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浑身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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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个，小李话里满是羡慕，馋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似的。

    更何况，赠饮凉茶，或多或少，也是一件好事。张芩问心无愧。

    得知是常惟钦在学医，张芩哭笑不得。

    但是，这整个河沁府又要如何度过严峻的旱灾呢。

    因为这样的关系，这些人病了也会第一时间想到医馆，来到医馆拿药治病。要么跌打损伤过来。来么治治老毛病。

    此时，小李手上捧着一碗姜丝鸡蛋粥。小心的推开了服药房的门。

    粥水油盐放的刚刚好，米粒软糯清香。味道鲜美辛辣。吃上一口浑身都暖和了些。

    却也这样做给他吃了。

    只是些许药草熬煮的降火凉茶，本钱都没有几个子儿。被人喝点算什么。

    常惟钦收敛神色，看着小李将粥碗暂放到了身旁的木柜上。而后坐在了床边。

    日后有钱了便能多条路子。多一些在乱世生存的本钱。

    小李捏着勺子尴尬的笑了笑：“没事，师兄让我照顾你的，一会儿你自己吃乱动。伤口崩了可难弄。你就将就一下了，我尽量好好照顾你。”

    这几天，常惟钦已经能够拄着拐杖下地走动了。张芩在院子里锻炼时，还能看到他躺在长椅上晒太阳。

    方才那些疑虑又重新回到了心里。常惟钦暗想。

    小李笨拙的用木勺子搅了搅粥，散了散热气。如今天气冷，粥只是这样搅和两下。便能凉到足以入口了。

    小李刚开始还好为人师的解答，谁知没挺过几个问题，就被问的答不上来了，便总是去找张芩请教。

    小李解释道：“刚刚我没有找到李婆婆，你手里这碗粥，是我们师兄亲手煮的。就给你煮了这么一碗。还放了猪油和鸡蛋。”

    这几日，随着常惟钦的逐渐康复，他跟大杨小李也越来越熟稔。

    常惟钦闻言愣了一下，而后道了声谢。顺着小李的手吃下了一口粥。

    连续赠送几日后，张家医馆的生意竟然真的逐渐回温。

    小杨不理解张芩的做法，嘀咕了几句。张芩却叫人继续熬煮凉茶。

    只是常惟钦本就是个在宫里看惯了脸色的人精。小杨这种小角色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问了小李，常惟钦才知道，原来这三个小学徒之间还在较劲。

    常惟钦想了想，便用无聊这样的说法，求了小李的医书看，时不时就准备一些问题，询问小李。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接受了别人的恩惠，或多或少就会对对方产生好感。

    这个做法，是参考现代的药店做的。她记得自己有段时间总是上火。上班的路上经过药店。便会自己打药店赠送的凉茶喝。

    而因为面皮薄，喝了几次之后，她买感冒药之类的，都会走进药店消费。

    常惟钦看了看粥。

    只是，那个人最近好像一直没来看他。倒是这个医馆的东家。时不时会过来找他聊天。

    常惟钦一口口吃了下去。身心都妥帖了。脑子里的冰冷计算，都似乎淡了一些。

    真奇妙啊，当自己喜欢的角色对自己用心机时，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小李给他喂完粥了，用随身的抹布擦了擦常惟钦的嘴巴和领口，随口搭着话：“你这样平易近人的官家公子我还是第一回见，真是客气，难怪我们师兄喜欢你。”

    如今已经确认自己穿越的是那本小说中的世界。张芩性格向来谨慎。便想要用医馆多赚些钱。多卖些药材。

    “江公子，听小李说，你最近对医书感兴趣？”

    是了，如今民间日子不好过。军中之人都大多是面黄肌瘦的，百姓之家的鸡蛋和油盐，应该是珍惜着使用的。

    这些人喝了凉茶之后，大多又走了。一桶凉茶没多久就见了底，因凉茶进店的人却没几个。

    久而久之，本就位于十字路口的医馆。总算被盘回了从前的热闹。

    于是渐渐便有些人凑了上来。大多都是船口码头卸货的纤夫力夫之类，只有少许是行人。

    要知道去年还是一个丰收之年，今年街上都多了许多乞儿孤儿，那等明年干旱不雨，岂不是……

    救他的那天，他们的师兄没有带上小杨采药。小杨就因此记恨上了。连带着看他这个病人也不顺眼。

    想到这些，张芩轻嘲一笑，她如今自己都还不知道能否在乱世活下去。却已经开始悲天悯人了。未免想的太多了些。

    张芩没打算反抗，她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

    这个人，究竟什么意思。

    因为凉茶，医馆门前暂时热闹了些。

    今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张芩走进文叔房间。常惟钦正在靠在椅子上看书。

    不管这个小杨如何不满，在这个医馆中，只要那个师兄不发话。他便拿自己没有任何办法。

    要知道，这些路过的行人哪怕是不喝，心中也会留个这家医馆门前很热闹的印象。

    常惟钦看着他那动作，就知道这个人没怎么伺候照顾人。低声说到：“不必这么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吃。”

    他如今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便先在这里休养好了。再走也不迟。

    按照张芩对那本男频小说的记忆，隶属于河沁府的春兴县，今年的下半年就要迎来旱灾。在那样的天灾之中。不多囤积一些粮食。自己家里人的日子到时候可怎么过。

    以主角的千般套路，她不认为这人是真想学医，无非是想要让张芩主动过去找他，最好是好为人师的过去教他，从而拉近距离。

    不比之前冷清的样子，好多了吗。

    张芩因为在穿越前，家里是做针灸推拿的，时不时还能给那些力夫，用力捏几下。放松一下筋骨。

    无论这医馆之人，目的如何。都是救下了他，目前看来，也对他没有恶意。

    只有那个叫小杨的，似乎看他不顺眼。总是阴阳怪气的。

    所以张芩便让人弄了个桌子和木桶在门口。再叫了个年轻的杂工站在门口吆喝。让路人需要凉茶，自取饮用。

    张芩随手煮了粥，又让几个杂工煮了一锅凉茶到门口，免费赠给路过的行人饮用。

    拿着几本医书册子，就去外院的服药房找常惟钦了。

    常惟钦盯着抹布露出嫌弃之色，闻言疑惑的看了看小李。

    张芩被问的烦了，问小李原因。小李苦着脸老实说了。

    张芩目光打量过他被腰带拘束的纤细的腰，又把目光挪回了他脸上。淡淡的抿唇笑了笑。

    盛上一勺粥，小李举着勺子就要喂给常惟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