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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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大型厨房，位于城堡一楼的某个方位，可供二三十人在此地走动。

    过去的侍从女佣无一人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厨房里的人怎么回事？”伊莱子爵脸色微沉，带着刚起床的不愉。

    “对不起，夫人。”女佣把头埋得低低的，心里也在暗道奇怪。

    不对，这圆形拱门极为厚重，风不可能吹得动。

    但这些剩下的面包牛排，已经足够这位侍从填饱肚子了。

    复式大厅，高高竖竖的玻璃窗户透着阳光，亮堂宽敞，长桌白布，摆放着灯饰，白盘和刀叉，独独没有面包鸡蛋牛奶。

    在场所有侍从女佣连忙称是，赶紧退下，前往厨房。

    在脚步声距离三四米远的时候，侍从赶紧从窗帘后出来，无奈地说：“好了好了，我是在这里偷吃，可你......”

    “吱吱吱”

    侍从这边还在疑惑，却听到那“哒哒哒”跳动声不断变大，频率加快。

    “伊莱大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群人已经变成怪物了。”五阶魔法师耳清目明，眼力极佳，看得自然比普通人更为清楚明了。

    牙齿咬动着面包，骨头食物碰撞的声音霸占耳膜，侍从在厨房里像一只老鼠一般，悄咪咪地偷吃着残羹剩饭。

    “吱吱吱”

    五阶魔法师在子爵和夫人的注视下，缓缓推开厨房大门。

    侍从没有回头，继续吃着东西。

    几个侍从女佣们边打扫着城堡，边无聊闲聊。

    “灯泡？我听说那是只有大城市才能有的物件，这要许多特洛币吧？”

    这一去，整个厅堂只剩下伊莱子爵，伊莱夫人和那名五阶魔法师了。

    “唉，要是伊莱子爵能够购买灯泡在城堡里就好了。”

    五阶魔法师召唤着木藤，不断变大粗壮，感受着厨房里“尸体”，一个个将其捆绑缠绕。

    等打扫完毕，各位又回到自己只有一张床的佣人房里缩居着进入梦乡，他们还要为明天一早的干活做准备，好好休息，起个大早，又是新的一天。

    青绿色面皮，无肌无肉，薄薄一层裹着骨头，穿着伊莱子爵家的侍从服饰，不甚合身的燕尾服彰显着主人被吸成人干的事实，毫无生机的蓝色眼珠倒映着偷吃“老鼠”临死前狰狞扭曲的模样。

    那些尸体在这过程中，有的轻微挣扎，将部分木藤扯断，有的反应迟钝，五阶魔法师耗费了些力气，最后木藤传来回应，表示已经全部捆绑完毕。

    光影慢慢滑落了一段，伊莱子爵也坐不住了。

    “我试试。”

    城堡内部，红毯被侍从们卷走，拿去用水清洗，桌上的剩余点心也尽数被收拾干净，抹布擦着桌面上的灯饰。

    “哐当”几下，这道陈旧厚重，配着钢铁打造边框的木门轻轻开了一道缝隙。

    宴会结束，众贵族宾客尽兴离去，伊莱子爵和夫人走上城堡楼梯，进入屋内休息。

    “子爵，这厨房不不对劲。”五阶魔法师反应迅速，也是他将伊莱子爵拉住。

    “那赶紧除掉他们吧！”伊莱子爵面色慌张。

    侍从反应过来，带着手上的一个面包赶紧躲在一道落地窗帘之后。

    夜静谧，城堡中，通往厨房的大门，门口锁头发出微不可察的声响。

    木门缓慢打开，露出里面光景。

    第二天一早，伊莱子爵和夫人起床，如同往常一般下楼用膳，五阶魔法师早早起床，在大厅桌边等候。

    他刚来进来得匆忙，并没有关上厨房大门，夜风吹动几下很正常。

    大门已被完全打开，可来人脚步轻轻，点地之声有别于其他人一步一履，反而有些，像是一蹦一跳。

    轻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木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是五阶魔法师没错，厨房里的东西们没有出来攻击人也没错，但是这么多短时间内被吸成人干的“尸体”出现，绝对不是人类所为，只能是怪物恶魔之类的。

    阳光洒照，透着玻璃窗户，映上白布长桌，金属灯饰反着阳光，成了一个亮点。

    又过了好一会儿，仍然不见厨房的仆人们端着食物进来，伊莱子爵看着自家夫人和五阶魔法师的表情越来越差，开口吩咐：“你们，全部都给我去厨房催促。”

    五阶魔法师紧紧跟在他们屁股后跑着，混乱之中，有怪物差点追上他，五阶魔法师只感觉到后背

    夜深了，城堡大厅足足有十来米高，楼梯依靠着一根大柱，盘旋而上，昏暗烛火在这空旷主厅，对佣人们的打扫任务起不到任何照亮作用，他们只要轻轻俯身擦拭，黑色的阴影就将面前的物品覆盖住，无法看清细节。

    伊莱夫人和五阶魔法师也跟着子爵，三人走去厨房的位置。

    再怎么有压力，面上表情也不动如山，保持着肃穆高深。

    “灯泡很亮的，我之前去卡洛斯城当保姆，在主人家见过，整个房子跟白天一样！而且听他们说，根本不需要魔法催动，就是什么光和电产生的，就跟那个火车一样。”

    那五阶魔法师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整座城堡只有侍从女佣们忙碌清扫着宴会留下的残局。

    又是门板一点点被推动的声音。

    什么情况？

    “火车也是光和电产生的吗？”

    黄油配着纯面粉的白面包，柔软又带着黄油的咸鲜，茴香大料配着的牛排，至于点心，那些带着糖的点心都被贵族们享用干净，没有剩下东西，而汤，贵族宴会中鲜少有汤的存在，一般只有穷人和病人才需要喝汤。

    什么人会这么走路？

    裹着骨的皮，干瘦嶙峋，一个个青绿色苍白面皮，在木门打开的一刹那，粗壮的木藤被它们挣扎断裂，朝着三人跳去。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大门推开，露出里面“尸体”的模样。

    “那里面的人全部成了人干，”五阶魔法师拿出魔晶宝石，可宝石暗淡，没有丝毫亮起警示的意思，“奇怪。”

    可面前的人已算不上人了。

    “自然是怪物，伊莱大人。”五阶魔法师面无表情。

    说实话，他并不愿意打开这道厨房门。

    厨房这里采光并不好，窗户开的少，窗帘拉的多，明明是白日，却堪比黑夜。

    “大人早安，厨房里的人一直没来摆放食物，已经有人去催了。”女佣上前回答，诚惶诚恐。

    “什么情况？”冷汗浸透，伊莱子爵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伊莱夫人叹了口气，“做事未免过于拖沓。”

    五阶魔法师压力山大。

    “对，”五阶魔法师说，“一旦周围有怪物气息就会发光警示，但这宝石没有亮光。”

    衣服拉扯感传来，伊莱子爵整个人被往后拉去，没了手臂推力，木门又顺着原来轨迹狠狠关上。

    “这是魔晶宝石？”伊莱子爵问。

    接着凿开厨房门的底部，木藤从中钻入。

    说话声骤然停止，像是被人突然之间掐住喉咙，没了声音一般。

    这是子爵的第一反应。

    “哒哒哒”

    “伊莱大人，有尸体，就意味着有杀死尸体的怪物，或者人。”五阶魔法师说。

    一个侍从进入厨房。

    城堡里的贵族主人们身份尊贵，自持矜贵，从不会踏入厨房污垢之地，只有侍从女佣们进出厨房，今夜又是贵族宴会结束，按照侍从的想法来看，深夜之中来到厨房，无非也就和他抱着一样的目的，来厨房偷吃罢了。

    那五阶魔法师是木系魔法师，使不出火焰，三人在旁边壁灯接了火焰，点着油灯，推开厨房的木门。

    “砰”

    三人也是反应过来，连忙离开这片区域，到了阳光正好的区域，盖灭油灯。

    这怪物恶魔连魔晶宝石都无法探查得到，他一个五阶魔法师不是白白送死？

    就好像是知道他藏身在窗帘之下，不偏不倚，直直冲他而来

    五阶魔法师却有些为难。

    “或许这些不是怪物，只是死人而已呢？”伊莱子爵心脏疯狂跳动，“你看，我们刚才开门，那些东西一动不动的，都没有攻击我们，或许只是一堆尸体罢了。”

    “那是谁杀了他们？”

    伊莱子爵和伊莱夫人两人双目殷切期盼，落在五阶魔法师身上，他好像在两人心中无所不能，宛如天神。

    昏暗，拥挤，数不清的嶙峋人影。

    推开厅堂的门，穿过几道屋子门，最后来到城堡最昏暗阴凉的位置。

    贵族们的盛宴结束，他们的残羹剩饭被聪明的侍从藏起来，此刻变成他一人的盛宴。

    城堡厨房污垢深重，窗帘布后灰尘味浓重，有些呛鼻，侍从顾不得这些，站在窗帘之后，停止咀嚼，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听着厨房大门的声音。

    他起身，桌椅摩擦地面发出刺啦啦的声响。

    “不是说制住了吗！”伊莱子爵拉着夫人往回跑去，大喊着，油灯也顾不上拿了，直接摔碎在地上。

    吃下第一口白面包，口腔中不断分泌的唾沫与面粉发酵着，一股甜味蔓延舌腔，厨房里只剩下侍从囫囵吞枣的咀嚼声。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也差不多吧.....？”

    子爵和夫人又燃起油灯，替他照亮，五阶魔法师举着魔法杖，三人回到厨房门口，他口中先是甩出一个吟唱魔法，木藤从门口脚下生长出现。

    她其实已经陆陆续续派了三个仆人去厨房催促，可一直没人过来，也不知道厨房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吱吱吱”

    “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