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到底要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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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峰得知这一切，懊悔、心疼，想到陈梅的艰辛和顽强，想到陈梅寻找孩子的痛苦和绝望，肖峰跪在陈梅的墓前，恨不得杀了自己，那一刻他才明白，是他的自卑和自以为是地为陈梅考虑，反而害了陈梅。

    陈梅一看闯了祸，就急着去叫人，结果在水渠坝上奔跑时，不小心滚下水渠坝，掉进了蓄满水的大水渠冰眼里。

    “陈梅大好的前程都让猪和二杆子肖峰给耽搁了。”

    其实，他和陈梅的相识与结合，完全是一个意外，记得那是一九八零年春节，柳坝村的知青趁着过年都回城了，只有来自西南省的陈梅一个人留在知青点。

    肖峰再回来时，母亲也去世，妹妹和弟弟因此痛恨肖峰，说都是肖峰气

    肖峰惊慌地坐起来，……欺负陈梅？

    因为陈梅被气走一年后，来信说自己和肖峰的女儿被人抢走了，让肖峰去西南省帮着找女儿，并且信中有一张陈梅和一个小婴儿的照片，以及孩子的出生证明。

    重生了！

    陈梅一声不吭地流泪，片刻后说自己失了清白，只有嫁给肖峰。

    “陈梅，你不能走啊，妈对你怎样，你可要讲良心啊！”外面传来母亲张二花哭喊的声音。

    这猪可是生产队的宝贝。

    “反正也没有办婚礼，回城就回城。”

    “畜生，我让你欺负陈梅。”忽然父亲的声音在窗外吼，人影子映在窗户上，似乎人就要扑进来，却被拦住了。

    肖峰把陈梅从冰眼里打捞上来后，两人都湿透了，肖峰背着昏迷的陈梅，捡起酒瓶喝了两口，就往家跑。

    而眼前发生的一幕，正是肖峰故意找茬嫌弃陈梅，说陈梅不及村头儿大波妹白玉兰好，说自己的心上人是白玉兰，打算故意气走她。说完这些肖峰喝了酒上炕继续睡觉，陈梅见自己委屈也不能求全，不如回城拼命考大学，于是收拾包袱闹着离开的情景。

    肖峰内心喊出了一万遍，但此时，他双目含泪，目光带着万般柔情，盯着陈梅，大喊一声：“陈梅，我娶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

    正月初三黄昏，陈梅在生产队帮忙喂猪，不小心放开了猪圈里的大种猪，大种猪一出圈，就在猪圈前的场地上放开四腿奔跑，可是冬天场地冻得坚硬，猪在撒欢奔跑时一个后劈叉，直接劈开了两条后腿，倒地而亡。

    “这也不能怪陈梅，知识青年都走了，就留下个陈梅，人家凭什么留下？”

    肖峰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陈旧低矮的土坯屋子，发黄的木窗格子上糊着白纸和红绿的窗花，空气中还有浓烈的烧火炕釉子的味道。

    肖峰没有多余的棉袄，换上单衣，一边喝酒取暖，一边烤棉袄。

    母亲自此也郁郁寡欢，肖峰安葬了父亲又离家找孩子后，两年未归。

    上。

    陈梅命不该绝，肖峰当时正拿着一瓶酒在渠坝边撒尿，看见陈梅掉进冰眼，放下酒瓶就去救人。

    包括陈梅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些傻眼，这还是混账二愣子肖峰吗？他能说出这种好话来？

    可是肖峰却纠结了，他生平第一次认真思考了自己，他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大城市的陈梅，发生了这样的事完全是酒精促使，再说了他内心也不想委屈陈梅，觉得陈梅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总之，他自责、矛盾，他就想把陈梅气走。

    父亲的一扁担虽重，但还不至于伤他，肖峰跪下是想让父亲出气，上辈子自己夺了父亲的扁担，气得父亲晕倒了。

    当整个世界为肖峰的去世惋惜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一道魂光从他的身体发出，穿过了时空，老天给肖峰安排了惊喜。

    当天夜里两口子就收拾屋子，张罗着陈梅住在家里，把陈梅当成了肖家的准儿媳。

    陈梅看肖峰出来，抱着包袱挣扎得更凶。

    喝酒又受了凉的肖峰头晕乎乎，看见陈梅头发湿漉漉的，担心她感冒，拿毛巾给陈梅擦头发。可是，或许因为陈梅太美了，也或许是酒精上头，不知怎么，肖峰夜里就和陈梅睡在一起了。

    但他没有想到，真的气走陈梅之后，却酿成了滔天大祸

    肖峰确信自己重生了，而且是重生在1980年的正月，五十年前，陈梅正闹着离开家的那天。

    "嫂子，村头儿的白玉兰哪能跟你比，她不识字，还又矬又矮。“弟弟肖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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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要娶你！”

    “就是，要不是生产队的那头猪劈叉死了，陈梅怎么会嫁给肖峰这个二杆子。”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很大，院子里正在哭闹的一家人，听到屋门开了，停住哭喊，转头看肖峰。

    亲张二花坐在地上，抱着陈梅的腿，哭喊着不能走。

    肖建军和肖母张二花两口子一听不敢相信，再三询问确认后，心底下长出一口气，紧接着就偷偷乐了。

    妇，你别走，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我刚故意说的是气话。”

    肖峰正看着陈梅，父亲肖建国忽然冲过来一扁担抡向了肖峰。

    哪怕千亿资产，都换不回对陈梅的想念和愧疚，也换不回父母二老的命！

    纵然后来肖峰拼命奋斗和读书，白手起家，痛改前非，创业成了千亿富翁，妹妹和弟弟也没有原谅他。

    

    肖建国的扁担停下了，陈梅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肖峰，院子里的人和院子外面的邻居都看着陈梅。

    肖峰疯了一般在西南寻找孩子，没找见，半年后失魂落魄回到了柳坝村，父亲一听这个事，当时就气晕了过去，伴随脑梗发作，不久就去世了。

    肖峰几经打听，从陈梅的女伴嘴里知道，陈梅回城后本来要考大学，可是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放弃了考大学，又没有工作，只好在街上卖红薯，日子过得很苦，还要受家人的嫌弃。

    “孽障，我让你糟践陈梅，你说！”肖建国骂着又抡起扁担。

    当天，新闻报道，千亿富豪肖峰逝世，遗嘱千亿遗产全部捐赠给华国教育和孤儿院、养老院。

    等看完戏回来的肖母明白儿子闯下了坐监狱的大祸，连夜告饶哭求陈梅原谅肖峰，不要告他，并且许诺把猪钱给生产队赔上。

    ，注定了彼此悲剧的一生。

    “就是，听说王庄那个和本地农民结婚的女知青前两天离婚回城了，还丢下了一个娃。”

    2030年，天海市。

    “哐当！”

    肖峰大喊了一声：”陈梅，媳

    “我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就睡在了火炕上？”肖峰疑惑。

    肖峰不理邻居们的议论，深情专注地看着陈梅，这个让自己心疼了一辈子的女人，这一生，自己不能再让她受一丝伤。

    感谢老天，上辈子那么多的悔恨、自责、遗憾，终于有了弥补的机会。

    迷迷糊糊，肖峰感觉脊背和屁股底下滚烫滚烫的，好烫啊！

    “陈梅啊，再给肖峰一个机会吧，都是他不对，都是他不好，我这做娘的，给你赔不是了，你别走了。”

    这一次，他不舍得父亲再生气了，父亲有脑梗的病，很危险。

    陈梅生下孩子之后，陈家人在陈梅坐月子的时候，把孩子偷偷抱走送人了，而陈梅为了找回孩子四处奔走，体虚加上悲伤过度，就病死了。

    再说，跪下也能挽留陈梅。

    肖峰这一辈子，一定要留下陈梅，无论如何也不让她离开。

    “陈梅——”

    一起看向肖峰的还有他妹妹肖芸、弟弟肖卫，以及父亲肖建军，以及他上辈子日思夜想的陈梅。

    “嫂子，你不能走，这大冷天的。”妹妹肖芸的声音。

    陈梅眼圈一红，哭喊着：“你摸着良心说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到底要娶谁？”

    ……

    当时家里人都去戏场子看戏了，肖峰看着衣服湿透且昏迷的陈梅，别无他法，只有半闭着眼给她扒了湿衣服，破被子一拉，把她焐在火炕

    肖峰定神审视被烟火熏染的屋子，窗边的土墙上挂着一个布缝的“红医包”，地上摆着油漆斑驳的木柜，木柜边上是两个酸菜缸，……这确实是自己五十年前柳坝村的家。

    疼，真的疼！

    此刻，在肖家低矮的院墙外面，站着一圈看热闹的邻居正在指指戳戳，议论纷纷。

    陈梅？白玉兰？听着这些真切切的话，肖峰心里一亮，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肖峰静静地躺在贵宾医疗室，心里说：“陈梅，我来找你了，你能原谅我嘛？”说完这句话肖峰面容陷入永久的宁静。床头的心脏监测仪叮的一声，一切数据归零。

    现在肖峰重生了，激动万分，赶紧起身穿衣，急忙下炕穿上脏破的布鞋，打开屋门冲出去。

    “他出来赶我了，你们让我走！”

    他要亲口对陈梅说，自己很喜欢她，这辈子也只心心念着她一个人！

    父亲和弟弟肖卫无措地站着，妹妹肖芸抱着陈梅的胳膊，而母

    “嘭！”肖峰的背上重重地挨了一扁担，他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走了陈梅，才导致家破人亡。

    肖峰接到信，凭眉眼就知道是自己的孩子，他怀着满心的忏悔和对陈梅的想念去了西南省，可惜当肖峰赶到时，陈梅已经死了。

    陈梅可是知识青年啊，有文化，人长的好看，两口子都觉得肖峰娶了陈梅，是因祸得福，是祖上保佑，是改变家族基因的关键，后代将来都是读书的料，娶陈梅当儿媳妇，简直就是祖宗八辈春风得意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