不动。”她把最后一口吐司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回答。

    张妈和杏仁都还不知道秦汉嶙停职的事儿，当然秦汉嶙也不打算和她们说。他含糊地扯谎回应张妈：“晚点儿吧。”为了转移话题，他看着那晚粥，与商彤霁说：“喏，你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商彤霁此刻是有点儿尴尬，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理解张妈这个人，不清楚人家是真客气呢，还是的确有认真工作呢？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她搞不清楚，可能，她连人与利益之间的浅显联系也未必能弄懂吧。她且低头吃粥，做个吃货多快乐，多简单呀。

    “好吃就好。后厨师傅一直用小火煲着，我也是眼睛一直盯着这一锅粥，生怕您不满意呢。”张妈邀功说道。

    这不富贵来得太‘匆忙’，商彤霁还没有做官太太的觉悟嘛。经杏仁这一提醒，她摸了摸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就麻烦了。”说完，她艰难地转身，再往浴室那边挪步子。

    一脑袋的十八禁，商彤霁在杏仁敲门的那一刻，使劲儿地拍了拍脑门，把脑子里的有色画面全部给拍走。她秉持着不给人添麻烦的原则，撑着一口气，咬牙从床上坐起来，并用力回应杏仁道：“起！”

    “咳，要是实在是累，不出去也行。”秦汉嶙毕竟是个民国男人，房里的事情在房里他是可以肆无忌惮的，但是出了那扇门，他便就做不到无所顾忌了。看着商彤霁毫无波澜的面孔，他倒是窘迫到耳根发烫。

    煮烂的米粒绵软到几乎是入口即化，皮蛋特有的滋味夹着瘦肉香，让吃的人唇齿之间都是碳水的快乐。“好吃的！”她惊喜地抬头，与张妈和秦汉嶙发表她的‘评价’。

    商彤霁洗漱好之后并没有换衣服，她把头发扎起来，穿着睡衣就下楼去吃饭了。秦汉嶙已经吃好了，他正坐在餐桌边看报纸。察觉到她进来吃饭了，便抬头想和她说‘早安’。可当他看见她这一身打扮时，不免要皱眉问：“干嘛不换身衣服再来？肚子饿了？”在他的意识里，端庄的穿着是大户人家必须要做到的。

    “少帅，今天不去上班吗？”张妈端着粥出来，看见秦汉嶙和商彤霁很是悠闲，便奇怪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