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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给连鸳打电话：“门口有冰，我摔了一跤……”

    他握住连鸳的肩：“小鸳，我才是第一个遇到你的人。”

    他往后退了退，礼貌的道：“抱歉，我不想试。”

    连鸳拦着不让他拖。

    连鸳感觉出现了幻听。

    倒是孟放……

    想了几分钟连鸳就拒绝再想，虽然他可能也睡不太着。

    他会估摸着给孟放转钱：[你不收，东西我就不要了]。

    左聿明看着连鸳静默的脸庞，其实连鸳才瘦了很多。

    周宗南看的心痛，握住连鸳的手：“连小鸳，你别这样。”

    在偶尔去武连庆那个温馨整洁的家，还有刚刚租了孟放那个房子时，他也曾对比两者，觉得这房子不太好。

    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连鸳该换辆车，对一个人好，不就是他需要什么就提供什么。

    火锅店很热闹，但他们这一桌只有锅咕嘟的最热闹，连鸳尽量提升兴致，但效果不太好，他自己都觉得尴尬。

    每一样都很有意思。

    心里还想别的。

    连鸳想起那个雨夜：“那次多亏了你。”

    连鸳被吓了一跳，收回手。

    连鸳玩了一下午，晚上破天荒吃掉了一整份麻辣烫，不过孟放问他好不好玩时，他没有回复。

    他对这儿很熟悉。

    他笼统的说了“那样”。

    左聿明却既激动又忐忑：“我会保护好你，我不会那样对你，要和我试一试吗？”

    楼道很安静，连鸳提着东西慢慢的往上走。

    不论连鸳和孟放之间发生了什么，左聿明想，如果他是孟放，绝不会放连鸳住在这样的地方。

    被人靠太近了很不舒服。

    表白被拒绝，再留下来两个人都尴尬，左聿明只得离开，在问过连鸳需不需要帮助之后。

    屋子亮了好几个度。

    地不脏，连鸳不乱扔东西，但上面有一层浮灰。

    周宗南下定决心，反正连鸳已经和孟放分开了，不管连鸳现在什么情况，他都有机会有能力接手。

    不过连鸳想，还是只请武连庆一家吧，其他人，他拒绝了他们的表白，再请人吃饭，太奇怪了。

    他们重新坐下来。

    他找了来，等在超市外面。

    连鸳回复说去外面吃饭了。

    他们都知道他狼狈的过去，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也许是看他可怜，想要带他一段。

    坐后车座的人刻意油腔滑调，但声音还是清朗又精神：“小帅哥，去哪儿啊，能不能捎带我一程？”

    连鸳有些恍惚，但他没闻到酒气。

    灯色昏黄，台阶上有灰尘和细碎的杂物，墙壁和楼梯扶手都斑斑驳驳，是被人遗忘在时光中的旧物。

    连鸳平静的往上走，看到等在门口的高瘦的影子。

    至于周宗南说喜欢他的事，连鸳有些惊愕，短暂的愕然之后就没别的情绪了。

    连鸳等上十来分钟去开门，门外墙边往往会放着一个手提袋，里面吃的用的玩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这样发过去的红包才会被收。

    有人敲门就假装不在。

    连鸳刚穿好衣服吃了个小面包，正准备再躺回沙发，如果饿就点外卖，不饿就继续躺着。

    这个词代指连鸳过去一切不好的遭遇，这其中也包括孟放的一些行为。

    周宗南看他有些生气，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遭人误会，赶忙将人拉回来：“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不是……不是……”

    连鸳建议：“去医院？”

    周宗南望着连鸳瘦削的脸庞，好像自从出院一直没吃胖过,就说要请连鸳吃饭。

    孟放一侧裤腿上有泥土，当着连鸳的面拍了两把，走两步还有点瘸的样子。

    怜爱或者义愤。

    买好东西放在电动车的小篮子里，人才扶好手柄，车身就是一沉，后面坐了个人。

    连鸳望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周宗南：“不顺路。”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吃的火锅。

    手机扫码下单，连鸳提前结了账。

    朋友们包括武连庆一家，也有孟放他们。

    他鼓起勇气：“和我在一起好吗？”

    周宗南和左聿明的表白对连鸳来说很突兀，像幻觉。

    这房子他是第一次来，难掩震惊。

    夫妻反目，儿女有悖伦理，他们这样的家庭，简直是笑话。

    这是个被城市遗忘的角落，虽然冷清，但更让人放松。

    周宗南尾音发颤，一瞬不瞬的盯着连鸳：“孟放怎么照顾你的，我能做到双倍。天太冷了，先换辆车怎么样？”

    连鸳知道楼门口附近有个低洼处，雨水或者雪水总会积在那儿，冬天冻成冰，不熟悉这里环境的人就容易摔跤。

    周宗南有些愧对连鸳。

    像主人又像客人，求助连鸳一些小事，想喝水，或者有什么别的吃的没有。

    如果是以前的他，听到左聿明很有暗示性的话，肯定会慌张的打断，但是慌张也要调动很多情绪，他没什么力气。

    连鸳原本震惊又失望，这下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看周宗南急的脸都红了，忙道：“没事，我不生气了，没事。”

    很快孟放的短信就来了，问他在哪里。

    床上的被子，沙发上的毯子，全都被叠的整整齐齐。

    如果是往年，情绪不佳时左聿明会天南海北去转转，第一次碰到连鸳就是他去旅行时，那里山水旷然冷硬，让人心里安宁。

    *

    不过好像也有迹可循。

    左聿明才回国。

    连鸳记得周宗南帮忙教训周宗东的事，这件事后来孟放接手了，他只在聊天时和周宗南道过谢，就说他请客。

    这些东西连鸳有些有印象，小时候见过，但没人给他买。

    搬出来九天，孟放来敲他门四次，不敲门的那天会打电话和他聊几句。

    连鸳对周宗南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连鸳记得垃圾袋还是孟放让人收拾东西那天买的，还有停电的备用灯这些。

    这天连鸳磨蹭很久还是出了门，要买些早餐的小面包，外卖的早饭不好点，多了吃不掉，少了不送。

    现在却觉得好。

    天黑的早，

    孟放：[我在门口留了东西，回来了记得收]。

    最近一次的手提袋里放着各种小玩具，按一下蹦很远的小青蛙，捏一下声音奇奇怪怪的小狗……

    那道影子也看过来，露出一张因为不太明亮的灯光加持，更显俊美的脸，是左聿明。

    现在被指使的团团转。

    第76章

    孟放说没事，很快就瘸的不那么明显了，去洗了手，没碰连鸳的毛巾，用纸巾擦了手后坐到沙发上。

    孟放两口吃了面包，熟门熟路的找到拖布淘洗湿了拖了遍地。

    连鸳摇头，他不需要保护，一切身体或者精神上的恶意，对他来说都没什么。

    孟放直接将连鸳扛起来放桌上，又把手机塞给他：

    不知道他要再走了孟放会怎么样，这个人有时候还是有些霸道的。

    等到连鸳水烧好倒杯子里拿过去，还拿了小面包和剩下的一个芒果，房间窗帘已经都被拉开了。

    连鸳睡前看了日历，距离过年还有十天，他得计划起来了，买票、请一些朋友们吃饭，不会道别，只是最后一聚。

    左聿明看他和过去相比明显迟钝了很多的样子，心痛又歉疚。

    连鸳垂下眼，摇了摇头。

    对左萱被关起来的事，他父亲碍于多方压力接受了，他母亲得知后情绪却很激动，左聿明这趟回去坦白了左萱这几年做的事。

    连鸳没觉得他哪里值得人喜欢。

    这种感觉很孤独，但却让人很安宁。

    他没敲门。

    吃顿饭谁请都没关系，周宗南只想和连鸳多呆一会儿，就应了。

    来者是客，连鸳请左聿明进去，对他道：“你瘦了很多。”

    但现在他只想见连鸳，连鸳让他心底安宁，像有了归属。

    连鸳真诚的回答他：“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想起上次孟放的拥抱，好像孟放也瘦了很多，冬天室外活动减少，应酬增加，人不应该是稍微长点肉的吗。

    事情没办好，连鸳被他大伯母为难，因为愧疚，这些天就不好意思出现，没想到连鸳居然搬走了。

    这么算起来，他和孟放每天都联系。

    他不知道，一门之隔，孟放能清楚看到定位上他们距离不到十米。

    周宗南看着连鸳平静的面容，热烈的心一寸寸凉下来，不死心的问：“你喜欢……孟哥？”



    还有门口好几个外卖塑料袋，被归置到一个垃圾袋放好。

    夜风中骑车不能太快，风太冷了，连鸳却觉得轻松了很多，火锅店太嘈杂了，让人很不舒服。

    连鸳觉得一切如梦似幻，包括之前遇到周宗南的事。

    赶紧开门，就被孟放胡噜了一把脑袋。

    他凝视着连鸳：“我很后悔，那次我不该一走了之。我应当早告诉你，你摔倒在我车前，我的心就跟着你一起摔了。”

    他忙碌，孟放也没闲着。

    第二天早上十点钟，孟放出现在连鸳家门口。

    他很久没用的小电动上次充满电，还很好用。

    连鸳摇头，站起来：“我去结账。”