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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沉闷的钝响,林耀臣应声倒地,捂住脑袋痛苦呻吟。

    季时衍冷静地打量着面前的情况,也注意到了季时灵凌乱的头发和红肿的脸,薄唇上挑,笑容阴鸷,双眸带着杀气落到开始求饶的林耀臣脸上。

    他抬头,略带憔悴的眼眸里只有季时灵微皱的小脸儿,轻易就发现了她脸颊的红肿,他捏紧拳头,心中是深深的自责,“很疼吗?”

    季时衍按了一声门铃,心急的宋祈年直接冲上去用力砸门,左手抡拳重重砸在铁门上,不一会儿手指关节处开始渗血,铁门上也染上血迹。

    “林耀臣!滚!你给我滚开!”季时灵眼看他步步逼近,两只手越发用力,却仍旧没法挣脱死结。

    季时衍丢掉手里的铁铲,眯眼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发泄一通后,他心底的火气才渐渐消失。

    电梯内壁是微橙的反光镜面,透过墙壁,可以将每个人的神情脸色看得明明白白。

    她犹豫几秒后,握住他的手,被他牵着往回走。

    “我呸!你滚!把手拿开!”季时灵别过脸,但是他的手却跟上来,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别叫!我找你来是想好好说话的,但你要是不听话……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怒气冲冲跑过去,对着林耀臣太阳穴就是一拳。

    处处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又轻缓,直到完全穿好。

    她指向大理石地板阴暗处一道细细的拖痕,“这好像是高跟鞋鞋跟……”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林耀臣鼻青脸肿得厉害,呼吸声渐渐弱下去。

    宋祈年明明真心爱她,又为什么总是藏着掖着,一副苦大仇深的焦虑模样。

    “小灵,如果要怪,就怪叶禾吧,是她把我害得那么惨,你看我现在成什么样了,到处都是骂声,我也很难过啊……”

    宋祈年心尖一动,却沉下眉眼,“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有什么我们以后再说。”

    他松开手,禁锢消失,季时灵终于能再说出话来,“呸呸呸!你不要脸!林耀臣,我当初真的是看错了你,你还怪叶……”

    叶禾靠在季时衍身上,明目张胆看向正对面的镜子,偷偷观察宋祈年和季时灵的表情。

    她心里早已积蓄了一团怒火,加之悔恨,也就一股脑倾斜出来。

    “走吧,回家去。”他对着相拥的二人说道,自然而然牵起一旁叶禾的手,往门口走去。

    “你现在相信我早不喜欢林耀臣了吧?我真的很早之前,对他就只剩厌恶了……

    叶禾忙跑向季时灵,替她解开手上的绳结,不停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走到她身旁,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季时灵向后一退,却被墙壁抵住了。

    他拖过靠在墙壁上用来清洁的铁铲,铁皮摩擦地面,咯咯咯地响。

    但现在见了他的音容相貌,那种酸涩感卷土重来,更加猖狂肆虐,她才清楚明白,原来这么久她的心一直都是痛的。

    林耀臣转头看过来,眼中满是惊惧,“你…你要干什么,你……”

    “走,我们回家。”宋祈年松开怀抱,站起来,又向季时灵伸出右手。

    “我完了?”林耀臣逼上前,右手抚上她的脸颊,阴沉的眸子像是冬日受污染的废水,混黑一片。

    叶禾、季时衍和宋祈年三人刚好冲到27楼左侧的房门前,流影找到的监控视频显示,季时灵被林耀臣拖进了里面。

    叶禾松开抵住他后背的腿,仍不甘心,又重重踢了他几脚。

    “季时灵,那你得救救我啊,你得救救我是不是?我现在只有靠你了。”他一字一句,句句带着威胁,握着她手的脸逐渐加重力道。

    一低头,看见了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红红的指印,“他打了你?”

    她摸摸脸颊,看向他,说:“疼,很疼……”

    他不会让他死,他只会让他永远消失在季时灵面前,并且让他生不如死活着。

    她知道季时衍心狠,这次林耀臣必然难以翻身,好不容易解决了他们情感路上的一大阻碍,两人却没有重归于好,究竟是为什么?

    他视线向上,又对上了季时灵委屈的红眼眶,更是心疼,对着挣扎站起来的林耀臣又是一拳。

    电梯来了,四人都进入电梯。

    季时衍目光炯炯,看她瞳仁在宋祈年和季时灵身上反反复复来回后,终于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季时衍也已走到她身旁,见了墨镜,回头冲还在砸门的宋祈年吼道:“上楼,在楼上!”

    叶禾轻轻拍着她的背,睨向躺在地上呼呼喘着气的林耀臣,宋祈年单腿跪在地上,正挥拳落到他脸上。

    他侧身躲开,两人扭打在一起。

    边走,她边小猫般呢喃道,几分委屈。

    两人同一种冷漠神情。

    “砰!砰!砰!”季时衍哪管他是谁……

    他心情不太好,又沾了一身血腥气,眉眼间烦躁很明显,叶禾知道他心绪凝重,赶紧跟上。

    “啪!”林耀臣一挥手,重重的一巴掌落到她脸上,昏暗的光线中,手指的红印若隐若现。

    这一拳是他在怒意下爆发的最大力量。

    这时,顶楼天台的大门被一脚踢开,宋祈年冲在最前面,四下一看,锁定了电梯井外的二人。

    季时灵回抱住他,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间全是属于他的气息,这让她心头暖洋洋的踏实。

    她已经很久没见他,早已习惯那种心口隐隐作痛的酸涩感,也可以轻而易举忽略,以至于她认为自己可以放下他。

    她现在何等敏锐,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倏地松了他的手。

    这是她想要改变他们目前关系的一种表现,如果她还是想远离他,她就不回回首过往,先开始解释。

    顶楼,林耀臣将抖落的围巾往上扯了扯,遮住大半张脸。

    “滚!给我滚!”季时灵面上流着泪,但是绝不松口,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求饶。

    他说话断断续续,害怕地直往后躲,不料身后却被堵住,他再侧头,发现叶禾一脚抵住他的背,正阴沉沉笑着。

    另一边,宋祈年起身浑浑噩噩走向季时灵,刚刚汹涌过的泪水这会儿已经消失,她木讷盯着他靠近。

    他手劲儿很大,季时灵被迫微张着双唇,说不出话。

    前方的季时衍和叶禾没听清二人的对话,只是快步走向电梯外,按了向下键。

    “季时灵,我不是非要你怎样,你只要帮我回到当初的名气,我就再也不纠缠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叶禾,你不能动我……”林耀臣全身疼痛难耐,偏偏前后都是死路。

    林耀臣垂下眼眸,恶狠狠盯着她:“我只想回到以前那种高度……你明白吗?”

    叶禾想着宋祈年最近可能面临的困境,因为不甚了解,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视线又落到镜子里季时衍的脸上。

    “冷不冷?”宋祈年一开口,满满的怜惜,他重新为她穿好松垮在腰间的大衣,又把牛角扣一颗颗系上。

    “小灵,别担心了,林耀臣已经彻底完了,不会再出来害你。”

    说完,跟着叶禾几步冲上去。

    “林耀臣,快开门!快开门!”他一声声叫喊着,但是屋内一直没有任何声响。

    她顺着那条痕迹走过去,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视线上移,看见了楼梯口上方遗落的墨镜,心头一滞。

    我当时绝对不是没有认清内心,儿戏般说要跟你在一起。”

    他打了电话,叫林语过来处理。

    季时灵点了点头,神情依旧呆滞。

    “也行……”宋祈年以前是医生,叶禾知道他心里有数。

    “呜呜……”季时灵点了点头,扑到她怀里,抱紧她哭了起来。

    “打…把他打毁容最好!”叶禾扬头,对季时衍说。

    她试探地安慰一句。

    宋祈年一愣,倾身抱住她,“都没事了,没事了,坏蛋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成名这么久,他下意识遮掩自己的脸。

    “没事,不要紧,我回家自己处理就好。”宋祈年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垂下手说。

    她不是故意说情话,这就是她的真心话。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林耀臣狞笑一声,重新拿起手机。

    季时灵听到她的话,也看过去,嘴唇动了动,又故意别开视线,一言不发。

    林耀臣重新上前,用袖子一点点擦干她脸上的泪水,“你别哭啊,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只要你答应我,我立马放了你……”

    只不过她发觉……季时灵神情又有些不对劲,而且刚刚二人明明相握的手这会儿却松开了。

    两人看上去并无异色,不像是经历了激烈争吵,况且刚才的时间也不允许,叶禾蹙了蹙眉,一两句话就伤了这么大的和气?

    林耀臣抓住她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拉,大衣被褪下,只剩一个修饰身材的内搭白t,他抓住内搭的下摆,正要调开手机摄像模式。

    季时灵羽睫动了动,脑子还没反应,泪水却夺眶而出。

    “等等!”叶禾叫停了他,“你们看这里…”

    他声音淡淡的,带上一种似有若无的隔离感,不久的满目情深倒像是季时灵的错觉。

    “宋祈年,你的手没事吧,要不要先包扎?”叶禾眼尖,看见了他仍旧在滴血的手背。

    “但是……看到你来,好像又没那么疼了。”

    在他们一侧,林耀臣已经完全晕厥。

    他要用曾经意图对待叶禾的方式,逼迫她。

    宋祈年停了手,也快步跟上,受伤的手一滴滴在流血,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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