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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沣水王从仆从手中接过账册，大略翻了便扔到桌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因为晚上不打仗。”冯直闭上眼睛，心如死灰般平淡地说:
“冯直，本相没记错的话，十五年前是我亲自奏禀大王，派你去的丘泽。”
刚进门，冯直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不禁心痛了一下，黯然落泪道:
说到底，冯直也算是赵敬元亲自选派去丘泽的人，如今他犯下大错，赵敬元作为推荐人，也想知道其中缘由。于是，便趁着天黑，去天牢找冯直一问究竟。
说到这里，冯直的眼中仿佛倒映出了当年百姓的惨状。他这个父母官对丘泽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却苦于没有钱粮，只能眼睁睁看着情况持续恶化:
如果说昆江桥的案子犹如给平静的湖面扔了一颗石子，那么苏、冯二人贪污案则是在海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冯直本来正坐在里侧，背对牢门，反思自己过去这十几年的人生，听到声音后，回过头看去，发现了门口站着的朱安。连忙起身走过去，行礼道:
“相国察人不慎，给朝廷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寡人自然会处置你！但人也不是你一个人举荐的。”
“本相近来一直在想，当初是否不该派你去丘泽。那时若把你留在身边也是堪用之才。是本相心急了。”
“当初你力排众议，为他立下军令状，现如今他出事了，你难辞其咎！”
赵敬元听后缓缓走到审讯椅上坐下来，痛苦地反思起来:
“冯大人，请随我来吧。”朱安说完，便命人打开牢门，将冯直带到了审讯室。
“罪臣冯直，叩见相国大人。”
“十五年前，丘泽城民生凋敝，相国不忍黎民受苦，故派罪臣前去，安顿民生。只是···罪臣自己犯下滔天大罪，害的相国无辜受累。每每想起便心如刀绞，寝食难安啊。十五年来，无一日不在痛苦中度过！”
“是。”这句话让冯直回忆起十五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再看看现在的处境，锥心之痛涌上心头。
“大王明鉴，臣有罪，恳请大王处置！”赵敬元出列低头自责道。
“苏冯二人贪得无厌，罪恶滔天！臣肯请大王严惩！”沣水朝堂上，百官正激愤地商讨苏冯贪污案。
“他们早已恐惧白天、恐惧太阳、恐惧一切美好的东西，因为战争总是发生在白天，一切美好的东西总会转瞬即逝，别人喜欢的他们恐惧，别人厌恶的他们却习以为常。您说，他们还算是正常的人吗？”
“冯大人。”朱安轻声唤了唤。
随后，转向站在武将首列的上将军，一字一顿地问道:“上将军以为呢？”
紧接着，苏诲烈和冯直二人贪污巨款的事情就传遍朝野。
“相国大人操持整个国家，定然知道安定与金钱对一个地方发展的重要性。丘泽曾是个四战之地，动辄会被外族侵扰，百姓流离失所，安全尚且无法保证，何谈建设与发展？
相国可知，整个丘泽城十之七八的人口都是驻守官兵，普通百姓根本不敢留下，四周皆是流民，他们甚至易子而食！相国大人！
“这与你贪污又有何关联？”赵敬元努力使双方的谈话回归正题，而非陷入冯直个人的所思所想。
“因为罪臣实在无路可走了。”冯直再也忍不住这憋了十五年的委屈，心酸倾诉道:
“何意？”沣水王微微扬起眉毛问。
罪臣曾多番讨要，户部每次答应的好好的，但最终都杳无音讯。我也多次奏禀过大王，结果也是石沉大海。”
“你若真心想安顿百姓、搞建设，大可向本相直言，本相自会相助于你，怎能不顾国家、无视法度，私下贪污巨款？”
“此事连大王都故作不知、多番搪塞，罪臣就算是告诉了相国，你又能如何？这种罪恶滔天之事罪臣一人担着就可以了，何必要将相国牵扯进来。冯直死不足惜，可我沣水朝堂要是没了相国大人，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是。”周康领命道。
“相国于冯直，有知遇之恩，此生难报！来世愿为相国当牛做马。”
“回禀大王，此案牵扯甚广，按律应交由三方会审，之后方可下结论。”周康利落答道。
“相国大人。”冯直苦笑道:
“相国大人无错。”冯直忏悔道:
赵敬元沉默应对，对于冯直描述的情况，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安慰也好、反驳也罢，哪怕是训斥或者赞同。总之，他能做的只有静静的倾听冯直倒出的这些心酸与苦水。
听到这里，沣水王不紧不慢地直起身:
“众卿继续，教教寡人该如何做？”
“起来吧。”赵敬元重重叹了一口气。冯直听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
面对沣水王严厉的训斥，众臣诸将莫敢答话，大殿上鸦雀无声。
此事一出，朝野哗然，群情激奋，声讨之势铺天盖地，场面一度失控，这些浩浩荡荡的声讨大军并不知道，此事正悄然改变沣水的历史。
“冯直以公谋私，串通他人贪污钱粮，证据确凿。此人当初是老臣举荐，请大王治臣失察之罪！”
任职丘泽的十五年来，他早已被折磨的疲惫不堪，现在反倒有种解脱之感，只不过，终究还是辜负了对自己给予厚望的赵敬元，他愧疚地说道:
“臣在！”一个相貌精干的大臣出列回话。
曾经雷厉风行、铁面无私的前任司寇大人，如今却背上了叛国罪，最终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不过，谁都没料到这桩案子对平静已久的沣水朝堂来说，仅仅是个序幕而已。
“末将愿受军法处置！”上将军斩钉截铁道。
“散了吧。”沣水王说完，便起身拂袖离去。
后者出列，抱拳行礼，同样自责道:“末将有罪！请大王处置！”
“相国大人说得对。”冯直苦笑道:“家父有良田万顷，绫罗绸缎千匹。冯直乃家中独子，从不缺钱。”
“那你这番行为，又是为何？”赵敬元恨铁不成钢地质问。
“罪臣每天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情景，作为郡丞，罪臣万不能弃百姓于不顾。户部不给拨钱粮，大王也不肯过问，那罪臣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嗯。”沣水王勉强点头，命令道:“那就依你所言，三方会审，你来主审。”
“此案明显有你教导无方之过！”沣水王厉声训斥道:
“你来说如何处置吧。”沣水王烦躁地问。
群臣站在下面继续细数着苏冯二人的过错，从贪污说到了桀骜自大，再到拥兵自重，甚至心怀不轨、意欲谋反，否则怎么解释他要那么多钱的用途？恐怕是拿去收买人心、招兵买马了。
“贫穷和战乱使丘泽城民不聊生，百姓纷纷出逃，有的去了东部，有的甚至干脆去了周山，这对丘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饱读诗书，颇有远见，能力更是超群。本是可堪大用之人，何以为了些许金钱，毁了自己的清誉？你出身名门，按理说不缺钱啊。”赵敬元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这就是你贪污的理由？”赵敬元不悦地反问，照冯直这么说来，他贪污竟是为了百姓？自古以来，贪就是贪，拿百姓做挡箭牌，闻所未闻:
“你平时就是这么给本王管理军队的？相国平时就是这么给寡人管理众臣的？那苏诲烈和冯直刮走朝廷这么多钱粮，你们竟浑然不知！要是人人都像他们学习，那寡人就算把王宫拆了都补不上你们的胃口！”
沣水王听后，冷冷地说:
彼时的丘泽，根本没有自我发展的能力，花的每一笔钱都仰仗朝廷拨款。不过，因为丘泽连年战乱，朝廷拨过来的款项常常杯水车薪，再多的钱粮、再好的建设，往往只需一瞬便会被战火全部摧毁。
别的老百姓，都喜欢白天，喜欢看见太阳，这使他们觉得安全和温暖。可丘泽的百姓却喜欢无尽黑夜，喜欢狂风骤起、阴云密布，相国可知这是为何？”
“你！”赵敬元怒拍桌子，气愤地站起来，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
陆令谊被押回王都时，昆江桥已经修好，沣水朝堂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个人犯下的恶行可以得到宽恕。www.wuyoushuyuan.com
“臣等不敢！”众臣连忙行礼惶恐道。
他愤
冯直听后，整理了思绪，冷静回道:
“你好糊涂！老夫垂垂老矣！沣水的明日总还是要交到太子和你们这些年青一代手中啊！你不知锤炼自己，反倒张口就说出死不足惜这样的话，意欲何为？”
此番朝堂议事过后不久，苏诲烈和冯直便被秘密押回王都候审。
久而久之，朝廷认为给丘泽的民生建设拨太多钱粮是一种浪费，便大幅缩减了这部分预算，到后来甚至少到连清扫战争残骸的钱都不够，何况安顿百姓的款项，都欠了三年多没发，更不用说其他的建设款，从未见过。
“朱先生！”
“臣附议！”户部尚书出列，从袖中掏出一份账册，双手呈上道:
“相国怎么看？”沣水王点名问道。
众臣七嘴八舌地刚说到这里，堂上突然传来沣水王的几声咳嗽，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见无人说话，沣水王用手绢擦了擦嘴，若无其事地说:
他蓄意毁坏军事要塞的罪行证据确凿，因此现任司寇周康很快就结了案，案情传报各郡，陆令谊秋后问斩。
“大王请看，这是近十年来户部拨给丘泽用于建设防御工事的款项，前后加起来有数千万两黄金。几乎占了国库钱粮支出的一半，这一半中又有超过三分之一都进到了苏冯二人囊中。如此猖狂，全然置大王与国家于不顾！”
“周康何在？”沣水王厉声问道。
] 沣水王从仆从手中接过账册，大略翻了便扔到桌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因为晚上不打仗。”冯直闭上眼睛，心如死灰般平淡地说:
“冯直，本相没记错的话，十五年前是我亲自奏禀大王，派你去的丘泽。”
刚进门，冯直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不禁心痛了一下，黯然落泪道:
说到底，冯直也算是赵敬元亲自选派去丘泽的人，如今他犯下大错，赵敬元作为推荐人，也想知道其中缘由。于是，便趁着天黑，去天牢找冯直一问究竟。
说到这里，冯直的眼中仿佛倒映出了当年百姓的惨状。他这个父母官对丘泽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却苦于没有钱粮，只能眼睁睁看着情况持续恶化:
如果说昆江桥的案子犹如给平静的湖面扔了一颗石子，那么苏、冯二人贪污案则是在海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冯直本来正坐在里侧，背对牢门，反思自己过去这十几年的人生，听到声音后，回过头看去，发现了门口站着的朱安。连忙起身走过去，行礼道:
“相国察人不慎，给朝廷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寡人自然会处置你！但人也不是你一个人举荐的。”
“本相近来一直在想，当初是否不该派你去丘泽。那时若把你留在身边也是堪用之才。是本相心急了。”
“当初你力排众议，为他立下军令状，现如今他出事了，你难辞其咎！”
赵敬元听后缓缓走到审讯椅上坐下来，痛苦地反思起来:
“冯大人，请随我来吧。”朱安说完，便命人打开牢门，将冯直带到了审讯室。
“罪臣冯直，叩见相国大人。”
“十五年前，丘泽城民生凋敝，相国不忍黎民受苦，故派罪臣前去，安顿民生。只是···罪臣自己犯下滔天大罪，害的相国无辜受累。每每想起便心如刀绞，寝食难安啊。十五年来，无一日不在痛苦中度过！”
“是。”这句话让冯直回忆起十五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再看看现在的处境，锥心之痛涌上心头。
“大王明鉴，臣有罪，恳请大王处置！”赵敬元出列低头自责道。
“苏冯二人贪得无厌，罪恶滔天！臣肯请大王严惩！”沣水朝堂上，百官正激愤地商讨苏冯贪污案。
“他们早已恐惧白天、恐惧太阳、恐惧一切美好的东西，因为战争总是发生在白天，一切美好的东西总会转瞬即逝，别人喜欢的他们恐惧，别人厌恶的他们却习以为常。您说，他们还算是正常的人吗？”
“冯大人。”朱安轻声唤了唤。
随后，转向站在武将首列的上将军，一字一顿地问道:“上将军以为呢？”
紧接着，苏诲烈和冯直二人贪污巨款的事情就传遍朝野。
“相国大人操持整个国家，定然知道安定与金钱对一个地方发展的重要性。丘泽曾是个四战之地，动辄会被外族侵扰，百姓流离失所，安全尚且无法保证，何谈建设与发展？
相国可知，整个丘泽城十之七八的人口都是驻守官兵，普通百姓根本不敢留下，四周皆是流民，他们甚至易子而食！相国大人！
“这与你贪污又有何关联？”赵敬元努力使双方的谈话回归正题，而非陷入冯直个人的所思所想。
“因为罪臣实在无路可走了。”冯直再也忍不住这憋了十五年的委屈，心酸倾诉道:
“何意？”沣水王微微扬起眉毛问。
罪臣曾多番讨要，户部每次答应的好好的，但最终都杳无音讯。我也多次奏禀过大王，结果也是石沉大海。”
“你若真心想安顿百姓、搞建设，大可向本相直言，本相自会相助于你，怎能不顾国家、无视法度，私下贪污巨款？”
“此事连大王都故作不知、多番搪塞，罪臣就算是告诉了相国，你又能如何？这种罪恶滔天之事罪臣一人担着就可以了，何必要将相国牵扯进来。冯直死不足惜，可我沣水朝堂要是没了相国大人，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是。”周康领命道。
“相国于冯直，有知遇之恩，此生难报！来世愿为相国当牛做马。”
“回禀大王，此案牵扯甚广，按律应交由三方会审，之后方可下结论。”周康利落答道。
“相国大人。”冯直苦笑道:
“相国大人无错。”冯直忏悔道:
赵敬元沉默应对，对于冯直描述的情况，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安慰也好、反驳也罢，哪怕是训斥或者赞同。总之，他能做的只有静静的倾听冯直倒出的这些心酸与苦水。
听到这里，沣水王不紧不慢地直起身:
“众卿继续，教教寡人该如何做？”
“起来吧。”赵敬元重重叹了一口气。冯直听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
面对沣水王严厉的训斥，众臣诸将莫敢答话，大殿上鸦雀无声。
此事一出，朝野哗然，群情激奋，声讨之势铺天盖地，场面一度失控，这些浩浩荡荡的声讨大军并不知道，此事正悄然改变沣水的历史。
“冯直以公谋私，串通他人贪污钱粮，证据确凿。此人当初是老臣举荐，请大王治臣失察之罪！”
任职丘泽的十五年来，他早已被折磨的疲惫不堪，现在反倒有种解脱之感，只不过，终究还是辜负了对自己给予厚望的赵敬元，他愧疚地说道:
“臣在！”一个相貌精干的大臣出列回话。
曾经雷厉风行、铁面无私的前任司寇大人，如今却背上了叛国罪，最终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不过，谁都没料到这桩案子对平静已久的沣水朝堂来说，仅仅是个序幕而已。
“末将愿受军法处置！”上将军斩钉截铁道。
“散了吧。”沣水王说完，便起身拂袖离去。
后者出列，抱拳行礼，同样自责道:“末将有罪！请大王处置！”
“相国大人说得对。”冯直苦笑道:“家父有良田万顷，绫罗绸缎千匹。冯直乃家中独子，从不缺钱。”
“那你这番行为，又是为何？”赵敬元恨铁不成钢地质问。
“罪臣每天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情景，作为郡丞，罪臣万不能弃百姓于不顾。户部不给拨钱粮，大王也不肯过问，那罪臣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嗯。”沣水王勉强点头，命令道:“那就依你所言，三方会审，你来主审。”
“此案明显有你教导无方之过！”沣水王厉声训斥道:
“你来说如何处置吧。”沣水王烦躁地问。
群臣站在下面继续细数着苏冯二人的过错，从贪污说到了桀骜自大，再到拥兵自重，甚至心怀不轨、意欲谋反，否则怎么解释他要那么多钱的用途？恐怕是拿去收买人心、招兵买马了。
“贫穷和战乱使丘泽城民不聊生，百姓纷纷出逃，有的去了东部，有的甚至干脆去了周山，这对丘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饱读诗书，颇有远见，能力更是超群。本是可堪大用之人，何以为了些许金钱，毁了自己的清誉？你出身名门，按理说不缺钱啊。”赵敬元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这就是你贪污的理由？”赵敬元不悦地反问，照冯直这么说来，他贪污竟是为了百姓？自古以来，贪就是贪，拿百姓做挡箭牌，闻所未闻:
“你平时就是这么给本王管理军队的？相国平时就是这么给寡人管理众臣的？那苏诲烈和冯直刮走朝廷这么多钱粮，你们竟浑然不知！要是人人都像他们学习，那寡人就算把王宫拆了都补不上你们的胃口！”
沣水王听后，冷冷地说:
彼时的丘泽，根本没有自我发展的能力，花的每一笔钱都仰仗朝廷拨款。不过，因为丘泽连年战乱，朝廷拨过来的款项常常杯水车薪，再多的钱粮、再好的建设，往往只需一瞬便会被战火全部摧毁。
别的老百姓，都喜欢白天，喜欢看见太阳，这使他们觉得安全和温暖。可丘泽的百姓却喜欢无尽黑夜，喜欢狂风骤起、阴云密布，相国可知这是为何？”
“你！”赵敬元怒拍桌子，气愤地站起来，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
陆令谊被押回王都时，昆江桥已经修好，沣水朝堂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个人犯下的恶行可以得到宽恕。www.wuyoushuyuan.com
“臣等不敢！”众臣连忙行礼惶恐道。
他愤
冯直听后，整理了思绪，冷静回道:
“你好糊涂！老夫垂垂老矣！沣水的明日总还是要交到太子和你们这些年青一代手中啊！你不知锤炼自己，反倒张口就说出死不足惜这样的话，意欲何为？”
此番朝堂议事过后不久，苏诲烈和冯直便被秘密押回王都候审。
久而久之，朝廷认为给丘泽的民生建设拨太多钱粮是一种浪费，便大幅缩减了这部分预算，到后来甚至少到连清扫战争残骸的钱都不够，何况安顿百姓的款项，都欠了三年多没发，更不用说其他的建设款，从未见过。
“朱先生！”
“臣附议！”户部尚书出列，从袖中掏出一份账册，双手呈上道:
“相国怎么看？”沣水王点名问道。
众臣七嘴八舌地刚说到这里，堂上突然传来沣水王的几声咳嗽，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见无人说话，沣水王用手绢擦了擦嘴，若无其事地说:
他蓄意毁坏军事要塞的罪行证据确凿，因此现任司寇周康很快就结了案，案情传报各郡，陆令谊秋后问斩。
“大王请看，这是近十年来户部拨给丘泽用于建设防御工事的款项，前后加起来有数千万两黄金。几乎占了国库钱粮支出的一半，这一半中又有超过三分之一都进到了苏冯二人囊中。如此猖狂，全然置大王与国家于不顾！”
“周康何在？”沣水王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