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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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迟盯着他拦路的胳膊：“和你无关。”
高强度工作倒是可以让人暂时忘却感情的变故，可打开家里的灯，包含着回忆的一景一物围绕在身边，分手的事实再也无处遁形。
“有空的时候，来我家把你的东西拿走。”
他洗了个澡，冲去疲惫。然后凭借强大的执行力，立刻开始收拾霍闻泽的行李。
女生腼腆地笑了下，手攥住自己病号服衣角，闭上眼：“麻醉吧，我准备好了。”
肿瘤被取下的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为她感到开心。
虽然他从未要求过奚迟任何，但奚迟选择尊重他的“守则”，以免让对方感觉不舒服。
听到这话，奚迟脸色又沉了几分。
潘展阳表情玩味，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视线让他很不舒服。
他和霍闻泽交往了快三年，感情好不好，他缺乏充足的对照样本，无法客观评价，但不正常的地方肯定是不少。
他心跳骤而加速，闭上了眼，结果霍闻泽猛地撤离，下车绕过来拉开了他这边的车门，神色略带慌乱地跟他说“早点休息”。
奚迟完全理解，任谁要做开颅手术都会怕，何况是个刚高考完的小姑娘。
他们两个没有见过对方任何家人、朋友、同事，可以说完全在彼此的社交圈子隐形。
这次霍闻泽又消失了一个星期，就算对方不提，他也正准备说分手。
看到他走至床边，女生的眼睛里涌起了泪花，声音带着颤：“奚医生，我好害怕啊……”
麻醉师抱臂站在一旁，向着他面露难色：“她不愿意让麻。”
有一次霍闻泽公司的文件忘在他家，正值周末，他就打算送去霍闻泽办公室，谁知霍闻泽立刻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在地下停车场等就好。他察觉到霍闻泽不想让周围人看见他，但也没深究。
刷手消毒上台后，手术室安静到只有监护仪的平稳运行声。
“嗯，早。”
“是奚医生吗？”听见动静，手术床上的女生怯怯地问了一句。
【我们分手吧。】
他没有去看病历，便详细叙述出了患者的病情情况，旁边的助手医师一边跟护士一起对着资料核对，一边在心里默默佩服。
说实话他和霍闻泽确定关系时，内心是有些忐忑的，他连朋友都没几个，对于和别人建立长期稳定的联系，他没什么信心。
奚迟的声音响起：“核对病人信息，姚念念，女，18岁，左侧中央沟区上矢状窦脑膜瘤，大小19mm*16mm……”
奚迟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这几年在医院，他和潘展阳遇见的几回互相都当作不认识，有的场合，他能感觉到潘展阳在回避他。
必须集中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注意力，瘤体周围满布异常增殖扩张的静脉血管，碰一下就会像泄洪一样大出血，而其中的功能性静脉尤为重要，一旦破坏则会引起偏瘫，对一个花季少女是毁灭性的打击。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一点是，霍闻泽经常毫无征兆地失联。
果然是被听见了。
不出所料，依然无法接通，他第一次坚持等到了转接留言的提示。
但愣了一下之后，他又笑意吟吟地冲奚迟的背影道：“我现在没多的想法，就想跟你做个朋友，毕竟咱们也同寝过好几年。我可以给你介绍新男友啊，骨科的周闯上回还打听你呢，人挺不错，又高又帅……”
回过头，奚迟和一道诧异的目光撞个正着，来者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他早有预感了。
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洗手台上并排而放的两个刷牙杯，里面牙刷摆放的角度一模一样，位于杯子正一百八十度，刷头朝里。
直到多年后俩人进了同一家医院工作，都没说过几句话。
换上手术穿的洗手衣，四周空荡无人，奚迟又拿起手机，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不知道怎么听见他谈了一段恋爱，这人就像吃了药一样。
奚迟面无波澜地走过去，直到没人的地方才拧起眉头。
来人叫潘展阳，是他大学室友，在学校时热衷于各种组织，是他最头疼对付的那种八面玲珑的人。本来他认为他们就是互不相关的普通室友，潘展阳顶多爱炫耀了点，直到大三的时候，潘展阳找来一堆人跟他公开表白了。
“只是不会和你而已。”奚迟说完，伸手拨开他的胳膊就走了。
他的声音清澈沉静，语速不紧不慢的讲话时，就像一弯流淌的冰泉，明明只是陈述，并没说哄人的话，却让听的人不禁跟着平缓下来。
他不太会安慰人，只是低头望着她道：“交给我们，你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各种监护设备运行时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液气味，隔着橡胶手套握手术刀柄冰冷坚硬的触感，能让人进入一种绝对的平静。
他谈个恋爱就这么不可思议？
他用了些力度，潘展阳没想到奚迟这么斯文的人会出手推他，搞得他有点狼狈。
对方和他眼神对上，眼里立刻灌满了盈盈笑意，热情地搭话：“早啊，奚大夫，上手术？”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他们还没在一起，处于窗户纸将破不破的阶段。霍闻泽开车送他回家，道别之后，在幽暗的灯光下霍闻泽盯着他看了两秒，倾身过来靠近他。
他声音冷得像冰，撂下这么一句，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们不是没有为此生气冷战过，霍闻泽每次道歉解释他还是选择了信任，他不喜欢浪费时间去猜忌调查。
奚迟把手机撂到柜子里，解衬衫扣子的动作比平时更快，指尖的力度带着一丝愠怒。
以至于察觉到霍闻泽不对劲的时候，他曾思考过，是不是工作太忙忽略了对方？是不是自己太不解风情了？是不是没做到一个正常男朋友该做的？
奚迟闻言，眼睛微微一弯。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恋爱关系，交往初期还算正常，越往后霍闻泽一声不响消失的频率就越高。
到了手术间，进入工作领域，奚迟顿时把失恋的乱事抛至脑后。
现在在他被分手的节骨眼，潘展阳说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奚迟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是九点过五分，他正站在手术室男更衣室的柜子前，准备换衣服开始一天的手术。
女孩子静静地睡着，手术灯下，奚迟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术野，许久才眨动一下，精细操作如同悬崖上走钢索，他的手一直很平稳。
他从柜子里把剃须刀收纳盒拿出来，装的时候却摸到夹层里似乎有东西，他
男人抢先一步伸手按住对面柜子门，挡住了他的去路，眉毛一挑：“你刚是在跟人分手？”
最后他打算处理霍闻泽的剃须刀，因为这是他送的，霍闻泽用了一年多，他不确定霍闻泽还要不要，决定还是装起来让他自己扔吧。
奚迟在短暂的愣神后，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干脆地扔进垃圾桶，然后伸出食指，轻轻地推了一下另一个杯子中的牙刷柄，牙刷靠着杯壁转了半圈，最后歪倒在一边。
霍闻泽有时会来他这住一段时间，生活上的必须物品在他家都有。能扔的东西，奚迟都直接扔了垃圾桶，不能扔的，分门别类收起来，不管什么名贵的西装腕表都塞进箱子里。
他微低着头，手机屏幕上莹莹的白光映照在他侧脸上，抿起的唇看不出什么情绪。
麻醉师把氧气罩放在了她脸上。
偶尔有金属器械传递的声响，奚迟除了提示助手和护士配合之外，一言不发。
但久了之后他实在无法再麻痹自己，傻子也明白，霍闻泽十有八九是在出轨。
她抽了抽鼻子：“奚医生，我才发现你眼睛下面有颗痣。”
他觉得这段短暂的暧昧肯定要无疾而终，决定把这个人忘了，霍闻泽却又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他还在诧异中，霍闻泽已经推上门，扳过他的肩骤如疾雨般吻了下来。
凭什么？他自认对这段感情十分认真，可惜感情并没有公式定律，并不是努力就能拿“A”，这大概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判不及格。
后来他开解了这种想法，一个人选择背叛是他自己的问题，与他的伴侣无关。
“我没想过你也会谈恋爱。”
说到后面奚迟快走到门口了，他就抬高了声音，正巧遇见几个男医生一起进更衣室，当然是听见了这话。擦肩而过时，他们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投到奚迟脸上。
最后，奚迟走进卫生间，把霍闻泽的毛巾剃须水之类的丢了。
不出一会儿，这间房子霍闻泽生活过的痕迹已经被抹除得差不多了。
所有东西都摆得一丝不差的习惯，是霍闻泽的。奚迟觉得他肯定有强迫症，衣服在衣柜里的顺序和间距，很多东西摆放的角度，都要精细规定，每日检查。
女生看着他口罩和手术帽之间露出的眉眼，眸光平和静谧，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在他严肃拒绝后，潘展阳又用各种路数纠缠了一段时间，然后从某一天开始，不知是不是自尊心触了底，突然见他转头就走。
手术床上已经躺了一个女生，脸庞还充满稚气，看着顶多才成年的年纪，和爱美的年龄不符的是她刚刚剃光的头发，头皮泛着青。
奚迟没跟他闲聊的想法，淡淡地应了句，就打算从他旁边绕过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他心道。
他选择做一个外科医生，很大原因是因为他喜欢待在手术室。
而后面，还有更复杂的手术等着他们去做。
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种无声的羞辱，尤其是紧接着霍闻泽失联了一星期。
] 奚迟盯着他拦路的胳膊：“和你无关。”
高强度工作倒是可以让人暂时忘却感情的变故，可打开家里的灯，包含着回忆的一景一物围绕在身边，分手的事实再也无处遁形。
“有空的时候，来我家把你的东西拿走。”
他洗了个澡，冲去疲惫。然后凭借强大的执行力，立刻开始收拾霍闻泽的行李。
女生腼腆地笑了下，手攥住自己病号服衣角，闭上眼：“麻醉吧，我准备好了。”
肿瘤被取下的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为她感到开心。
虽然他从未要求过奚迟任何，但奚迟选择尊重他的“守则”，以免让对方感觉不舒服。
听到这话，奚迟脸色又沉了几分。
潘展阳表情玩味，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视线让他很不舒服。
他和霍闻泽交往了快三年，感情好不好，他缺乏充足的对照样本，无法客观评价，但不正常的地方肯定是不少。
他心跳骤而加速，闭上了眼，结果霍闻泽猛地撤离，下车绕过来拉开了他这边的车门，神色略带慌乱地跟他说“早点休息”。
奚迟完全理解，任谁要做开颅手术都会怕，何况是个刚高考完的小姑娘。
他们两个没有见过对方任何家人、朋友、同事，可以说完全在彼此的社交圈子隐形。
这次霍闻泽又消失了一个星期，就算对方不提，他也正准备说分手。
看到他走至床边，女生的眼睛里涌起了泪花，声音带着颤：“奚医生，我好害怕啊……”
麻醉师抱臂站在一旁，向着他面露难色：“她不愿意让麻。”
有一次霍闻泽公司的文件忘在他家，正值周末，他就打算送去霍闻泽办公室，谁知霍闻泽立刻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在地下停车场等就好。他察觉到霍闻泽不想让周围人看见他，但也没深究。
刷手消毒上台后，手术室安静到只有监护仪的平稳运行声。
“嗯，早。”
“是奚医生吗？”听见动静，手术床上的女生怯怯地问了一句。
【我们分手吧。】
他没有去看病历，便详细叙述出了患者的病情情况，旁边的助手医师一边跟护士一起对着资料核对，一边在心里默默佩服。
说实话他和霍闻泽确定关系时，内心是有些忐忑的，他连朋友都没几个，对于和别人建立长期稳定的联系，他没什么信心。
奚迟的声音响起：“核对病人信息，姚念念，女，18岁，左侧中央沟区上矢状窦脑膜瘤，大小19mm*16mm……”
奚迟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这几年在医院，他和潘展阳遇见的几回互相都当作不认识，有的场合，他能感觉到潘展阳在回避他。
必须集中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注意力，瘤体周围满布异常增殖扩张的静脉血管，碰一下就会像泄洪一样大出血，而其中的功能性静脉尤为重要，一旦破坏则会引起偏瘫，对一个花季少女是毁灭性的打击。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一点是，霍闻泽经常毫无征兆地失联。
果然是被听见了。
不出所料，依然无法接通，他第一次坚持等到了转接留言的提示。
但愣了一下之后，他又笑意吟吟地冲奚迟的背影道：“我现在没多的想法，就想跟你做个朋友，毕竟咱们也同寝过好几年。我可以给你介绍新男友啊，骨科的周闯上回还打听你呢，人挺不错，又高又帅……”
回过头，奚迟和一道诧异的目光撞个正着，来者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他早有预感了。
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洗手台上并排而放的两个刷牙杯，里面牙刷摆放的角度一模一样，位于杯子正一百八十度，刷头朝里。
直到多年后俩人进了同一家医院工作，都没说过几句话。
换上手术穿的洗手衣，四周空荡无人，奚迟又拿起手机，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不知道怎么听见他谈了一段恋爱，这人就像吃了药一样。
奚迟面无波澜地走过去，直到没人的地方才拧起眉头。
来人叫潘展阳，是他大学室友，在学校时热衷于各种组织，是他最头疼对付的那种八面玲珑的人。本来他认为他们就是互不相关的普通室友，潘展阳顶多爱炫耀了点，直到大三的时候，潘展阳找来一堆人跟他公开表白了。
“只是不会和你而已。”奚迟说完，伸手拨开他的胳膊就走了。
他的声音清澈沉静，语速不紧不慢的讲话时，就像一弯流淌的冰泉，明明只是陈述，并没说哄人的话，却让听的人不禁跟着平缓下来。
他不太会安慰人，只是低头望着她道：“交给我们，你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各种监护设备运行时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液气味，隔着橡胶手套握手术刀柄冰冷坚硬的触感，能让人进入一种绝对的平静。
他谈个恋爱就这么不可思议？
他用了些力度，潘展阳没想到奚迟这么斯文的人会出手推他，搞得他有点狼狈。
对方和他眼神对上，眼里立刻灌满了盈盈笑意，热情地搭话：“早啊，奚大夫，上手术？”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他们还没在一起，处于窗户纸将破不破的阶段。霍闻泽开车送他回家，道别之后，在幽暗的灯光下霍闻泽盯着他看了两秒，倾身过来靠近他。
他声音冷得像冰，撂下这么一句，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们不是没有为此生气冷战过，霍闻泽每次道歉解释他还是选择了信任，他不喜欢浪费时间去猜忌调查。
奚迟把手机撂到柜子里，解衬衫扣子的动作比平时更快，指尖的力度带着一丝愠怒。
以至于察觉到霍闻泽不对劲的时候，他曾思考过，是不是工作太忙忽略了对方？是不是自己太不解风情了？是不是没做到一个正常男朋友该做的？
奚迟闻言，眼睛微微一弯。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恋爱关系，交往初期还算正常，越往后霍闻泽一声不响消失的频率就越高。
到了手术间，进入工作领域，奚迟顿时把失恋的乱事抛至脑后。
现在在他被分手的节骨眼，潘展阳说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奚迟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是九点过五分，他正站在手术室男更衣室的柜子前，准备换衣服开始一天的手术。
女孩子静静地睡着，手术灯下，奚迟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术野，许久才眨动一下，精细操作如同悬崖上走钢索，他的手一直很平稳。
他从柜子里把剃须刀收纳盒拿出来，装的时候却摸到夹层里似乎有东西，他
男人抢先一步伸手按住对面柜子门，挡住了他的去路，眉毛一挑：“你刚是在跟人分手？”
最后他打算处理霍闻泽的剃须刀，因为这是他送的，霍闻泽用了一年多，他不确定霍闻泽还要不要，决定还是装起来让他自己扔吧。
奚迟在短暂的愣神后，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干脆地扔进垃圾桶，然后伸出食指，轻轻地推了一下另一个杯子中的牙刷柄，牙刷靠着杯壁转了半圈，最后歪倒在一边。
霍闻泽有时会来他这住一段时间，生活上的必须物品在他家都有。能扔的东西，奚迟都直接扔了垃圾桶，不能扔的，分门别类收起来，不管什么名贵的西装腕表都塞进箱子里。
他微低着头，手机屏幕上莹莹的白光映照在他侧脸上，抿起的唇看不出什么情绪。
麻醉师把氧气罩放在了她脸上。
偶尔有金属器械传递的声响，奚迟除了提示助手和护士配合之外，一言不发。
但久了之后他实在无法再麻痹自己，傻子也明白，霍闻泽十有八九是在出轨。
她抽了抽鼻子：“奚医生，我才发现你眼睛下面有颗痣。”
他觉得这段短暂的暧昧肯定要无疾而终，决定把这个人忘了，霍闻泽却又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他还在诧异中，霍闻泽已经推上门，扳过他的肩骤如疾雨般吻了下来。
凭什么？他自认对这段感情十分认真，可惜感情并没有公式定律，并不是努力就能拿“A”，这大概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判不及格。
后来他开解了这种想法，一个人选择背叛是他自己的问题，与他的伴侣无关。
“我没想过你也会谈恋爱。”
说到后面奚迟快走到门口了，他就抬高了声音，正巧遇见几个男医生一起进更衣室，当然是听见了这话。擦肩而过时，他们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投到奚迟脸上。
最后，奚迟走进卫生间，把霍闻泽的毛巾剃须水之类的丢了。
不出一会儿，这间房子霍闻泽生活过的痕迹已经被抹除得差不多了。
所有东西都摆得一丝不差的习惯，是霍闻泽的。奚迟觉得他肯定有强迫症，衣服在衣柜里的顺序和间距，很多东西摆放的角度，都要精细规定，每日检查。
女生看着他口罩和手术帽之间露出的眉眼，眸光平和静谧，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在他严肃拒绝后，潘展阳又用各种路数纠缠了一段时间，然后从某一天开始，不知是不是自尊心触了底，突然见他转头就走。
手术床上已经躺了一个女生，脸庞还充满稚气，看着顶多才成年的年纪，和爱美的年龄不符的是她刚刚剃光的头发，头皮泛着青。
奚迟没跟他闲聊的想法，淡淡地应了句，就打算从他旁边绕过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他心道。
他选择做一个外科医生，很大原因是因为他喜欢待在手术室。
而后面，还有更复杂的手术等着他们去做。
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种无声的羞辱，尤其是紧接着霍闻泽失联了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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