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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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硬地移开目光，只觉口鼻间一阵湿润。

    周身光芒褪去。

    江慎闭了闭眼，收敛心神。

    江慎没有回答，他注视着少年，视线从他脸上，缓慢移到了他身后。

    “尾巴……好像还变不回去的样子。”

    那光芒很柔和，在小狐狸周身汇成一道浅浅的光晕，将他完全包裹起来。

    江慎还是没说话。

    眼神亮起来。

    摸到了一手血色。

    抬手一摸。

    光影之中，小狐狸的身形开始慢慢变化。

    “江慎，我筑基了！”少年喊他，“我可以化形了！”

    江慎无声地叹了口气，正想上前。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少年肤色很白，他神情还有些茫然似的，左右看了看，很快看到了江慎。

    仿佛胎儿新生一般，他的身体在光晕中蜷缩着，纤细的手臂环着膝盖，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雪中飘散开。

    这些时日，他越发容易胡思乱想了。

    与前几次目睹小狐狸显出人形，或忽然变化成人不同，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小狐狸完整的化形过程。

    黎阮拽着多出来的那条尾巴，委委屈屈道。

    山野间的空濛雪色，都被他眼底那一点笑意衬得黯然失色。

    少年意识到什么，扭头往身后看去。

    小狐狸的身体忽然泛起一道红光。

    接着，少年从手臂间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江慎顿住脚步。

    少年的身后，生着一条蓬松的尾巴，因为主人情绪高昂，尾巴尖正高高的翘起。而他脑袋上，一对毛绒绒的狐耳从发间露出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雪落得比方才更大，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边散落下来，小狐狸的半个身子都已经被盖在了雪地里。

    他蹙起眉，狐狸耳朵也跟着耷拉下来。

    那是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